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雪消融
也許是難得看到我害羞的樣子,他倒是多看了我一會。
可是因為他來這家醫院來的實在是太頻繁,而他這樣的名人怎麽可能沒有人來蹲位。在他貼心的照顧我半個月之後,娛樂頭條很快就登上我們的大名。
原來我冬若雪是這樣火的,就是和談書景捆綁起來,被炒作起來的。
醫院被圍的水泄不通,微博上,難道不少談粉把我罵的一文不值,什麽心機girl雲雲。
談書景不能常來醫院看我之後,他和另一個女人的緋聞又炒的沸沸揚揚。
我媽有次進我的病房,欲說還休的將我看了好幾遍,我沒有沉得住氣,我說:“媽,你有事兒直說,你這樣的眼神讓我心裏咯的慌。”
我媽也是個敦厚的中年婦女了,“若雪啊,你和這個談書景,是個什麽關係啊,我看你們不像是同行之間的惺惺相惜啊。”
很好,我媽用了“惺惺相惜”這個詞,我吃了我媽剝開的橘子,一番咀嚼之後說:“媽,我們真的是同行之間的關懷,一點也不逾矩的。”
我媽表示很為難:“雖然你媽我是談書景的鐵杆粉,也非常欣賞他,但是這種人啊,他站的太高了,你要是喜歡上他,你得和多少的女人麵對麵幹瞪著啊,我閨女我還是曉得的啊,嘴上不饒人,其實就是個軟柿子……”
媽,你這樣說我,我真的很為難。
“而且,他最近和那個國際超模……”我媽掏出娛樂新聞報紙,對著版麵中央那金燦燦的照片就對我說:“這女的身材也太好了,咱們還是敬而遠之吧。”
我一驚,我媽竟然連用了兩個成語來教育我,要知道我媽媽以前的句式都是:“這個你要這個樣子的呀,那個你要怎麽怎麽做的了。”
我連忙表示接受教誨,且站在我媽媽的陣營直點頭,“是的是的,咱們不高瞻養睹,咱們過過小日子的生活就好了。”
對於柯北這一塊,成了我和我媽的心結,打死不提就是。
我媽很欣慰,看了看高掛的水袋,就搖了搖頭,“醫生都說這是個奇跡,你身子底子太差了,怎麽撐過來的都是問題啊。還好回來了,還好回來了……”
是啊是啊,我媽去給我洗衣服之後,談書景特地給我call了一個電話,那時候我剛剛拿掉了一撮管子,表示手機在我自己手上,可以接電話。
他在電話裏問了很多我生活方麵的問題,比如生活方麵有沒有什麽不舒服啊,今天中午吃了啥。
他問一句,我基本上也就是啊,嗯,哦的回答。
他頓了頓,最後問:“你就沒有想問的?”
我想,我該問什麽呢,我又該怎麽解釋我半個月前的一句腦熱,而給我們兩個人造成的困擾呢,我媽說的對,我出生的太平凡,我遭遇的卻又太可憐,我曾經摔進過泥地,我怎麽可能再摔一次。
我說:“巴黎的風景怎麽樣?”
他在那邊靜了幾秒,隨後娓娓道來的給我講述巴黎夜城的美麗,還有在香榭麗舍大街街拍的趣事。
我問:“有沒有什麽中意的法國小妞。”
“暫時還沒有。”他這樣答,由於時差的緣故,他那邊才青晨時分,而我這裏,月亮已經出來溜達了。
“我去拍戲了,待會聊。”
我們就這樣掛了電話。他也沒有解釋那個漂亮非常的超模。
還有一個人的意外造訪,發生在了三天之後,那時候談書景還在外麵忙,是秦雅在病房裏麵陪我。
那個人門都沒有敲,就直接進了我的病房,素靜淡雅的馬蹄蓮在他的手裏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我知道這花,原產在非洲。
我看著宋南塒將花放在了窗台,隨後走過來對秦雅說:“麻煩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她說。”
秦雅再三看了我和宋南塒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安靜的看著他坐在了我的床沿,墨黑有神的眼睛將我打量著,“上次我說,你把我灌醉了,我許你一個願望,你現在可以說了。”
我回望,波瀾不起的心境讓我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
“你記錯了,你沒有醉,我沒有贏,所以,你也不欠我什麽願望,從頭至尾都沒有。”
他的眼裏,有把我的身形勾勒的很完好,夜間的花香,都帶著纏綿悱惻的意味。“冬若雪,對於那晚……你有沒有問題問我。”
這個問題讓我頗覺得新奇,他不愧和談書景是好朋友,思維模式都是這樣的相像。
我打了個哈切,繼續問:“你說的是,哪個晚上。”
宋南塒的臉龐堅毅起來,冷漠之氣溢於言表。
我攤開手,“宋先生於我有恩,小女子是應該報答,這樣吧,等小女子身體好起來,宋先生有什麽要求就跟小女子說,是暖床還是陪聊都無所謂的。”
他的臉變得和冰霜一樣的難看,不知過了多久,他說:“我上次因為和你說過,有一個人,你不可以想。”
我的心開始冷硬,下沉,“我除了每天的三餐日常要去想,還有自己的身心健康要去想,其他的,還真的什麽都想不起來。”
他靜靜的看著我,隨後那雙指節分明的手伸過來,輕輕的捏在了我的臉蛋。
我一怔,沒反應,他已經收回了手,目光輕描淡寫的瞥過我,說:“瘦了一點。”我的雙手爬上了自己的臉頰,總有一種觸覺在我心頭久久不散,我點頭:“從鬼門關走過一回的人,都要交接點體重過去的,不然我就太幸福了。”
他站起身,一米九的個字一下子就籠罩在我的身上,“既然從鬼門關回來了,那就好好休養休養,別忘了隨時接受傳召過來暖床。”
我歪在枕頭上,想了想之前那個紅唇墨鏡的女人,還有那一團不停拍照的記者團,這樣答他:“當然,宋先生讓我往東,我絕對不敢往西麽,我知道規矩的。”
他沒有什麽反應,麵上的依舊寡淡,“知道就好。”
我笑:“當然知道,除了我爸媽,就屬宋先生對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