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不需要
聽到這個消息,虞婉棠不禁陷入沉思,難道真要親自去逼問不成?
思及此,她的心口猛地抽痛一下,緊接著就是劇烈的咳嗽,鮮血快速從嘴角溢出。
見狀,子錄被嚇了一大跳,手忙腳亂地問:“虞姑娘,你這是怎麽回事?”
“無礙,身體的一點小毛病。”虞婉棠擺擺手,示意芙蓉趕緊把手帕遞過來。
她拿過手帕將唇角的髒血擦拭掉,弱聲說道:“那還得麻煩子錄再打聽一下王大誌最近的動向,畢竟目前最有嫌疑的人是他,隻可惜我沒有足夠的證據。”
“不麻煩不麻煩。”子錄搖搖頭,隨即擔憂問道:“可姑娘你必須去茯苓廬找何醫師看看,咳血可不是好現象,趁早發現病根才好。”
“嗯,謝謝子錄關心。”虞婉棠虛弱地笑了笑,將手中的羅帕擰成一團,沉吟道:“我吩咐你調查的事情切莫伸張,一定要在暗地裏進行,這樣才能避免打草驚蛇。”
子錄點頭,表示已經將這些話銘記於心,再三叮囑虞婉棠必須去茯苓廬,然後因有事在身便先行離開了青竹院。
而此時,素瀾正搖著羅扇躺在雅蘭居的竹椅上,尋思著怎樣把月蓮重新帶進楚府。
事到如今,想要光明正大進來已經不可能。就算可以瞞天過海,事後也避免不了有心人的口舌。
思來想去,為了不要落人把柄,便隻能讓她暫時在府外避避風頭,等過些日子去福伯麵前求求情即可。
如此一來,月蓮的事情也算是有了著落,接下來隻需要仔細對付虞婉棠即可。
想到這裏,素瀾恍然大悟地拍了拍額頭,喃喃道:“差點把正事給忘記了!”
話音剛落,她便從竹椅上起來,動作麻利地走到衣櫃旁,打開後從裏麵取出一個錦木盒。
該木盒做工精致,上麵刻著細膩的牡丹花紋,盡管放置已久,也依舊一塵不染,被主人擦拭得幹幹淨淨,可見其重要程度。
素瀾走到床邊,從枕頭下拿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錦木盒。
隻見裏麵躺著各式各樣的首飾,材質皆是彌足珍貴,都是世間難得的寶貝。
纖纖玉手在首飾上流連許久,還是無法抉擇。
每一件都是心頭肉,都帶著曾經的回憶,叫她怎舍得拱手相讓?
但隻要想到虞婉棠這個賤人,素瀾便決定忍痛割愛,從木盒裏拿出一串色澤純正的舍利子,隨即迅速地上好鎖,將盒子原封不動地放回原處。
可這件玩物畢竟價值連城,就這樣送出去,會不會太便宜宋長風?
想了許久,她終於得到一個兩全的辦法,量那個土包也不能怎麽辦。
隨著時間的推移,虞婉棠的身體也是越來越難受,可依舊不願去茯苓廬。
她是個要麵子的人,隻要鬧得不愉快,就絕對不會先低頭。
可這樣接二連三地咳血,倒是急壞了芙蓉,她心急如焚地看著趴在木桌上的人,擔憂道:“虞姑娘,不如我們再去茯苓廬瞧瞧吧,現在的天色差不多快接近太陽落山,何醫師該回來了。”
“不去。”桌上的人悶哼一聲,沉聲道:“說不去就不去。”
話音剛落,屋外便響起腳步聲,隨即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廂房中,淡淡道:“還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
這樣諷刺的聲音,除了楚玄歌還能有誰?
虞婉棠皺了皺眉頭,覺得他是故意過來添堵的,冷聲道:“要麵子也是我的自由,與你無關。”
“還真是倔強。”楚玄歌自顧自坐在她對麵,命令道:“芙蓉,給我去泡壺新鮮的茶。”
“回少爺的話,這茶是剛沏的。”芙蓉答道。
臨七見楚玄歌臉色有異,連忙道:“少爺說不新鮮就是不新鮮,趕緊重新沏一壺過來。”
芙蓉心裏納悶,也不敢多言,當她正準備離開時,俯在桌上的虞婉棠忽然抬起頭,命令道:“回來,不許去。”
她說完話後,緊盯著對麵的楚玄歌,冷聲道:“茶是熱的,愛喝不喝,青竹院可沒功夫伺候你這個公子哥兒。”
“是嗎?”楚玄歌彎唇一笑,沉聲道:“芙蓉,馬上去沏茶。”
“不許去!”虞婉棠嗬斥一聲,冷眼看著對方,諷刺道:“少爺真有閑情逸致,這幾天跑青竹院倒是格外勤快。”
“不勤快怎麽顯得我體恤下人?”楚玄歌狡黠一笑,轉頭對臨七說:“趕緊把東西拿出來,不然人家還真以為我們主仆二人閑得慌。”
臨七會意,幾步走上前,把手中的藥材和補品放在木桌上,歉疚道:“怪我動作太慢,忘記把東西拿出來。這些都是少爺專門為虞姑娘你準備的,有助於你調養身體。”
“藥材和補品都為你準備齊全,本少爺夠不夠體貼?”楚玄歌笑了笑,傲嬌地抬起頭。
聞言,虞婉棠淡淡瞥了一眼桌上那堆東西,眼底都是戒備,最後嗤之以鼻地說:“我可承受不住你的體恤,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趕緊把東西拿走,然後離開青竹院。”
見狀,臨七出聲解釋道:“虞姑娘,你定是對少爺有什麽誤會。我與少爺在茯苓廬等了許久,等何醫師回來找了些醫治內傷的藥草,後來又去買了補品才過來的。”
“總之,我不需要這些東西。”虞婉棠掃視他們一眼,神情淡漠。
而此時,楚玄歌臉色陰沉,宛如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異常恐怖。
他凝眸盯著對麵的虞婉棠,冷聲命令道:“臨七,把東西拿出去扔了。”
“扔,扔了?”臨七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家少爺,喃喃道:“扔掉也太可惜了吧。”
“什麽?”楚玄歌劍眉緊蹙,沉聲道:“若是覺得可惜,你大可自己留著。”
“不可惜不可惜,這就拿出去扔了。”臨七斷然不敢忤逆楚玄歌的意思,隻好匆忙拿起木桌上的東西出了廂房。
“期限將近,若你再查不出賬簿的差錯在哪,休怪我不客氣!”楚玄歌揮了揮衣袖,慍怒地走了出去。
倏地,一陣“咕咕咕”的聲音響起,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信鴿,抽出其腳上綁著的紙條。
正當他準備打開時,虞婉棠便聞聲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