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可取的
“不必擔心,就算花光了,我也是能養活得起你的,隻是長路漫漫,咱們同乘不是正好可以培養培養感情。”
楚離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逞的樣子,然後吩咐車夫道:“走吧。”
啪的一聲鞭響,馬兒嘶吼一聲,接著車輪便軲軲的動了起來。
穆清歌隨著馬車晃了晃,黛眉輕蹙,“楚公子難道不覺得擠嗎?”
“你若是覺得擠,可以朝我這邊靠靠。”言外之意,他並不覺得擠。
穆清歌自然不會這麽做,她寧願死死的貼在車壁也要離他遠遠的,於是整個身體都有些僵硬,沒過多久就酸軟不已,卻也隻能強忍著。
另一邊,幽冥幽幽的從昏迷中轉醒,這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等他一個激靈站起來匆匆趕到荷花亭時,等待他的隻有已經燃盡的炭火跟已經涼透的酒水。
那是楚離倒給穆清歌的那杯酒,滿滿當當的,她一滴未動。
意識到情況不妙後,幽冥也不再多想,趕緊又朝著邊荒城內趕去,到了醫館,將事情的大致情況給眾人一說,幽冥臉色難看道:“也不知那楚離會帶穆姑娘去哪裏。”
阿豆眼睛頓時紅了起來,擔憂道:“你們說他會不會殺了夫人啊。”
張神醫明顯鎮定一些,搖了搖頭,“不會,楚離要的是穆清歌的人,而非她的命。”
顧子衿這才出征沒幾天,眼下立刻趕回來拿主意是不現實的,她們一大幫人在這裏,不僅丟了兩個人都不知道,甚至還讓穆清歌眾目睽睽的被擄走了,真是打臉至極。
顧子衿回來,他們還確實難以交代。
幽冥最為自責,他是跟著穆清歌出門的,卻因一時疏忽大意中了招將她弄丟,怎麽也有些說不過去,想著,便上前一步道:“我去找穆姑娘,找不到,便不回來了。”
“可天下之大,去哪裏找啊?”阿豆擔憂道。
“去苗疆。”
忽爾,門外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是一身綠衣的柳絮走了進來。
“苗疆?”張神醫有些驚訝,“先前子衿他們為找他沒少往苗疆派人過去,可卻並未找到楚離的行蹤,眼下他們會往那裏走嗎?”
“會的。”柳絮語氣篤定。
她一直不怎麽在意王宮中的事,性子大大咧咧,說起來苗王的門客她一個都不認識,可兩年前,突然就有一個叫楚離的人頻繁的出入王宮,跟苗王關係甚密,兩人經常不知道在商討著什麽,一聊,就是半宿。
是以她便經常在去找苗王的時候碰上,就是想不認識都難。
不難看出,苗王很是器重這位門客。
所以楚離帶著穆清歌走的話,一定會去那裏。
隻有苗王,才會庇護他。
“那我便去苗疆看看。”幽冥急切的說著,說完,就要往出走。
“等等。”這時,柳絮忽然猛地在後邊叫住道。
所有人再次朝她看了過去,在一片注視中,柳絮定定道:“我也去。”
“你……”幽冥愣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從那裏將她帶出來,她是哪裏想不開了竟然提出要回去!
“混蛋,你別這樣看著我。”柳絮語氣弱弱的,連說混蛋這兩個字的時候,都比之前要柔和許多。
“我是苗疆的聖女,毀了婚,不該這樣一走了之,我須回去給苗王一個交代,給百姓一個交代。”
“可是……”幽冥並不願柳絮回去,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在苗王心裏他是那個賊,可在他心裏苗王是那個賊,他倆都怕對方惦記柳絮。
“沒事的,其實苗王也並非不講理之人,我會同他好好的談談。”柳絮語氣堅定。
幽冥麵具背後的目光閃了閃,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道:“那便一起走吧。”
他會保護好她的,不過隻希望她不要像穆清歌那般使用迷藥對他,他很委屈好嘛,待找到了穆清歌,他一定是要好好說道說道她的。
一個看起來不那麽強壯的弱女子,成天有事沒事往指甲裏藏什麽迷藥,這樣是錯誤的,不好的,不可取的!
幽怨的這般想著,幽冥便同柳絮上了路。
因出發的晚,又不知道穆清歌她們走的哪條路,最後緊趕慢趕也還是沒有追尋到穆清歌的身影。
四日後,苗疆王城。
一片人聲鼎沸中,一輛奢華的馬車正徐徐從城門口駛進。
有清風拂過,撩起了馬車車窗的簾子,百姓們瞬間便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端坐在裏邊,女子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目光始終淡淡的看著前方。
“這是從天齊過來的女子吧,服飾跟我們的不大一樣呢,生的真是好看。”一旁,有路邊的百姓稱讚道。
“確實好看,跟咱們的聖女有的一拚呢。”有人接話道。
誰知剛說完,那人周圍的人忙神色慌張的將她的嘴用手捂住小聲道:“我的姑奶奶啊,這個時候可不敢再提聖女,你的小命不想要了!自聖女逃婚後,這兩個字便成了苗王的逆鱗,聽說前不久有個宮女隻是不小心在苗王麵前提了這兩個字都差點沒被活活掌嘴而死呢。”
“這麽嚴重?”那人將捂住她嘴的手拿下去,有些不相信般的問道。
“你若不信,大可一個人走遠了去試試便知,千萬別在這裏說連累我們。”說完,周圍的人趕緊行色匆匆的走開幹各自的事去了。
穆清歌聽聞這些,忽然彎起唇角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驀然,楚離在一旁好奇道。
穆清歌笑容立時僵在臉上,歎了口氣,她怎麽就忘了身邊還有這尊大佛了。
“隨便笑笑罷了。”極其敷衍的答了一句,她並不想多說什麽。
知道她並不想理自己,楚離還是做出一副不亦樂乎的拿著熱臉去貼冷屁股的樣子道:“你隨便一笑,美極了。”
“多謝楚公子稱讚。”穆清歌再次敷衍的答道,順帶在往車窗邊使勁靠了靠。
她的渾身酸軟的要死,都是這一路貼著車壁的原因。
她大概從今以後再也不想坐馬車了,不僅不想坐,簡直是深惡痛絕啊!
嗯,假如非坐不可,那也是她自己一個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