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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可怕可恨可憐

  白薇突然被孔瑤吻住,駭得快要哭出聲來,身子一僵開始不斷拚命掙扎。孔瑤卻將她的小嘴堵住,身體如蛇一般貼纏上去,因勢利導,倒似二人纏綿悱惻,發出嗚嗚呢喃。 

  這時始作俑者的趙大仙聚精會神,兩指併攏在身前捏一劍訣,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隨著二女的體態擺動,在司馬來這個外人看來果真便像是他以意念將二女控制。 

  二女眼帘半闔,睫毛顫顫,目盼迷離,實則卻都在緊緊地關注趙歡,孔瑤遠山般細長的黛眉微微一挑,似是給了他一個鼓勵,白薇卻是又有威脅又有乞求地眸光一凝,盼著早點結束這場噩夢。 

  趙歡向著她們又使一個眼色,沉聲低喝:「收!」手指向著二女一指,孔瑤和白薇的動作自動停止,兩眼空洞無神,似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一般分開呆立。 

  趙歡雙手在胸前交成十字,隨即沉肩落肘,下壓收功,又自下而上撈起一手,似是攥住什麼東西,向著另一邊的袖口一揣,對司馬來道:「方才老夫牛刀小試,現在此二女的魂魄俱已被老夫所懾,便是讓她們跑也不會跑。來來來,你且打開牢籠,除去她們手腳鐐銬,待老夫再演示些更加精彩的花活兒來給你看。」 

  司馬來見到世間竟然有如此奇迹,方覺自己淺薄無知。所謂淫海無涯,天外有天,自己的那些雕蟲小技與陽老前輩的神功相比,簡直是雲泥之間的差別;想起方才自己竟然還腆臉同人家相爭,真是螢火之光也想同日月爭輝。 

  司馬來心中道:「若是陽老前輩能將這套功法傳我,我定然每日獻給他一個處女作為回報,便是讓我為他養老送終我也願意。」 

  暗暗惦記上了這套神功,他對著趙歡又平添幾分恭敬,聽了老前輩的吩咐怎能不遵從照辦?當即便摸出鐵籠和鎖鏈的鑰匙,扔給了那假公子歡,命令他解除手銬腳鐐,將二女放出。 

  孔瑤和白薇見籠門大開,卻依舊保持呆立,打開她們手銬腳鐐,亦是渾然無覺,趙歡不知她們各自狀況,正在猶豫是現在突起發難,還是再等待良機,司馬來問道:「陽老前輩,在下又有一問,還請前輩賜教。不知您的『催魂大法』一次最多可以控御幾人?」 

  趙歡略一側身,偷偷看向二女,只見她們都俏臉刷白,想是功力還未恢復。 

  司馬來見他沉吟不語,只道是他有意藏私,不禁有些患得患失,心中想道:「這陽頂天方才明明有傳功之意,現在卻又端腔拿架起來,我本有心報答他,他卻好生不識抬舉。」 

  正思想間,卻看趙歡緩緩伸出一根指頭。 

  司馬來方才看他控制二女,心想定然不只一人,試探問到:「可控十人?」 

  趙歡不屑地搖頭。 

  「一百人?」司馬來驚訝道。 

  「誒,」趙歡擺一擺手,笑而不語。 

  「一……千人?」司馬來自己也伸出一根手指,不可思議地放在兩眼中間,額角微汗有些鬥雞。 

  「非也非也,」趙歡卻道,「我這神功分為三境,練成一境者,發功範圍可達一丈,一丈內所有女人皆可控制;練成二境者,發功範圍便增至一引(十丈);練到第三境界,方圓一里之內,就算再貞烈的女子,你去教她謀殺親夫,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小事。」 

  司馬來心嚮往之,忙問:「不知陽老前輩現在已練至幾境?」 

  趙歡傲然背負雙手,明明站在平地,卻似在立在萬仞峰上:「老夫四十歲后不滯於物,什麼境界,什麼功力修為都已漸漸忘懷,現在不敢講脫凡入聖,卻已經到了推陰轉陽,無境勝有境的地步。」 

  「啊——前輩之神功,當真……當真非我凡俗之輩可以想象。」司馬來做一感嘆。他一向獨來獨往自視甚高,對這種阿諛迎奉之事極為反感,現在有求於人不得已為之,心中卻想:「老東西,你本事再大,人卻老了,等我學會了神功,到時候山水有相逢,讓你十倍百倍地還我。」 

  司馬來拍完了馬屁,目光循向白薇和孔瑤。 

  趙歡心中一凜,暗道:來了。 

  司馬來卻道:「前輩神功,只御二女豈非浪費?」 

  他走到一根石柱之前,伸手在上一擰,只聽噗的一聲石屋壁上一盞火把驟然燃起,接著噗噗噗……以那根火把為中心向著兩邊,火把漸次點亮,只見這個十丈見方的洞室內,四圍的石壁蜂窩一般被掏成小格,每個格內竟都有一個不著寸縷的赤身女人,火光烤炙下一時香汗淋漓,嬌喘如雨,極盡淫丨靡。 

  趙歡目瞪口呆,眼睛不知往何處去放,暗暗估算下,竟有百人之多。 

  「陽老前輩?」 

  「唔?」趙歡強作鎮定,「後生小子又有何事?」 

  司馬來道:「你……你流鼻血了。」 

  趙歡忙一手把將鼻血抹掉,卻在臉上蹭了一道:「哪有哪有?啊咳,不過是這火把忒炙人,老夫陽血充沛,以致……」 

  司馬來陡然一驚:「你的聲音?啊!」 

  趙歡暗道不妙,對著白薇孔瑤大叫一聲:「動手!」二女身形驟動,就如兩隻兇猛的蜻蜓,卻已是晚了一步。趙歡被司馬來扼住脖子一把提起,他只聽見自己喉骨喀嚓一聲作響,大噴出來一口鮮血。 

  司馬來見二女來攻,一個旋身將趙歡擲出,疾飛搶進中的二女眸中均是瞬間猶豫,卻最終不約而同地將他接住,攻勢便是一緩。她們的穴道本就沒有完全沖開,此時運功打鬥本已經在承受煎熬,孔瑤更是深受內傷,連平時一半的戰力也發揮不出。若是驟然襲擊尚有五分勝算,如今一擊未中更是希望渺茫。 

  二女打鬥經驗豐富,均明白越是這種情況便越不能慌亂。白薇的功夫自小由秦劍大師一手調教,此時棄劍用拳,招式亦是大開大闔,穩紮穩打;孔瑤游擊於四周,以衣袂策助,斑斕的綢布不斷自一雙衣袖飛出。 

  司馬來本來穩操勝券,那些繚亂的綢布卻弄得他很是心煩。這些東西以他的指力一擊便落,只是太耗心神;若不去管它,它便如有實體地纏攻過來。好在他現在的狀態好過二女太多,交戰有頃綢布被擊落了一地,他還是穩穩居於絕對上風。 

  忽然孔瑤雙袖齊舉,滿地的綢子都如靈蛇般竄起,倏然收攏將司馬來合於其中。孔瑤的衣袖捲起一柄落於洞角的短劍,拋於白薇,她做下這一系列的動作,耗損極大,登時口吐鮮血,伏地不起。 

  白薇手握短劍,刺向布團,趙歡暗叫一聲:成了! 

  卻只見短劍的劍刃沒入布團,沒了生息,進也無法再進,白薇拔了一下,竟也無法拔出,只聽「蒼」的一聲,布團粉碎,司馬來含胸收背,劍刃離他的心臟只有寸許,竟被他以右手二指將劍尖夾住。 

  「我擦,加藤鷹……啊不,是陸小鳳的靈犀一指!」趙歡在心裡大叫一聲完了。 

  司馬來以兩指之力將短劍從白薇手中掙脫,嘡啷啷的短劍摔落聲中,白薇連中數指,倒地不起。 

  「咯咯,」司馬來笑了起來,第一個走向趙歡,含笑道,「好個陽老前輩,你差一點就騙過我了。我不知你是何人,但不得不承認你真的很大膽,的確算是個英雄,只不過……」司馬來來到趙歡身旁,蹲身下來,有些殘酷地道,「當英雄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在趙歡的右膝上輕輕一捏,趙歡發出一聲滲人的慘叫,膝蓋盡碎。 

  「你這個畜生!魔鬼!」趙歡大罵道,「你有本事便弄死我。」 

  「咯咯咯,」司馬來一笑,拍著趙歡的臉道,「弄死你不過就像弄死一隻螞蟻,只不過豈不太便宜你了。」 

  司馬來直身而起,走向白薇與孔瑤。 

  「司馬小兒,你有種便沖我來,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趙歡忍痛喊道。 

  「什麼本事?哈哈,」司馬來雙臂一張,就像是話劇演員般在面對著滿堂觀眾,,「我司馬來有什麼本事,世間的人難道還不知道么?你若不知,睜大眼睛看著便是。」 

  他舉步來到二女之間,嘴角勾出一抹殘酷的笑意,卻忽然聽到「咯咯咯咯」的笑聲,笑聲來自趙歡,初時聲音甚小,後來卻越來越大,他邊笑便咳出學,像是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笑的渾身打顫,不能自已。 

  「你笑什麼?」司馬來問。 

  趙歡卻還是兀自發笑,並不回答。 

  司馬來本覺得他不過是想佯瘋賣傻麻痹自己,便轉身不去管他,下一秒中卻又出離憤怒了:「說!你死到臨頭,卻還笑個什麼?」 

  「我笑你妄稱採花賊,卻其實不過是個根本不能『人事』的可憐鬼。」趙歡狂笑道,「你號稱什麼專司胭脂馬天下大司馬,卻根本是個連男人都做不了的……的……性無能!哈哈哈哈……」趙歡彷彿是一時沒有找到合適的辭彙,當說出這詞時便更是是捶地大笑,連一雙眉毛都笑成了八字。 

  「你,你你……」司馬來鼻翼抽搐,眼中凶光大盛,丈余的距離一步搶過,揪著趙歡的前襟將他凌空提起,「你為何會知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趙歡含著血笑道:「這件事天下人盡皆知,只不過都瞞著你,因為你太兇惡,大家都不願去招惹你,其實你的這些醜事,七國之中早傳遍了!」 

  司馬來眼珠震顫,雙手漸漸鬆了:「不,不可能,你在騙我!」 

  趙歡道:「我沒有騙你,是你的原配夫人告訴我的。」 

  「那個賤人,」司馬來臉上露出惶恐的神情,「不可能,那個賤人與男人通姦,早被我剁成了肉泥餵豬。」他兇惡地環顧四周,臉上血管暴現,「知道這件事的人,全都得死!」 

  突然,他感到背心襲入一道涼意,低頭一看,胸口處竟然透出一截殷紅閃亮的劍尖,他想回頭去看一看,轉動過程中卻似看到一幅長軸畫卷,青梅竹馬,總角之宴,花前月下的情挑,指天為誓的定情,洞房花燭的無地自容,撞破姦情的怒火中燒——他將那姦夫淫丨婦一點點折磨至死,竟是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快感…… 

  他的嗓中發出喀喀的聲音,細細道:「我司馬來,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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