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三更酒店
燃燃?
沈安為什麽要叫她燃燃?
“我沒有殺魏天瑞。”蘇白晴抬眼望著他,她不記得自己殺過人,更加不相信她會殺人。
沈安隻是笑,一步一步朝她的方向走過去。
“燃燃,我還是喜歡你滿身是血的樣子,現在的你一點都不可愛。”他伸手搭在蘇白晴的肩膀上。
蘇白晴蹙眉,推開他的手。
“小白!”熟悉的嗓音傳來,帶著一份驚慌和急切。
是靳霖。
蘇白晴向聲源處望去,沈安眉心皺成一個“川”字,斂去眸光中的不悅。張開手臂將她抱在懷中,用盡力氣。
他的手臂有力,如同鐵板一般,讓她幾乎喘息不過氣。
“千萬不要忘記我,我們還會見麵的。”帶著涼意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蝸,如同蛇吐出信子一般陰冷而寒。
蘇白晴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牙關都在輕微打顫。
眼皮越發沉重,意識越發模糊。
迷迷糊糊之中那陰冷的懷抱消失,那道黑影越發的模糊。
——
蘇白晴睜開眼,喉嚨幹澀的疼。
入眼的是大紅色的棉被,粉色的牆壁,天花板上懸掛著巨大無比的吊燈,讓人感受到極強的壓迫感。擔心這吊燈會不會砸下來,誤傷到人。
這是哪兒?
她支撐著身子倚靠著床頭坐下,幹咳兩聲。
門口傳來腳步聲,房間的門被推開。
靳霖穿著黑色的毛衣,同色係的褲子,邁開長腿朝著她的方向走過去。
“感覺哪裏不舒服?”
原來這是靳霖的家,他們已經回鹽城了。
蘇白晴望著他沒有說話,一覺醒來已經離開三更酒店了,可是最後的結局是什麽?
靳霖在床頭坐下,寬厚的大手揉了揉她的長發,情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
“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昏迷不醒,李天智死在房間,而沈安,沒有人找到他。”低沉的嗓音緩慢傳來,語氣中不帶有任何情緒。
提到沈安,蘇白晴不由得想到沈安對她說的話。
“千萬不要忘記我,我們還會見麵的。”
一想到被他擁著周身感受到寒意,身子抖了抖,抓緊了靳霖的手臂。
“很冷?”靳霖打量著她,替她蓋好被子。
“那天你沒有在酒店,去了哪裏?”蘇白晴仰頭詢問。
“我收到一張紙條。”
“關於李天智的?”
靳霖蹙眉,反問:“李天智?”
蘇白晴點頭,如實和靳霖說在他房間裏發現的那張便簽上寫下的內容。
靳霖臉色越發陰沉,沒有說話。
他突然的沉默讓蘇白晴驚訝,繼續說著:“沈安說周周是被齊真殺害的,而殺害齊真的人是李天智。”
靳霖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點頭:“是。”
“你也認同他的話,沈安才是真正的幕後凶手,是他把所有人聚集在三更酒店的。”
漆黑的眼望著蘇白晴,沉思片刻開口說著:“小白,不是他。”
蘇白晴皺眉,繼續追問:“不是他還會有誰?”
他收緊手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靳霖沒有正麵回應她,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
回來鹽城靳霖正式回去工作,順便給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在家休養。
靳霖對三更酒店的案子絕口不提,她知曉是他不願提起,趁著靳霖不在,打電話詢問林良。
林良沉默片刻,低聲說著:“晴姐,那個案子不歸咱們分局管,林市那邊正在查著。你要是感興趣的話,過兩天我幫你打聽打聽。”
“好。”
林良安撫了幾句,苦著臉掛斷電話。
“靳隊,晴姐早晚都會知道的,你真的要一直瞞下去?”林良試探性詢問。
靳霖慵懶靠著沙發,疲倦的揉著太陽穴,沒有回應。
“事情鬧的這麽大,晴姐她早晚都會知道的,就算是瞞可又能瞞多久?”林良見靳霖不說話,繼續說著。
靳霖倏然睜開眼,一雙漆黑的眼閃爍著幽亮的光芒,如同夜裏的貓頭鷹。
“那就瞞到瞞不住。”
林良望著靳霖的背影,不由得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這局裏什麽時候才能風平浪靜啊!
蘇白晴放假每天窩在家裏,餓了叫外賣,累了睡覺,晚上靳霖回來煮飯。
從林市回來之後,靳霖格外的忙,隻有晚上才能見到他。
靳霖站在灶台前,熟稔的翻動著鏟子,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流暢。
“局裏很忙?”蘇白晴依靠著門板,詢問。
他手上的動作微僵,搖頭:“還好。”
“你已經加班幾天了,遇到棘手的案子了嗎?”她繼續問。
靳霖將菜裝盤,幽深的眼望著她,輕聲說著:“已經處理好了,不用擔心。”
蘇白晴自然接過盤子,放在茶幾上,思索著靳霖的話。
還是有棘手的案子發生?
“你喜歡這裏的裝修?”吃過飯,蘇白晴窩在沙發上,漫不經心的詢問。
他從雜誌中抬起頭來:“還不錯。你不喜歡的話重新裝修好了。”
靳霖回答的自然,不帶有絲毫的猶豫。
他開始在意她的想法,是好現象。
“好啊,什麽時候重新裝修?”
靳霖放下雜誌,略沉吟而後詢問:“你什麽時候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她搬過來住和他什麽時候重新裝修,兩者之間有必然的聯係嗎?
他好似知曉她的小心思一樣,解釋說道:“我脾氣很壞,性格又執拗,唯一的弱點是隻聽老婆的話。怎麽樣,考慮好要做我老婆嗎?”
蘇白晴望著他。
靳霖不像是在說笑的樣子。
隻不過求婚從他口中說出來,如同和她商量早飯要吃炒飯還是喝粥一樣隨意。
他的求婚和他表白一樣,不浪漫,沒有花言巧語。
“你這是在向我求婚?”她歪頭問他。
靳霖挑了挑眉:“毫無疑問是的。”
“我考慮考慮吧。”蘇白晴站起身,扔下一句就要離開。
靳霖的求婚並不會讓她感到突兀。
相識相知相戀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或許連一個人的本性都看不透。
但她一旦認準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靳霖一把鉗著她的手腕,皺眉開口:“考慮多久?”
蘇白晴眉眼帶著三分的笑意,輕飄飄說著:“等你學會浪漫是什麽再討論這個問題。”
靳霖蹙眉,一本正經說道:“像我這樣頭腦聰明,資質好又會下廚的暖男已經不多了,過了這村沒這店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