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借花獻佛,她是小偷
說話間,她隨手一指,指向了站在最前排正在看熱鬧的吳映璿。
沒有任何的防備,吳映璿皺著眉頭微微一怔。
可緊接著,卻是忍不住暗自竊喜不已,原本她就琢磨著想要發難,與樊小雪一起一唱一和直接將季筱悠給踐踏到塵埃裏。
但是一直苦於找不到合適的發難機會,如今,季筱悠這個蠢貨可是自己主動送上門來讓她羞辱呀。
清了清嗓子,她一臉正義地道:“如果我是你,被人懷疑,會當眾讓人搜身以證清白。如果不讓的話,就說明自己心中有鬼。”
一般說著,她一邊往前走了兩步,癡迷又貪戀的目光悄悄從樊逸痕的身上劃過。
而後,又不動聲色與樊小雪對視了一眼,二人的表情皆是很得意。全然是一副對季筱悠勢在必得的樣子。
“真是笑話,被人當做賊而當眾搜身,這件事本身就是極大的羞辱,要是你的話你肯嗎?”
季筱悠眼中攜裹著的嘲諷一閃而過,故意激將地將話鋒那麽一轉,“說的這麽大義凜然,那不如你先給我打個樣,讓女傭搜身。然後,我就同意這個荒唐的要求,也讓女傭搜搜我的身怎麽樣啊?”
一聽這話,吳映璿眼前一亮,“好呀!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給你做這個示範!”
一邊說著,她一邊張開雙臂,挑釁地朝季筱悠示意了一眼,一副迫不及待想要馬上被搜身的樣子。
“嗬嗬!”
季筱悠見狀,突然清緩地嗤笑了一聲。
旋即轉頭,略帶凜冽的視線分別從樊小雪和葛美霞的身上掃過,“如果搜完身證明了我的清白,那又當如何?我總不能白白被人汙蔑吧?”
“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總行了吧?”
母女二人迫不及待,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件話。
而這個可能性在她們看來根本就不存在,那枚戒指現在就藏在季筱悠的身上,最後她隻能是一個偷東西的賊。
“好!如果最後證明是你們故意冤枉我,我要你們二人當眾給我跪下,連說三句我錯了,是我有眼無珠被豬油蒙了心,如何?”
季筱悠風輕雲淡地撫了撫耳邊的碎發,大聲道。
“好!一言為定!”二人幾乎沒有猶豫,便重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請在場的各位為我做一個見證。省的最後有些人恬不知恥,拿出不要臉的架勢來不承認剛才的賭約。”
季筱悠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凜冽又澈清的視線在圍觀眾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好!沒問題!”
“我們就當這個見證人,事後誰想反悔不履行承諾,誰就是孫子。”
“對對對!誰要是狡賴,以後咱們上流社會的圈子就一起排擠她,這種貨色咱們不能與這種人為伍!”
事已至此,眾人的情緒已經被徹底調動了起來,空前的高漲。
“奶奶!為了公平起見,請您派一個信得過的女傭,來分別給我和吳小姐進行搜身!”季筱悠轉頭,衝著樊老太太乖巧地道。
話落,她眼角一挑,深深地打量了她好幾眼,“好!”
說話的同時,朝身後站著的一個看上去年紀稍微年長一些的女傭示意了一眼。
對方會意,恭敬地走了出來。
先是伸出空空的雙手舉到眼前,朝所有人示意了一下。
動作很慢,站在原地緩緩地轉了一圈,就是為了可以讓大家看得清楚,此時她手裏什麽東西都沒有。
做好這些之後,這才朝吳映璿走了過去。
而對於季筱悠的這個要求,樊小雪與葛美霞不僅沒有任何的異議,反而還隱隱地竊喜不已。
借由著樊老太太的手將那枚戒指搜出來,要遠比她們下手好的多。到那個時候,看季筱悠的臉往哪擱。
“來吧!”
吳映璿傲然地張開雙臂,挑釁地掃了季筱悠一眼。
之前她有多隱忍,被季筱悠給弄的多憋悶,現在,就有多麽的興奮。撇著嘴角,就連臉上都是滿滿的得意。
女傭伸出手,仔細在她的身上摸索著。
很快,就來到了吳映璿的腰間,這時,她的手突然被小小的硬物硌了一下,一怔之際,手突然就停在了那裏。
“喂!你趕緊搜呀!別磨磨蹭蹭的耽誤時間。然後,好好地再去搜搜某人,好將那枚被偷了的戒指給找出來。”
眼見著女傭的動作突然停了,吳映璿皺著眉頭不滿地催促了起來。一臉的不懷好意,盯著著季筱悠眉角都快要揚到天上去了。
話落,女傭抬頭,複雜且不屑地打量了她一眼。
而後手麻利地一翻,拿出戒指站直了身體高高舉起,大聲道:“戒指在吳小姐的身上搜出來了!!!”
“什麽?”
一聽這話,吳映璿大吃一驚,瞪著眼珠子不可置信的望著女用手中的那枚戒指。
表情變了又變,那副樣子就跟見了鬼似的。
樊小雪與葛美霞二人也是一臉的錯愕與懵逼,呆立在當場淩亂不已,大腦之中一片空白,徹底傻了眼。
嘲諷的視線在這三人身上一一掃過,季筱悠風輕雲淡的好像一個局外人,冷冷的勾了勾唇角。
暗度陳倉,之前她故意撞向吳映璿的時候,趁著彼此間身體上有接觸的功夫兒,已經不動聲色將那枚戒指偷偷地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倉促間布下此局,為的就是將三人全都一網打盡,一個也別想跑。
“表姐,原來這戒指是你偷的呀?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呢?對的起姑姑嗎?怎麽,如今吳家已經落魄到需要偷東西才能維持表麵繁華的地步了嗎?”
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氣之後,季筱悠盯著吳映璿那張震驚到五顏六色的臉,故意提氣大聲地道。
清脆悅耳的嗓音裏,飽含著的濃濃嘲諷不言而喻。
“你……我……”
很顯然,吳映璿瞬息從雲端跌入地獄,整個人還沒從這種強大的落差裏回過神來,那表情看上去別提有多滑稽了。
“哎!還真是丟人現眼啊!”
搖了搖頭,一臉惋惜的模樣。緊接著,季筱悠轉頭,將攜裹著戲謔的冷銳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樊小雪與葛美霞的身上。
幽幽反問道:“如何?這回你二位還有何話說?”
“你……你……”
腦袋裏悶雷作響,轟隆隆作響個不停。二人仿佛見了鬼,不可置信地瞪著季筱悠,艱難地動了動唇角,硬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戒指可是樊小雪親手放到那條白色裙子裏的,又親眼看著季筱悠穿上,全程沒有任何一點的異樣。
如今,怎麽好端端的竟然會跑到了吳映璿的身上?並且,還當眾被搜了出來?
葛美霞一副不信邪的樣子,直接衝到了女傭的近前,一把奪過戒指,低頭,瞪大雙眼仔細瞧去。
頓時,戒指內圈的背部,樊小雪名字的縮寫與出生日期赫然闖入她的視線裏。
“這……這……這果然是你的那枚戒指。”
瞳孔猛縮,葛美霞一臉的震驚之色。
失聲的輕喃,雖然聲音不大,卻足以清晰傳入眾人的耳中。
這下,眾人可炸開鍋了。
“呀!想不到這吳映璿平時吆五喝六地,端著架子氣勢很足,想不到內裏卻是這麽一個不堪的女人。”
“這吳家的顏麵都讓她給丟盡了,我要是吳家的祖宗,非得被氣得從棺材裏跳出來清理門戶不可。”
“最不要臉的是她居然賊喊捉賊,如今這張臉都快要被人打的稀碎稀碎的了。”
“這女人被樊少踹了之後,沒準就破罐子破摔,徹底的放空自我不要臉了。”
“誰說不是呢,本來就是老姑娘,之前玩的太過又傷了身子,不能生孩子。現在別說樊少看不上她,就是其他的世家子弟也都不會拿正眼瞧她一眼,更別說是娶進門了。這種情況,不憋出病才怪呢。”
眼看著塵埃落定,頓時風向大改。
之前眾人是怎麽攻擊季筱悠的,如今,全都又加倍的傾注在了吳映璿的身上。
並且義憤填膺,言語也越來越激烈。
吳映璿臉色青白交加,氣得渾身發抖。惡狠狠的瞪著季筱悠,眼中刺啦刺啦繚繞著陰鷙的火星子。
那副凶殘的模樣,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是她!一定是這個賤人陷害自己的。
同時,短暫的愣怔過後,樊小雪與葛美霞母女二人也回過神來。
相互對視一眼,那表情別提有多難看了。
不用說,肯定是著了季筱悠的道了。
該死!可恨!牙齒磨得咯吱咯吱作響。
可最為悲催的是,她們偏偏又說不出什麽來,當眾搜身可是她們自己出的主意。
如今,戒指是搜出來了,雖然“偷”戒指的人對不上,但根本無法再砌詞狡辯。否則,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不打自招嗎?
樊逸痕抬眸,讚揚的望了一眼季筱悠,氣場鎮定又強大的氣息與先前一般別無二致。
眼看著事情發生之後,季筱悠淡定自若,全然是一副所有事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的非凡氣度,他便知道,她一定會有辦法為自己洗脫嫌疑。
果然,她沒有讓自己失望。
反觀樊老太太在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是心生不滿。斜睨著眼角,冷冷地打量了葛美霞與樊小雪二人一眼。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好好的一個晚宴全讓她二人給攪得烏煙瘴氣,白白給別人留下了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