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不知廉恥
“這樣吧，鄭立。你負責幫我去通知玄靈派的四大長老，以及八大暗衛。如今，我不想身份暴露，行事還是低調一些為好。幫派大會，就不開了。”我說道。
“好。”
“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什麽消息，你直接到永安將軍府找我。”該交代的都差不多交代清楚了。
“這就走啦？迫不及待要回去了？”鄭立語氣帶著些許戲謔。
“嘿，你別酸了，我是還有正事去辦。對了，你要是在這裏待夠了，就來將軍府。”
鄭立年紀雖不大，卻不喜那種繁華盛世的生活，年紀輕輕就淡泊名利，崇尚閑雲野鶴的生活，怕也隻有他了。
整個門派裏，我跟他相處算是最輕鬆的。不用端著門主的架子，鄭立也會忠心待我。
“行了，你去吧，路上小心。”
回到將軍府，謝長情此番正好是要出門，我拉住他道：
“要出去？”
“嗯，去一趟軍營。”謝長情笑笑，“怎麽了？有事情要跟我說？”
我搖搖頭，道：“沒事，你去吧。”
謝長情在我的眉心落下溫柔的一吻，便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有些難過。
自從回到北晉之後，我曾有好多次，想要鼓起勇氣告訴他，我所知道的一切，包括他父親謝維的死。
可每次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如鯁在喉，不上不下……
僥幸的話，謝長情不會介意我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可是……他必定少不了內心的煎熬。
或許時機還不夠成熟，或許是我太懦弱，我就是不敢告訴他這一切。
“少夫人……你怎麽了？”清瑤正好送膳過來。
我無聲歎息，道一聲：“沒事。”
用完午膳，我跟清瑤到院子裏散步，幹枯的樹枝樹梢上，落滿了白色的雪花。
“老大！”大老遠就聽到小珍珠和飛飛的聲音。
“你們兩個，天氣這麽冷，不在屋裏溫習，跑來這裏幹嘛？”我拉著他們，在長廊的長板上坐下。
“老大，你回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要不是清瑤姐姐告訴我們，我們都不知道……哼。”小珍珠佯裝生氣。
“老大，你是有了謝長情忘了我們了。”飛飛也跟著附和。
“你們啊！”我搓了搓小珍珠的圓臉，“我這不是昨晚才回來嗎？正好晨起有事出去了，這個時候你們應當是在聽先生講課的，怎麽偷偷溜出來了？”
“先生感染了風寒，告假休息了。”
“嗯？原來如此，那你們也要好好溫習。想玩也沒關係，多注意保暖，可懂？”
“嗯。”小珍珠點點頭。
“老大，聽說你要跟謝長情成親了，是嗎？”飛飛一臉嚴肅。
我看了看清瑤，她倒好，小臉一別，假裝在看天空，什麽事情都不關她的事了。
“嗯……是的，老大準備嫁給謝長情。”我笑道。
“老大……我好羨慕你，長情哥哥那麽帥，什麽都好。”
我笑著捏捏小珍珠的鼻梁，“你還這麽小，懂什麽？”
不過，她倒是說對了，謝長情什麽都好，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我懂啊，我懂長情哥哥滿眼睛都是你！”
“古靈精怪！爺爺他們都還好嗎？”
“嗯！”飛飛點頭，“都很好，就是很掛念老大。”
如今算是閑下來了，我便又去東廂房那邊，去看了看安老伯他們。說的無非就是些家裏長短，人老了難免會嘮叨。陪他們閑扯半天，我也回北院了。
這還沒走到北院，就看到劉管家神色不安地跑過來。
“少夫人，嘉文公主來了。”
整個將軍府的人，幾乎都知道，嘉文公主心儀謝長情。畢竟嘉文公主以前，也沒少來將軍府。
“走吧。”我知道我躲不掉了。
“恭迎嘉文公主。”
嘉文公主一腳踏進將軍府，盛氣淩人地看著我，不可思議道：
“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會在將軍府？謝哥哥呢？”
“啟稟公主，將軍有事出去了。”清瑤率先開口。
“輪得到你一個小丫鬟說話了嗎？我問你了？！”嘉文公主徑直往將軍府裏麵走去。
最後，她走到正廳坐下，手裏緊緊拽著棉手捂子。
“我問你怎麽會在這裏？！”嘉文公主到底是年紀小，壓不住火氣。
“我住將軍府。”
“你……不要臉！不知廉恥！還未過門就巴不得爬上謝哥哥的床了？！”嘉文公主厲著眼睛看我。
我不說話，倒不是怕她，而是怕這小姑奶奶降罪身旁無辜的人。
“謝哥哥怎麽會看上你這種恬不知恥的女人？！謝老夫人現在肯定不知道你在將軍府吧？”嘉文公主不依不饒，繼續說著難聽的話。
我自當是不動如山，什麽難聽的話沒聽說過？
我越是冷靜淡定，嘉文公主就越是生氣。眼看著她站起來，揚起手掌，我一把接住她的手腕。
“你敢還手？！”嘉文公主瞪大雙眼，“放開我！”
我鬆開她的手，道：“我並沒有還手，隻是不想承受莫須有的羞辱。”
“好啊你！以為爬上了謝哥哥的床就可以肆無忌憚了？！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說著，她再次揚起手中的巴掌，這次，我還沒來得及抓上她的手腕，另一隻大手倒是替我擋住了這個耳光。
謝長情高大的身影立在我的身旁，他嫌惡地放開嘉文公主的手。
“你沒事吧？”謝長情側身看我。
“沒事。”我搖搖頭。
“謝哥哥……”嘉文公主帶著輕微的哭腔，雙手攀上謝長情的手臂。
“我剛才不是故意的，是她先對我動手的！”
真是能信口胡編亂遭，說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謝長情冷漠地看著嘉文公主放在自己手臂上的雙手，道：
“公主，請自重。”
“謝哥哥……為什麽她可以住進來？”
謝長情已經給了嘉文公主應給的麵子，可嘉文公主還是不識趣，謝長情隻好親自掙開她的雙手。
這一刻，我看到嘉文公主的眼眶有些泛紅。
“九兒是我的未婚妻，提前入住將軍府也是我跟我母親的意思。宮裏不會連我將軍府的家事，都要一並管了吧？”看得出來，謝長情也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