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追悼會
「什麼事?」她有點好奇地瞥向我,放慢了腳步。
「上午的時候,你未婚夫和弟弟去醫院找過我。」說完之後我緊盯著她的臉,不想放過哪怕一絲一點的表情變化。
若冰愣了下,隨後對我輕蔑地搖了搖頭:「你也應該算是有點頭腦的人了,怎麼誰的話都信?真是太幼稚了!」
被她鄙夷后,我沒有任何不悅,相反,心中還湧現出一股激動之情:「你是說……那個許一凡並不是你未婚夫?」
她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隨口而出道:「他跟我的關係,與你跟我的關係差不多,僅此而已!」
聽到這話我十分高興,至少和那個許一凡處於同一起跑線上了,確切地說,還要比那傢伙靠前,因為從若冰的語氣來判斷,似乎對他更加厭惡。
雪兒這丫頭愣頭愣腦,哪壺不開提哪壺,跳到若冰身旁質問起來:「那個許一凡挺好的啊,不僅是個高富帥,又在一家公司里擔任總經理,十分有才華,你為什麼不——」
「如果你覺得好,你可以去當他的未婚妻,反正我是對他沒什麼感覺。」若冰不等雪兒說完,就冷冷地扔著這麼一句,搞得那丫頭登時啞口無言。
我沖著氣嘟嘟的她竊笑起來,心說活該,誰讓你這麼多嘴呢。
來到門口后,若冰再次提及起了最近接連出現的女屍案,對我催促道:「希望你快點結束醫學院所謂的『墜樓詭案』,來幫助我們拓展思路。」
我點點頭:「放心吧,墜樓案很快就要結束了,到時候還需要你幫忙呢!」
她有那麼一點驚訝,語氣頗為戲謔道:「恐怕不行吧,我雖然是警察,但只會抓人,不會捉鬼。」
我微微一笑:「放心吧,讓你抓的就是人,捉鬼的事情我自己來,對了,有件事還想打聽下,你知不知道胡教授家的地址?」
她雖然對我的繼續調查有點不理解,但還算配合:「昨天我們去過,距離你們醫學院不遠,具體的樓棟和門牌號,待會我查閱下發到你手機上,不過……」
「不過什麼?」我追問道。
「好像不會有人在家,因為今天要開胡教授的追悼會,他們應該都去殯儀館了。」
「那你告訴我殯儀館在哪兒?」
「沿著這條路一直走,過兩個紅路燈后左拐,之後一百來米就是了!」若冰揚手指示著道。
雖然我還想與她多聊一會,但知道還有要事去辦,只好依依不捨地告別,按照她所說的方向,朝殯儀館快步奔去。
雪兒那丫頭,好像有點生悶氣,也不搭理我,一個人默默地跟在後面,被落下了很遠。
耳邊安靜下來后,還真有點不適應,尤其走在馬路上的時候,感覺挺無聊的,於是轉頭對她催促道:「能不能快點,趕時間呢?!」
不催還好,一催之下這丫頭竟然不走了,一屁股坐在了路旁的石椅上,半閉著眼帘、斜瞪著我,一副弔兒郎當的語氣:「本大小姐走不動了,要歇會。」
「你——」
我想把她扔在這兒,但左右瞅瞅,附近也沒有個公交站牌,有點不放心,遂走過去將身子蹲下,「上來吧,我背著你。」
她哭喪的臉上立馬露出笑容,蹭地一下跳到我背上,攬著脖子哼哼起來:「駕駕駕,駕駕駕……」
我邊朝前快步奔走,邊扭頭沖她勸阻道:「駕駕什麼呀,我又不是馬!」
這丫頭完全不聽,一點也不顧及面子,聲音更大了,搞得一些路人不停回頭張望,忍禁不禁,估計是當成了熱戀中的痴傻男女。
到了殯儀館門口,將她放下來后一本正經地勸道:「丫頭,你該減肥了,太重了,小爺的腿都累酸了!」
她輕輕捶了我一下:「討厭,以後不準說我胖!」之後掏出一張紙巾,幫我擦起額頭上的汗珠,十分得輕柔。
我有點不適應,將紙巾奪過來匆匆擦了兩下,催促道:「行了,趕緊進去吧。」
殯儀館里靜悄悄的,或者說死氣沉沉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木,都顯得那麼無精打采,想想也是,這種地方哪有多少生氣。
沿著一條小徑來到正樓門口,聽到裡面傳來響亮的聲音,有人在念胡教授的悼詞,回憶著他救死扶傷、兢兢業業的一生。
循聲而入,發現左側一間大廳里人頭攢動,牆壁上掛著胡教授的遺像,與雪兒一道輕輕走了進去,默默站在最後排。
不一會,悼詞完畢,胡教授的很多親朋好友上前瞻仰遺容,沿著逆時針的方向前行,之後從另一端的小門離開,井然有序。
很快,到了最後面的我和雪兒,緩步上前,看到胡教授身上蓋著潔白的麻布,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安靜極了!
我停了下來,凝望著他的遺體,心裡有些糾結,不知道接下來做的事情會不會令他傷心,甚至死不瞑目。
短暫思忖后,還是決定揭露真相,因為有一個詞叫法不容情!
「呼——」
正矗立在胡教授的遺體前,一陣陰冷的風吹了進來,將他身上的蓋布掀了開。
本以為他會是那天墜樓時血肉模糊的樣子,但很意外,臉上的五官很端正,不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上面密密麻麻的縫痕——看來入殮師的手藝很高明!
跪在遺體旁的一個中年男子,忙上前一步將胡教授蒙了上,之後略帶歉意地望著我和雪兒:「不好意思兩位,父親該火化了!」
男子雖然已近中年,但長相頗為俊朗,尤其一雙眼睛,十分清亮傳神,應該十分討女人喜歡,現在都是如此,想來十年前更是英氣逼人。
旁邊一個年齡頗大的婦人也走上前來,眼睛紅腫,看來不是一般的傷心,也對著我和雪兒輕聲提醒:「謝謝兩位來送我丈夫,請回吧!」
我沒有挪步,而是對她請求起來:「阿姨,我想跟你兒子說幾句話,您能稍微迴避一下嗎?」
她對我的話有點吃驚,更有些不情願,但還是禮貌地同意了:「那好,不過請快一點,火化的吉時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