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上官柳四女雖然都是久歷江湖的俠女,被這麼身前驚異地目光望著,也得雙頰火辣辣起來。 

  先前奔到南宮昊天身前的青年,親熱地雙手拉住南宮昊天的雙臂,激動地自我介紹道:「可能少爺,你還認得我吧,我就是二愣子。」 

  由於青年農夫的自我介紹,圍在四周的農夫也紛紛自我介紹道:「我是李家的小根子……我是王家的大頭……我是鐵牛……」 

  你叫他嚷,亂成一片,真能把南宮昊天等人的耳朵吵聾了。 

  南宮昊天對這麼些熱情的兒時玩伴圍繞著,一時間跌回了十多年前,頓時忘了他已是當今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新秀大人物了。 

  思忖間,他也興奮激動地哈哈大笑著,拉拉小根子,抱抱鐵牛,早已忘了家宅田地被別人佔有重新又建了宅院的事。 

  上官柳四女難得見南宮昊天有這麼高興過,也沒有掃他的興頭。 

  古老頭和單姑婆卻都一臉的無可奈何之色。 

  這時,這群青年農夫已有人歡聲問道:「昊天少爺,你們可是剛剛到的呀?」 

  南宮昊天興奮地笑著道:「是的,是的,剛剛到。」 

  另—個青年農夫則大聲笑著道:「你的那位娘子呢?」 

  如此一問,上官柳四女的芳心一陣怦怦亂跳,全部都俏臉通紅,也沒聽出話因來。 

  但是,南宮昊天卻意外地聽出蹊蹺來,斂笑關切地問道:「小根子,你說哪一個娘子?」 

  如此一問,上官柳四女也聽出個中另有蹊蹺了。 

  被稱為小根子的較瘦青年,依然笑著一指拉在最後的空馬,愉快地道:「就是那一個老婆呀!」 

  南宮昊天回過頭去,定睛一看,俊面立變,因為小根子指的馬,正是楚夢的馬,怒聲道:「你胡說,那是楚夢的馬。」 

  由於南宮昊天沉顏怒聲,幾近呵斤,所有圍在四周的農夫全部都嚇了一跳,全體一靜,熱烈的場面頓時凝結下來。 

  古老頭心知有異,趕緊哈哈一笑援場道:「這位小哥可能弄錯了,這匹馬是位楚夢的馬。」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急忙望著小根子和顏笑著問道:「你小哥,剛才說的是……」 

  剛才第一個奔過來的青年農夫二愣子,急忙代為解釋道:「小根子看見後邊有一匹空馬,以為就是可能少奶奶的馬,所以才說出來……」 

  南宮昊天知道不妙了,也暗自埋怨自己的失態,只得歉然含笑拍拍小根子的肩頭道:「小根子,是小弟我弄錯了。」 

  叫小根子的農夫趕緊強自—笑道:「是我不該胡亂說。」 

  南宮昊天雖然已道了歉,但氣氛無論如何也恢復不了剛才熱烈了。 

  古老頭卻繼續望著二愣子,含笑和聲問道:「你剛才說的可能少奶奶是怎麼回事?」 

  如此—問,所有圍在四周的青年農夫都神情迷惑地對了個眼神。 

  二愣子卻地道:「去年來了—個一身白衣的漂亮姑娘,還帶了四個標緻丫頭和幾個壯漢。」 

  南宮昊天聽得心中一驚,不山關切地問道:「她來了怎麼說?」 

  二愣子繼續道:「她對附近的鄰居和我爹娘說,他是你的少夫人……」 

  南宮昊天聽得俊面一變,神情更顯得震驚了。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則驚異迷惑地道:「竟有這等事?」 

  古老頭則關切地問道:「你們諸位說她長得怎麼樣……」 

  話未說完,所有的農夫已齊聲正色道:「漂亮極了,我們大家都說昊天少爺的確有福氣,娶到這麼標緻的娘子。」 

  古老頭卻繼續關切地問道:「你們說她現在不在這個地方了?」 

  全體農夫齊聲道:「她在不在我們都不知道,反正好久沒看見她了。」 

  其中另一個較年長的農夫則爽朗地說;「宅子是她花錢派人蓋的,她在不在可能少爺進去一問就知道了嗎!」 

  一提到宅子,南宮昊天等急忙舉目向宅院看去,由於距離較前已近,門樓下的兩盞斗大紗燈上,赫然用紅漆寫著南宮府兩個字。 

  南宮昊天等人簡直看迷糊了,但他們想到了前來修建宅院又喜穿白毛皮衣少女,一共有兩個人。 

  最早的一人是美艷如仙,心如蛇蠍的司徒夢。另一人則是艷如春花,心狠手辣的第二舞蝶。 

  他們根據時間和帶領著侍女壯漢等人來判斷,這自稱是昊天少奶奶的白毛皮衣少女,很可能就是第二舞蝶。 

  南宮昊天心念及此,望著所有青年農夫,游目關切地問道:「那位姑娘可是說姓白?」 

  所有青年農夫全部都搖頭一笑,道:「她自稱是你可能少爺的少奶奶,我們哪一個還敢問她娘家姓什麼……」 

  話未說完,突然有人急聲道:「可能少爺快看,你家南宮祿出來了。」 

  南宮昊天心中一驚,急忙抬頭,只見一個身著深藍家僕服飾的中年漢子,正由門樓內走出來。 

  一看那個中年漢子,南宮昊天心頭一熱,有如乍見親人,急呼道:「南宮祿?南宮祿!」 

  急呼聲中,拉著馬匹就向著南宮祿走去。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等人一見,也急忙拉馬急急跟在身後。 

  她們根據宅中仍有南宮昊天的老家人在裡面,既迷惑又感到意外。 

  雙方距離雖然還遠,但南宮昊天的功力深厚,一開口那中年漢子已聽了個清楚。  只見那中年漢子神色一驚,循聲向這邊一看,接著目光一亮,飛步向這邊奔來。 

  雙方急奔,剛剛通過拱形石橋,奔來的中年漢子也到了。 

  只見中年大漢面帶淳厚,一雙大眼中早已蘊滿了熱淚,一見南宮昊天,呼了聲少爺,咚的一聲跪在地上。 

  南宮昊天也是熱淚滾滾,丟掉馬韁,急忙將中年大漢扶起,感聲道:「南宮祿,快起來講話。」 

  被稱為南宮祿的中年大漢,一面舉袖拭淚,一面抽噎著問道:「少爺,您是剛剛到的呀?」 

  南宮昊天也舉袖拭淚,愉快地問道:「是的,我們剛剛才到。」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突然改口親切地問道:「宅子建好多久了?」 

  南宮祿急忙道:「還不到半個月,少奶奶說,她一定會同您一起來祭祖……」 

  說話間,掃了一眼上官柳四女,繼續迷惑地問道:「少爺,少奶奶呢?」 

  南宮昊天卻支吾地哦了一聲問道:「家裡現在還有哪些人?」 

  南宮祿恭聲道:「管家出去辦貨去了,內宅還有春綠、夏荷、秋菊、冬梅四個,再就是江嫂李嫂……」 

  話未說完,趙靈兒已急聲道:「不會錯了,這四個丫頭我都認得,都是第二舞蝶的貼身心腹丫頭……」 

  話未說完,南宮昊天已揮手示意她住口。 

  南宮祿本就不知道,這時更覺茫然。 

  但是,南宮昊天卻鎮定地問道:「少奶奶都帶了些什麼人來?」 

  南宮祿神情不禁有些凝重地道:「除了老管家和春綠四人外,其餘都是咱們原先的夥計,江嫂李嫂是春綠在村子里雇來的。」 

  南宮昊天繼續問道:「老管家有多大年紀,叫什麼名字?」 

  南宮祿見問,更加迷惑了,只得回答道:「大約七十歲,叫何忠。」 

  南宮昊天聽罷,回頭去看趙靈兒。 

  趙靈兒卻竟搖了搖頭,顯然不知道這位老管家何忠是何可能人物,也搞不清楚是不是是玄令老怪的舊屬。 

  南宮昊天望著南宮祿,鎮定和聲道:「你去通知他們,就說我回來了。」 

  南宮祿恭聲說了個是,轉身即向宅院賓士而去。 

  南宮昊天等到南宮祿轉身離去,望著上官小婉六人,急聲道:「你們注意,這是第二舞蝶打好的如意算盤,看樣子,這個老管家和四個侍女,很可能知道師祖現在被軟禁在什麼位置。」 

  雪冰兒道:「那我們進去就把她們四人先逮住。」 

  古老頭毅然決然的道:「不,這樣不但打草驚蛇,反而壞了事情,現在我們必須要將計就計,如此如此……」 

  趙靈兒有把握地道:「好,這四個丫頭都和我熟,由我來對付。」 

  上官小婉卻憂慮地道:「怕的是第二舞蝶早已和她的四個丫頭講好了。將來如不殺掉我和倩文姐她絕不答應南宮弟弟放出師祖來。」 

  古老頭毅然決然的道:「果真那樣?第二舞蝶她成了未卜先知的女諸葛了,現在我們只是一時安撫之計,然後再觀察她們的言行,咱們再見機行事。」 

  說話間,南宮祿已奔進了宅門內。 

  南宮昊天一看,催促道:「我們也快去吧,只要大家將態度放得自然些,對她們親切,我想四丫頭不會揣出什麼來。」  就在他們七人神情愉快,個個面展歡笑地走到宅門前的,已有幾個夥計歡呼著由裡面奔了出來。  幾人一面歡呼著少爺,一面紛紛向前拉馬,對上官柳四女打量上幾眼。 

  南宮昊天急忙登階,發現雕樑畫棟的門樓,較之原先的門樓不但華麗,也大了很多。 

  他急忙前進,也有些急切想知道裡面究竟建蓋了一些什麼房舍。 

  門樓內即是一座五福拱壽的大影壁,左右屏后,全部漆金邊朱紅顏色。 

  進入右側屏門一看,南宮昊天的目光一亮,神情一呆,他幾乎忍不住剎足站在那兒。 

  只見好大一座氣勢磅礴的巍峨大廳,竟然廳階高達九級,兩廂麗閣、廊台同高,雕梁之精美,顏色之艷麗,真是金碧輝煌,不亞宮殿,就以他見多識廣的南宮昊天,也得有些心亂目眩。 

  他實在太驚訝太意外了,這和他原來的家,何啻天壤之別。 

  他匆匆登上九級高階,星眸—亮,只見大廳內布置華麗,實在是富麗堂皇,金漆大椅,檀桌嵌玉,銀條高几,罕見盆旗,樑上懸滿了精緻紗燈,地上一片絨猩紅。 

  南宮昊天只顧東張西望,他似乎忘了跟在身後的上官小婉和柳倩文等人。 

  而上官小婉和下倩文等人也大感意外十分驚訝,心想,難怪四周院牆那等高大,否則,和院中這些巍峨建築便不能配襯了。 

  就在這時,高大的嵌玉貼金錦屏后,突然傳來了一陣少女和婦人的奔跑和歡笑聲。 

  南宮昊天一聽少女的歡笑聲,心中一驚,頓時跌回了現實,想到眼前的一切,都是耗盡不少心血的第二舞蝶一手策劃造成。 

  由於想到了第二舞蝶,頓時想到第二舞蝶被古老頭和單姑婆失手丟下萬丈深澗的一幕。 

  他的渾身一顫,俊面立變,不知道怎麼會,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絲愧意,他腳踏的雖然是自己祖宗給他留下來的土地,但這些華廈麗屋卻不是他親手建造的。 

  也就在他渾身一顫,俊面立變的一剎那,錦屏后纖影連閃,綠紅紫藍四道人影已飛步奔了進來。 

  南宮昊天還未看清四個侍女的容貌年齡,四個侍女已齊聲歡呼道:「少爺,小姐!」 

  接著是兩個藍布褲褂的中年婦人也奔進來,歡聲高呼少奶奶。 

  但是,當她們發現高大的客廳內,僅有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幾人而沒有第二舞蝶時,全部都面色一變,驚呼一聲,急忙停住了身形。 

  南宮昊天就在她們六人輕啊停下腳步的,已看清了他們的面目。 

  綠衣的春綠中等身材,紅衣的夏荷較胖,紫衣的秋菊肥瘦適度,藍衣的冬梅就顯瘦弱了些。 

  這四個丫頭雖然衣著不一,高矮不等,但她們的年齡相仿,都有一幅嬌媚的臉蛋,和一雙秋水般的傳神眼睛。 

  另兩個中年婦人則全部都三十餘歲,一個較白凈,一個黑一些,但兩人都一望而知都是勤快利落的人。 

  也就在南宮昊天看清了四個侍女,兩個中年婦人的,紅影一閃,趙靈兒已身形暴然而起,猛地向前,歡聲道:「嗨,春夏秋冬四丫頭,我們又見面了,哈哈,人真是奇妙的動物,沒想到今後我們就要每天生活在一起了。」 

  說話間,上官小婉、柳倩文以及雪冰兒都愉快地含笑走了過來,親切地道:「靈兒妹妹,你們在恆山時原就很熟,現在該你好好為我們介紹介紹了。」  趙靈兒愉快地一笑道:「沒問題,這四個丫頭都是舞蝶姐姐的貼身心腹,現在雖然分別派在我們四個人的屋裡,不過她們等舞蝶姐姐回來,還是得還給舞蝶姐姐一個人……」 

  話未說完,上官小婉和柳倩文已笑著道:「那是,這本來咱們說好的嗎!」 

  說話間,四個侍女一直想焦急地發話問趙靈兒有關第二舞蝶沒有一同回來的問題。 

  但是,趙靈兒假裝未見,依序介紹道:「你們四個丫頭聽著,這位是小婉姑娘,武功了得,這位是倩姑娘,水功蓋世,這位是雪姑娘,單刀無敵,這位是古老頭,掌可摧碑,這位單姑婆,技震東南。」 

  介紹完畢,趙靈兒又依序介紹了四個俏麗侍女,接著正色道:「哪一位是江嫂李嫂。」 

  兩人中年婦人聽得神色一驚,道:「姑娘您都知道?」 

  趙靈兒正色道:「知道,舞蝶姐姐早在天山的就對我們說了……」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突然似有所悟地問道:「噫?老管家何忠呢?」 

  夏荷急忙搶先道:「他去城裡辦貨去了,傍晚就會趕回來。」 

  南宮昊天只得贊聲道:「他倒是事必親躬……」 

  又是多嘴的夏荷道:「錢都在他手裡控制著,一切用品由他去辦。」 

  古老頭突然哦了一聲問道:「請問哪一位是春綠姑娘?」 

  身著綠衣的白凈面龐的春綠,急忙道:「別客氣,我就是。」 

  古老頭哦了一聲,急忙在懷裡掏出幾張銀票來,遞過去道:「離開天山時,白姑娘交給老朽幾張五寶頭城振興銀號的幾張銀票,總計一千兩,要少主人轉交給你們四位保管……」 

  話未說完,快嘴的夏荷已不解地道:「家裡銀子還有幾萬兩,小姐為什麼又請少爺帶銀票來?」 

  南宮昊天心中一驚,知道要糟,趕緊鎮定地道:「這是五寶頭城的兌現銀票,舞蝶留在天山也無用,所以她叫我帶回來了,必要的也可兌來用。」 

  春綠會意地哦了一聲,將銀票接過。 

  這時,兩個中年婦人已端了香茶來,大家也趁機依序落座。 

  由於四個侍女兩個中年婦人都肅立一側,古老頭和單姑婆只好也站著。 

  略顯瘦弱的藍衣冬梅,這才向著南宮昊天福一躬身,恭聲問道:「請問少爺……」 

  可是話剛剛說出口,單姑婆已謙和地道:「四位小妹請記住,今後我們對上面都要稱少主人,等舞蝶姑娘由天山回來,和四位姑娘與咱們少主人舉行過大禮后,我們不可稱少奶奶,要呼少夫人。」 

  四個侍女服從地應了聲是。 

  那位冬梅卻繼續恭謹地問道:「請問少主人,我家小姐何以沒有一同回來?」 

  南宮昊天鎮定肅容道:「你家小姐現在天山神尼處,正在苦練一種神尼手著絕學,所以不能同回來。」 

  冬梅繼續恭聲問道:「請問少主人,我家小姐對小婢四人可有什麼言語交代?」 

  南宮昊天心知不妙。知道冬梅這個丫頭問的是她們彼此之間聯絡的暗號。 

  心中雖然一驚,但表面鎮定地道:」哦,我們來時,你家小姐正在坐關中,不過她最遲月內即可回來,那時你們就知道你家小姐的武功,又達到另一種進境。」 

  如此一說,冬梅即恭謹地應了一聲是,並沒有再問什麼。  春花、夏荷和秋菊卻看了一眼冬梅臉上的神色表情。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一看,心知不妙,知道四個丫頭已起了疑心。 

  趙靈兒認真爽朗地道:「凡事都有變化的,並不是一切事都一成不變,再說,上面的事你們做下人的最好不要過問。其實你們少主人原本直赴西北山區將老主母的靈柩移回祖墳來?後來改由水道,黃河正好經過咱們家門口,所以就下來了……」 

  上官小婉也接著道:「明天一早祭過祖,我們還必須要馬上趕往西北山區,這兒的一切,仍由何忠和你們四人負責。」 

  四個侍女想是看出南宮昊天等人已看出她們的心事來了,思忖間,快嘴的夏荷解釋道:「請少主人和四位姑娘息怒,小婢等知道事情必然有了重大變化,如果少主人說的不是事實真情,早已下手將小婢等拿下了。」 

  趙靈兒爽朗地一笑道:「還是夏荷聰明。」 

  南宮昊天突然似有所悟地哦了一聲道:「還有,我們在天山也遇到了你們老主人玄令老前輩了……」 

  四個婢女聽得粉面一變,嬌|軀一戰,全部都震驚地屏息望著南宮昊天看。 

  南宮昊天一笑道:「你們用不著怕,他現在也脫骨換胎般地換了另外一個人,我們到達天山,在神尼處才知道他原來是神尼的大徒弟。」 

  春綠和夏荷意外地問道:「這些事少主人都知道哇?」 

  南宮昊天含笑點了點頭,還未開口,趙靈兒已笑著道:「你們老主人不但已痛改前非,並將先前帶走的秘籍還給神尼的女弟子麗姬妲妮……」 

  一提到麗姬妲妮,夏荷恍然道:「我們小姐這次前去天山,就是要投奔那位麗姬妲妮……」 

  趙靈兒正色道:「是呀,所以我們大家都是在神尼清修的聖地潭峰孤頂上相遇,盡釋前嫌,姐妹相稱……」 

  話未說完,四個侍女已笑聲坦誠地道:「趙姑娘這麼一說,小婢們就放心了。」 

  趙靈兒故意失聲一笑道:「你們真是傻丫頭,我難道還騙你們不成?」 

  南宮昊天一看,知道四個婢女信以為真了,只有第二個回合對付何忠了。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也放心不少,否則,在剛興建的新屋華廈中就要處置四個妙齡少女,不但於心不忍,也不吉利。 

  ,目前四個婢女只是一時的相信,過個一時半刻那個何忠回來了,說不定一句話點破,又發生了重大變化。 

  現在,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在四個侍女的口中,套出師祖天外上人的生死下落來。 

  就在思考的瞬間,已聽四個婢女愉快地恭聲問道:「少主人和四位姑娘,可要小婢等引導著看一看後院,以及院后的花園和書房。」 

  難得四個侍女失了疑慮,上官柳四女首先愉快地道:「好呀,咱們現在就去吧!」 

  話落,紛紛站起身來,夏荷在前引導,南宮昊天一人在前,其餘等人依序跟在身後。 

  一行人出了廳後門,即是座小型花園,中央一座人工假山。恰好擋住了中門樓。 

  進入中門,即是一座三面二層高樓,上有頂篷,懸有紗燈,各廊相連的華麗前庭。 

  一身紫衣的秋菊介紹道:「這是到親好友來時的休息或住宿的地方。」 

  南宮昊天僅會意地點點頭,上官小婉四女則仔細地打量,古老頭和單姑婆則不停地連聲贊好。 

  經過庭院,登上中樓穿廳台階,就在迴廊上停下來。 

  夏荷向左右一指,介紹道:「通過左右月形圓門,即是兩廂跨院,是給一些遠親和疏友們住的。」 

  說話間,南宮昊天等人早看清了左右兩座月形圓門內,還有一段花木扶疏的通道,然後才是相連的座座精舍獨院。 

  通過穿廳,一段屏廊,一出了屏廊門,南宮昊天的目光突然一亮。 

  因為,展現在他面前,竟是一片富麗堂皇的高樓崇閣,雖然位置並不規則。但看來極為井然舒適,毫無雜亂無章的感覺,尤其每座樓閣的油彩色,似乎都花盡了一番心血。 

  一想到心血,南宮昊天突然一陣心痛,因為他想到了曾經親自前來策劃的第二舞蝶,想想,第二舞蝶花了這麼多心血,到頭來究竟得到了什麼。 

  但是,上官柳四女和古老頭單姑婆,卻全部都由衷地贊聲道:「太漂亮了,太美了!」 

  四個侍女也得意地笑著道:「每座樓的位置、形式,以及油漆的色彩,甚到 

  閣樓間種些什麼樹,飛廊天橋上擺些什麼花,都是我家小姐親自指導交代的。」 

  南宮昊天聽進耳里,痛在心裡,他幾乎忍不住厲聲怒吼道:「不要再說了。」 

  但是,他強自提了口氣,仰起頭來,徐徐地呼向了半空。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四女何嘗也不感慨和慚愧,但是,當她們想到第二舞蝶得逞后,是要把她們四人一個一個的殺光,而只她第二舞蝶一個和南宮昊天享受時,想法就又自不同了。 

  雪冰兒卻道:「建造這麼大一片宅院,這些雕梁石柱,門窗木材,以及那些龍脊琉瓦,這都是去什麼地方弄來的呢?」  夏荷一笑,更加得意地道:「這些都是我家小姐親自去石佛溝訂製的,又一船一船運來的。」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又舉手一指東北角的一座長閣底層,繼續道:「少主人您看,那就是我們小姐親自設計的金庫……」 

  南宮昊天聽得一愣,茫然道:「什麼?金庫?」 

  秋菊有些得意地道:「是呀,裡面藏了幾萬兩的銀子,還設有機關亂箭和飛刀呢,只有我們小姐一個人能進去。」 

  柳倩文則故意游目望著高矮不等的樓閣道:「建造這麼多座樓閣,怎麼住呢?」 

  古老頭恭聲提議道:「既然舞蝶姑娘建造了這麼多樓房,少主人乾脆也把天外上人老前輩接來一起住算了。」 

  如此一說,上官柳四女全部都興奮地道:「是呀,舞蝶姐姐在天山也是這麼說的呀!」 

  趙靈兒話落,回過頭去望著四個俏麗侍女,興奮地問道:「我們什麼去把上人接回來?」 

  春綠、秋菊和冬梅全部都聽得一愣,只有快嘴的夏荷道:「上人在胡敬峰胡大俠那兒。」 

  趙靈兒迫不及待地問道:「胡大俠的家在哪兒?」 

  夏荷搖頭道:「我們都不知道,等老管家何忠回來問一問他。」 

  南宮昊天等人當聽到天外上人有了下落時,每個人都激動地恨不得夏荷馬上說出那個胡敬峰的家在什麼地方。 

  但是,當她們聽說可能何忠知道時,不但心中十分失望,卻又急切希望何忠早一刻回來,但又憂慮何忠也不知道胡敬峰是何可能人物。 

  為了避免引起四個侍女的疑心,大家又不敢多問,南宮昊天只得淡然道:「好吧,我們回前院休息吧!」 

  春綠四女聽得一愣,驚異地問道:「後面花園不去看啦?」 

  柳倩文見四婢臉上有失望之色,趕緊寬慰地低聲道:「少主人途中身體有些不適,可能累了,這也是我們改由水路回來的原因。」 

  單姑婆也在旁邊低聲道:「反正少主人明天才走,晚上再看也不遲。」 

  說話間,南宮昊天早已走進了屏廊內。 

  南宮昊天走在屏廊內,心中一直思索著,如何才能儘早控制住何忠這個關鍵人物,根據白舞蝶對他的倚重,他是應該知道胡敬峰的住處的。 

  就在思考的瞬間,不覺已走完了屏廊穿過了穿廳。 

  一出穿廳門,即見白凈的何嫂引導著一個頭戴丈黃氈絨帽,身穿丈黃袍的七旬老人匆匆走了進來。 

  古老頭一見這個精神奕奕的黃袍老人,目光猛然一亮,興奮歡聲道:「你不是東北總分舵上的何壇主么?」 

  黃袍老人先是一驚,等待到看清了古老頭時,恍然歡聲道:「你不是古執事嗎?我就是何一忠呀!」 

  古老頭把住何壇主的肩頭,歡聲問道:「何壇主,你怎麼會改名叫何忠了呢?」 

  何忠愉快地道:「是舞蝶姑娘為我改的嘛!」 

  古老頭一聽舞蝶姑娘,心中一驚,頓時跌回了現實,但他依然興奮地道:「來,快來見過少主人。」說話間,退步側身,並肅手指了指仍站在穿廳階上的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 

  何忠早知道了南宮昊天的大名,加之又知道他以赫赫的武功擊敗了無計其數的成名高手,以及第二舞蝶對他的痴情,思忖間,一見高階上俊面含笑的南宮昊天,深躬一揖,恭聲道:「老奴何忠,叩見少主人。」 

  話落就待叩頭。 

  一聽叩見兩字,南宮昊天早巳急聲道:「古老頭快代我扶住。」 

  經驗豐富的古老頭,早巳將何忠扶住。 

  何忠卻堅持道:「第一次面見主人,怎可不行大禮?」 

  南宮昊天趕緊含笑道:「你乃武林先進,兩鬢全部白,舞蝶姐姐聘你在此職掌管家,實在太委屈你……」 

  話未說完,何忠已激動地抱拳躬身直:「老奴垂暮之年,還能為少主人與舞蝶姑娘效犬馬之勞,實感畢生榮幸,還請少主人今後多多提攜教導。」 

  南宮昊天趕緊謙和地道:「哪裡哪裡,今後一切全仰仗你了。」 

  何忠恭謹地況:「分內之事,老奴必竭盡心力以達成,方不負少主人與舞蝶姑娘的栽培與期望。」 

  古老頭見扯個沒完,趕緊插言道:「春綠夏荷她們已引導著主人看過了後院房舍了,也為上人找了一處靜修小閣,現在我們正準備去接上人回來。」 

  何忠驚異地正色道:「聽舞蝶姑娘說,上人不是住在胡敬峰胡大俠那兒嗎?」 

  古老頭正色道:「是呀,所以我們正準備去接回來啊!」 

  何忠說話時,不時看一眼上官小婉等人,發現了第二舞蝶不在四女之內,迷惑地問道:「舞蝶姑娘不是去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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