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南菻嫣從懷裏掏出一方絲帕，想要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卻不小心帶出來一個小瓶子。淡青色的小瓶子，掉在有些凹凸不平的泥地上，發出一聲不大的響聲，有些沉悶。然而在一片死寂的帳子裏，這小小的一聲，就顯得格外響亮了。


  小瓶子咕嚕嚕滾到了程老的腳邊，程老彎下腰，下意識將它撿了起來，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手裏的小瓶子。程老打開瓶口紅色的布塞子，倒出一粒藥丸，仔細的看了看。突然，程老的臉色微微一變。


  “丫頭，這是你從哪弄來的？”程老急切的開口問道，聲音略微有些顫抖。


  “這個？”南菻嫣疑惑的看了一眼程老手裏的小瓶子，南菻嫣好像也不記得這是從哪裏來的了。然而，南菻嫣聽的出程老歎了語氣裏的著急，直銷恐怕是關乎什麽要緊的事情，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開始細細的思量起來。


  南菻嫣一邊用手帕，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珠，另一邊在腦海中仔細的回憶了起來。忽然，南菻嫣就聞到了一陣藥香。南菻嫣微微有些奇怪，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手裏的手帕，發現上麵還殘留著一點藥漬。忽然想起來，這是……


  “這個好像是……我從柳姨娘那裏拿來的吧……”南菻嫣仔細的想想，之後才反應過來，是那個和藥方放在一起的小瓶子，當時也不知道是要拿為什麽，可總之就是莫名其妙就拿了。


  因為原本就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所以也就隻是拿來放在身上，並沒有在意，如果不是被程老拿起來，南菻嫣恐怕到現在也不會記起這個小瓶子。更別說，去琢磨它究竟是什麽東西了。


  “柳姨娘那裏？”程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眉頭皺的更緊了，伸手就要把那個已經打開的，裝著藥的小瓶子放在鼻尖。


  “爺爺！”南菻嫣急忙喊道。


  她沒想到，程老居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因為是醫者都知道，這種來曆不明的藥，很有可能會有劇毒。就算沒有毒，作為一個醫者，也不會去隨便亂聞這種東西。倒不是因為別的原因，而是因為本能，這是一種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習慣。都是小心謹慎慣了的人，又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


  若說，程老不知道這個忌諱，南菻嫣自然是不相信的。程老行醫大半輩子，老都老了，怎麽會連這種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呢？甚至於，會犯這種隻有初學者才會犯的，低級錯誤呢？南菻嫣不由有些詫異，轉而便若有所思起來。


  “沒事的。”程老淡淡的說道，衝南菻嫣拜拜手，示意她不要擔心，隨即便從鼻尖下的小瓶子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盡管程老已經這樣說了，可南菻嫣還是有些擔心。倒不是不相信程老的的判斷，而是由於出於內心的關心，讓南菻嫣感到擔憂。畢竟這樣的舉動，倒真是讓人捏一把汗。又沒有什麽親人，現在韓歌濤已經躺在這兒了，木衝也因為這個疏遠自己，南菻嫣不希望程老，再出個什麽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南菻嫣感覺自己是真的會崩潰的。


  好在陳濤並沒有什麽反應，隻是，眉頭皺得更深了，緊接著眼睛裏麵閃過一絲亮光，帶著隱隱的興奮，這一嚴肅，開懷的表情，到時讓南菻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就那麽呆立著看著車呢，過一會兒見程老，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南菻嫣的心裏不由閃過一絲擔憂，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


  “爺爺，你怎麽了？”南菻嫣快步走上前去，開口問道，伸手扶著程老的一隻胳膊，語氣裏因為蠻是緊張，從而有一些顫抖。


  “沒事，沒事！”程老他自然而然的感覺到了南菻嫣的關切，不由心中一暖，伸出手拍了拍南菻嫣，放在自己胳膊上的，還有些顫抖的小手，心情大好的說道。


  這卻讓南菻嫣有些詫異，心裏不由有些疑惑了。剛才明明還不是這副樣子的，就在剛剛程老還因為韓歌濤的事情，而麵露難色，無奈錘頭，又怎麽會在一瞬間，變成這個樣子？難道這瓶藥……南菻嫣的眉頭皺的更緊。


  察覺到南菻嫣麵上表情的不對勁，程老輕笑著，搖搖頭，連語氣裏都帶著愉悅，心情大好的說道：“傻丫頭，你想什麽？怎麽會去做那種沒有把握的事？更何況，這藥怎麽可能會有毒呢？”


  “那爺爺，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你怎麽會突然這麽高興呢？”聽程老說的話都像是清醒，可是突然之間就開心成這副樣子，南菻嫣還是有些不能理解，便仍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便半信半疑的對程老說道。


  “我高興，自然是因為，這不但不是毒藥，還是非常有用的藥呢！”程老知道南菻嫣並沒有完全相信，抱著試探的，不由有些好笑，便也就不再講話，對著南菻嫣說道。


  “有用呀，這是什麽珍貴藥材？”南菻嫣有些滿不在意的說道。


  “還記得我們在找什麽東西嗎？在天邊，近在眼前。”程老笑笑，抬起頭看著南菻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