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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這孩子,沒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該問的話還是得問,想著,便溫聲道:“這一次,是真的會同陶元城有個了結對嗎?”


  不再是同之前那樣慢慢的周旋,而是直接撕破臉皮分個勝負。


  “是的。”顧子衿點點頭,眼中看不出任何波瀾,“為此皇兄籌備了太久,你不必憂心。”


  “不憂心。”穆清歌歎一口氣,便沒了話。


  兩人沉默下去,夜裏十分安靜,安靜到能清晰的聽見他的呼吸聲。


  半晌,才開口道:“你打算如何安置阿梨?”


  “她有她的想法,便是張神醫也不能左右,她同你哥哥兩人之間的事,咱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黑暗中,顧子衿泠泠的說道。


  “並非是我要插手,可如今的情況你也知道,張神醫一心想著阿梨嫁給你……”


  “事在人為。”


  顧子衿將她的身體翻了個麵正對著他,然後輕輕撫了撫她的臉,“清清,你問了我這麽多旁的事,怎的也不見問問我。”


  穆清歌沒想到對方思緒轉換這般快,愣了一下,臉紅道:“我是信你什麽都可以,不用我操心。”


  “聽你這話,我是既歡喜,也不那麽歡喜。”顧子衿語氣帶著些許無奈。


  “那你這兩日過得如何?”穆清歌隻好補救的問道。


  “自然不好,若是以後能有清清時時陪著,那便圓滿了。”顧子衿故意湊近後說道。


  穆清歌彎起嘴角,“什麽時候也學會說這般動聽的話了?”


  “有感而發,不是學來的。”顧子衿說著,攬著她的胳膊緊了緊,想了想又說道:“時候不早了,睡吧,我在這陪著你。”


  “嗯。”穆清歌點點頭,嘴角染上的笑意更甚。


  閉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身旁空空如也,顧子衿已經不知在什麽時候離開了。


  心裏不由得有些失落,穆清歌揉了揉眉心,她似乎越來越習慣他的存在了,很難想象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她該怎麽辦。


  緩緩下床,阿豆從外邊打了水進來為她梳洗,待梳洗完,穆清歌說道:“有件事本打算我今日親自去做,隻是昨天你也聽到了,陶大人叫我們最近別出門,便隻能叫你一個人去做了,行不行?”


  “夫人,是什麽事啊?”阿豆邊收拾邊問道。


  “去請一個人。”穆清歌目光看向遠處,嘴裏淡淡的吐出一句話來。


  既然顧子衿他們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那麽她也是時候拋開這個不存在的孩子了。


  阿豆雖然年齡不大,遇上事情卻是可以不慌不亂,再加上會些拳腳功夫。


  讓她去請人,她還是較為放心的。


  “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請。”阿豆答道,她的眼裏沒有一絲的懼意,反而躍躍欲試的。


  將一枚陶府的玉牌放到阿豆手中,穆清歌笑了笑,“去吧,他見了這玉牌,自會跟你過來的。”


  “是。”


  阿豆接過玉牌,點點頭便出門了。


  穆清歌欣慰無比,這丫頭,算是沒挑錯。


  阿豆跟聽若是完全不一樣的,雖然看起來兩人膽子都小,可實際上阿豆隻是怕死,聽若才是真的膽子小。


  且聽若從小跟著她,也沒經曆過太深的爾虞我詐,所以說話做事很多時候都是一根筋的,容易得罪人,遠沒有阿豆會處事,懂得如何討好別人。


  也不知聽若去了哪裏,想到這裏,穆清歌心裏有些沉重。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今日她要演的這出戲,還需有人配合才行呢。


  想著,便很快的用過早飯後去了雲胡的院子。


  將來意簡單的給雲胡說了一下,雲胡聽完後驚訝道:“倒是沒想過你還這般腹黑。”


  穆清歌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自找的。”


  說罷,便拉著雲胡坐到了後花園中。


  莫約又過了兩個時辰,阿豆才回來,而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這男子正是許久未見的——楚懷生!


  “楚伯伯,好久不見。”穆清歌抬眸,無喜無悲的招呼了一句。


  “夫人可莫要折煞小人,小人現在可當不起您一句伯伯。”楚懷生臉上浮上一絲尷尬,以往滿是算計的眼睛此時絲毫不敢抬頭多看幾眼穆清歌。


  “楚伯伯這是什麽話,你同我爹爹方麵情同手足,叫聲伯伯是應該的,談何折煞。”


  話雖這樣說著,可穆清歌的臉上卻是一片漠然。


  情同手足……,

  楚懷生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老臉有些發紅,他如何不知道穆清歌是在故意諷刺他當年背叛穆老爺的事,可眼下穆清歌身份擺在那裏,縱然是故意諷刺,他也得受著。


  自穆清歌成為了陶府的夫人,他便一直躲著她,生怕她想起自己來個秋後算賬。


  本想著這幾個月了都沒見動靜,事情該是過去了,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現在看來,他到底還是沒能躲過。


  一想到自己當年做的那般不仁不義,楚懷生越發的心虛了,“不知夫人今日叫小人來何事?”


  “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是想送楚伯伯一個東西罷了。”


  “東西?”楚懷生一臉警惕,他可不相信她會真的有這份好意。


  “不過在這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穆清歌站起身,走到楚懷生麵前。


  “什麽問題?”楚懷生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退了一步。


  他實在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一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女子嚇成這樣。


  “我爹爹當年,到底是怎麽死的。”穆清歌步步緊逼,楚懷生退一步,她便上前一步。


  “自……自然是病死的。”楚懷生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這事,額上止不住的開始冒著虛汗。


  “可你之前在酒樓的時候可並不是這麽說的。”


  穆清歌皺起眉頭,“其實你就算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知道,可若是你現在說出來,我興許會看在爹爹的份上不計較你之前的糊塗。”


  楚懷生眼下忌憚穆清歌,是因為她是陶元城的夫人,沒了這層身份,他又怎麽會屈於她下。


  穆老爺這事同陶元城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說什麽也是不能背叛陶大人的。


  想著,便斬釘截鐵道:“小人說的都是實話,穆老爺確實是病死的。”


  “實話嘛。”穆清歌笑了笑,“你這實話,可委實不太真。”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來,對著楚懷生道:“楚伯伯可想知道這裏邊裝的是什麽?”


  楚懷生的臉色頓時大變,“你……你要讓我吃毒藥!”


  “毒藥?”穆清歌啞然。


  “楚伯伯可真是想多了,您是長輩,清歌怎麽會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來呢。”


  “那……”


  “這個雖說不是毒藥,卻也能成為你的催命符了。”穆清歌粲然一笑,接著將瓷瓶打開,然後不緊不慢的將瓷瓶傾斜,直至瓶口完全朝下。


  鮮紅色的液體從瓶中倒出,四下飛濺,很快便將地上染紅了一大片。


  楚懷生目瞪口呆的看著穆清歌的行為,依舊想不通她是在幹嘛,忍不住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不急,你馬上就知道了。”穆清歌答道。


  將瓶中的液體全部倒完,然後將瓷瓶放到阿豆手中,略微使了個眼色。


  阿豆瞬間便會意,忙處理瓷瓶去了。


  待阿豆離開,穆清歌看了看楚懷生,淡淡道:“楚伯伯可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


  “善惡終有報。”


  穆清歌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完,忽然朝著那些紅色液體中倒去。


  “救命啊,快來人啊。”穆清歌大聲呼喊道,臉上故意做出一副痛苦的神色。


  這時,雲胡也站起了身,跟著喊道:“侍衛呢,快來,這裏有人要對夫人不利!”


  四麵八方頓時響起了腳步聲,不大會兒,便湧上來了一群侍衛。


  “快,他要對夫人不利,快將他拿下!”雲胡急急的說道。


  事到如今,楚懷生總算是明白穆清歌到底是要幹什麽了,一張臉瞬間就慘白起來,吼道:“你們血口噴人,我何時要對她不利了!”


  “肚子好痛,孩子,我的孩子。”穆清歌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著。


  侍衛一看這架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舉著劍上前就將楚懷生抓住。


  雲胡暗暗同穆清歌對視一眼,也做出一副驚慌的樣子道:“都愣著幹什麽,沒看到夫人流了這麽多血,快去請太醫啊!”


  “哦,是……是,屬下這就去。”


  經雲胡一提醒,總算是有人反應了過來,忙不迭的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總躺在地上也不是個辦法,雲胡接著又喚來幾個力氣大點的婆子,一起將穆清歌扶著躺回了床上。


  因為沒說楚懷生怎麽怎麽處置,那群侍衛就將楚懷生跟著押了進去。


  “穆清歌,你裝什麽裝,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楚懷生使勁兒掙紮著,滿臉怒氣,使得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楚伯伯,到現在你還說你什麽都沒做。”


  穆清歌淒楚閉上眼睛,對著侍衛道:“我不想看到他,先把他押進地牢等著陶大人回來處置吧。”


  “是。”那群恭敬的答道,答完便又押著楚懷生退了出去。


  待人都走完了,雲胡將門關好,走到床邊坐下道:“難為你了。”


  要穆清歌的性子去做這樣的事,實在是很不容易。


  “沒事的。”穆清歌靠在床上,恢複了恬然的樣子。


  剛才的情景想來侍衛都已經看到,世人向來相信眼見為實,如此一來,便能坐實是楚懷生害的自己小產了。


  沒過多久,太醫匆忙趕到。


  號過脈之後搖頭歎氣的衝著穆清歌道:“夫人節哀,這孩子,沒了。”


  穆清歌自是又做了一番痛心疾首傷心欲絕的樣子,喜脈已無,便是神醫也無力回天。


  不得已,太醫隻好開了些調養身體的補藥便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陶元城才趕回來,猛地將門推開,風風火火的走到床前道:“他們說你小產了,可是真的?!”


  穆清歌沒有回答,隻是使勁兒憋了一些眼淚出來,難過的將他望著,無語凝噎。


  陶元城瞬間便明白了,猶如遭了當頭一棒,有些站立不穩。


  在他心裏,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希望平安出生的,他們連小名都想好了,叫阿蕪……


  “楚懷生在哪裏!”臉色陰沉的嚇人,陶元城語氣帶著嗜血的味道。


  “關進了地牢,要把他帶來嘛?”雲胡在一旁問道。


  “帶上來。”陶元城極力隱忍著怒氣道。


  不大會兒,楚懷生就被帶到了房內,一見陶元城,立馬痛哭流涕的跪著撲上去抓住他的衣角道:“陶大人,此事真的不是小人幹的,不是小人,小人什麽都沒有做,是她自己倒的血。”


  因為害怕,說起話來更是語無倫次的。


  陶元城一腳將楚懷生踢開,陰冷道:“她自己?她自己能叫自己小產?還是你是想說,本大人的侍衛和太醫都瞎了,在欺瞞本大人!”


  回來的路上,他大概已經了解了事情經過,侍衛門皆說是楚懷生令穆清歌倒在血泊中。


  還有太醫,太醫之前說過喜脈一切正常,可是今日卻脈象全無,不是楚懷生導致的,還能有誰。


  越想越氣,陶元城索性再次用力一腳踹在了楚懷生身上,“本大人要你給本大人未出世的孩子陪葬!”


  “大人,您要殺我。”楚懷生聲音顫了起來,徹底的慌了,露出恐懼的神色。


  “殺你也難解心頭之恨。”陶元城咬牙切齒。


  “大人難道就一句也不信小人?”楚懷生抱著最後的希望問道。


  “信你?當初你連跟了十幾年的穆老爺都可以背叛,我為何要信你。”陶元城負手而立,眼神狠毒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聽完後,楚懷生忽然大笑了起來。


  “陶大人啊陶大人,原來你一直這麽防備於我,枉我還死心塌地的為你效命,不過你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看著吧,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死於穆清歌之手,哈哈哈哈。”


  “你說什麽!”陶元城猛地捏住楚懷生的脖子,惡狠狠的道。


  楚懷生被捏的喘不上來氣,一張臉憋的通紅,喉嚨裏不斷的發出嘶啞的聲音。


  拚盡全身最後的力氣,楚懷生忽然朝著穆清歌吃力的說道:“你不是想知道你爹怎麽死的嘛,那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爹是被斷魂散害死的。”


  “而那斷魂散,正是陶元城給我讓我放在你爹每日的湯藥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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