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大老板

  包子萍看著劉管家微顫的雙肩,他敲了敲門,門後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人帶來了就進來吧。”包子萍有點堂皇,因為那蒼老的聲音並不在她的預想中。


  劉管家用力轉著門把,然後奮力推開折扇大門,然後他低著頭走進去說:“老爺,人帶來了。”他向左邊跨了一步,包子萍終於不被劉管家鎖擋住,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位躺坐在病床上,全身插滿針頭的“老人”,這個人與她所想的人落差實在太大了,所以她才會如此震驚。


  “咳咳,過來。”那個‘老人’輕咳了一下,招手讓包子萍過來,包子萍看著如同癱瘓病人似的他,點頭走過去。‘老人’全身的肌肉萎縮著,包子萍一見他看起來如此病弱的樣子,同情心就立即泛濫。她走到床邊蹲下來等候‘老人’說話。


  ‘老人’戴著呼吸器微笑著看著她,包子萍的內心有點顫抖,‘老人’伸出左手抓住她的手,包子萍沒有抗拒,隻見‘老人’拿下他臉上的呼吸器對劉管家揮手:“你先出去吧。”劉管家點頭退了出去,最後還深深地看了一眼包子萍。‘老人’看著她滿意地笑了。包子萍不明白他滿意的笑是為何,因為她還帶著麵具。


  “我是滿意你的眼神,你是一個立場明白的人。”似是看透包子萍的內心一樣,蒼老的聲音回答道。她微皺眉地看著‘老人’,隻見他拍拍她的手輕聲說:“不要一副看老人的眼神,我才45歲。”包子萍不相信地搖頭,隻見他輕笑:“你這孩子好啊,不做作,隻希望你能選擇好立場。”


  包子萍皺眉看著他問:“難道您不打算為我做選擇麽?是您買了我的。”老人搖頭說:“不管是哪個孩子,我都虧欠著,倒不如讓他們去選擇。”包子萍點頭,眼前這位眼裏總是不經意透出一絲睿智的‘老人’居然想出這一招,可是這樣的話,這場競爭會演變得更劇烈的。


  ‘老人’看著發愣的她,腦海裏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的容顏,他抬起無力的手指著包子萍臉上的麵具,聲音微微顫抖地說:“你把麵具拿下來。”包子萍看到他眼裏那抹期待,伸手拿下麵具,隻見老人失望地垂下手。包子萍關心地問:“您還好麽?”‘老人’搖搖頭說:“你和逸溪她媽媽的眼神好相似啊。”


  包子萍看出他眼裏透出的那絲悲涼。‘老人’自嘲地笑了笑:“丫頭,你不要見怪,人老了就愛亂想。”包子萍搖搖頭說:“不會啊,您的神情很健康啊。而且您不是說您才45歲麽?”‘老人’抬起頭看著門上的畫像出神:“我是被人下毒才成這個樣子的。我叫顧凡月。”包子萍感受著他說出他名字時的蒼勁感。


  包子萍回頭看著釘在門上的那副肖像畫,隻見畫中有著一位女子,一位畫師。那位女子微笑著,那眼裏的幸福感讓包子萍看了有點羨慕。隻是她發現畫中女子的眼睛似乎不是看著作畫者,而是看著天空時,包子萍的心停了一拍。這女的和她一樣,也是喜歡一臉幸福地看著天空。


  “羨慕嗎?每個看到這幅畫的人都很羨慕她能露出如此幸福的笑容。”老人輕聲說著,因為現在的人們很多已經失去這種資格了,現在每個人都在為自己未來能過上高等生活拚搏著,忘卻了簡單便是幸福的道理。包子萍看著一臉微笑的顧凡月,此時他給包子萍的感覺就像一個知道自己即將過世沉浸在個人美好回憶中的老人,她握緊他的手,此時居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顧凡月仿佛知道她想法似的,也握緊了自己那蒼老的手。


  顧凡月指著畫像說:“她就是老二顧逸溪的母親。秦柔依,她也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他慢慢陷入了回憶:“可是我為了我的事業,我隻能犧牲她。”他悲痛地說,包子萍感受得出來,這件事讓他悔恨至此。


  “我娶了老大的母親,劉怡心,可是我卻放不下柔依,所以我在外麵另為她買了一座房子。與她共渡了我這輩子最開心的時光。好景不長,後來怡心知道了柔依,便威脅我與她斷絕關係。如果我答應了這個要求怡心承諾我會使我的事業更上一層樓。當時利欲熏心的我因此答應了怡心的要求,狠下心來趕走了柔依!”


  此時顧凡月這位大人物的聲音竟然有點哽咽,可想而知秦柔依在他心中到底占有多重的位置。“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趕走她,如果不是怡心下了封殺令,她就不會死得那麽慘。之前怡心還對我下了毒藥,讓我成了現在的鬼樣子。嗬嗬。這都是報應啊。”他的語氣極為悲戚,不知不覺中他的語氣裏有了一絲睡意,握著包子萍的手明顯鬆了一些,包子萍看著一臉安詳的他,緊張得用力抓緊他的手著急地說:“不可以。你還沒說完,不可以睡。”


  顧凡月回過神說:“我本來還以為我隻是生病了,在這2年裏我一直呆在這個房間裏,在我看了2年後我的家庭醫生後我就決定換一個醫生來看看我的病情,但卻被我知道了那個賤人竟敢勾搭我的醫生給我下了藥。”“那他們現在呢?”此時包子萍忍不住問他。


  “我知道後就將他們扔給我的寵物。讓它們好好伺候那兩個賤人,隻是苦了老大和老三,他們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失去了母親。”顧凡月看著門上的畫像口中輕描淡寫地說出這麽殘忍的話,可是包子萍沒有任何同情那兩個人的意思,因為如果有人敢這麽對她的話,那她一定會讓害她的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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