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哎,你到底看上蘇錦什麼了?
80,哎,你到底看上蘇錦什麼了?
十分鐘后,江韜飛車趕到,看到靳恆遠正靠車站著,路燈逼照下,他臉部青煙裊裊的,一副沉思狀。
他抽著煙。
靳恆遠的煙癮,很奇怪,閑的時候,可以一根都不抽,比方說,陪他女兒肯定不抽,應酬喝酒也不抽,他說煙和酒相撞,他容易醉;一遇上大案,一熬夜,就煙不離手,還會買條的放在邊上抽。
哎呀,看今天這架勢,蘇暮笙這案子,他當真是上心了啊……
江韜看著直搖頭。
他奇怪啊,靳恆遠怎麼就看上了蘇暮白的女人。
這話,真要從嘴裡說出來,恐怕會遭靳恆遠火。
但事實就是這樣的。
在這邊,但凡認得蘇暮白的圈裡人,大多知道,他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妹妹,從小啊,那是與他形影不離。
與其說是妹妹,還不如說那是愛人。
兩個人啊,那是打小愛著,如膠似膠那麼多年,滾了不知多少年床了。
據說還流過產的。
這話,絕對不是他造謠。
有人瞧見過他們的,曾幾次偷偷去看婦產科。
後來,蘇家出了事,蘇暮白不得不另娶,蘇錦黯然神傷,就此離開蘇家,再沒有和蘇家有所聯繫。
不過,現在有人若非要在蘇暮白身上尋一件風流韻事的話,這事肯定還會被挖出來嚼一嚼的。
誰想啊,他靳恆遠就看上了這樣一個女人,還用了心,領了證。
這事,真要是傳出去,保證所有人都會嘩然而驚。
江韜把車停好,走了過去,坐進了副駕駛室內,先自誇了一句:
「快吧,你靳大律師一聲令下,我是火急火燎來進忠。我待你多好。快點贊。」
「行了,少耍嘴皮子。地址。」
靳恆遠不吃他這一套,將指蒂往地上一扔,踩滅。一看地上全是他抽的垃圾,眉一皺,又彎腰把那幾根煙蒂撿了,就近扔了。
「晉陽大道1690號,刑警大隊3號辦公樓……我表舅還在隊里沒回呢……趕緊的……哎哎哎,我說,你這不亂扔垃圾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江韜把地址報出來之後,最後又添了那麼一句損。
「你開,你路熟。走最近的路過去。」
他繞到了副駕駛座上去。
「哎,不至於急於這一時半刻吧!」
江韜都坐上去了,眼見副駕駛座門,被打開,他杵在那裡不動。
「我可是喝過酒的!」
「蒙誰呢,你喝過酒會沒酒味?」
「你這什麼鼻子?」
江韜只好無奈下了車,還一徑搖搖頭:
「好吧好吧……我開我開……每次見你,你就使我當駕駛員。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坐上車后又道:
「不過這些年,我還真沒見過你這麼緊張一個女人過……也沒見你把哪個女人放心上過,堂堂靳大律師也有為情所困的時候,難得,真是難得啊……」
靳恆遠默不作聲。
「得,又一個單身漢被困死婚姻墳墓了……哎,我說,最近怎麼就興起結婚潮了?結婚有什麼好的,生孩子多麻煩,一個人多靈光。想到哪就到哪……去年我表哥結了,今年抱了倆,現在拖著兩個小尾巴,他都不和我們混了……沒意思,真是沒意思……」
「天天像你這樣混在女人堆里就有意思了?」靳恆遠損了他一句:「小心虧了腎。斷了你江家香火。」
「哈,放心,我天天在補腎,虧不了。」
江韜哈哈笑著。
車,在飛快的往前去。
靳恆遠,他發小,打小是無法無天的小霸王,沒讓家裡人少操心。
很多熟人提到蕭家這位,都搖頭嘆,覺得他是不成氣候的二世祖。
他們小一輩子這個圈子裡,年紀相仿的,一個個,或是被他欺負過,或是被他管制過,見著他就怕。
多年之後,他卻一改常態,收斂了脾氣,浪子回了頭,不僅拿下了兩學位,還做起了律師。
不僅做起了律師,還成了一個名聲赫赫的大律師。
他那張嘴啊,現在可是金嘴;他那個人啊,那可是不折不扣鑽石王老五。
不管是來自蕭家這邊的,還是來自靳家這邊的,多少有頭有臉的人家想和他攀親?
他呢,趕場子式的相親是相過幾回,沒一個是中意的。
可她們中意他啊,一個個為他犯相思,起嬌病的,不在少數。
誰想,這樣一個男人見了想結交,女人見了想下嫁的男人,偏生看上了那樣一個蘇錦……
也不是說蘇錦不好,論長相,人家長的不錯,秀里秀氣的,不施粉黛,就十分好看了,要是微加打扮,一定驚艷眼球。
可若論正經娶到家裡去的話,以江韜看來,蘇錦是配不上的。
不管是蕭家,還是靳家,都是名不虛傳的名門啊!
在蕭家,他是大房獨苗;在靳家,他是唯一繼承人。
名門之子,就得名門配,那才叫門當戶對。
這個蘇錦,身份太草根了——氣質雖佳,底子不行啊!
江韜覺得:靳恆遠的婚事,要是一曝光,那肯定得驚壞不少人,更得哭死無數痴心人……
去的路上,江韜實在忍不住,還是好奇問了:
「哎,你到底看上蘇錦什麼了?這些年,你媽給你介紹了多少大美女,大才女的,我可沒見你動過一絲心。簡家那位愛了你好些年了吧!人家一直在討好你爺爺奶奶、還有小丫那孩子呢……眼巴巴就等著當你太太,你倒好啊,不聲不響就領了證……哎,你說,如果讓蕭爺爺知道你娶的是蘇家那位,你猜,蕭爺爺會不會揍死你?」
黑暗中,靳恆遠給了一記冷眼:
「江韜,你是不是特別想見我不好過,你才覺得舒服?」
江韜撲哧笑:「好好好,我不提,我旁觀,看你怎麼收場……我就想不通,那女人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湯……居然就收住了你這顆高傲的心。」
「閉嘴,你要再廢話一句,明年律師費,我就給你番倍的漲……」
「……」
江韜終於抿緊了嘴。
靳恆遠望著窗外的風景,恍惚的想:喜歡她,那得從很久很久說起……
當然,那時的喜歡,也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後來的砰然心動,緣起那場化妝舞會……再後來,他只能掐滅了那份蠢蠢欲動,悄然退出,在她還不知道他是誰的時候,走出了他們的世界。只做旁觀者。
起初幾年偶會關注,後來事忙,就沒再留心,最後會娶到手,真的是算得是因緣際會了。
*
羅泗在辦公室等呢!
他正準備要下班,忽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內侄江韜打來的。
他是知道的,這小子,是那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沒事的時候,影都逮不住一個,有事才找你。
看著那號碼,他等它響了幾響才接通,這小子頭一句就問:
「表舅,您在家吧……」
「在辦公室。」
「您等我一下,我二十分鐘后就到您那邊了,有事,您一定得幫我這忙。您要不幫我,回頭人家再用其他關係找您,您還得幫這忙的……放心,這事,包管不讓您難做人的……」
那話說的利索啊,都不讓他插話進去就掛了。
羅泗只好又沖了一泡茶坐下。
不出二十分鐘,有人敲門,他叫了一聲「進來」。
門開,來的果然是江韜。
不過,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身邊還跟了一個氣宇軒昂的年青男人。
這臉孔,有點眼熟,記不起在哪裡見過,但看那長相,那氣勢,就知非等閑之輩。
進門后,江韜笑著給介紹了一下:
「姑父,不認得了吧……不過他小時候,你是見過的,蕭家那個叛逆小子,蕭璟珩,特愛打架那個,有一回,還幫您做過卧底。嗯,對了對了,就是當年幫你破了人販子那案子的小蕭啊……」
羅泗想了想,終於記起來了。
本省,能被江韜稱之蕭家的,也就那麼一家:家族中人一個個或在軍政界任職,或從商身家顯赫。
蕭璟珩更是年輕一代當中的佼佼者,不光是個身價菲然的搶手大律師,更是個金融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