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沒有藥引
“爺爺，怎麽會這樣？”南菻嫣看著桌子上配置成功的一堆“解藥”，皺著眉頭說道。語氣裏雖然帶著疑惑和著急，卻明顯十分冷靜，這樣的態度讓程老十分滿意。
“果然還是想的太簡單了……”程老歎了口氣，頗為無奈的說道。原本以為隻要能拿到藥方，就能夠根據藥方配置出解藥，可是程老沒想到，居然會是一樣的效果。
藥方雖然已經拿到，並且就連每一樣藥材的用量都標注得十分準確，可是……配置解藥的途中卻出現問題，因為根據藥房而言，程老可以配置出好幾種完全不同的“解藥”。不過，這究竟是解藥，還是毒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這其中，還不包括南菻嫣自己配置出來的解藥。
然而，真正的解藥自然隻會有一種，其餘的……程老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十幾個瓶瓶罐罐，臉色更加凝重了。毫無疑問，這些解藥都是嚴格按照南菻嫣得到的藥房配置的，南菻嫣從柳姨娘那裏拿到的藥方，自然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然而，眼前這麽多種解藥，卻也造不的假。
“爺爺，到底哪一種才是真正的解藥？”南菻嫣聽程老這麽說，自然有些不解，略微皺了皺眉頭，疑惑的問道。
“都是解藥。”程老歎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十分無奈的按了按額頭。
“什麽！”南菻嫣驚訝的喊到，這讓她有些不敢置信，雖然南菻嫣對於毒藥並，不見得理解有多深，卻也覺得應該不可能會如此。畢竟，南菻嫣和程老兩個人，一共配置出將近二十種解藥。如果每一種都是，那麽製毒的人又何必要做出這樣的毒藥呢？
“難道這每一種解藥都可以用？”南菻嫣依舊不敢相信，半信半疑的拿起一個小瓶子，從裏麵倒出一個黑色的小藥丸，放在手心裏細細的看了看，滿是懷疑的問道。
“丫頭，即便我說是，你也不會相信的。不過，那自然不可能。”程老看向南菻嫣，笑著說道，然而這笑容卻明顯有些牽強了。
程老搖了搖頭，每一種都是“解藥”，然而事實上，每一種卻又都是毒藥。這應該就是的毒藥的研製者，為了防止別人依據藥房製出解藥，而特意設計的。
“的確每種都是解藥，但是卻又都是不完整的解藥。”程老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已經變涼的茶水，潤了潤嗓子，這才淡淡的說道。
“缺了東西的解藥？”南菻嫣皺著眉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程老略微點了點頭，肯定了南菻嫣的想法，卻沒有抬眼去看她。南菻嫣發現有些心不在焉，似是在思考著些什麽。見程老這幅模樣，南菻嫣也就不再去打擾程老思考，不聲不響，安靜的站在那裏，了不再說話了。
半響，南菻嫣見程老抬起頭來，其實已經結束了思考，這才繼續問道：“爺爺，解藥裏麵到底缺了什麽？”
“藥引。”程老經過剛才一番思索，像是已經想明白了。然而，想明白後的裏程老並沒有露出喜悅的表情，反而臉色更加凝重了，苦笑著說道，表現的十分無奈。
“藥引很難找嗎？”南菻嫣看著程老的表情，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試探著問道。
南菻嫣並不理解程老的一意思，畢竟無論南菻嫣有多麽聰慧，她現在也隻懂醫術。所以，南菻嫣便也就隻知道，藥引是為了提升藥效，可有可無。如果有那自然是最好的，然而如果沒有，那也不礙事的。畢竟，藥引也隻是起到一個輔助的作用，並沒有什麽必不可少的作用。
“藥引的確不難找，難得問題在於……我們並不知道所謂的藥引是什麽。”程老歎了口氣，看著南菻嫣說道。
“解毒講究的是以毒攻毒，所以……這些所謂的‘解藥’並不是什麽無害的東西，而是另一種毒藥。根據韓小子中毒的情況來看，這些毒藥應該都是劇毒。”程老一邊用手指敲了敲烏木的桌麵，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而那所謂的藥引，就是起到一種緩和毒性的作用。為了防止兩種毒藥相衝突，而造成兩種毒藥的混合中毒，藥引就顯得至關重要了。用藥引的目的就是為了調和兩種毒藥，從而化解體內的毒性。”程老看著南菻嫣說到，也讓南菻嫣在一瞬間明白了過來。
“這些都是解藥，到如果沒有正確的藥引，而卻服用了這些解藥，便如同服用了另一種毒藥。而且……”南菻嫣抬起頭看了看程老，這才接著說到：“而且，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每一種解藥的藥引都不相同，萬一用錯藥引，那結果……同樣沒有差別。”
“是啊，一點錯都沒有。”程老苦笑著點了點頭，南菻嫣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神童了，然而在這個時候，程老卻沒有那個心情去誇獎她。
一時之間，帳子裏重新陷入了死寂。顯然，兩個人誰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麽一個結果。本來以為拿到藥方，就可以配置出解藥，可是現在……解藥倒是配置出來了。可那麽一堆沒有藥引的解藥又有什麽用處？充其量，也就隻能當做毒藥用用罷了，還是一些不知道藥性的毒藥。
南菻嫣也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如果要說說這件事情，那麽承受打擊最大的便是南菻嫣了。南菻嫣本來就對韓歌濤充滿愧疚，幸幸苦苦，出入險地，本來以為可以彌補自己的過失。然而到了現在，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南菻嫣皺著眉頭，覺得心裏有些難受，一股莫名的燥熱湧了上來，額頭上也開始冒汗了。
不一會兒，南菻嫣便感覺到，汗水從額頭上滑了下來，有些流入了眼眶，刺得眼睛生疼，有些流進到嘴角，帶著些鹹鹹的味道，還略微隱含著一絲苦澀。南菻嫣煩躁的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整個手心都變得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