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正當刺青男子想要問她一些事情的時候,突然有一個比較年輕的男子跑進來跟刺青男子耳語了幾句,刺青男子瞥了她一眼將疑惑暫時壓在心裏朝外走去。
見他出去,陳梓潼也沒有什麽旁的心思,還是兀自地把玩著自己的指甲。
年輕男子看了她一眼,表情有些糾結地向外走去,中間幾次想要說些什麽卻始終下不定決心說,隻能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可惜直到出門的時候她也沒開口挽留她。
陳梓潼知道他大概想要說些什麽,對於這份年輕的男子她其實是有些印象的。
先前她去給劉歌等人的演唱會當嘉賓的時候曾經在前排見過這個男子,當時對方聽得格外如癡如醉,就連呼喊自己的聲音都比別人大了幾分,所以自己便記得深了一些。
如今,既然自己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法,又何必格外拖累一個人呢。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刺青男子帶著一臉恍惚的表情回到這間屋子。
看到悠然閑適地不像被綁架的女人,他終於明白她身上的那股違和感是來自哪裏了,那氣勢那笑容以及那別有用意的三個問題,都在預示著一個可能性。
為了確認這個可能性,他整了整臉色,木然肅冷地問道:“剛剛那三個問題,你是否知道答案?你這幅模樣若不是成竹在胸那就是蠢笨到不知天高地厚了。”
說到這,他稍稍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想你應該不是後者。”
聞言,陳梓潼不禁笑得很是開懷,緩緩地從椅子上站直起身,她豎起一根手指說道:“第一個問題為什麽不建別墅建平房甚至沒有一個閣樓之類的二層建築,自然是因為你們當中的重要人物患有嚴重的恐高症,所以才會沒有任何高層建築。”
刺青男子臉色倏地變了,但卻隱隱約約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陳梓潼繼續說道:“至於第二個問題,為什麽你的手腕處有一個跟你形象完全不符合的卡哇伊刺青,自然也是因為某個重要人物的特殊癖好。”
說到最後,她豎起第三根手指揭曉最後的答案,“至於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院子中會有著淡淡的藥味,這恐怕也是某個重要人物有著很嚴重的失眠症。”
話音落地,門外猛然響起一陣掌聲,一個麵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噙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緩緩走進房中,“陳小友還是如此風趣幽默,神仙姿態不減當年啊!”
看著自己要找的正主終於現身,陳梓潼緩緩收斂了笑意,輕聲說道:“隻是沒有想到當年一別,我們竟然會用這種方式見麵,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下邊的人不懂事,倒是讓陳小友受驚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惹陳小友不快,若是有的話我且替你教訓一番。”中年男子白鶴仍舊是笑得一臉溫和,好似隻是鄰家叔伯。
刺青男子竭力克製著自己的神態,才沒有露出勃然失色的模樣。
白鶴口中的教訓自然不是簡簡單單的教訓,上一個被他教訓的人至今仍然是生不如死,此生唯一的奢求就是求速死,奈何沒有白鶴的發話,誰也不管讓他死。
說起白鶴,普通人或許不知道他的存在,但是在某些高層圈子裏,他卻是所有人都不願意得罪的一個人,此人出生貧寒,年輕時憑著一股狠勁打下了一片江山。
隨著年歲的增長,他倒是越來越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是手段卻是越來越狠辣了,別說是外人就是手底下的人對上他也都是戰戰兢兢。
此人半生,無子無女,無妻無妾,卻有著無數優秀的女人為他要死要活。
“那倒沒有必要了,反正我也沒受到什麽驚嚇,隻是你這些惡趣味至今沒有變啊。”聽聞這話,陳梓潼再次恢複了言笑晏晏的模樣,插科打諢間滿是隨意。
白鶴也沒有因為她的調侃覺得有什麽被冒犯的地方,反而是自嘲地一笑:“孤家寡人有些自己的小癖好也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吧,我人生也就這些樂趣了。”
刺青男子再次感慨自己幸虧沒對眼前這個女人做出什麽冒犯的舉動,能夠和白爺談笑風生的女人哪裏是自己能夠得罪得起的,那個蔣伊水差點害死自己!
當年自己曾經受過蔣家一點小恩惠,不過這點兒恩惠還不值得拿自己的安全去換!
看著白爺的目光飄到自己身上,刺青男子撲通一聲跪倒地上,恭恭敬敬地說道:“雖然陳小姐寬宏大量不介意我的冒犯,但我卻不能自己寬恕自己,為了向陳小姐賠罪,懇請白爺懲罰。”
見他這幅作態,白鶴含笑看向她,輕忽的態度好像是家內不聽話的貓狗冒犯了客人般,“陳小友,你怎麽看呢?”
“你的家務事,我自然是不好插手的,客隨主便,你願意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吧,我隻說一點,我倒真沒有受到什麽冒犯,這次陰差陽錯的他倒還幫了我一個小忙。”
既然刺青男子並沒有得罪自己,陳梓潼不介意為他說一句好話。
這種隨手的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既然如此,還不謝過陳小友!”白鶴仍舊是人畜無害地笑著,和藹的模樣就像是含飴弄孫的老者一般。
“多些陳小姐。”刺青男子也沒堅持領罰,恭恭敬敬地向陳梓潼道完謝,又跟白鶴請示了一番,才快步退出房間,直到走到門外才露出一個劫後餘生的笑容。
“許久不見,白爺的氣勢倒是比以前更強了幾分,這規矩也是越發的大了……”陳梓潼看了看走出去的刺青男子,又漫不經心地笑言了幾句。
“在陳小友麵前,哪談得上什麽氣勢和規矩,若是沒有你的出手,也許我早就……既然今日有緣,那就一起手談一局吧?”白鶴不變地是嘴角人畜無害的笑容。
蒼白的臉上似乎是有因為喜事而多添了幾分紅意,詢問的態度也帶了幾分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