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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第495章 :沒有回來

  宮崎風生前對他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並且待他如同兄弟一般。松田青木認為自己有訓教和扶持宮崎純一郎,幫他重振和光大宮崎家聲望的責任。 

  「呯……嘡……轟……轟」 

  巨大的聲響將剛剛走到宮崎純一郎卧室門外的松田青木嚇了一跳,松田青木懷疑一會兒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會不會看到的是一片空地,原來的房間已經被拆除啦! 

  他聽到宮崎純一郎的怒吼,「治不好她的臉,我槍斃了你!滾!!」 

  一個日本軍官打扮的胖子,真的如同球一般的滾了出來,滿臉的汗水一臉的驚慌,對著門口的松田青木尷尬的笑著點了點頭,轉身逃命一般的離開。 

  在外人眼裡,松田青木僅僅是宮崎純一郎的管家而已,甚至連宮崎純一郎也不完全清楚他這位師父的真實身份。 

  松田青木背著雙手閑散的走進屋內,眼前一片狼藉,房間里原本站立的所有的傢具裝飾,現在全部趴在地上,並且已經分辨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一郎,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松田青木的語氣里充滿了怒其不爭的無奈。 

  「師父,我……。」宮崎純一郎盤腿坐在地板上,苦惱的抱著腦袋。 

  「一郎,我們之所以留下玉家留下玉玲瓏,是因為玉家對我們還有利用的價值。我們要通過玉玲瓏找到玉如意,我們更要把玉家作為典型樹立起來,給其他的商人們能夠順從並投靠我們,做個榜樣。如此便可以進一步控制北平的經濟,這些才是大事,才是能夠幫助你重振宮崎家聲望的大事。一郎,你明白嗎?」 

  松田青木半跪在宮崎純一郎的面前,聲音低沉而平穩,他希望宮崎純一郎能夠明白自己的苦心。 

  「師父,現在該怎麼辦?」 

  宮崎純一郎抬起頭,眼睛直直的盯著松田青木,習慣性的等待著他為他拿主意。松田青木站直了身體,隨意的在房間里踱步,他站在窗前,低沉而清晰的說, 

  「放了她,讓她回家療傷。並且,派兵全天把守玉府,玉家所有的人有任何的事情,都必須向你報備,否則,任何人不得出入。如此,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控制玉府了。」 

  松田青木堅定的目光落在宮崎純一郎的臉上,宮崎純一郎苦惱而獃滯的臉上一片茫然。 

  玉府東小樓正堂,越女在不停的大呼小叫,緊張的嘮叨,「於大夫,您慢點啊!您輕點啊!小姐,您疼不疼啊!呀!輕點啊!」 

  原因是,於逢春認為如果要治好我的臉,必須把已經結疤的傷口重新挑開,再內服外敷方有治癒的可能。也幸虧傷口沒有感染化膿,所以還有得救,至於能救成什麼樣子,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越女,我餓了。」我找了個借口想支開越女。 

  「小姐,您等一會兒吧?」可是,越女卻沒有被我支開的打算。 

  「越女,你在這兒,於大夫都不會治了。」我只好實話實說。 

  「哦,奴婢給小姐端吃的去。」越女極不情願的嘟著嘴退了出去。 

  耳根總算清靜了,我溫和的對於逢春說,「於大夫,您別介意哦。」 

  「不會的,姑奶奶,咱們開始吧!」 

  於逢春對著我憨笑,然後,開始用消過毒的銀針一點一點的挑破我傷口上的疤,重新清理傷口,圖上藥膏。 

  「姑奶奶,我每天都會來給您換藥,另有內服的藥方,我已經交給越女了,您最好盡量不要出門,如果必須出門,要帶上面紗,防止傷口沾上灰塵。」於逢春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輕聲的囑咐著。 

  「出門?呵呵呵,您進來的時候,沒有發現現在的玉府已經不能夠自由進出了嗎?」我站起來,緩步走到門口。 

  「您是說門口的日本兵吧?」身後響起於逢春擔憂的聲音。 

  「嗯,美其名曰保護,其實是監視。」 

  「他們、他們到底要怎樣?」 

  我回身面對於逢春,平靜的笑了,「不知道,反正不是為財就是為人唄。」 

  「姑奶奶,您要小心啊!」於逢春的神情焦慮而無措,他能夠做的實在有限。 

  「您放心,一時半會兒的,我還死不了。」 

  送走了於逢春,我獨自呆在東小樓正堂,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經發過誓,永遠不再踏入此地半步。但是,今天,我還是來了,因為要將臉上的傷瞞住無痕姑母。我將最近家裡外頭髮生的一切事情千方百計的瞞著無痕姑母,我怕她會經受不住,我更怕我會失去她。好在,無痕姑母專心禮佛,幾乎整天都呆在佛堂里,自從,我的臉上帶傷以來,我總是會挑掌燈后就寢前去給無痕姑母請安,她似乎沒有看出來。 

  越女端著茶盞糕點走進來,一邊服侍我吃茶點一邊看著我的臉,淚水汪汪。 

  我莞爾一笑,「傻丫頭,我沒事,你別傷心呀!」 

  「您也太不愛惜自己了,瞧瞧您的臉……嗚嗚。」我越說自己沒事,越女就越哭得傷心。 

  「別哭,別哭呀,當時情急也沒有多想,我保證下次不敢了。」我只好好言相勸。 

  「啊!您還想要有下一次啊!」越女淚眼婆娑的看著我。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奴婢不管您是什麼意思,反正從現在開始,您去哪兒我去哪兒!」越女斬釘截鐵的說著,不容我分辨。 

  「好,好,我去哪兒你去哪兒!別哭了啊!」越女聽著我的保證,擦乾淨臉上的淚水,拚命的點著頭。 

  「關總管將於大夫送回府了嗎?」此時兵荒馬亂的,我有些擔心。 

  「回小姐,關總管特別派了兩個會武功並且聰明機靈的小廝護著於大夫回府的,關總管還為了接送於大夫方便,特意包了一輛黃包車,讓車夫這些天都住在咱們府上。」越女詳細的稟報著。 

  「嗯,他做事總是很妥當。」我點了點頭,站起身子。 

  「小姐,一會兒奴婢為您抓藥去,您就在房間里,哪兒都別去,好嗎?」越女不放心的嘮叨著。 

  我扶著越女的手,走出東小樓,「好,我哪兒都不去。」 

  我的聽話乖巧換來了越女臉上久違的笑容,如同暴風雨後天空升起的彩虹一般,珍貴而耀眼。 

  玉府西小樓,我的卧房裡,在越女的盯視之下,我乖乖的把一整碗的苦藥湯子喝得一滴不剩。 

  「有什麼話就說吧!憋壞了可不好。」用清水漱過口,我輕柔的對已經欲言又止好幾次的越女說。 

  「小姐,您看。」 

  越女緊張兮兮的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紅不紅黃不黃,已經看不出樣子的綉囊, 

  「剛才,一個乞丐塞給奴婢的。」越女對我低低的耳語。 

  「一個乞丐之物也值得你如此神神秘秘的。」我不以為然,有些失笑。 

  「小姐,您看一看裡面的東西。」越女有些著急的催促著。 

  我斜瞪了她一眼,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我拿過綉囊,漫不經心的打開,一件精雕細琢光華流動的玉彌勒佛映進我的眼眸。我騰地站起身子,腳步凌亂的走到窗前,痴痴的仔細查看。我的雙手抖得厲害,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我用力的閉上眼睛用力的搖了搖頭,我用力的呼吸著,慢慢的睜開眼睛。沒錯,是!越女認識我更加認識。 

  「那個乞丐呢?」我將玉彌勒佛緊緊的合在掌心,護在胸前,急切而慌張的問。 

  「還在府外,奴婢帶不進來。」越女小心而低聲的答。 

  「讓關起遠派人保護好,問清楚,來回我。」 

  「是,奴婢明白。」越女退了出去。 

  一盞茶的時間,越女回來了, 

  「小姐,乞丐只是說他知道老爺的下落,其他的什麼都不說。」 

  「好,」我站起身子向門口走去,一邊戴上面紗,一邊頭也不回的吩咐著, 

  「關起遠留在府里,你跟我走,不論真假我都要去看看。」 

  我打開房門,卻聽到越女說,「不,小姐。奴婢留在府中,讓關總管隨您去。」 

  我站住,回頭認真的望著越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關起遠能夠在關鍵的時候保我周全。我和關起遠帶著四名小廝站在玉府前院的西角門邊,從敞開的門望出去,門外兩側各站著一個荷槍實彈的日本兵。我在靜靜的等待,果然,只一會兒,宮崎純一郎帶著一小隊的日本兵出現在門外,與我隔門相對。 

  「為什麼不通知我?」宮崎純一郎氣急敗壞的聲音響在空曠的院子里。 

  「自然會有人通知您,我何必操心?」我的聲音聽在他的耳朵里一定是不急不緩的,可是,我的心裡已經急得火上房了。 

  「我要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不能去。」宮崎純一郎面無表情的命令。 

  「我現在就要去,不然,您就殺光我的全家好了。」我隔著門與他對視,絕不妥協。 

  「你、你……好吧,走。」最後,還是宮崎純一郎讓步了。 

  基本上,我已經了解宮崎純一郎的脾氣秉性,知道如何與他打交道。一方面,宮崎純一郎是個內心沒有完全長大的大男孩兒,會任性會鬧點小脾氣,但,也會心軟也會不知所措。另一方面,宮崎純一郎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會嗜血會狡詐貪婪,猶如野獸般狠狠的咬住你的喉嚨,直到你失去一切反抗的力量。與他打交道,兩方面都要考慮到,絕對不能忽視任何一面,稍有不慎,便會粉身碎骨。 

  兩輛汽車開了很久,我從來不知道北平的地界有如此之大,我也從來不知道北平有如此偏僻的小山村。車停了,前面沒有路了。我和關起遠帶著四名小廝,宮崎純一郎只帶著兩個日本兵,隨著乞丐走進了山坳中的小村莊。 

  黃昏鬼魅的落霞里,我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這裡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焦土黑灰,倒塌的土牆上,塌陷的房屋裡,樹上路邊山間,躺著卧著半躺半卧著一具一具辨不清數不清的屍體,鮮血一點一點的滲入泥土之中,匯成了一條黑色的河流。我似乎永遠都無法對血腥味免疫,我又開始一陣一陣的反胃噁心,我強忍著,我不能嘔吐。如果我嘔吐,是對這些曾經鮮活的生命的不尊重。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和的說,「起遠,去把他們葬了吧!也算入土為安。」 

  關起遠對跟在身後的四名小廝低聲吩咐,四名小廝轉身走開。 

  「我的人也可以幫忙。」宮崎純一郎如同孩子發現了新玩具一般的興奮,對身後的兩個日本兵揮了揮手。 

  「不必,別用你的臟手碰他們。」我厭惡的斜視著他。 

  「我殺了你!」 

  宮崎純一郎被我兜頭一盆涼水澆的發怒了。關起遠無聲的把我護在身後,星子一般閃亮的眸子毫不畏懼與宮崎純一郎對視著。 

  「小姐,關總管,真的是你們啊!博文,博文啊!咱們有救了!」一聲尖銳刺耳的吶喊止住了宮崎純一郎拔刀的動作。 

  「莫言,我父親在哪兒?」 

  我穿過眼前劍拔弩張的兩個男人,直接衝到了莫言的身邊,我抓住她的胳膊用力的搖晃著。莫言反手拽著我,一路跌跌撞撞的來到父親面前。父親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躺在一塊兒門板上,門板旁邊跪著我和領路的乞丐。 

  「起遠,起遠,快!」我慌裡慌張的岔著音兒高聲喊道。 

  關起遠沖了過來,二話沒說,背起父親向外跑去莫言也跟了過去。我和乞丐依然跪著,宮崎純一郎走過來,架著我的胳膊要扶我起來,就在他扶起我的一霎時,我的右手狠狠的打在他的左臉上,毫無防備的他著著實實的被我搧了一記格外響亮的耳光。 

  「啊!」 

  惡魔被激怒了,他甩開我,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直接向我劈下來。 

  「我殺了你!」 

  惡魔在怒吼著。我鎮靜的站著,沒有後退半步,瞪大了眼睛,心底湧起一絲絲的喜悅迎接即將到來的死神。然而,刀光從眼前閃過,刀卻沒有劈在我的身上,乞丐擋在我的身前,他用雙手接住了刀。但是,由於這一刀的力量過大,刀刃最後還是落到了乞丐的左肩上。 

  「啊!」 

  乞丐發出了一聲如同野狼一般的嚎叫,繼續攥緊刀刃,宮崎純一郎用力拔了拔,刀身依然在乞丐的手裡紋絲未動。我越過乞丐用力的抓住宮崎純一郎握刀的雙手, 

  「你殺了我吧,不要傷害他。」我扭頭對著乞丐大喊,「你快走,走啊!」 

  乞丐沒有動,宮崎純一郎也沒有動,兩個人如同在曠野中遭遇的野狼,彼此仇視彼此對立,彼此要毀滅對方,隨時準備用最尖利的牙齒咬斷對方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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