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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攔截梁初雪

  無巧不成書,梁初雪萬般沒有想到師兄妹一行四人剛剛踏入青州地界,就讓楊大廣他們發現了蹤跡。


  梁初雪多少有些私心!

  這要是把吳家女婿引到洗浴中心,自己這一行人大可以一走了之,隻怕是凝兒妹妹還有田宇就要被吳家女婿記恨上了。


  “趕緊吃吧,吃飽喝足了才有力氣趕路,咱們速速離開青州縣!”梁初雪說完,一改先前的細嚼慢咽,囫圇吞棗般大口的吃著麵條。


  “嗨,咱們栽樹,姓田的乘涼啊!”


  “姓田的山珍海味,咱們風餐露宿啊!”


  “出於江湖道義,我讚同小師妹此舉,隻是這事真他娘的憋屈!”


  梁初雪的三位師兄也是頗為仗義之人,即便如何仗義,嘴上還是忍不住抱怨!牢騷發完了,師兄弟三人端起麵碗自顧自的吃起來。


  就在這時候,遠處一陣塵土飛揚,楊大廣和錢有道帶著數十個凶神惡煞的漢子,風塵仆仆的趕到麵攤不遠處。


  “倉啷”一聲,隨著寶刀出鞘,楊大廣怒不可解的說道:“他娘的,還真是他們!兄弟們給我亮家夥兒,今日要是不將他們大卸八塊,老子心裏這口惡氣難平!”


  “且慢!”錢有道急忙出聲阻止。


  楊大廣鄙夷的看著錢有道:“怎麽,還惦記你那點銀子呢?都過去這麽久的時日了,早不知道花到哪個窯子窩了!他們要是還有銀子,還他娘的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吃麵!”


  “並非是為了銀子!”錢有道觀察者麵攤的一舉一動:“這件事蹊蹺的很!”


  “有屁就放,少在這賣關子!”楊大廣粗魯的說道。


  錢有道咬著手指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大廣兄弟,換做是你初到青州就得罪了當地的太歲,試問你還有沒有膽量回青州?”


  楊大廣雖然性子火爆,倒也不是沒有腦子之人:“你是說他們回青州另有所圖,或者是有非回青州不可的理由?”


  沒有回答楊大廣,錢有道再心裏快速的盤算。


  這件事情詭異的很,按理說他們騙了一萬兩白銀,早就不知道躲到哪裏逍遙快活了,可是偏偏又回了青州。若說青州是必經之路,湊巧路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若真是這樣,他們應該挑些偏僻的羊腸小道盡快離開,怎麽會逗留如此之久。


  什麽事情就怕聯想,錢有道突然間想到了什麽,轉而對著楊大廣說道:“這狗娘養的冒充齊四爺說要建造什麽洗浴中心,就在你我兄弟二人被騙後,這青州縣真的出了一個大中華洗浴中心,這二者可有什麽聯係?”


  被騙之後,楊大廣生氣歸生氣,還是心疼那5000兩銀子。這銀子從錢有道身上找補回來了,楊大廣就沒有多想過這件事情。如今舊事重提,在稍微一聯想,楊大廣似乎也想到了什麽。


  “他娘的,敢情這個叫田宇的狗雜碎一直在背後謀劃,大中華洗浴中心就是騙得老子得銀子!”


  “咳咳.……”錢有道咳嗽兩聲:“那是我的銀子!”


  楊大廣一擺手:“不管是你的還是我得,這件事田宇那小子脫不了幹係!自打他那大中華洗浴中心開門接客,把我嶽丈得湯浴都攪合黃了。我那婆娘見天得數落我,老丈杆子更是見天的白眼!”


  錢有道越琢磨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心裏隱隱有些竊喜。


  這要是一般的騙子,除了讓他受些皮肉之苦,自己的銀子是斷然不可能被追回。若是這背後是田宇在出謀劃策,那就另當別論了。兩銀子能原封不動的拿回來不說,沒準還能撈點油水。不管田宇是不是背後主使,這個屎盆子無論如何,他都背定了。


  楊大廣也在心裏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這要是眼下的四人一口咬定是田宇行騙了一萬兩銀子,才開的大中華洗浴中心,無形中就算助了國舅爺一臂之力,順便還能在曹大人麵前買個好!大中華洗浴中心就能名正言順的被查封,自己也能從中撈到好處。


  四目相對,兩人頗為默契的異口同聲道:“把家夥什收了,抓活的。”


  話音剛落,就見梁初雪師兄妹一行四人,草草的將碗中的吃食打掃完畢,放下銀子快步朝著青州縣的邊界離去。


  楊大廣對青州縣一帶頗為熟悉,當即搬兵部署。將一眾的手下分成兩路人馬,楊大廣和錢有道各帶一路人馬,在離開青州縣的必經之路上攔截。


  提心吊膽的梁初雪和三位師兄快步如飛,一路上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眼看著青州縣的界碑就在眼前了,從左右兩邊各殺出一路人,攔住前行的去路。


  打眼一看,這數十個漢子絕非善類。各個手持長槍短棒,長得是一個賽一個的凶神惡煞。


  眼見這夥虎視眈眈的漢子將自己一夥人團團圍住,三位師兄弟也是拉開拳腳,背靠著背將小師妹護在正中。


  梁初雪依然是女兒身穿了男裝,環視一圈後開口道:“我們師兄弟四人初經貴寶地,不知是壞了哪門子規矩,勞煩諸位如此興師動眾!”


  這夥凶神惡煞的強人沒有回應,而是讓開了一條過道。隻見楊大廣和錢有道麵色不善,一前一後的邁著四方步走出來。


  雖說錢有道沒有拳腳功夫傍身,但是有這麽行家裏手將梁初雪他們團團圍住,錢有道自然不虛,一臉戲虐的說道:


  “四爺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我和大廣兄可是二一添作五,湊了一萬兩交給了四爺!如今年關在即,我們可是等著分紅過年呢!”


  楊大廣也是在一旁附和:“說的是!咱們也算是舊識,還有生意上的往來!四爺到了青州縣,豈能過家門而不入呢!”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兩啊!這數九隆冬的不是動土的時候,待到來年天暖和了咱們在大興土木,保準讓二位賺的盆滿缽滿!”


  梁初雪並非是調侃他們,而是想著拖延時間,看看有沒有破綻,讓自己這師兄妹四人突圍。


  這話傳到楊大廣耳朵裏,就變了味,這分明是在挑釁自己。


  “你他娘的,死到臨頭還敢嘴硬!老子今天要是不生吞活剝了你,你還真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眼見楊大廣已經暴走,錢有道一把將其抱住,小聲的在耳邊勸說道:“大廣兄弟息怒,息怒!小不忍則亂大謀!”


  雙眼冒火的楊大廣,粗重的喘息著怒氣,朝著梁初雪怒“哼”一聲,閃身到了一旁不在吱聲。


  錢有道長出一口氣,這要是楊大廣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當即把這幾個人亂棍打死,那自己的兩白銀就真的是打水漂了。


  換了一副嘴臉,錢有道笑嗬嗬的打著圓場:“大廣兄弟脾氣暴躁,還請四位多擔待!咱們又不是什麽殺父奪妻這樣的深仇大恨,何故一定要置對方於死地呢!”


  任憑錢有道笑得如何人畜無害,梁初雪心裏繃著得弦一刻也不敢放鬆。


  “當初江湖救急,我們師兄弟四人騙了二位兩紋銀,我先在這告個罪”梁初雪拱拱手一抱拳繼續道:“隻是銀子都已經盡數花去,二位若是為了銀子,肯定是討要不回去了!”


  眼見梁初雪耍光棍,錢有道也不動怒,還是一臉得笑摸樣:“小兄弟為人敞亮人,那我也不掖著藏著!短短數月,這兩銀子能否告知在下花到哪了?是花在青州還是花在別處?是吃了、喝了,還是嫖了、賭了?亦或是添磚加瓦,亦或是置辦家業?這一萬兩銀子總要有個去處不是?”


  遲遲不見梁初雪四人回話,錢有道繼續開口追問:“小兄弟說不出銀子得去處,該不會是盡數給了別人吧?若是這樣,八成這人還在青州,不然小兄弟為何去而又返呢?”


  “若是鄙人所料不錯,一定是這人憑借著兩白銀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兄弟心裏不憤這才回青州想要分一杯羹!青州縣好像還真有這麽一個人,短短數月真的是創下了諾大的家業,這人就是大中華洗浴中心的東家田宇!”


  隨著田宇的名字被錢有道呼出,梁初雪心裏咯噔一下。當真是小看了這個錢有道,自己什麽都不曾說,就讓他猜到了田宇。難不成,他能掐會算,還是能夠洞察人的心思?

  錢有道並非像梁初雪想的那麽神,而是錢有道為了追回自己的一萬兩銀子,即便是生搬硬套也要套到田宇身上。


  見梁初雪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逝,錢有道有了八成把握這事就是田宇在背後操控:“小兄弟,你為他出生入死,不惜得罪了青州縣得權貴,到最後落個什麽下場?終日裏抱頭鼠竄,連個光都見不得!”


  “反觀那個田宇!如今大中華洗浴中心是如日中天,日進鬥金。出入都是八抬大轎,高頭大馬。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佳肴!身邊更是環繞著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


  一鼓作氣,在而竭,三而衰。


  錢有道乘勝追擊道:“我錢有道生平最為敬佩的就是義薄雲天,為他人兩肋插刀之人!隻是小兄弟和田宇兩相一對比,如日月之於爝火,如天地之於螻蟻!試問,這樣一個隻顧著自己貪樂享受,全然不顧及你們死活的人真的值得你們為他舍棄性命麽?”


  “今日,我錢有道就自作主張,若是你們四位能夠如實得告訴我行騙之事是不是田宇在背後主使,大中華洗浴中心是不是用我和大廣兄弟的銀兩搭建,那就放你們自行離去,日後絕不追究!”


  梁初雪得三位師兄,心裏都是或多或少的出現了一絲動搖。行走江湖,固然是義字當頭,隻是這份忠肝義膽也要分對誰。


  若是自己的小師妹,或是三人當中的任意一人,自然是肝膽相照。隻是這個人是田宇,真要說起來還真沒有太深的交集。


  不過就是傳授了小師妹一手三仙歸洞,順帶腳答應了要還師傅一個清白。這都過去了幾個月的光景,也不見田宇這小子有什麽動靜。


  一想到自己這夥人為其出生入死的騙了一萬兩銀子,還要落個東躲西藏的下場,那是越想越覺得不值,越想越覺得虧!


  三位師兄不約而同的看向梁初雪,等著小師妹做最後的定奪。


  察覺到三位師兄的眼光不像先前那般決絕,梁初雪暗暗搖頭,如此拙略的挑撥離間,就讓自己這師兄妹四人有些離心離德。


  “錢掌櫃這一番話當真是掏心掏肺的肺腑之言啊!隻是我們師兄弟四人並不識得田宇,更不知道你說得什麽大中華洗浴中心。”


  原以為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足以讓他們得陣線土崩瓦解,誰承想,這夥騙子如此冥頑不靈。


  失去耐心得錢有道,咬牙切齒得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看你們是嫌命長,想埋骨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把?”


  不待梁初雪答話,大壯率先怒聲喝到:“真當老子嚇大的!究竟誰埋骨在這,咱們拳上見真章!”


  不到萬不得已,錢有道是真的不想魚死網破。


  強壓著心頭得怒火,錢有道最後一次努力道:“你們也別以為我在嚇唬你們!在這青州縣死個把人,隻要民不舉官不糾的,那你們就是枉死!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最後一次問你們,背後之人就是田宇是也不是?”


  早在一旁聽得耳朵都起繭子得楊大廣,當即也是怒聲說道:“跟他們這幫狗雜碎廢什麽話!將他們捉拿回去,隻要一上刑,別說背後之人是田宇了,就是他親爹也得給老子招了!”


  “嘖嘖.……”大獎用小手指扣扣耳朵眼:“這是哪個滿嘴噴糞得不孝子,張口閉口老子老子得!”


  “嘿嘿.……”大江咧嘴一笑:“犬子換了一種怪疾,素來就是見誰咬誰,好稱自己是老子,都是在下管教不嚴啊!”


  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得調侃自己,楊大廣在也控製不住心中得怒火:“弟兄們,給我抄家夥兒!”


  眼見楊大廣已經一馬當先得衝出去,錢有道在後麵聲嘶力竭得喊道:“抓活得,抓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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