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交手楊大廣
楊大廣不愧是個練家子,衝到大江近前,雙手握著短刀縱身一躍。短刀劃過半空,帶著呼嘯得破空聲,劈頭蓋臉得朝著大江頭上劈砍而去。
這一擊勢大力沉,縱然楊大廣隨身佩戴得短刀並未出鞘,但要是砸到大江頭上,隻怕是也要七葷八素,當場昏死過去。
麵對楊大廣使出全力得一擊,大江愣是不躲不閃,測過身抬起一條腿,朝著短刀來得方向蹬出去。
多年來,一直跟隨著梁班主苦練下盤,大江對自己腿上得功夫和力量還是頗為自信。誰承想,楊大廣臂力也不弱,頗有力拔山河得勁道,當即把大江震得連蹦帶跳得倒退數步。
要不是大河眼疾手快,在大江背後用暗勁托了一把大江,隻怕大江就要狼狽得橫臥在地上。
硬接了楊大廣這一擊,大江隻感覺腳心一陣一陣的脹疼,腿更是不受控製的打著哆嗦。
反觀楊大廣,沒事人一般將短刀橫在肩頭,一臉的嘲諷:“我道是什麽狠角色呢,不過花拳繡腿的酒囊飯袋!”
“你爹教訓不了你,就讓我這個當叔伯的替他管教管教!”
隨著話音落地,大河已經是快步衝到楊大廣近前,甩開膀子左右手交替著朝楊大廣招呼,拳頭掄的是虎虎生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楊大廣是見招拆招,不慌不忙的左右騰挪,絲毫沒有落了下風。
另一邊,大壯和梁初雪師兄妹二人,被楊大廣手下的這些小嘍囉糾纏的根本脫不開身。
一寸長一寸強,這些手持長槍短棒的小嘍囉才不管是不是以多欺少,以強淩弱,輪著手中的家夥什就往梁初雪和大壯身上招呼。這些小嘍囉雖說不是人中高手,但勝在人多。打退一個,立馬補上兩人,打倒一個,又有兩人站起來。
梁初雪和三位師兄都是刷把式賣藝的,雖說有些拳腳功夫傍身,但終究不是什麽行家裏手。剛開始交手,還能三兩下的放翻一個小嘍囉,如此車輪戰,漸漸的梁初雪和大壯都有些力不從心。
剛剛放翻一人,迎麵又是一人揮舞著拳頭朝梁初雪撲來。梁初雪順勢一閃,抬起腳照著來人屁股就是一腳,當即來人就是狗攔八泡屎的摔在地上。
一個小嘍囉趁梁初雪不備貓到身後,照著梁初雪的頭上就是一記悶棍。毫無防備的梁初雪,當即身子超前栽倒,趴在地上昏厥過去。
“小師妹……”
先前,大壯隻是點到即止,並沒有下死手。眼見梁初雪被偷襲,大壯是心急如焚,手上再也不留情。
隻見大壯左右手各捏著一個小嘍囉的後脖頸,用盡全力將兩個小嘍囉的腦袋碰撞在一起。頓時,兩個小嘍囉像是西瓜墜地一般,被撞的滿臉都是鮮血。
一陣拳打腳踢,又是放翻了三四個小嘍囉,大壯才來到梁初雪近前。
俯下身子,大壯輕輕的搖晃著懷中的梁初雪:“小師妹,小師妹……”
就在大壯一門心思想要喚醒梁初雪的時候,四五個掛著彩的小嘍囉又是朝著大壯撲來,隻是一腳,就將半蹲半跪的大壯踹翻在地。
眼見大壯倒地,數十名小嘍囉紛紛將大壯圍在圈中心,有家夥什的上家夥兒,沒有家夥什的用拳腳。
一時間,這夥人像是瘋了一般的痛打落水狗。拳腳像是暴風驟雨般掄打在大壯身上,大壯死死的將梁初雪護在懷裏,愣是一聲不吭。
另一邊的大江,通過方才一個照麵,就深知楊大廣不可小覷。
看起來楊大廣和大河你來我往打的不亦樂和,實則楊大廣並沒有用盡全力,應對的遊刃有餘。用不了多久,大河的速度和力量跟不上了,楊大廣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大河放翻。
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大江也顧不上別的,托著有些隱隱作痛的腳,快速加入到兩人的戰團裏。
大江和大河兄弟二人,一個擅長上肢,一個善於下盤。兩人互相照應,互相補漏,一時間將楊大廣逼迫的狼狽之極。
楊大廣深知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若是不能盡快讓二人其中之一失去戰鬥力,隻怕是落敗的就是自己。看準機會,楊大廣故意賣了一個破綻。
大江蹲下身子就是一記掃堂腿,大河縱身躍起一記重拳直奔楊大廣的麵門,如此上下兩路的攻擊,任憑楊大廣武藝如何高強,隻怕是也要挑其中之一結結實實的挨這一下。
隻見楊大廣也是縱身躍起,直挺挺的用胸口接了大河這一拳。順著大河拳勢的力道,楊大廣身子偏離落下,照著大江的腿就是猛踏而去。
隨著“哢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大江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抱著腿不停在地上來回打滾。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方才硬接了大河一拳,即便楊大廣強壓著上湧的氣血,鮮血還是順著嘴角流下。
“哥……”
大河急忙俯下身子,檢查著大江的傷勢,隻見鮮血將大江的庫管全部染紅。
“哥,他廢你一條腿,我要了他的狗命!”隨著話音落地,大河作勢就要起身找楊大廣拚殺。
大江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拉住大河:“咱們學藝不精,不是他的對手。你速速去幫大師兄和小師妹突圍,我拖住他!”
“自打爹娘走了,咱們哥倆一直相依為命,我怎麽能扔下你獨自逃命”大河聲音哽咽的說道。
一直旁觀的錢有道,瞅準這個功夫趕緊來到大江、大河兄弟二人近前,出言道:“這是何苦來哉呢!隻要你們將背後主使之人告訴我,你們兄弟二人都可以活命啊!”
“告訴你,我哥的腿誰來賠!”大河回過身來一指楊大廣:“你把那孫子的腦袋割下來,我就告訴你!”
“呸!”楊大廣舔舔嘴角留下的鮮血:“他們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跟他們廢什麽話。”
大江瞅準時機,雙手用力一拍地麵,朝著楊大廣的腿抱過去,嘴上喊道:“大河,快帶小師妹走!”
“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
被束縛住的楊大廣,不慌不忙的將步子一錯,當即掙脫開大江的雙臂,抬起腿又是一腳踢在大江的臉頰上。整個動作幹淨利索,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大江悶哼一聲直接昏死過去。
怒火攻心的大河,臉上的青筋截截暴起,雙目通紅的怒視著楊大廣:“楊大廣,今天不取你狗命,我誓不為人!”
“癩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氣!”楊大廣雙手交叉抱在懷裏,一點都不將大河當回事:“我倒要看看,你這個乖孫兒如何取爺爺的性命!”
生怕城門失火,會殃及池魚的錢有道,一看兩邊又是拉開架勢,轉過身來撒腿就跑。
“拿命來!”
隨著話音落地,大河像是離弦的箭一般朝著楊大廣彈射而去。大河早已經被怒氣衝昏了頭腦,完全是在以命博命,毫無章法可言。
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沒準會被起了殺心的大河唬住,施展不出全部武藝。楊大廣則不然,也是刀尖舔過血之人,斷然不會被大河嚇住!。
隻見楊大廣抓住大河一個破綻,用刀鞘擋下大河揮來的拳頭。短刀在楊大廣手中一轉,順勢將刀把送出。刀把直頂大河小肚子,楊大廣腳下一使腿絆,隻聽“噗通”一聲,大河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啊……”大河像是不知道疼一般,一個翻身又從地上爬起來,甩開膀子又是朝大廣左右開弓。
麵對大河的攻勢,楊大廣不進反退,整個身子躍起橫在空中,在空中旋轉360度,順勢一腳踢在了大河的肩胛處。
這一腳除了用盡楊大廣渾身的力氣,還帶著衝刺和下墜的慣性,當即讓大河失去了重心,直愣愣的大頭朝下栽倒在地上。
就在楊大廣以為塵埃落定時,大河顫顫巍巍的再次站起來。
即便整個右臂一直傳來鑽心的痛,抬都抬不起來,大河依然揮舞著僅剩下的左拳朝楊大廣攻打過去。
“不知死活!”
楊大廣說著,身子順勢閃到一旁躲過大河這一拳,掄起手中的短刀照著大河的臂窩砸下去。
不過兩個照麵,大河的兩條胳膊隻能耷拉著,再也沒有還手的能力。即便這樣,大河自始至終都沒坑一聲,彎下腰用頭朝楊大廣撞去。
楊大廣倒退一步,將手中的短刀架在大河脖子上,隨著楊大廣手中的短刀在空中畫圈,大河也在原地打轉。
隻見楊大廣抬腿,一腳朝著大河的重心腳踢去,大河整個人騰空飛起旋轉一圈後,真挺挺的跪摔在地上。
楊大廣上前一步用腳死死的踩著大河的臉:“倒是條有血性的漢子,隻要你告訴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行騙我和錢老爺,或許本大爺發發慈悲,能繞你一條狗命!”
血沫子順著大河的嘴裏流淌到地上:“我說.……我說……附.……附耳過來.……”
“真是賤骨頭,不打不成器!”
楊大廣緩緩的俯下身,靜待著大河的下文。
躺在地上的大河強喘了兩口氣後,猩紅的雙眼頓時眼露凶色,猛然張開血盆大口,朝著楊大廣的耳朵咬去。
“啊……”楊大廣當即發出淒慘無比的嚎叫聲,死死的揪著大河的頭發:“鬆口,鬆口……給老子鬆口!”
無論楊大廣如何揪拽,大河的嘴就像上了鎖一般,死死的咬著就是不鬆口。慌亂中的楊大廣順手就把短刀出了鞘,“撲哧”一聲就沒入了大河的肚皮。
身中一刀的大河,頓時也發了狠勁,腦袋不停的左右亂晃,硬生生的將楊大廣的耳朵撕扯下來。
“啊……老子要了你的命!”
楊大廣捂著血葫蘆一般的腦袋,像是發了瘋一般,將大河肚皮上的短刀抽出,“撲哧”一聲又是插入到大河的肚皮上。拔出短刀,“撲哧”一聲再次刺入大河身體內。如此反複,直到楊大廣將渾身力氣全部用完,才肯作罷。
躺在血泊中的大河,早不知道在什麽斷了氣,隻是一雙牙死死的咬著。任憑楊大廣如何用力,都不能將大河的嘴掰開,取回自己被生生咬斷的耳朵。一時氣急,楊大廣摸到什麽便用什麽,照著大河的嘴就是砸。
隻見大河臉上的皮肉都已經分離,像是搗的肉餡一般血絲呼拉的。隨著大河的牙齒脫落,楊大廣這才將自己的耳朵從大河的嘴中掏出。
血葫蘆一般的楊大廣,邁步來到錢有道身邊:“錢老爺看了半天熱鬧,也該賣賣力氣了!老子去找個郎中,看看這耳朵還能不能接上!”
方才就在楊大廣想辦法撬開大河嘴的時候,一眾小嘍囉就將大壯、大江、梁初雪三人並排放到了一起。錢有道更是挨個上前探試了鼻息,確定隻是昏死過去,才鬆了口氣。
錢有道麵露難色:“大廣兄弟,這三個活人好說,隻是這個死的.……”
“把這個狗娘養的帶回去給我剁碎了喂狗!”楊大廣怒不可解的說道。
“大廣兄弟切莫意氣用事!”錢有道出言勸說道:“這三個活人還能隨意安插個山賊身份,說是到青州縣打秋風被咱們撞見了,這也算是為民除害的善事!光天化日的弄個死人進青州,隻怕是曹縣令那不好交代啊!”
“莫要拿曹縣令壓我!他把老子耳朵都咬掉了,若是不將他剁碎了喂狗,難解老子心頭之恨!”楊大廣環視四周,怒聲質問道:“還愣著幹什麽,趕緊動手!”
一眾小嘍囉不敢違背楊大廣,拿著手中的短刀,顫顫巍巍的來到大河近前。雖說眼前的人已經死透透的了,但是這殺人碎屍的事情還是讓人不寒而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個先動手的人都沒有。
“大廣兄弟,犯不上跟個死人較勁!“錢有道壓低聲音說道:“那三個活人裏,有一個是女兒身,長的那叫一個標誌!與其在這耽誤功夫殺人碎屍的,不如回去好生調教下那個小娘皮!”
楊大廣順著錢有道的目光看去,當初隻覺得這少年長的頗為俊秀,敢情這位冒充齊四少的是個小娘子!這小娘子可不是一般的庸脂俗粉,說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也不為過。
“錢老爺,餘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善後了,小娘子我可帶走了!”
楊大廣說完隨意挑了兩個手下,讓其架起梁初雪,跟著自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