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這裏是全市最大的展廳,一共有十八層,按照畫作的級別越來越高。


  我們很快到達了第十層。


  “你是走馬觀花嗎?”我嘲笑他,他前五層直接忽略不看就上了六樓。


  麵對我的疑問,他搖搖頭說:“那五層沒什麽值得我看的。”他正停留在一個印象派田園風的畫作麵前,那是法國畫家高更的畫作。


  他解釋說,這一個樓層全是西方畫家的畫作,所有西方大家的畫作幾乎都在這裏了,而且都是真品。


  我並不懂這些,倒是可以看的出深澤言是行家。


  每個樓層的畫作風格不一樣。


  前五層是所有風格畫作的展示,比較低級,剩下的樓層按照畫家的風格,或者是人物的國籍進行分類。


  最後一層是國內作家的畫作。


  我一路上才是走馬觀花,真的一點也不懂。


  深澤言一路上給我諒解了很多,我還是一知半解地答應著。


  直到一幅畫引起了我的注意,一副油畫,色彩鮮明地碰撞,讓我神色一晃,重要的是那是一副人頭像。


  畫中的人正是我,我驚訝地捂著嘴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指著那副畫,男人修長的手指細細勾勒畫中的柔和線條。


  最後我看到落款竟然是——深澤言。


  “你?”我視線迅速落在他的身上,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他正回頭看向我,微微地笑,眼睛下俊郎的輪廓,陽光散落進來,落在他的身側。


  這一刻的他似乎不再是那個刻薄的深澤言,堅硬的棱角也變得柔和起來。


  “喜歡嗎?”男人問我,“喜歡,以後經常送你。”


  經常送我?我連連擺手拒絕,這要是沈澤熹知道了,我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


  不過深澤言這樣的他,極其認真的眼神裏倒映出我的身影,他的眼神裏隻有我了。


  我搖搖頭,我在想什麽呢?


  “被我的盛世美顏傾倒了?”男人邪魅地笑,我嫌棄地後退一步,果然正經不過一秒鍾。


  “帶你去吃飯。”男人注視了我很久突然說道。


  我剛想說不餓,肚子就不客氣地叫了起來,我尷尬地將碎發放在耳後,看向另外一邊尷尬地說:“那個……可能跟懷孕有關係。”


  似乎這個借口比較恰當,我卻沒有看到要人的臉色突變,一瞬間又恢複如常說:“去吃飯吧。”


  我也不再勉強,跟著他下樓吃飯,是真的餓了。


  “想吃什麽?”


  “麻辣雞絲。”


  “……”,男人掩飾一下自己的不自然,然後就帶著我去了附近比較有名的川館,這裏的菜色都是以麻辣為主的。


  我點了麻辣兔頭,還有很多辣椒為主的菜色。


  最後點了一盤生菜,還是沒有煮熟的。


  點完之後我遞給了他菜單,男人優雅地翻動菜單,看了一遍之後說:“就這些吧!”


  “你確定?”我不確定地問。


  “我確定。”男人叫了服務生。


  很快就上滿了菜,我是食指大動,看著鮮紅色的辣椒就有食欲。


  我開始吃了起來,我風卷雲掃一般,男人卻隻是偶爾吃幾口。


  “不合口味。”我還是問了出來,畢竟是他請我吃飯。


  我似乎對他的印象沒有那麽糟糕了。


  可以說這個男人本來也沒有做過什麽傷害過我的事情。


  我將一個肉炒辣椒裏的青椒夾在他碗裏說:“這個特別好吃。”


  “那我一定不能拒絕你給我夾的菜,很榮幸。”我停下來看著他吃進去,迫不及待地問他味道怎麽樣。


  隻見男人瞬間紅了眼眶,麵紅耳赤的樣子,夾起一塊切好的生菜就放進了嘴巴裏,又端了一杯水喝進去,可能是喝額太急,就嗆得咳嗽了起來。


  “你沒事吧!”這個男人不會是部門吃辣椒吧。


  隨後我捧腹大笑,一個男人吃了一塊辣椒就辣的這個樣子。


  他拿起身邊的紙巾,退了眼鏡輕輕擦著眼睛。


  “我可是吃了你夾給我的菜才這樣的,你的對我負責。”男人啞著胖子說。


  我噗嗤一聲,幾乎將嘴裏的飯菜都噴出來,這個時候還想著讓我負責。


  我叫了服務生,要了一杯玉米汁給他,他緩了一會兒,終於恢複了正常,就是他的臉色像是過敏了一樣,紅透了。


  兩個人出來,迎麵而來的春風舒爽,我伸個懶腰,吃的飽了,心情也舒爽了。


  他見了涼風之後,臉頰上的紅色漸漸退了去。


  “你當初為什麽不去學。”


  “學什麽?”


  “你說呢?”我反問,他搖搖頭。“我這不是挺好的。”他沉默了一會兒,又開口說道:“我爸爸想讓我學商,媽媽就同意了。”


  說起來,他應該感謝沈澤熹。


  “是沈澤熹幫了我。”


  什麽?一提到沈澤熹,我整個神經都敏感起來。


  我的反常他全看在眼裏,這個女人真的喜歡沈澤熹,不過他也不會放棄的。


  他站在一棵合歡樹下,批針的葉子正泛著青綠色。


  他回眸淺笑,又帶著一點嘲諷。


  “我以前想學習畫畫,家裏人不同意,沈澤熹就主動代替我去學習經商。”


  那時候,媽媽為了讓他學習經商,經常將他所有的畫筆都扔掉,他就偷偷去買。


  一次又一次之後,沈澤熹將所有的畫具買回來,放在他的房間。


  晚上的時候,深澤言對著媽媽說:“媽媽,我要和哥哥去學習了。”


  媽媽以為他是在和沈澤熹學習經商,所以就同意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去,沈澤熹已經準備好了畫具和畫筆。


  “弟弟,你快過來,我今天又偷偷給你買了很多教材。”他開心地從床地上將他新買回來的教材拿出來。


  他幾步走過來,將教材塞進了深澤言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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