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人耳目的婚禮
出了江貝國際機場,夏盼兒以為有長長的迎親隊伍等著他們,結果,只有唐氏的一個小司機等在飛機場。
他開來的竟然不是保時捷、邁巴赫、勞斯萊斯、藍博基尼等名車,而是一輛普通的陳舊跑車。
唐氏的「鴻大電子」是國內數一數二乃至全世界屈指可數的電子集團,唐俊豪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企業家第二代,他的婚禮應該萬人矚目。
可居然沒有一個嘉賓,沒有一個親朋參加,連唐祺瑞和朱爾嵐兩個長輩都沒有出現,多麼滑稽可笑的事情!
這隻能說明一個事實:唐家根本沒有對外界宣揚,他們的婚禮是悄悄的暗地裡進行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
她相信,這一切都是朱爾嵐——唐夫人,恨透了她、姐姐,特別是媽媽的女人一手精心謀划。
此時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輕而易舉地不費吹灰之力將她娶進了家門,一切都按她的計劃順利實施,她一定揚起了得意的笑臉。
這個狠毒的女人,在媽媽去世前,她採用了各種手段想趕盡殺絕,甚至包括她們姐妹兩,就連媽媽死後她都不願意放過……
一念及此,她不禁將雙手捧著的小包袱抱得更緊。
坐上舊跑車,唐俊豪巧妙地支走司機后,面對夏盼兒的訝然之色,鼻翼里哼出聲音來:「失望了,對嗎?」
「沒有,比我想象的要好千百倍,這個掩人耳目的婚禮減少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夏盼兒輕鬆愉悅的把修長的腿搭在另一條上,長長的舒了口氣。
唐俊豪知道她去不會做作,也清楚她所說的麻煩暗指什麼,於是不再搭理她。
不久,她的精神開始有些恍惚,幾經波折,加上數夜不成眠,她已極度的虛弱。
不知道什麼時候,胃一陣陣的痛,她禁不住習慣性地捧住肚子,按住生命線中間部位,緊皺眉峰,翻江倒海,額上的汗珠密密麻麻。
一邊吹著口哨,一邊開車的唐俊豪一直沒有注意,直到她嚶嚀出聲,他才發覺。
他頭也沒回隨便問了一聲:「夏盼兒,你怎麼啦?」
她的心一點點下沉,想起那個高大欣長的昊翰墨每當遇到她胃痛,便恨不得代她痛的滿臉痛楚,而這個名義上是她的丈夫的男人卻不以為然的悠然,眼裡緩緩的湧出無數的霧氣。
突然間一陣劇烈的絞痛襲來,如針刺,如刀割,她再也忍不住身子蜷縮成一團。一手捂著肚子,一手緊緊抓住跑車頂部的抓手。
「呵呵……」
沙啞的聲音是誰也能聽出的痛到極至的哼嚀,眼角的淚一滴一滴墜落。
「吱!」車子戛然而止。
唐俊豪木然地的盯著夏盼兒痛苦異常的表情,她額前的冷汗直往外冒,嫣紅的唇瓣因為用力緊咬而變成青紫,身子不停的顫抖抽搐。
「夏盼兒,你怎麼啦?」唐俊豪刀削般精緻的五官漫不經心地側過來,盯著因為夏盼兒的痛苦的臉冷冷地問。
「我胃痛發作啦!」夏盼兒無力地回答。四年的記者生涯,為了採訪,吃飯不按時是經常的事,胃病是記者的職業病。
她想:即使再恨再狠,此刻,他也不能置眼前這個嬌小柔弱的女人不管吧?
然而唐俊豪從煙夾里抽出一支煙,雙眸半眯著騰雲駕霧起來。
夏盼兒被他的漠不關心再一次刺傷了,疼痛終於使她額頭的汗大顆大顆的滴落,她的臉開始扭曲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