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見麵
米羊朵很想一拳頭揍過去,憑什麽別人去酒店都是見男朋友,而她就隻能見前男友?
就因為她臉上的那道疤?
手指不自覺的滑到臉上肌膚不平的位置,輕輕摩挲了一下。
半個多月過去,疤痕已經淡了不少,但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來。
這時才有些後悔,自己出門前怎麽沒有化妝遮瑕掩一掩。
不過現在也來不及了,車已經堵在這了,要想在九點半之前趕到世紀酒店顯然是不可能的,更別提補妝的時間。
不過話說回來,見一個老朋友,臉上有沒有疤又有什麽關係。
想到這,米羊朵微微鬆了一口氣,可是忽然又想起什麽時候,心裏生出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麽,想要抓,卻根本抓不住。
司機嘟噥了幾句見米羊朵沒有說話的意思,也就自覺閉了嘴,打開車裏的音響,放起了音樂。
廣場舞配樂的旋律傾瀉而出,米羊朵淡淡瞟了一眼,這個中年大叔,為他的喜好悄悄點了一個讚。
從穿耳魔音中掙脫出來,米羊朵下車感覺腳步還輕飄飄的。
站在門口緩了好一會,才在保安詫異的眼神注視下,走了進去。
今天的世紀酒店仿佛特別的安靜,一樓就沒看到什麽人,越往上越是貴賓室,就更不可能有什麽人了。
米羊朵心裏抱著一絲小小的僥幸,在此刻被打回原形。
想要借口人多蘇昀陽不會注意到自己的想法,可信度為零,可操作度為負。
按下電梯鍵,米羊朵將帽簷向下又拉了拉,周圍安靜的異常,隻是偶爾有幾個工作人員用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眼神看向自己。
也不多停留,似乎隻是不經意的一瞥。
著其中一定有古怪。
唐朝的自己不會錯,迪諾親自打的電話也不會錯,可為什麽她就是覺得今天的世紀酒店從頭到尾都透露著一種詭異感呢。
全封閉的電梯間內,光可鑒人的鏡麵上映出米羊朵的影子,淡紫色的連衣裙,露出下麵白皙的大腿,光滑有致,簡單得體的剪裁,將一個輕熟女人的魅力展露無遺,頭頂大大的遮陽帽,雖然遮住了大半邊臉,但是這麽酷熱的天氣,並不顯得突兀。
隻是……隻是……米羊朵的視線向下移,落在自己的臉上,太陽鏡下,露出一半的疤痕,有些扭曲。
米羊朵的心,被人潑了冷水一般。
蘇昀陽不會想見到這樣的自己的。
叮——
電梯停在21樓的聲音,將米羊朵的思緒拉回現實。
蘇昀陽那麽大的總裁,行為辦事向來有自己的排場,一定不可能做出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的事兒來,隻要自己快走幾步,一定可以避開他的。
打定主意,電梯門一開,米羊朵快速閃身,從電梯裏出來。
身後的電梯門緩緩關合,米羊朵匆忙而出的腳步,一下子頓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從電梯口,每隔散步,就有一個黑衣保鏢杵在那,兩排。正好留出從電梯到房間門口的一條通道。
心裏咯噔就是一下,完了,蘇昀陽這是有備而來啊。
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米羊朵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隻是本能的做出某種反應。
兩邊的保鏢雙手背在身後,目不斜視,跟一尊尊雕塑似的。
米羊朵緊了緊拳頭,咬唇,昂首走了過去。
反正事已至此了不是嗎,縮頭烏龜不是她本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蘇昀陽還能吃了她不成。
大不了再從21樓跳下去,反正又不是沒跳過。
綁帶的水晶高跟鞋,踩在地麵上清脆的哢噠聲,在空寂的走廊裏不斷回響。
米羊朵心裏就一個感覺:上了賊船了。
房間的門口,一個保鏢見米羊朵走過來,上半身微微做了一個鞠躬的動作,然後動作麻利的推開了門。
蘇昀陽身邊的保鏢這是全都換了嗎,一路走過來,少說也有二十幾個了吧,怎麽自己一個都不認識。
米羊朵視線在那個保鏢身上停留片刻,順著保鏢一個請的手勢,走進了包廂。
包廂中是古樸的中式風格,幾盆鬱鬱蔥蔥的盆栽,香爐裏還有古老的熏香,忽略掉外麵清一水的黑西裝保鏢,簡直一種置身古老文明之中的感覺。
房間裏沒有別人,隻有淡淡的熏香環繞,米羊朵揪著的一顆心,稍許放鬆,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桌麵上是一隻白瓷的酒壺,還有幾個小酒盅。
米羊朵動手掂了掂,裏麵竟然是滿的。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放在唇邊輕輕的抿了一口,不是很辣,應該是米酒。
仰頭,一口灌下去一盅,不是說酒壯慫人膽嗎,她承認,今天自己慫了。
吱呀——
房間內的一道暗門打開,米羊朵的心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剛才進來的時候就發現那道門了,隻是沒想到裏麵竟然有人。
此刻她是背對著房門坐著的,有腳步聲從身後響起,米羊朵的脊背本能的就是一僵。酒盅攥的更緊了。
一直大手搭在米羊朵的肩膀上,讓原本就繃緊了的身體,更是被電到了一樣。
猛的轉身,米羊朵雙眸倏地一凜,反手就著男人手臂的力量一扭,整個人彈簧似的就站到了男人的身後。
房間裏骨骼脫臼的聲音,清晰可聞。
“你是誰?”
男人有些無辜的看著米羊朵,手臂上的疼痛,讓他的腦門上全是汗:“米……米小姐,我是過來請您進去的。”
這一下來的猝不及防,保鏢根本就沒有丁點準備,就這樣被米羊朵扭脫臼了胳膊。
他確實挺無辜的,老板讓他過來請這位小姐過去,他站在門口喊了幾聲,這位小姐都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他隻好過來請,誰知才把手搭在肩上,話還沒等說完,胳膊就脫臼了。
米羊朵狐疑的瞪他一眼,男人的樣子看起來並不想說謊。
也難怪,剛剛自己以為是蘇昀陽來了,有點走神。
鬆了手,米羊朵按了按自己的手腕,剛才太用力,自己的手腕也不太舒服。
眉梢一挑,她看向保鏢:“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