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69章 牙齒被搶走
從胡教授兒子的表情和眼神中,沒有看到隱瞞的痕迹,看來他是真不知道沈長清的屍體在哪。
心中升騰起一絲失望,長呼口氣將顫抖的他鬆了開。
這傢伙沒了支撐后,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仍舊不停地哭泣著,沉浸在對父親的愧疚,和對自己罪過的懺悔中。
「別哭了,一會將你父親的遺體火化后,去自首吧,那樣的話也會讓你的心裡少些折磨。」我對著地上的他輕聲建議起來。
他沒有開口,用力地點點頭,接受了我的提議,之後默默地推著父親的遺體,朝火化房那裡走去。
我來到院子里,與雪兒一起,攙扶著胡教授的妻子,跟在推車後面也進了火化房。
胡教授的遺體被推進了爐子,一陣轟鳴的灼燒聲之後,只剩下一抔骨灰……
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撥打了若冰的電話,將這兒的情況都告知了她,讓她過來把胡教授的兒子帶走,電話那頭的她愣了好一會,才允諾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后,有點擔心胡教授的妻子,丈夫剛去世,兒子要是又被抓走,會受不了刺激,於是命令雪兒打個車,提前把她送回家。
一個人徘徊在沉寂的院子里,心卻難以安靜的下來——殺害失蹤女生沈長清的真兇雖然找到了,但卻不知道屍體在哪兒!
沒有屍體就無法徹底了解真相,也不能對胡教授兒子進行定罪,更重要的是,難以阻止墜樓詭案的繼續發生。
胡教授啊胡教授,你究竟把沈長清的屍體,藏到哪裡去了呢?
「嗚嗚嗚,嗚嗚嗚……」
一陣警笛聲驟然響起,將我從焦躁的思索中拉了回來,很快,就瞧見若冰帶著兩個同事走進了院子。
她看見我之後,眼神與以往略有不同,不再那麼冷冰冰了,而是多了一點溫柔,甚至於還夾帶著一絲欽佩。
領著若冰和她的同事,來到了存放骨灰的懷念堂,裡面的胡教授兒子,看見身穿警服的他們后,自覺地抬起了雙手。
「咔嚓!」
手`銬鎖上的一瞬間,他長舒口氣,臉上一直凝重的神情也舒展開來,嘴裡默念了一句,「終於解脫了!」
是呀,一個人隱藏十年的罪行,本就是個心理折磨,現在又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父親,這種愧疚之情應該每時每刻都在摧殘著他,認罪伏法才是解脫的良藥。
若冰讓兩個同事先押著胡教授的兒子出去,自己走到我面前,帶著艷羨的眼神調侃起來:「行呀你,還真挖出了一個真兇,不過沈長清的屍體還必須找到,否則僅憑那小子的供詞也不好定罪。」
「我知道,但現在思緒有點亂,沒有一點方向,需要回去后好好捋捋。」說著與她一同朝門外走去。
「放開他!你們放開他……」
還沒有抵達門口,就聽到一陣激烈的吵鬧聲,其中一個聲音還有些熟悉,忙與如冰一起加快腳步奔了出去。
一瞅,不由得愣住了,熟悉的聲音竟然是英語老師發出的。
此時的她衣衫不整,鼻樑上的眼鏡也不知掉落何處,正與兩個警察推搡著,想要將胡教授的兒子救走,完全沒了以前的端莊和沉穩,與街頭的潑婦無異!
那兩個押解胡教授兒子的警察,表現得十分克制,沒有動手,任憑手臂後背不停被拍打。
雪兒在後面努力地勸說著英語老師,但沒有任何用,想要將她拉開,但被猛地推了一把,踉蹌著朝後退卻。
眼瞅著就要摔倒,我忙跳過去一把扶住,關切道:「你這丫頭,勸架的時候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
她瞥了我一眼,大口喘著粗氣:「太好了,你來了,趕緊把英語老師拉開吧,她已經瘋了!」
「你們要是不放開他,我就殺了你們!」
英語老師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一聲,並且從脖子上將那枚尖細牙齒掏摘了下來。
我一瞅情況不妙,她這是要用飼養的小鬼,來對付若冰還有她的同事,忙一個旱地拔蔥跳過去,飛起一腳踢向她的手腕。
「啪——」
情急之下,這一腳力度有點大,不僅將英語老師手裡的牙齒踢飛,也讓她的胳膊在猝不及防下朝後猛地甩去,連帶著人也險些跌倒。
她穩住身子后,四下掃視起來,嘴裡不停地嘀咕著:「牙齒呢?我的牙齒呢……」
我上前兩步抓住她的手臂,大聲喊道:「老師!老師!你冷靜一點,那個男人是殺害失蹤女生沈長清的兇手,警察抓他是理所當然的,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她瞅見我之後,目光中充滿怨恨,咬牙切齒道:「是你把我的牙齒踢沒了,你快給我找回來!找回來……」
「我是不會幫你找的,那東西不僅會傷害其他人,也會害了你自己,別養了!」
「不用你管!」她將我一把推開,之後趴在地上搜尋起來。
趁著這個機會,我朝若冰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將胡教授的兒子押走了。
「啊,原來在那裡!」
英語老師嘴裡發出興奮的呼喊聲,弓著身子超馬路中央跑去,還真讓她找到了那枚彎曲的細牙。
「嗚——!」
眼瞅著她就要撿起那枚牙齒,我也要上前搶奪,突然,一輛摩托車竄了出來,差點撞到她,隨後呼嘯著離開了。
再看地上,那枚尖細牙齒已經不見,很顯然,是被摩托車上戴頭盔的那傢伙搶走了。
心中不由得一陣驚訝,速度那麼快的境況下,竟然能靈活地捏起地上的一枚尖細牙齒,看來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尤其是這一動作能還躲過我的眼睛。
英語老師找不到牙齒,更加焦急了,趴在地上不停四下摸索著,她的行為已經開始引起了圍觀,並且影響了交通秩序。
我和雪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從路中央拉了回來,並送到了家裡,勸慰了好長時間才讓她平靜下來。
說平靜下來也是不準確,因為她只是一言不發地躺在床上,眼睛盯視著天花板發獃,今天的所作所為清楚的表明,這十年來他一直愛著胡教授的兒子。
我和雪兒也不能一直這麼守著,只好去醫學院門口,找了英語老師擺攤的母親,讓她回來照看自己女兒。
折騰了大半天,回到小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也沒有太多心情吃東西,與雪兒胡亂地用泡麵對付了下。
這丫頭吃完后抹抹嘴上的油膩,開始了發問:「上官,你究竟是如何判斷出,胡教授的兒子才是真兇的?還有,他和英語老師怎麼會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