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似曾相識
話音落,一旁的人紛紛抿唇偷笑,唯獨我站在原地一臉的窘迫。
白衣男子伸手將黃衫女子拉了過來,對她笑笑,問道:“嗨!我說,原來你男女觀念那麽強啊?那你知不知道咱倆也是男女有別?以後別再纏著我了行嗎?”
江帛看著幾人拌嘴,一掃方才打鬥的失興,再次抱拳對幾位感激道:“方才多謝幾位了,在下江帛,這位是我的朋友,那位是曲姑娘,不知幾位如何稱呼?”
黃衫姑娘有樣學樣,也抱拳道:“江兄氣了,我叫葉羅衣,這是我師兄,張沉素,還有這位公子,叫江.……”
紫衣男子朝江帛笑笑,補充道:“在下江灼。”
“對!江灼!他身邊的黑衣姑娘是.……”葉羅衣正欲介紹那黑衣女子,轉頭時卻發覺早已不見了身影,疑惑道:“誒?人呢?”
江灼看著她,道:“那是我的一個手下,名喚青篤,向來不見蹤跡,需要她時自會出現。”
幾人點點頭,唯曲惟有些不悅,可畢竟方才人家出手相救,自己便也不好多說些什麽,隻是撇撇嘴,沉默不語。
江帛似是瞧見了曲惟的不悅,會心一笑,轉身對幾人道:“大恩不言謝,隻是我們還趕著去玄冥山,若是有緣江湖再見,必當請幾位喝酒。”
葉羅衣眼睛一亮,拉著張沉素的手臂望著江帛,問道:“原來你們是要去玄冥山?在下乃是玄冥派弟子,這是我師兄,師父本命我們去曼陀崖做事,剛回來,正要回去呢,你們要去玄冥山做什麽?不如我們便一起吧,江兄,小女子可是仰慕你已久了。”
話音落,我心頭一酸,虎視眈眈地看著麵前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突然萌生出了一種敵意。
葉羅衣卻不以為然,她暗中掐了張沉素一把,示意他趕緊開口,張沉素吃痛擰眉,卻又隻好對江帛苦笑,道:“是啊,不如一起吧,我師妹可是愛慕你.……啊!疼疼疼!仰慕!仰慕!仰慕江兄許久了,拒絕女子的請求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說完,趕緊擺脫了葉羅衣的魔爪,麵目扭曲的揉著被她掐過的地方。
還不等江帛開口,曲惟便嗤笑了一聲,引得幾人都朝她望去,曲惟倒也無懼,大膽的回視著他們,冷笑道:“拒絕女子怎麽就不是君子了?那我此刻要你們自刎,若你們不死,那便是小人咯?萍水相逢便舍身相救,若真是俠肝義膽我自然相謝,怕就怕是你們不會是有什麽目的吧?”
“曲惟!”江帛與我齊聲道,雖然幾日相處看得出她快人快語,可畢竟他們出手相救,這般無理著實不妥。
“幹嘛?”曲惟無辜地看著我們。
這時,張沉素走了過來,伸手搭在了曲惟的肩上,低頭看著她笑,道:“我說這位姑娘,出來走江湖不正是要遍結知己嗎?更何況咱們要去的地方是一樣的,你說你們要去我玄冥派,說來我們也算是主人,可以帶路,你覺得呢?”
這張沉素的動作看的江帛與我在一旁心直突突,這男子如此的輕薄,倒不是擔心曲惟會吃虧,他們是擔心這位兄台會被她卸掉一條胳膊啊!
果不其然,曲惟小鼻子皺了皺,看似風輕雲淡的眉目又露出那淩厲的神情,手掌匯聚無形的真氣,抬手便要劈在張沉素胸膛上。
江灼餘光瞥見她的手掌,來不及驚詫她的內力,趕忙衝上去用手臂擋了她一掌,將張沉素推到了一邊,然後抬手看著自己的手臂,感覺手臂有一股綿麻無力的感覺,他蹙眉,抬眼看著曲惟,問道:“軟紅掌?”
曲惟微微一愣,問道:“你怎麽知道?”
葉羅衣著急扶著張沉素,待張沉素站直,她便橫眉怒目瞪向曲惟,道:“喂!你這人好生不講道理!我們剛剛救了你!不感恩便罷了!為何還恩將仇報?”
江帛見江灼出手之快,方才他都來不及阻止曲惟,他竟能及時接她一掌,可見此人功夫之高,不好招惹,於是連忙站了出來,對幾人笑笑:“咱們不打不相識,既然都是去參加武林大會的,那咱們便同去同歸。”
我也連忙過來打圓場:“是啊是啊,一起走吧,人多了還熱鬧。”
葉羅衣上前一步,目光淩厲的看著曲惟,問道:“你是奉天教的人?”
曲惟無所畏懼的看著她,輕笑:“是又如何?”
葉羅衣憤懣的看著她,怒不可遏道:“你們殺人如麻!惡貫滿盈!我們又怎能與你們這等惡人同行!玄冥派不歡迎你們!”
“阿衣!”張沉素怒斥,隨後對我們歉疚的笑了笑,說道:“師妹自小蠻橫,多有得罪,在下給幾位賠禮了,還不知幾位來我玄冥派是為何故?”
我生怕曲惟再與她們起爭執,急忙上前,說道:“我們前來借玄冥火種,並沒有敵意。”
“玄冥火?就憑你們?”葉羅衣嗤笑,然後對張沉素道:“師兄,我們還是走吧,她們哪裏是借,看這架勢,分明是來搶的,不過奉天教,難道我堂堂玄冥派還怕了你不成?”
“住口!”張沉素怒不可遏的嗬斥住了她,葉羅衣不滿,橫眉怒目道:“師兄!她們是魔.教!那教主曲周恒殺人不眨眼!江湖人人得而誅之!若是和她們有牽扯!日後讓江湖中人怎麽看我們玄冥派!”
張沉素轉頭看著她,說道:“掌門先前被小人算計,逃亡至青城山,正是你口中惡貫滿盈的曲周恒所救!奉天教對我們有恩,又豈能忘恩負義,行走江湖靠的不是武功和劍,而是情義,若早知道你如此冥頑不靈,當初下山我就不應該帶你!”
“師兄!”
“住口!”
這時,一旁的江灼突然微微一笑,說道:“那便一同去吧,即便是忌憚這位姑娘.的身份,也不能拂了太子的麵子,不過,太子殿下,我瞧你有幾分眼熟,不知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江帛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然後笑了笑,說道:“不曾見過,興許,認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