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色胚斗淫賊
這世上的好色之人有很多,採花獵艷的淫賊也有不少,可是像司馬來這樣將所有的人倫道德視作無物的當真不多。男人好色,所尋求的無非是最原始的肉體快樂。
趙歡觀司馬來的所言所行,卻只以折磨別人為趣,他的快樂似乎只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而自己的滿足卻一直拘於「精神層面」,他彷彿就是為了故意噁心這個世界而存在著。
這究竟是為什麼?
俗話說,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自然更不會有無緣無故的變態。
想到此處,趙歡心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但隨即又頹喪地搖了搖頭,就算真被他猜對了又有什麼用,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實在不是搞人格分析的時候。
趙歡直恨自己沒用,先前靈毓為救自己死了,現在孔瑤和白薇也要在自己面前受到凌辱,而自己竟是躲在女人裙下,連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那邊的司馬來一振衣衫,將假子歡一腳開,又將他的臉踩在腳下:「所謂天才,不過是我腳下的一條狗而已。春宵苦短,大小美人兒想是已經迫不及待,我們這便來吧。」
司馬來舉步,卻並不急於前行,他在欣賞,女人們如待宰羔羊般絕望的眼神使他興奮,讓他覺得自己彷彿是掌控萬物的神。
「非也非也……」
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不知從哪裡傳了出來。
「誰?」
司馬來著實驚了一跳,但凡好色猥瑣者必然膽小,因為他們見不得光,他們可以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稱王稱聖,卻無法容忍一個未知的旁觀者在窺視著自己。司馬來警惕地盯向鐵籠,剛剛的那個聲音彷彿正來自那裡。
「非也非也,司馬來你大謬矣。」
只聽那聲音又道,悠悠然自鐵籠後面轉出個身形峻拔的白衣少年,只看他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衣著放浪不羈,頭上髮釵微散,額前飄下兩縷烏髮,顯得極為洒脫。
趙歡背負雙手,踱著方步走到鐵籠和司馬來中間站定,神情極為放鬆,彷彿在這幽暗的洞底有賞不夠的愜意閑情。只有在他背後的孔瑤和白薇才能看見,那雙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著,一直在顫。
司馬來目中精光一閃,心道這人明明看起來未及弱冠,為何聲音竟如此老朽?
「你是何人?為何會在我的洞中?」司馬來道,同樣背在身後的右手劍指並立,隨時準備出擊。
「哈哈哈哈。」趙歡仰頭便是一陣狂笑。
「你笑什麼?」司馬來道。
趙歡仰天的身子猛地回正,笑聲戛然而止,壓低嗓音道:「老夫是笑天下人健忘,笑你司馬小兒有眼無珠,身為我道中人竟然不識得本座,還妄稱什麼專司胭脂馬的『天下大司馬』,我呸,想當年本座麾下四大弟子『東淫西賤南偷北色』四大淫俠哪一個不是臭名昭昭的一方雄主,如今老夫歸隱不過十載,天下竟已無人認識,可悲可嘆。」
司馬來越聽越是心驚,他自十餘年前墮入此道,雖然近年來連連做下大案,臭名極響,但資格卻並不算老,他倒聽聞過一些前輩懂得陰陽採補之術,可以博採處女之血固本培元,達到童顏永駐的效果,面前這位莫非便是?
司馬來不敢怠慢,拱手作揖道:「後生小子司馬來,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你問老夫之名?我便是……那個……」趙歡信口胡謅,腦子飛快地運轉,「我便是那人稱『玉樹凌風勝潘安,一樹梨花壓海棠』、『中原一點紅,不老小淫丨蟲』的陽頂天是也,後生小子你可曾記住。」
趙歡大袖拂雲一揮,故作高深地背過身去,涉險過關,一時表情甚囧。二女知道趙歡為自己爭取時間全力沖穴,生死關頭卻看得心裡一笑,隨即不禁又更加為他擔起心來。
「陽……頂天?」司馬來無意識地做了一個仰頭看天的動作,頓時心生景仰,卻又疑道,「不知陽老前輩為何會出現在我的洞中?」
趙歡道:「所謂聞香識女人,你小子得了兩頭漂亮的小馬駒便想著獨騎,老夫自是踏燕尋香而來。」
「先前前輩所道『非也非也』又是何意?難道我的計劃還不夠完美么?」
「完美?呵呵,根本就是放屁!」趙歡提高了聲調,其實不過是給自己壯膽,「如此美麗的女人是上天賜予人間的尤物,其身,其眸,其唇舌,其柔荑,其玉足……無處不可供我輩賞玩,你卻做下那焚琴煮鶴之舉,實在是大煞風景。」
司馬來觀其言行,對這陽頂天的身份是十分已經信了八分,但聽他如此言論卻頗不以為然,搖搖頭道:「陽老前輩此言差矣,殊不知天下最好看的風景是曉風殘月,最好聽的聲音是碎玉裂帛,將最完美的東西毀掉才是這世間最美妙的事情。前輩您造詣雖然高深,卻過時了。」
「無知小兒,你卻不知老夫四十八手繩縛絕技,種種淫巧能讓女子妙態畢現,把手腳都砍了,還縛個屁。」趙歡調動二十一世紀「知識庫」,駁斥司馬來道。
「前輩不知,這女人甚是孤高,手腳砍去如同襁褓嬰兒,可置於手間把玩,而且縱是便溺小事她亦須有求於人,其羞憤卻又無可奈何,豈不是大大的有趣。」
「非也非也……」
二女聽二人說的話題極為齷蹉,說話態度卻都正經八百,倒像在研究什麼技術問題似的,不禁向著趙歡投來複雜的目光。
趙歡眼神一掃,頓時感受到了兩人的嫌棄,心裡大叫冤屈。他自己也知這樣討論下去不是辦法,突然靈光一閃道:「司馬來,老夫看你也是我道年輕一輩中的翹楚,無論如何不能讓你誤入歧途,奈何你脾性執拗,看來不拿出壓箱底的本事來你是不會信服了。」
「喔?」司馬來一奇。
趙歡拿足氣勢,恨不得自己便是獨孤求敗:「老夫橫行江湖數十載,淫遍天下無敵手,所賴的正是這套自創的『催魂大法』。有此法在手,老夫只需勾勾小手指,縱是再貞烈的女子也無不是自動寬衣解帶,予取予求。老夫捉住美人,何時用過鐵籠?真是大煞風景。」
「世間竟有如此精妙的法門?」
司馬來眼前一亮,他雖然手段極多,採花的過程中卻也不乏一些烈女咬舌撞牆以全名節的事,最後搞得只能敗興而歸。若是能學到這套功法……一秒鐘時間他便能想象得出數十上百的有趣橋段。
「怎麼?你不相信老夫么?罷罷罷,這便演示與你。」趙歡扎一馬步,兩手握拳提於腰際,緩緩起勢,先來一個白鶴亮翅,又裝模作樣地打了幾動太極,一個野馬分鬃來到兩女面前。
白薇今天算是接受了渾話的徹底洗禮,初時聽得面紅耳赤,慢慢的凝神運功也不覺得什麼了,只聽趙歡司馬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心道這趙歡小賊真的好壞,而且竟懂得那麼的……那麼的……多。一個晃神只見他已來到自己面前,扎著一個極丑的馬步,雙手前後推於身前不住「發功」,眼睛卻不停地向自己使眼色。
她方才專心運功,現在把聽到的話略一回味,頓時花容失色。她知趙歡這是設計為三人脫困,可自己要怎麼做?寬衣解帶嗎?她猶疑地看向孔瑤,誰知剛一轉臉,孔瑤便將她的嘴唇吻住,一時舌齒交戰,二女如蛇般纏為一團,無限春光旖旎。
趙歡驀然瞪大了眼睛,重重咽了一口唾沫,聲音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