第六章 退婚成功
“帶我回家?”唐若詞看著那邊蠢蠢欲動的眾人,將殺豬刀往地上一豎,“都別過來,誰要是過來,我就剁了誰的腳!”
大夥兒不知道唐若詞好了,還以為她是在犯傻,當下也不敢靠近。
“誰家找媳婦是帶著刀來的,若是我今日不願回去,你豈不是要扒了我的皮,若我同你回去了?你回家豈不是要扒了我的皮?既然都要扒皮,那我還不如現在就扒你的,就是你這皮太厚了,不好下手啊…”
冰涼的刀身在李屠戶臉上胡亂的比劃,李屠戶顫了幾下看向一旁的唐扁同。
“唐大,唐大,你說的事我答應了!給你給你,這媳婦我不要了!”
“別嘛,李郎…”唐若詞摸了摸他的傷口,“人家好歹是你買的媳婦,這要是悔了這麽婚事,我們唐家還不要把錢賠給你嗎?我覺著吧,我們湊合過也挺好的。”
“不用了,不用了!”李屠戶頭搖的像撥浪鼓,“銀子不用還了,我把嫁妝也還給你,什麽成婚啊,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再也不要提了。”
唐若詞滿意的收回手,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這就好,我最喜歡懂分寸的人了。”
李屠戶得了空閑連忙爬起來,後怕的看了眼唐若詞手裏的刀,帶著那群人離開了。
唐扁同從一旁的樹後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些不讚同,“若詞,我們是書香人家,怎麽可以隨意動刀動劍,以往你…那般就算了,現在怎麽還能這樣…”
唐若詞閑閑的打量了他一眼,不想搭話,撿起了地上的藥走向房間,唐扁同連忙跟上來,還想絮絮叨叨說些什麽,唐若詞直接一掌合上門,險些將他拍在門外。
沈星樓靠著牆坐在那,也不知道聽了有多久了,看了眼唐若詞手裏的藥挑挑眉,“外頭那慫貨是你哥?”
慫貨這個詞用來形容唐扁同倒真是貼合情理,唐若詞勾勾唇將藥放在桌上,“喏,你的藥給你買來了,用了吧,需不需要我幫忙?”
沈星樓呆愣了半晌,麵色紅了起來,如玉的耳尖更是紅透了,“不知羞恥!”
喵喵喵?唐若詞正收拾著東西,疑惑的抬起頭,她說了什麽過分的話嗎?
沈星樓怒斥道,“你既然已經成婚,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這點倒是唐若詞忽略了,以前作為醫生,又是在現代,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意識,她攤了攤手,無所謂的聳聳肩。
“哦,那你就自己來吧,我出去吃飯了。”
唐若詞推開門,又回過頭,“還有,我現在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那個李屠戶已經不是我的相公了。”
沈星樓垂下眸子,沒有開口。
唐若詞將門扣上,這才伸了個懶腰向大廳走去。
楊氏像是剛回來,劉月梅在她耳邊說著什麽,唐扁同氣衝衝的坐在一旁。
“娘…”唐若詞不走心的叫了一聲後,坐在桌上,抬起筷子端起碗直接吃了起來。
劉月梅看了她一眼,“呦,這還有臉在這吃呢?”
唐若詞冷冷的看了看她,這人真是不知道害怕,果然是還沒有揍夠啊。
楊氏坐在她邊上,神色也不太好,直接將唐若詞手裏的碗筷一把奪了過來,“若詞,我聽說你今日跟一男子拉拉扯扯,還動刀傷了李屠戶?連你哥跟你說話你也不聽了?”
唐若詞雖然餓,但也不好反抗原主的生養之母,她耐著性子解釋道。
“娘,那人是因為我之前撿到了他的錢袋,他怕我跑了這才拉著我,至於李屠戶,人家可是拿著刀過來的,如果我不狠些,你現在看到的怕就是在宋郎中那的我了,還有哥,我才跟李屠戶打鬥一番,正精疲力盡,回去睡睡怎麽了?”
“胡鬧!”唐扁同猛的一拍,“你看看這外頭的姑娘,誰和你一樣,野蠻無知不懂禮數?”
唐若詞看著麵色梗紅的唐扁同,險些笑出聲,這人還真是個迂腐的書呆子啊,唐家雖然祖上是個書香門第,但是到現在已經落寞了。
唐父早些年摔斷了腿,家中一直由楊氏和唐若詞操勞,唐扁同一心隻讀聖賢書,故意對唐若詞的處境視而不見,那個時候怎麽不想想她這可憐的妹妹,而現在倒是說她沒文化不懂禮數了。
“兄長,我曾聽人說,人這前半生造了什麽孽,他後半生就會付出相應的代價,難怪你和大嫂成婚這麽多年,膝下還沒有子嗣。”
“唐若詞!你個傻子,你再說一遍!”劉月梅擼起袖子,瞪大眼睛看過來,楊氏捂著胸口大喘著氣,也被氣的不輕。
“怎麽了?這就說不得了?”唐若詞看向幾人,“以前,我累死累活的做一天家務,多吃了一口飯,大嫂就直接將滾燙的熱水往我頭上澆,幸虧我當時用手擋住了,這才沒有悔了樣貌,那時候娘你和哥哥也都在啊,你們怎麽就不氣,怎麽就不說知書達理了?”
唐扁同和楊氏頓了頓,麵上卻沒有悔改之意,楊氏看了眼劉月梅,“月梅,雖然若詞說的荒唐,但是四年無出確實是你的不對,我早就和同兒說過,納一房小妾,也好紅袖添香。”
“我呸,大家都是村裏人還裝什麽鎮子上的大戶人家,要納小妾你們用的還不是我的嫁妝,門都沒有!”
劉月梅性格潑辣,對楊氏也毫不客氣,“唐扁同,你如果敢納小妾,你信不信我讓我爹把東邊的那幾塊地全收回去,這幾年租金也沒收你們的,你們還得寸進尺了!”
唐扁同頭疼的按住眉心,“月梅,娘不是那個意思…”
“還不是那個意思!你們當真以為我非你們不可嗎?當年若不是我爹說你是個當官的料,我才不會嫁給你結果你看看,這麽多年了也就是個秀才,村裏人誰不是看你們笑話!”
“你…”唐扁同沒忍住一掌揮了過去,劉月梅頓時大叫,二人廝打起來,楊氏連忙湊進去勸架,周圍亂作一團。
唐若詞趁亂收拾了幾盤菜,看了會兒好戲,走向了唐父的房間。
唐父一直喜歡原主但是由於自身的腿,和原主勞碌的命二人卻難得見上一次。
“叩叩叩…”
“進來…”
廢舊的老木門,帶著沙啞的吱呀聲,唐若詞關上門走了進去,房間裏彌漫著奇怪的味道,不遠處的爭吵聲透過破碎的紙窗戶清晰的傳了進來。
“若詞啊!”唐父看著她頓時紅了眼眶,“爹對不起你,沒能給你選個好人家,讓你受苦了。”
唐若詞將人扶在靠枕上,“爹,沒有的事,而且我現在病已經好了,再也不會有人欺負我了。”
她不動神色的打量著唐秋生的腿,大概是早年摔斷躺了太久,小腿已經萎縮了,她探出手摁住幾個穴位,眼睛微微亮起,看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唐父渾然不覺,還沉浸在愧疚與喜悅當中,聽著外麵的吵鬧聲,神色有些尷尬。
“你大哥大嫂,心眼不壞,你別跟他們計較,他們也隻是跟著我和你娘窮怕了。”唐秋生壓低聲音道。
“爹,你放心吧,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她把端來的飯菜盛好遞給他,“先吃飯吧,以後你的腿會好起來的。”
唐秋生隻當她是哄自己,也沒放在心上,兩父女其樂融融的吃完飯後,外麵已經消停了,隻是偶爾傳來兩聲抱怨。
唐若詞熱了一些飯菜,這才慢悠悠的蕩回房間。
房間裏已經沒什麽味道了,想來是白衣美男開門通過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