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賜錘
鹿千鳴話一出口，莫懷和莫華同時臉『色』一變。
如果只是從價值上來算，鹿千鳴的要價並不算太離譜。破凡丹和洗髓丹雖然珍貴，但鹿血丹的價值也不低，尤其是在受傷急需恢復的時候，療傷丹『葯』的價值就更大。兩顆丹『葯』加上五株百年靈『葯』，換取五顆鹿血丹，應該是一個可以接受的價格。
不過對於莫懷兩人來說，帳卻並不是這個演算法。用靈『葯』來換取鹿血丹，花費的是部族中的積蓄，用的是公家的前，成本由整個部族承擔，莫家本身的損失並不大。畢竟部族的共有財產接受所有長老的監督，酋長雖然有一定支配權，但並不能完全佔為己有。可破凡丹和洗髓丹，卻是莫家私有的物品，是靠出賣明珠換來的好處。這麼做的話，等於花私人的錢，為公家辦事。在整個部族並不屬於他私人所有的情況下，莫懷沒有無私到這種程度。
更重要的是，莫懷這次來交易，打的就是為了挽救部族的牌子，勢必不能在交易完成之後，用這個理由從部族中索取靈『葯』，挽回自己的損失。這樣對於莫家來說，損失就太大了。
可是現在莫懷卻不敢直接拒絕這次交易。不說眼下部族面臨的危機，五顆鹿血丹對幾位長老傷勢的重要『性』，只是因為鹿千鳴提出了要求，莫懷都不敢直接反對。因為莫懷很大程度上能夠確定，鹿千鳴的實力在築基期以上，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人物。
之所以有這種判斷，是因為不久之前，吳雄派人過來詢問李靈的行蹤，隱約間透『露』李靈在離開石牛部族的第二天失蹤，很有可能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了。而那一天，也正是莫恩被帶到鹿千鳴的丹房修養，開始一個多月昏『迷』歲月的日子。這樣的巧合，不得不讓人懷疑莫恩和李靈失蹤之間的聯繫。而以李靈的實力，莫恩不可能對他造成威脅，那麼唯一有實力，有動機做下此事的，只有這個神秘莫測的鹿千鳴。而能夠悄無聲息的解決李靈這種練氣頂峰，一身法器的高手，鹿千鳴的實力至少也是築基期以上，這一點，和之前鹿千鳴輕鬆壓制齊雲霄又有所吻合，所以基本上，莫懷可以確定鹿千鳴隱藏了實力。
在想通了這一點之後，莫懷也想過向吳雄揭發鹿千鳴。畢竟李靈如果真的死了，必然會招來他的師父雲瀾真人和天市神殿吳明真人的報復。一不小心，很可能危及到整個石牛部族，提前出賣鹿千鳴，能夠幫石牛部族免去這場無妄之災。
不過仔細想了一下之後，莫懷還是壓下了這個念頭。從吳雄那裡得到的消息，吳明真人和雲瀾真人這段時間在聯合煉製一件法寶，一直處於閉關狀態，根本不理會外面的事情。就算李靈的死真的是鹿千鳴下的手，也要等兩位真人出關之後才會追究。現在關心此事的，只有吳雄一個人而已。鹿千鳴既然能夠解決李靈，那對付更弱一些的吳雄也不是什麼難事，靠吳雄根本不可能制住鹿千鳴。這個時候出賣鹿千鳴，一旦消息走漏，恐怕倒霉的就是莫懷和吳雄了。所以莫懷這次對鹿千鳴恭敬到了極點，連帶著對能夠讓鹿千鳴出手斬殺李靈的莫恩也客氣了很多。
「怎麼？捨不得嗎？」鹿千鳴微笑著問道。說實話，如果是在負傷之前，破凡丹，洗髓丹這種程度的丹『葯』對於鹿千鳴來說根本不值得在意，但這些年為了壓制自己的傷勢，鹿千鳴已經耗費了大部分家當和幾乎所有的高階靈『葯』，手頭上根本沒有上檔次的靈『葯』。
本來在李靈事件之前，鹿千鳴還沒有這方面的心思。畢竟那個時候還沒有完全確定要收莫恩為徒，而且並不怎麼希望莫恩靠丹『葯』輔助來突破第一個修行路上的瓶頸，而是希望莫恩能夠靠自己的感悟突破，這對未來更有好處。但李靈事件之後，雖然沒有舉行儀式，但鹿千鳴已經在心中認可了莫恩這個弟子。加上從莫恩這裡得到生命之血這個足以救命的秘技，鹿千鳴對莫恩有一種虧欠的感覺，所以想要幫莫恩迅速提升。他本人手中沒有合適的丹『葯』，自然不會放過莫懷這送上門的丹『葯』了。
「這個？長老可否容許我們用兩顆洗髓丹加上靈『葯』，換取鹿血丹？」莫恩小心翼翼的回應道。雖然畏懼鹿千鳴，但莫懷也不想將極為難得的破凡丹送出去。畢竟這是關係到莫華前程的事情，莫懷寧可自己損失大一些，也不願意耽擱莫華。畢竟有洗髓丹，莫懷也未必能夠再向前一步，而有了破凡丹，莫華卻是很有可能邁進先天的。
「你留下破凡丹，為的的莫華。而以莫華現在的情況，就算服下破凡丹，突破先天的可能也不大啊！」看了旁邊一臉擔憂，眼神中隱藏憤怒的莫華，鹿千鳴淡淡的說道。破凡丹雖然能夠很大程度提高進階先天的成功率，但也不能絕對保證服用者成功進入先天。如果根基不夠，心『性』不穩，進階失敗也很正常。而莫華顯然就屬於這一類的人。
「這。。。。」莫懷神『色』一黯，沒有再說什麼，但也沒有應承。對於莫華的情況，莫懷也清楚，否則也不會將破凡丹留到現在也沒有給莫華服用。但明知道這些，莫懷也不想交出破凡丹，因為沒有了破凡丹，莫華進階成功的可能『性』更小。
「長老，我進階先天，不需要服用什麼破凡丹。」就在莫懷猶豫不決的時候，莫恩上前一步，鄭重的對鹿千鳴說道。
「恩？」鹿千鳴微微一愣，目光凝聚，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在了莫恩的身上。而莫恩並沒有退縮，依然昂起頭，目光中滿含堅定。
「還是放不開這個心結嗎？」感受到莫恩目光中的堅定，鹿千鳴微微一笑，收回了加諸在莫恩身上的壓力，然後淡淡的問道。
「破凡丹是明珠用自己為莫家換來的丹『葯』，這種東西我不想沾染。而且我不想憑藉丹『葯』的力量進階，我更想憑自己的感悟踏入先天。」莫恩很平靜的解釋道。對於明珠的絕情，莫恩的確已經徹底死心，否則當日鹿長老提議將明珠帶回來的時候，莫恩也不會拒絕。但作為第一個進入莫恩內心的人，明珠在莫恩心裡還是有一點位置，莫恩並不想再和明珠扯上太多的聯繫，更不用說搶奪明珠靠出賣自己而換來的丹『葯』了。莫恩只想兩個人就此老死不相往來，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當然，不靠丹『葯』進階先天也是莫恩拒絕破凡丹的一個原因。破凡丹效果雖然很好，甚至有幫助靈根覺醒的功效，但畢竟屬於外力。自身感悟不夠，強行突破的話，對未來的成長會有一些不利的影響。當然，這種顧慮只是針對那些想要走上頂峰的人物，一般武士能夠得到破凡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根本不會考慮這麼多，也不會想著自己走上最巔峰。只有莫恩這樣覺醒了前世的記憶，對未來有超乎想象的期許之後，才會有這種想法。
「呵呵，既然你這麼說，那此事就這麼算了。鹿血丹給你們，靈『葯』一會送過來吧。」看著莫恩一臉的堅定，鹿千鳴笑了笑，沒有再追究下去，直接將鹿血丹扔給了莫懷。這種東西對鹿千鳴來說並不重要，之前糾纏就是為了莫恩。而現在莫恩如此表態，鹿千鳴就算是拿到丹『葯』，恐怕莫恩也不會服用，那樣的話，繼續『逼』迫莫懷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而且正如莫恩所說，能夠靠自己的努力，感悟突破先天，效果的確比服用破凡丹要好一些。
當然，在莫恩的表態里，鹿千鳴也看出了明珠在莫恩心中殘留的位置。莫恩顯然還沒有做到真正斬斷和明珠一切感情的程度。不過這也在鹿千鳴的意料之中。
當初李靈死後，鹿千鳴也動過直接追上吳雄的隊伍，將隊伍中的人全部滅掉的念頭。這樣做，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自己暴『露』的可能，防止被雲瀾真人發現事情的真相。但想了一下后，鹿千鳴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鹿千鳴很清楚莫恩心中還有明珠的位置，自己出手滅殺明珠，將來很可能成為莫恩心中的一根刺，這對將來師徒關係會有很壞的影響。加上當時得到生命之血秘法，傷勢可以得到控制，鹿千鳴完全不用怕自己暴『露』，所以也就放了吳雄商隊一把。否則以金丹高手的實力，滅殺一個剛剛走出百里的商隊根本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你不需要丹『葯』，今天又面臨大戰，那就把這個提前給你吧。」想了一下之後，鹿千鳴從腰間乾坤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鎚子，遞給了莫恩。和莫恩現在使用哪個粗糙的鐵鎚相比，鹿千鳴拿出的這個鐵鎚要小一點，精緻一點，在把手的後面，還有一個細長的金屬鏈子。
「這？這是法器嗎？」接過鎚子，莫恩手中一沉。這個鐵鎚雖然小一些，但重量卻超過百斤，超出莫恩現在所用鐵鎚許多。而且內氣灌注進鐵鎚之後，運轉非常流暢。而把手后的金屬鏈子居然能夠大幅延伸，雖然不知道能夠延伸多長，但肯定不是一般金屬能夠做到的。變幻大小長度，印象中只有法器才能做到。
「算不上什麼法器，一個簡單的小玩意，沒用多大的功夫。鏈子是專門為你飛錘那一招設計的，注入力量之後可以大幅延伸。這東西最大的好處是堅固，即使進階先天，也應該夠你使用一陣子的了。」鹿千鳴一臉淡然的說道。
「多謝長老厚賜！」莫恩撫『摸』著鐵鎚，鄭重的說道。
「晚上好好表現吧。」鹿千鳴擺擺手，沒有理會旁邊神『色』複雜的莫懷兩人，淡淡的說道。
ps:感謝考察團，快樂舞狼的打賞。不好意思，今天又晚了。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女書友看這本書，但還是說一句三八節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