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隱翅
老大還在支支唔唔,倒是那老二利索,他嘆了一口氣:「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今天是拿命換了個教訓,大哥,你不說,就讓我來說吧。」
「也好。」叢陽沖那老大說道:「你果然不是個實誠的人。」
這話讓剛才還義正言辭的老大尷尬不已,老二說道:「我們倆是親兄弟,原來是礦上的工人,鼓搗過爆破什麼的,所以用槍對我們來說也是小菜一碟了,我們倆嫌棄礦上賺錢不多,就辭了工作,原本是要回家做點小買賣的,可是手上的錢根本不夠,我們倆的父母早就過世了,也只能靠自己了,思來想去,準備到山裡挖一種野草藥,聽說在外面可以賣到個好價錢,結果誤打誤撞進了一個山洞,事情就是從那裡開始的。」
「我們進去后,就聞到裡面有一股惡臭,本來我們從小在這裡長大,知道山洞裡面的味道不好聞,可是我們在礦上,也遇上幾次事故,死人的味道我們還是分得出來的,所以馬上在裡面尋找,真讓我們發現了一具骸骨,而且他身上的東西都是散落在外面的,看那些東西,都是有些年份的,這屍體腐爛的程度也不像是最近死的,就只剩骨架了,老實說,我們也不是什麼高風亮節的人,還是想撈點油水的,就在那些東西裡面翻了一下,結果沒什麼值錢的,都是些打火機什麼的,就是這把槍還挺扎眼的,其實它是被包在油紙里的,而且也奇怪,我們當時就試了一下,發現居然還能用,當時就收了起來,還有一個樣子有些奇怪的鏟子……」
是洛陽鏟,白逸馬上就有這個念頭了。
「不過也算是我們運氣好,正準備走開的時候,我大哥不小心碰到了那具骸骨,,它嘩地一下倒下來,我們就看到它下面還其實還有東西,是用牛皮紙包著的,是一包舊幣,現在舊幣值錢,我們知道,當然馬上要拿走,沒想到,舊幣下面又有這個東西,就是這張布地圖了,當時我大哥覺得這布地圖肯定還有價值,我們走了一點小運,肯定還會走大運的,就提議……」
老二說到這裡,看到老大的表情有些難過,馬上說道:「其實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既然有財,為什麼不求呢?」
唐三成在心裡感嘆了一聲,這兄弟倆的感情真是無話可說了,雖然只是普通人,像他們說的,並不是什麼道德多高尚的人,可是這份兄弟情誼是多少人得不到的。
而聽到老二這麼說,老大明顯有些吃驚,也越發覺得羞愧了,因為當時是自己堅持要去那個鬼地方的。
「你們去的地方就在這附近吧?」唐三成問道。
「是,很近,不過那地方有點怪,我們到了地方,發現是一塊墳場,我們這地方,現在雖然已經實行火化了,可是以前都是土葬的,尤其像這樣的郊區,這樣的墳場是很多的,而且是老式的墳場,地方偏僻不說,很多墳前連塊碑都沒有,不過那墳頭的分佈與布地圖反面的標識是一樣的。」
白逸將布地圖翻過來,原來布地圖的反面還有內容,是紅色的圖標:「就是這個?」
「沒錯。」老二說道:「我們是按照上面的標識來找的,大半夜地挖了很久,那下面真的有東西,我和大哥一商量,決定他放風,我下去,我下去后才發現,地下的空間挺大的,就像民居的格局,左右和中間都有空間,我進去的是最右邊的那裡,那裡面什麼也沒有,空蕩蕩地,不過只是看著空蕩蕩地,我一踩上去就感覺腳下發出很清脆的聲音來,我手電筒一打,嚇得魂都要飛了,好多像螞蟥一樣的蟲,它們密密麻麻地在地上!」
這就是咬傷他的蟲了,老二現在提起來嘴唇還在打哆嗦:「當……當時我看到之後,嚇得魂飛魄散,馬上告訴了在上面的大哥,大哥讓我趕快走,可是那些蟲已經發現我的,它們……它們鋪天蓋地地涌過來,當時,大哥也將繩子放了下來,我相信大哥是用最快的速度,不過那些蟲子雖然沒有足,速度也很快,還是有一隻爬到了我的身上……」
聽到這裡,白逸就擺了擺手,示意老二不用再說了,反正後面的事情他們也能夠想象得到了,老二上來以後,就發現自己已經被蟲咬了,那蟲怕火,兩人處理那蟲子,也發現老二不對勁了,不管是怎麼樣開始的,最終就變成了他們相遇時的情形,老大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背著弟弟去找醫生,可是這裡偏僻,沒有多少車輛,願意伸出援手的人又不多,不是,是在遇上白逸他們的時候,採用了強制手段,這卻是誤打誤撞了。
這好像是一樁閑事,要不要管,白逸還沒有拿定主意,他轉頭過來看一下其他人,大家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只有符羽的表情仍然興奮之中,當然了,以符羽的個性來說,她的激動興奮也不過較平時略微出格那麼一點點,這中間必然有讓符羽在意的點了。
白逸問符羽:「他是徹底沒事了?」
「哪有這麼快就病除的呢,生命威脅是絕對沒有了,不過回去后還是要靜養一陣子,身體的損害不是能夠儘速恢復的。」符羽說道。
符羽絲毫不提她為何興奮,白逸就說道:「我送你們回去,這布圖和槍……」
「就交給你們好了。」老二就替兩人做了主。
白逸也不客氣,馬上塞到了自己的包里,人生就是厚臉皮,越厚越好,白逸送兄弟倆回家,看著兄弟倆進了家門,白逸馬上開動車子到了別處,又停下來問符羽:「帶殼的螞蟥,你知道它的來歷?」
「就知道瞞不過你。」符羽笑道:「是啊,這是一種至陰的蟲,性質與屍蟞相同,相當罕見,以先祖的經驗來說,在秦以前,就已經滅絕了,否則,在長生蠱里,這也是一枚重要的成分,所以最終才以屍蟞入蠱。」
「這種蟲叫什麼名字?」唐三成問道。
「隱翅。」符羽說道:「假如能夠用它來入蠱就再好不過了。」
怪不得符羽這麼興奮了,沈冰說道:「沒有翅膀叫隱翅,倒是不錯。」
「不對,在先祖的印象里,它其實是有雙翅的,不過剛才那兩的講訴中,這一點不能得到確認,只是外型上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了,怎麼樣?」符羽激動地問道:「要不要去看個究竟?」
原本來的本意不是這個,現在離包公族譜里留下來的線索不過半小時車程了,卻殺出這檔子事來,其他人都望著劉知習,原因很簡單,他們定然是統一地,只有劉知習,他是沖著包公墓來的,劉知習被他們這麼一瞧,心裡就不大舒服了:「來之前,我就說過了,共同進退,你們這樣看著我,等於是排斥我嘛。」
雖然年紀大了,可是腔調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劉知習還是那個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就會當場表現出來的那個少年,白逸說道:「辛苦你了。」
既然決定要幫符羽拿到那隱翅,大家的思路就暫時回歸到這件事情上來,以白逸的性格來說,是一定要回到那山洞裡瞧瞧的,手上有老大繪的地圖,大家馬上就朝那裡而去,這地方其實山不算多,所以找到目的地並不是一件難事,只是到了山裡面,大家這才發現,要找到那個山洞有多難了,因為太多。
山洞的形成有很多原因,不同的山洞形成的原因也不一樣,劉知習說道:「這些是土洞,當陡峭的土崖下部有透水性較好的沙土時,在地下水或大氣降水作用下,下部的沙土會不斷遭到地下水溶解、沖刷、潛蝕,形成空洞。看來這地方的降水十分豐富,可是,有這麼多地土洞,我們要怎麼找?」
「我想到了。」叢陽說道:「山洞很多,不過山洞裡有屍骸的不多,我的鼻子可以幫助大家找到那個山洞。」
有了叢陽的這隻鼻子,的確幫到了不少,不過有一點他又說錯了,山洞裡有屍骸的的確不多,可是那隻限於人的屍骸,那些屍臭味卻是一些動物的屍骸,這也讓叢陽遭受到了不少白眼,「人的屍骸會發臭,動物的屍骸會發臭。」小山說道:「這是常識,好吧?」
連小山也對自己表示bs,叢陽十分接受不了:「這三十年,你倒是長進了不少,脾氣也長進了。」
「不要說些沒用的了,講重點,剛才我們排除了哪一區域?」白逸也想吐槽叢陽,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吐槽了,這一天折騰下來,馬上就要天黑了,要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裡。
「就只剩下這座山上的了。」符羽說道:「我們排查得很細緻,應該是在這裡沒錯了。」
「那就上去吧。」白逸嘆了一口氣,又有些慶幸:「幸好不是多高地山。」
叢陽照例和唐三成走在前面,鼻子不時地抽動著,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興奮,不過唐三成不以為然,剛才這樣的表情已經出現過n次了,結果卻讓人失望至極,叢陽卻掐了唐三成一把:「這回一定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