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刑警大隊,保人,收服暮笙
81,刑警大隊,保人,收服暮笙
「原來是璟珩啊……以前見你的時候,好像還不滿十四歲吧,哎呀,你看你看,一眨眼,你都成社會菁英了啊……好啊,真是好啊……」
羅泗很驚訝,也很歡喜,嘴裡不由得感慨起時光飛逝,當年那個不馴少年,現在居然長得這麼出眾了。
「羅叔叔好……」
靳恆遠微笑和他握手:「您還是像小時候那樣,叫我恆遠吧!」
「好好好,還是叫恆遠。」
寒暄罷,羅泗就問了他們所來為了什麼事。
靳恆遠沒有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我為蘇暮笙而來。聽說,他犯了命案?羅叔叔,我想知道現在誰是他的代理律師?」
羅泗見他一上來就提了這個要案,神情跟凜了凜,不由得上下打量起來,不問而答:
「你和蘇暮笙是什麼關係?怎麼會關心他的事?不瞞你說,今天已經不下四個人有給我打電話,跟我要這個人了……」
靳恆遠沉默了一下,取來自己的錢包,從最里袋抽出一本紅本本,翻開首頁,讓他看:
「我和蘇錦已領證。蘇暮笙是我的小舅子。現在,我岳母在醫院病得厲害,因為蘇暮笙的事氣得昏迷,能不能醒來還是一個未知數。」
說著,他又從自己的手機內調出了一份資料照片。
「這是我岳母的病危通知書,以及臨床診斷書。是她的主治醫生梁醫師發給我的,上面還有院方的公章。還望羅叔叔法外留情,讓這對母子最後再見上一面。我這裡可以向您擔保,一定說服暮笙好好配合警方開展工作……」
羅泗不由得又深深看他一眼,心下是詫異的:最近可沒聽說,蕭家辦喜事了,而且還是和蘇家這位結的婚。
「照流程,蘇暮笙這個現行犯是不能外保的……」
他沉吟著說:
「這事,我和之前那位律師也說過了。對了,那位律師姓陳,這案子,蘇錦已經全權委託陳律師。並已經和陳律師簽定了委託書面合同。」
「我現在只想知道,蘇暮笙能不能被保釋?羅叔叔,法理和人情雖不能相融,但法是死的,人是活的。還請你從人性出發,給那個孩子最後一次行孝的機會。」
靳恆遠說的情真意切。
「喲喲喲,當了律師真是不一樣了啊!當年是誰動不動就能把你爸氣個半死來了?現在也知道行孝了?」
羅泗笑著調侃。
靳恆遠只淡笑:「還請羅叔叔成全。」
羅泗想了想,自己現在要說不同意吧,很不合情理,眼前這位吧,來頭不小,今天要是達不成目的,轉過身,就能再去找比他高一級的直接壓下來,到時,他還得給辦。
「一般情況,像這種案子,我們是不能同意取保候審的……但特殊情況,可以特殊處理,法下留情,一切從人道主義出發吧……不過,有個條件。」
「您說。」
「我得派人跟著他。事情完了,蘇暮笙還得回來這邊待著。這個案子,影響實在太大。」
羅泗提的這個條件,並不過份。
靳恆遠點了點頭。
「沒問題。」
「好,那就沒問題了。大凱,過來,帶他們馬上去辦一下手續……」
羅泗沖外頭叫了一聲,終於鬆了口。
門外進來那個叫大凱的,應聲瞄了靳恆遠一眼,心下是詫異的:這人是誰啊?怎麼三兩句上頭就同意保釋了呀?
他出來低聲問了另幾個在值班的同事。
其中一個瞄了一瞄,激動的低叫起來:「我認得他,我認得他……」
「誰呀?」
「蕭家那位太子爺啊……人家現在滬上開律所,身家杠杠的的……一個官司,據說就能賺上百萬的。對了,我記得他爺爺,蕭老爺子以前可是軍區一把手啊……」
「哎呀,真的假的呀……」
*
晚上十一點,看守所內,靳恆遠見到了蘇暮笙。
那孩子穿著一件黑T恤,神情懨懨的,看到他怔了好半天,眉頭整個兒打結,眼底隱隱有怒氣在凝聚起來,最後不知怎麼就一點點又散了去。
「蘇暮笙,過來簽字。有人來保你!」
「不是不讓保釋嗎?」
他抬起耷拉著的腦袋,疑狐的問。
「特殊情況,特殊顧照。坐下。」
蘇暮笙坐下,拿過一大份資料看,最後在《取保候審決定書》上看到了靳恆遠的名字,職業:律師……
看到這些,他呆了好半天,拿著筆,久久沒有在簽名處落下筆去,而是抬頭瞄起了那個男人來,眼神變得極為複雜。
靳恆遠看到了他眼裡的疑惑,淡淡道:
「快簽吧!有什麼疑問出了這道門再說。」
蘇暮笙什麼也沒問,簽了名。
程序走的很快。
不一會兒,蘇暮笙跟著靳恆遠走了這座關押了他兩天一夜的拘留所。
江韜見事情辦成了,家裡又有事催他回去,等出了門,就和靳恆遠揮手告別。
「我先回了啊。」
靳恆遠拖住他道謝,說回頭請他吃飯。
江韜哈哈笑:「和我客套?沒把我當哥們是吧!再說了,今天這事,沒我,你一樣辦得成的。這麼謝我,虛,太虛……」
他在肩頭拍了一下,坐進了一輛來接他的賓士,揚塵而去。
「走了。」
靳恆遠轉過身來叫暮笙,自己徑直走向了停在路邊的那輛黑色路虎,用手上的遙控「吡」的打開了車門,坐了上去,卻看到那小子仍站在原地,表情傻楞楞的。
不會是關了這兩天,關出毛病來了吧!
他降下玻璃窗:
「快上車,傻愣著幹嘛?」
蘇暮笙這才像從中邪狀況回過神那樣的,驚跳了一下,走過來,卻還是沒上車,死死的盯著那車牌又是一番看。
「這車牌上長花了嗎?上來。」
靳恆遠又叫了一句。
他這才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蘇暮笙有點魯莽,但不笨。
之前,他對靳恆遠恨之入骨,氣他玩弄他姐。
現在,當靳恆遠以律師的身份來到他身邊時,他隱覺察到這個男人,可能是不好惹的——暮白的律師來不能保釋,他來就行,這裡頭的區別,太明顯了。
「這車……」
他低低想說話。
「先別管我的事。現在任何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趕緊回醫院……媽的情況不是很好。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發動車子前,靳恆遠先把這話撂了出來。
「媽怎麼了?」
蘇暮笙豁得轉頭,一臉緊張的驚問:
「她怎麼了?」
靳恆遠淡淡瞄了他一眼:「你倒還知道惦記你媽啊!」
「媽到底怎麼了,你倒快說啊!」
蘇暮笙急的都要吼了。
靳恆遠這才往下說起:
「你犯命案被拘留的事,刑警大隊有人用電話通知了蘇家,是周玟接的電話,這給了周玟話柄,她跑到醫院好心的親口把這件事通知給媽知道,媽當場氣得昏厥。梁醫師說:媽這一次是真不行了……」
這話立刻令蘇暮笙臉色慘白,臉上一下子露出了兇狠之色,吼了一句:
「媽~的,那狗日的周玟……」
靳恆遠聲音比他響多,也冷多了:
「罵別人之前,先管好自己。你要不鬧出事來,人家能逮住機會跑去氣媽嗎?
「蘇暮笙,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想要做一個讓人瞧得起的男人,你得讓自己會一身本事。
「現在,你能力沒有,倒是習慣了闖禍,你還當你是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啊?
「惹了禍,就等著家裡人給你料理後事的,那全是孬種。
「給我坐好了。收起你那一副想殺人的嘴臉。
「這裡過去十來分種,這十來分鐘,你給我好好交待,你和那小麗到底發生過什麼?
「現在罪證對你很不利,你知不知道?
「你他媽難道想在牢里待到老死嗎?」
冰冷的利叱,終令蘇暮笙噤言。
他倔強的咬牙,壓著那怒氣,冒著火星子的眼睛全紅了。
「說話呀?」
靳恆遠真想踹他一腳。
「你……你能幫我?」
他才抬頭,問得很輕。
「只要你沒真殺人,我就一定能幫你洗脫罪名……」
他說的很輕描淡寫,可自信滿滿。
蘇暮笙側看他:「你到底是誰?」
「我是你姐夫。」
「……」
「媽的,臭小子,我今天跑來刑警大隊給你保釋,你都還沒叫我一聲姐夫吧!」
靳恆遠突然轉頭,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盯起蘇暮笙:
「不叫是吧……還想讓我揍一頓是不是?嗯……」
他伸過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住了蘇暮笙的耳朵。
「哎呀,哎呀,別……別擰,別擰……姐夫別擰……」
一個便衣刑警,在蘇暮笙的慘叫聲中坐到了後座。
二十分鐘,車子抵達醫院,蘇暮笙瘋了似的衝下去,衝上了住院區,直直衝進了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