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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道雖高尺魔高丈(下)

  就在此時,一聲長喝從我身後叫道:「楚香帥,接劍!」 

  聞聲我便知是忘嗔大師趕回來了,無巧之中他躲過「松功軟骨散」的偷襲,此刻已成了我們這邊僅存的第二位能動之人。 

  我辨聲已查知寶劍擲來的方位,腳踏「浮光掠影」換位訣,左手微揚之間,已換掌為指,直戳於子菱的右腕。同一時間,右手背靠,輕巧地把「降雪玄霜」握在了手中。 

  於子菱驚異一聲:「『大力金剛指』!好你個楚留香,居然能不受『松功軟骨散』的影響。」猛然間一換招式,從我左側斜插而過,余勢不減之下,直撲向我身後的忘嗔大師。 

  我見其居然最終目標定為忘嗔大師,便已明其心思,反手之下,右手連劍帶鞘點向其身後的「肺俞穴」。哪知於子菱早有防備,雙掌拉扯之下,深木拐杖一分作二,拐尾半截與我劍鞘「叮」聲相碰,身體反倒藉此力道,更加迅捷地竄了出去,杖首部分瞬間便抵至到了忘嗔大師的咽喉之處。 

  情急之中,忘嗔大師也由不得多想,當下功布全身,更把主要罡氣聚集在了咽喉之上。雙掌一前一後,反截於子菱的杖首。 

  於子菱冷冷一笑,道:「破!」頓見杖首突然冒出一道如同白霧狀的氣體,立即便把忘嗔大師的「少林伏魔掌」給彈了開去,拐顛一下便點到了忘嗔大師的咽喉。 

  就在大家以為忘嗔大師必凶多吉少時,只見其「噔噔噔……」接連暴退五、六步,上身猛一陣搖晃后,方才拿樁站穩。奇迹的是,忘嗔大師目前除了咽喉之處多上一塊半拳大的紅印外,竟連一絲血跡都沒流出。 

  於子菱再次驚「咦」道:「金鐘罩鐵布衫!好厲害的武功,少林絕技確然是名不虛傳,老身今日可算是接連大開眼界了。」 

  她的這些「讚揚」聽在忘嗔大師耳中,無疑是比咒罵更加傷人。適才若非事出突然自己又怎會落得如此狼狽?僥是如此,忘嗔大師此刻仍覺得自己的咽喉之處火痛不已,心中壓抑多年的火暴脾氣,立時便暴發了出來。在狂喝聲中,忘嗔大師縱身而上,左拳右掌直擊於子菱的身軀。 

  與此同時,我立覺身後風起,頭也不回間,旋劍反切,「飄香劍法」的「逆水風寒」、「回眸枝繞」、「千里送香」接踵而出,頓時便把來襲之人,圈在了一片劍影之下。 

  一陣兵刃撞擊聲中,惟聞對方長笑道:「楚香帥,沒想到咱們只不過數月不見,你的武功已精進如斯,不得不令在下大為震驚。還好這次本宗也帶上了兵器,否則少不了一通手忙腳亂呢!」他話聲一落,人也借得空當後退開來。 

  我已知此人便是那丘山,聞聽他也有兵刃使用時,不由得定睛瞧去。只見他此時雙手握著兩把怪異的兵器,一為類似烏金龍頭之物,另為類似烏金龍爪之手。從這種怪異的兵器中,我不難猜想出,箇中必定有所古怪。於是我垂劍,微笑道:「丘宗主你真是過於謙遜了,就單憑你來去自如的這份本事,楚某就已經望塵莫及的了。」 

  丘山又怎會聽不出我言詞之中的不恥之意,當下他竟不以為意道:「好說!好說!丘某也著實想看看,楚香帥你究竟能有什麼本事逆轉今日的局勢。」 

  我心中何嘗不知道目前的局面已十分的被動,惟有期望等下能「擒賊先擒王」,一舉先制住「血宗」的主公,方能令時局有所轉機。可是目前撇開療毒的丁善不說,單丘山一人就足以令我費盡功夫的了,更何況還有那看上去十分眼熟的長者、雪山三狼以及本事還是未知之數的「血宗」主公等人。心中暗嘆的同時,眼睛已開始謀定「擒王」之路。我笑了笑,說道:「要世事難料,丘宗主你也別把期望放得太高了。在下即使沒有逆轉當前局面的本事,但與丘宗主你來個玉石俱焚,相信在下還是勉強能辦到的。」 

  這時坐在地上的藍雅茹脆聲道:「楚大哥,說得好啊!咱們今日即使要葬身少林,也一定要把這個狗東西拉來陪葬!」看來這丫頭目前心裡是恨透了這個傢伙。 

  丘山聞言後面上一陣抽搐,轉機又恢復常色道:「楚香帥,你是江湖上名譽響徹的一代大俠,本宗也相信你不懼生死,但你不妨看看你身邊的愛人、朋友,難道你就忍心讓他們陪著你英年早逝、香消玉損么?」 

  要不是身中「松功軟骨散」胡鐵花幾乎就要從地上跳了起來,只見他怒聲道:「我呸!若不是你們使出這種『下三爛』的招數,看你胡大爺我不把你們全都打個稀巴爛的……」 

  我心中一動,含笑道:「若你們肯放過少林的其他無辜僧眾,適才你們主公所言的,楚某到是可以考慮考慮。」 

  胡鐵花心中有氣道:「你這隻老臭蟲,可別告訴我說你此時居然怕了他們?」 

  「血宗」主公忙對我道:「楚……楚留香,你此話當真?」 

  我頷首道:「那就得看尊公你怎麼去做了。」 

  「血宗」主公點頭道:「好!本公就答應你這個要求。只要你立即離開,並不再管少林寺這檔子事,本公就放過少林寺中『忘』字輩以下的僧侶。」 

  我搖頭道:「若我此刻離開了,又怎知尊公你不會背信棄義、言而無信?」 

  丘山冷聲道:「楚香帥,在下勸你最好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既然我家主公答應了你的要求,就自然會辦到,你必須弄清楚,我家主公這麼做,完全是出於惜才,可不是真的怕了你。」 

  「血宗」主公冷哼一聲,道:「丘宗主,本公的意思又何須你傳達的了?」 

  丘山面色一變,忙低首道:「是屬下多嘴,還望主公恕罪。」 

  我瞧這情形,心中暗忖道:「如此看來這丘山和那『血宗』主公的關係,好象並不太好,而且還給我一種『厭棄』之心。莫非他們之間又有著什麼隔閡不成?」 

  此時聞那「血宗」主公又道:「楚留香,本公向來說一不二,既然答應於你,就自然會辦到。你這就帶著你的朋友速速離去吧!」 

  胡鐵花一旁大聲叫罵道:「好你個楚留香,胡大爺今日總算是看清了你,怕死你就滾遠點,老子是絕對不會和你一起做那縮頭烏龜的,從今往後我們也不再是朋友……」 

  我反手一指,立即點了胡鐵花的啞穴,說道:「你今日空話實在太多了,暫且先歇上一歇。」 

  胡鐵花氣得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但又苦於全身無力,只好把整張大臉漲了個「白裡透紅」。 

  我看了下忘嗔大師與於子菱還在繼續惡鬥,看來短時間內是難以分出高下的,於是轉向藍雅茹道:「小胡不願隨我離去,你可願同我一道離開?」 

  藍雅茹輕哼一聲,閉上美眸,並把秀首轉到了另一個方向,給我來了個不理不睬。 

  「血宗」主公見狀忙道:「楚留香,既然他們一時想不開,你暫且不妨獨自一人離去。本公向你保證,絕對沒人敢傷及到他們一根毫毛。待明日午時,本公就把他們連同許姑娘一起給你帶來,可好?」 

  我無奈地輕搖著頭,嘆聲道:「看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惟希望尊公你是位講信義之人……」說著我轉向已盤膝於地的空問大師道:「楚某就此拜別,望請大師見諒!」 

  空問大師和顏道:「阿彌陀佛!楚施主的難處貧僧等人豈會不知?今日少林之事,相信楚施主你也已經拼盡全力了,望請楚施主你此去之後,多多珍重繼續造福武林。」 

  我點了點頭,然後沖著下山之路行去。「血宗」那邊人眾見狀紛紛讓開道來,很快我的身體便越過丘山、眼熟長者、「血宗」主公以及丁善等人。 

  就在他們暗自各懷心思松上一口氣時,我突然反身斜插,「降雪玄霜」連劍帶鞘的盪開眼熟長者的迅速反應一擊,左手曲指之間,十數道勁風分襲「血宗」主公身邊諸人。同一時間,「浮光掠影」掠光訣瞬間便把我的身體帶離開了當前位置。 

  在一片驚呼聲中,我的寶刃已經架在了「血宗」主公的頸脖之上。整個事情的演變完全在我意料之中,唯一讓我意外的是,這位「血宗」主公居然毫無防備,以至於我原本準備應對她反抗的招式,全都成了多餘之物。 

  此時「血宗」主公方才震怒道:「楚留香你……」 

  我微笑道:「尊公可是想罵楚某手段卑劣?可是楚某同適才尊公等人的手段相比起來,實可謂小巫見大巫呢!再說了,楚某剛才也只是應允尊公會考慮考慮這件事情,尊公幾時又曾聽見楚某道出『答應』二字的了?」 

  那邊於子菱已被這邊的局勢轉變所擾,急忙殺招盡出,覓得空當之下縱身躍回。怒聲道:「姓楚的,枉我家主公如此看重於你,沒想到卻換來你的如此對待,你捫心自問可對得起她么?」 

  我歉意道:「承蒙尊公對楚某的厚愛,可惜的是在下向來福薄,恐怕只能令尊公的一番美意附註於流水了。」 

  「血宗」主公微作平息后,出聲道:「楚留香,你以為擒住本公就可以令得『血宗』諸人投鼠忌器么?」 

  我含笑道:「關於這點,楚某到是很樂意去驗證的。」言畢我微抖劍身,「嚐」聲之下,劍鞘已經向外滑開尺許,千年冰雪般的奪目寒芒,頓時映照在每個人的眼前。估計此時白痴都能看出,我手中之劍絕非泛泛之凡品。 

  於子菱面色大變,雙手向後一攤,示意身後「血宗」人眾退開數步后,叱道:「姓楚的,說出你的條件,休得傷我主公,否則老身定將你生切活剝、碎屍萬段!」 

  我輕笑道:「於前輩你完全無須如此動怒,只要尊公一聲令下,放棄今日的所有行動,楚某是絕對不會傷及到尊公分毫的。」 

  「血宗」主公氣道:「楚留香,你休想本公下此命令,有本事的此刻你就立即把本公給殺了,大不了讓你那許慧心許姑娘來做本公的陪葬品。」 

  我頷首道:「在下真是感謝尊公的提醒,此刻就勞煩尊公先命人把許姑娘給送上山來吧!」 

  「血宗」主公叫道:「你休想……啊唷……」 

  原來此時我已運功壓沉劍身,頓時一道折骨般的痛楚,立馬打住了「血宗」主公脫口而出的話語。 

  於子菱怒道:「姓楚的,你還不給老身住手!我此刻便命人,去把許慧心給帶上山來,你休得再如此折磨我家主公。」 

  我微笑道:「於前輩實乃爽快之人,楚某又豈敢有違尊意。不過話又說回來,倘若尊公習得於前輩半成『涵養』的話,適才又豈會受到這些皮肉之苦呢!」 

  「楚留香,你以為你此刻真的成了大贏家?」這時一個冷然之聲,由一旁緩緩道出。令人猛地聞聲之下,不禁寒毛倒豎。 

  我立即便尋找出聲音的來源,不是那位眼熟的長者,又會是得誰來?我轉機微笑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楚某自剛才見過前輩后,心中一直有種似曾相識感,卻也不知是為何故。」 

  眼熟長者輕笑一聲,說道:「老朽是何人無須楚小子你去記懷,但老朽可以告訴你的是,直到此時,你依然是個大輸家。」 

  我道:「請恕楚某愚鈍,未能盡解前輩此意。」 

  「你為何不揭開這位『血宗』主公的面具看看,難道你就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么?」 

  「王……你瘋了么?怎會道出此等話來?要知道……」於子菱聞言後面色大變,想是心中已急慮萬分。 

  眼熟長者擺手道:「於尊使,你大可放下心來,此等事情早已在主公和老朽算計之中,那姓楚的斷然討不到一絲好去。」 

  我心念微轉,餘光輕掃著面帶得意之色的眼熟長者,說道:「那楚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血宗」主公的獰牙面具已被我曲指彈飛,同一時間「五氣朝元」的感知內功已敲開了我全身的每根觸角。也就是說,無論此時哪人從哪一方位偷襲於我,全都會踏入我的警戒線中。 

  但接著發生的事情,卻令我大為吃驚。原來在那獰牙面具後面藏著的面容,真是我認識的人。不但如此,而且在目前人眾之中,居然有了兩個身體。 

  她,不是別人,正是那三婢女之一的瑞香,而此時另一位瑞香,正好端端地立於丘山等人身後。在電閃瞬時中,我彷彿看到了從那位瑞香面上流露出來的勝利之色。 

  如此意外的變故,無不令我大為吃驚,就在我稍作分神間,七道身影分從周遭方位迅疾直入。同一時間,數十道掌風、拐影、竿擊、爪痕、刀勁悉數抵至,而原本在我控制之中的瑞香也藉此機會,矮身竄出,反手之下沖我身體疾揮數掌,以抵禦我萬一的騰身追擊。 

  這些事情不過就發生在剎那間,當我一失去「瑞香」的控制時,心中便已知不妙。感官觸及之處,數指併發「波」聲四起。「浮光掠影」掠光訣、浮身訣、換位訣,三訣同時啟動。「降雪玄霜」的劍鞘飄飛而出的同時,「飄香劍法」的十二式連貫破敵劍招,均已接踵盡出。 

  霎時間,刀光劍影、掌印魅痕混淆著周圍遠觀人眾的眼球,風雲變幻間,幾乎令人完全無從去分辨出,到底此刻形勢已轉變成何等模樣。 

  胡鐵花不由焦急道:「老臭蟲這次麻煩了,丁善、於子菱這兩個老匹夫已不易對付,何況還加上了丘山和那個不知底細的老傢伙,更有『雪山三狼』的從旁滋擾,真是急煞死人。」 

  藍雅茹氣道:「都怨你剛才演戲不夠逼真,所以才令這幫賊子有機可乘。」 

  胡鐵花明知道這兩幫子事完全扯不到一塊去,但又何嘗不更清楚藍雅茹這丫頭的脾性?此刻她急慮楚留香的安危,把責任亂推到另個人的身上,未嘗不是種宣洩的方法。 

  俗語有云:「事有緩急輕重、情有愛恨責愜,大丈夫應可行而為之。」咱們胡大俠胸襟廣闊,更怕藍雅茹如斯。此等事情到了他的身上,自然就成了「大丈夫應肯定而為之了。」 

  突然數聲震響,頓見場中諸人瞬合即分。一聲高叫道:「姓楚的小子果然是個人物,此處暫由老朽和丘宗主來應對於他,丁尊使你們藉此機會先把少林寺那幫賊禿給解決了來。」 

  此語一出,丁善和於子菱轉身飛縱而去,彈身之間已竄向空問大師等人的盤膝之處…… 

  [備註:次回更新章節——(三十一)彈指神通。支持作者、支持《夢還楚留香》、支持/ 無彈窗正版vip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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