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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寶貝,想不想我?

  安王抬手以示平身,款步落座。


  便見舞姬登台獻藝,春風一顧立時籠罩在一片絲竹弦樂歡聲談笑之中。


  “瞧,那人就是京兆府尹安國生,據聞此人品性正直,為官剛正,卻不想也是安王的座上賓。”長烈站在許清歡身側,遙指著坐在安王席下的一中年男子身上。


  那人長著國字臉,看起來很是肅穆忠厚。


  兩人如今身處在閣樓之中,藏得極為隱秘。卻能將雅間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做官和做人,不過都是表麵功夫。朝中大臣多有依附,這不奇怪。”


  這禦帝膝下多子,且都已經成年。當今太子昏懦有餘賢德不足,各方勢力都在蠢蠢欲動。幾個皇子暗自培植自己的親信,卻不是怪事。


  京兆府尹麽?許清歡盯著那安國生的臉,嘴角微微勾了勾。


  宴席在黃昏方才散去。飲宴結束,安王卻並未離場。


  許清歡見時機成熟,方才從幕後走到了台前。


  來到安王身前,朝他行了個禮,“小人見過王爺。不知王爺對今日的宴席,可還滿意?”


  安王春風滿麵,顯然心情不錯。


  眼下正挑著挑花眼,睨著許清歡,“本王對你這個做掌櫃的可不滿意,等到宴席結束才肯露麵,莫不是連本王都請不動你了?”


  安王說得若無其事,可字裏行間的分量,卻又叫人心生寒意。


  “不敢,小人絕無此心。”許清歡對著安王賠禮作揖道:“隻是小人近日身體不適,怕將病氣過給了王爺,方才叫屬下替我行事。若是王爺覺得不滿意,小人定會好好教訓那不爭氣的東西。”


  許清歡一番說辭端得是冠冕堂皇,叫人挑不出半分錯處。


  安王轉悠著手中酒杯,輕笑出聲:“你倒是越發伶牙俐齒了,可知本王今日為何要在你這裏設宴?”


  許清歡抿了抿唇,故作糊塗,“王爺此番來春風一顧設宴,實乃是小人之榮幸。小人多謝王爺的抬舉。”


  聽得許清歡故意裝糊塗,安王眼眸一沉。


  他站起身來,直直地看著許清歡:“我說過你很聰明。本王確是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今日本王在你酒樓設宴,以你的聰明才智,自是明白。本王誠意至此,那麽你的誠意呢?”


  安王被許清歡威脅過,看著她從孑然一身,一步步將酒樓做大,便知此人必定不凡。指不定身後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勢力。


  安王如今急需人手,如何肯錯過這樣一個人才?

  聽得安王這樣若有所指的言語,許清歡心口一凜。


  許清歡如何不知安王的用意?


  端看安王將那些朝中的大臣請來春風一顧,不就是存心籠絡她?


  如若她在此時表露出半分反心,隻怕會引來殺身之禍。


  心念一轉間,她在安王麵前一跪,對著安王垂首道:“王爺厚愛,小人何德何能,小人實在受之有愧,又如何能擔待得起王爺的信任?”


  安王見她跪下,唇角一挑,伸手將許清歡半扶了起來,“本王說你擔待得起,你便擔得起。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


  話已挑明到這個份上,便是傻子也知道安王的心思了。


  許清歡思襯一番,終是在安王麵前點了頭:“多謝王爺指點,小人銘記於心。“


  安王聞言,大笑一聲。別有深意地拍了拍許清歡的手臂,這才帶著侍從大搖大擺地離開。


  許清歡盯著他離去的背影,眼眸逐漸沉了下來。


  看來,這位花名在外的閑散王爺,可不像表麵看起來那般溫順無害。


  他的野心,當真是大的很。


  今日前來赴宴的,多半是朝中有品階的大臣,安王竟將他們都籠絡了,足以說明安王此人隱藏的勢力。


  禦國皇朝中的奪嫡紛爭,已經激烈到這個份上了麽?

  許清歡思及此,不免多留了一份心眼。


  忙碌了一日,直至晚間才得以從酒樓中脫身。


  剛走到門口,卻突然身形一晃,強烈的暈眩感襲來,讓她差點站立不住。


  她抓住門框,堪堪站穩身形。


  鼻子忽然有些濕潤,她抬手一模,卻赫然發現手中沾滿了鮮血。


  又來了!

  許清歡心口作痛,隻覺得愈加煩悶。


  她近日蝕心蠱發作得愈發厲害,時常是口鼻流血,胸口作痛。


  若非殷慕當時說過蠱毒發作時的症狀,許清歡當真以為自己大限將至。


  她取出秀帕,細細地擦拭著鼻血。待到暈眩感過了之後,邁著腳步快速地離開春風一顧。


  不知怎的她心口慌得厲害,好似要發生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彼時天色漸暗,許清歡低垂著腦袋,匆匆趕在大街之上。


  她出門,素來不帶侍從和婢女,從來都是獨來獨往。


  原以為今日會像往常一樣,安全抵達侯府,可她卻忘了,她的預感總是出奇的準確。


  在經過一道暗口之時,隻覺得身邊暗影劃過,許清歡猛地側過頭,卻為時已晚!


  忽然,小腹猛地一緊,一道冰涼的身軀驀然貼近她的後背,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刺鼻的魅香瞬間籠罩了許清歡全身!


  “寶貝,想不想我?“邪肆低沉的聲音,懸在許清歡的頭頂。


  許清歡刹那間隻覺得四肢寒涼,一股寒意自後背冒上頭頂,將她駭得動彈不得。


  這聲音,這語調,赫然便是那該死的殷慕!


  “殷慕!“許清歡咬牙切齒著這個名字,十指攥得咯噔作響。


  殷慕半邊臉蒙著金黃麵具,精致的臉在夜色下猶如鬼魅。他伸出指尖,輕輕地劃過許清歡的臉頰,那冰涼的觸感惹得許清歡一陣一陣的輕顫。


  “真難得啊,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寶貝,想不想我?“殷慕在許清歡耳邊吐著氣,端得是魅惑非常。


  許清歡不自在地瑟縮著身體,眼中透著十足的恨意,她磨牙道:“想,想你去死。”


  若非殷慕,許清歡如何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這個男人三番四次地出現在她麵前,卻總為她帶來災難。她當真是恨不得送他去歸西。


  殷慕聽得此言,眼中染上陰鷙。驀地發狠,將許清歡狠狠抵在城牆之上,長臂一伸,扣住許清歡細嫩的喉嚨。


  “你當真是什麽都敢說,莫不是蝕心蠱還教不會你乖順?許清歡,你居然敢背叛我!”殷慕臉上狠戾暴怒,仿佛許清歡做了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情!

  殷慕手掌一直在收緊,那力道掐得許清歡生不如死。


  許清歡被掐得麵露青紫,卻依然無所畏懼地瞪著殷慕。“殷慕,你以為你是什麽好東西,背叛你?你也配?你裝出這幅嘴臉給誰看?”


  當初在血樓之中,殷慕親口喂了她蝕心蠱,讓她飽受身體磨難。又在山穀之中打傷了恩公。


  這樣的男人,憑什麽跟她提背叛二字?


  殷慕麵色陰狠,陰沉地盯著眼前不怕死的女人。那張小臉明明痛苦萬分,卻從不向他示弱半分。


  那雙明眸迸發著淩厲和強勢,明亮得叫人不敢逼視。


  當真是叫人殺之不舍,放之可恨。這又愛又恨的滋味,殷慕如今算是品嚐了個遍。


  殷慕鷹眸微眯,忽而鬆開了手中力道。他貼近許清歡的耳畔,蠱惑道:“阿歡,我知你受蝕心蠱的折磨。你若開口求饒,我便給你解藥。你乖一點,我又怎麽會舍得傷你。來……告訴我,你錯了。”


  殷慕循循善誘,許清歡卻偏不如他的意。


  “不,我死也不會求你。”許清歡猛地側過頭,似是不願再多看殷慕一眼。


  便是這樣細微的舉動,讓殷慕再難掩怒意。


  “好得很,阿歡,你果然知道該如何惹怒我。”殷慕咬牙切齒,那陰鷙的眼神,看得許清歡毛骨悚然。


  在許清歡驚詫的視線之中,殷慕忽而拿出一把短刃,在掌心劃了一道細小的口子,便有鮮紅的血跡從他掌心留了出來。


  空氣中,那種魅香倏然濃烈了開來。


  許清歡聞到那股血腥味和魅香交合的氣息,忽然隻覺胸口一痛!

  那乍然劇烈的痛楚,痛得許清歡麵色煞白!


  “啊!”她痛苦地捂住心口,小臉逐漸扭曲。


  嗬..聽得殷慕輕笑一聲,似是對她的痛苦的狀況很是滿意。忽然將掌心湊近了許清歡,讓她聞得更加清晰。


  “啊啊!殷慕,殷慕!”許清歡頭上冷汗涔涔,隻覺得心口像被萬蟲啃噬一般。


  而殷慕的鮮血,就是那萬惡之首。


  心口的劇痛,讓她隻覺得生不如死。許清歡從未如此痛過,仿佛她的靈魂都要棄她的身軀而去,叫人難以忍受!

  許清歡猛地軟倒在地上,痛得在原地打滾。這種深入骨髓的劇痛,叫她一輩子都沒齒難忘。


  “殷慕殷慕!”許清歡口中嘶吼著殷慕的名字,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從模糊的視線之中,隻隱隱看到殷慕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殷慕臉上陰狠,端得是冷酷無情。


  就那樣冷血地旁觀著她的慘狀,像是在看一條不聽話的阿貓阿狗。


  聽得許清歡聲嘶力竭地哭喊著他的名字,殷慕眼中甚至帶上一絲愉悅。


  他蹲下身,用手指擦拭掉許清歡額角的冷汗。看著她麵無人色的模樣,憐憫地開口,“看看,我可憐的寶貝都被折磨成什麽樣了。現在,知道自己錯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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