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以身試險,禍水東引
如今,高中時候的那點子的情誼,已經徹底被消耗殆盡,涓滴不剩,壯烈犧牲的那叫一個淒慘。
怕是那一日,在小公園裏被三個流裏流氣的小青年圍攻的事兒,也是聶鎮國故意安排的吧!
製造偶遇的同時,再次加深她對他的感激之情,從而好趁虛而入,同時對她和樊逸痕倆人下手。
如今看來,這份好算計,不得不說,還真是忍不住叫人刮目相看呢!
“別廢話,你這個小貝戔人,為什麽將我的u盤交給了吳映璿?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然而,對於季筱悠的嘲諷兒言語,聶鎮國一點也不在意。此時的他,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那個好不容易才弄出來,藏有樊氏集團重要信息的u盤上,整個人怒不可遏。
一邊扯著嗓子,奮力地大聲嘶吼著。一邊不停地加大手中的力度,恨不得直接就掐斷了季筱悠纖細的脖子。
在彼此間撕破臉之後,所有惡劣的本性被徹底暴露了出來,再也沒有任何的遮掩。
凶殘,猙獰,麵目全非。
"呃……"
脖子上的力道被收緊,季筱悠當即呼吸困難,白皙的臉頰上,以極快的速度漫上了兩抹異樣的紅暈。
可即便如此,她卻沒有絲毫的膽怯之色。唇角向上一勾,冷笑了一聲之後,戲謔地道:"我……我好心幫你,你怎麽還不好好地感謝感謝我呢?"
“小貝戔人,你耍我是吧?還感謝你,我現在恨不得直接就掐死你。”
聞言,一絲被嘲弄的憤恨,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從心裏升騰而起,隻見聶鎮國直接惱羞成怒,目露凶芒。
“哼!你與吳映璿狼狽為奸,借機攀附。自然,那麽重要的東西,要放在你主子那裏才對。”
冷哼了一聲之後,季筱悠牙尖嘴利,又繼續乘勢追擊。
一者,想要借機狠狠地奚落他,以圖心中的痛快。二者,想要進一步進行試探,試探這二人的合作主導關係與虛實。
可誰知,聶鎮國的心性與定力居然那麽的差,隻是簡單的兩句話下來,便刺激的他情緒失控了。
“貝戔人,你去死吧!”
陰毒的話音未落之際,他便夾雜著濃重的殺氣,手指一點一點地收緊,手臂青筋凹出,狠狠地加大力度。
“嗯……”
頓時,季筱悠痛苦不已,黛眉緊皺,呼吸困難,臉色被憋得醬紫。
眼看著時機差不多了,危機時分,她整張無助的小臉上,恰到好處地浮現出來了一抹明晃晃的驚慌失措。
隨後,艱難地動了動唇角,斷斷續續地道:“別……別殺我。我……我有辦法,幫你……幫你再將u盤給拿回來。”
一聽這話,聶鎮國手中動作一頓,眯縫著眼,斜睨著季筱悠,壓低了嗓音,不確定地反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這個小貝戔人,不是還想騙我吧?”
並且,在質疑詢問的同時,他手中的力道不自覺的也鬆懈下來了一些,直接給季筱悠一絲難得可貴的喘息機會。
“真的!我真的有辦法!”
忙不迭地,季筱悠鄭重地道。而後,頓了頓之後,又補充了一句:“現在我落到了你的手裏,要殺要剮全憑你的一心好惡。先等一等,然後再對我下手又何妨?萬一我真的幫你拿回了u盤的話,豈不是皆大歡喜?這筆買賣對你來說,穩賺不賠。”
一字一頓,重重地落下,在情又在理,極具說服力。
這一次,隻見聶鎮國皺著眉頭,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隻不過,很快他便有了決定。
打量了季筱悠一眼之後,惡狠狠地警告她道:“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幫我拿回u盤,我就放了你。否則的話,老子一定要讓你好好地嚐一嚐,生不如死是一個什麽樣的滋味兒。”
表情凶神惡煞,猙獰又可怖。
並且,一邊說著,他一邊放下了胳膊,鬆開了掐著季筱悠脖子的手。可緊接著,卻又是一反手,直接又大力抓住了她的手腕,小心提防,謹防她趁機逃跑。
呼吸,再度又變得順暢了起來,季筱悠神色一緩,不由地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隨後,微斂著眸光,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眼之後,季筱悠另外的一隻手一掏兜,直接將自己的手機給翻了出來。
點開屏幕,在通訊錄裏迅速翻找了一陣之後,飽含深意的視線,直接定定地鎖定了吳映璿的名字上……
而另一邊,吳映璿正百無聊賴地靠在病床上,目光遊離,明顯有些魂不守舍。
傷口經過處理之後,在國內最為頂尖藥物的作用之下,已經開始有了好轉的趨勢。並且,不移動,或者輕微小動作的情況之下,也不會覺得疼了。
可是,自從昨晚樊逸痕火急火燎的去追季筱悠那個小貝戔人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來,她還是很擔心他二人在私底下進行接觸的,萬一,她為其苦心經營的所有誤會,最終在荷爾蒙的催化作用之下,全都百煉鋼化為繞指柔了的話,那可怎麽辦?
二來,現在是她最虛弱,最需要照顧的時候,自然會希望,自己心愛的男人能寸步不離地守護在側了。
所以,基於以上兩點,吳映璿現如今的心情很不好。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緊接著,門被推了開,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手裏捧著一束花徑直走了進來。
來到她的床邊,站定之後,開口道:"吳小姐,外麵有一個人,委托我將這束花給你送來。"
麵無表情,小護士一邊說著,一邊一伸手,將花朝吳映璿的方向遞了過去。
"花?"
見狀,吳映璿微微一怔,但隨後,還是一伸手,本能地將花接了過來。
簇擁在懷裏的那一刻,好聞的花香,止不住地迎麵撲來。吳映璿低頭一瞧,發現這些花全都是她最為喜愛的品種。
對她如此了解,深知她的喜好,這個送花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我問你,委托你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心有疑惑之際,吳映璿下意識抬起了頭,脫口問道。
可誰知,話音未落之際,工作繁重的小護士卻搶先一步有所行動,抬腿邁步,並沒有接她的話音,反而直接走出了病房。
"真是奇怪!會是誰呢?"
不滿地收回了視線之後,吳映璿低頭垂眸,注意力又放到了懷中的那束花上。
可是,隻是略略地想了想,下一刻,沒來由地,她卻眼前一亮,這束花不是樊逸痕安排的吧?目的就是為了給她一個驚喜。
可笑的是,這個想法一旦產生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吳映璿左看右看,就越是覺得就是這麽一回事。
這下,她直接裂開了嘴角,心裏別提有多美了。
下一刻,指尖兒抬起,情不自禁地輕輕撫摸著鮮豔的花朵,一下又一下,麵露溫柔。
"咦?"
可就在這時,她卻意外發現,在花束最中間的位置,隱約之間,好像藏有什麽東西。
心生疑惑之際,吳映璿本能地一伸手,扒愣開花枝之後,將裏麵的東西給拿了出來。
舉止眼前,定睛瞧去。
原來,是一個黃色的信封,裏麵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麽。
"這是什麽玩意兒?"
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之後,吳映璿緩緩拆開信封,想要一探究竟。
可誰知,剛把裏麵的東西抽出來,就在入目那個瞬間,吳映璿卻是臉色大變,肩膀劇烈一顫,緊接著手一抖,再也拿不住,信封"啪"的一聲,直接摔在了床上。
頓時,裏麵的東西散落了下來。
隻見一張接一張的化驗單複印件,以及幾張惹火的照片就這樣以明晃晃的姿態展現了出來。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
"這……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驚慌失措之際,吳映璿被嚇得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華容失色。
一瞬不瞬,死死地盯視著散落在病床上的那些單據與照片,一時間,就連呼吸都好似漏跳了好幾拍。
這些全都是她以前的黑曆史,可自打她一心想要嫁給樊逸痕之後,便刻意將要抹去一切,努力將自己給塑造成一個美好的高富美的形象。
要知道,她與樊逸痕之間的婚姻,全是因為利益與商業上的牽扯,若論起情來,簡直就是可憐到可以忽略不計。
這點,吳映璿自己又怎麽可能不知。如果這些黑料再被爆出來的話,原本就不樂意的樊逸痕,便就更有取消婚姻的借口了。
不!她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的發生!
思及至此,吳映璿眸光一寒,表情變得異常的猙獰,一伸手,直接抓起散落在床上的單據,一點一點地加大力度,直至徹底被捏得變了形,恨不得全都給撕成碎片。
渾身上下,散發出極為濃重的戾氣,十分的懾人。
不管是誰在背後操控的這一切,不管是誰想要害她。她一定要將對方給揪出來,碎屍萬段,挫骨揚灰,以絕後患。
說什麽,都不能讓樊逸痕瞧見自己過去的那些黑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