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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宮昊天已聽出話不對勁兒來了,看樣子,何忠也不知道胡敬峰的家注在何處。 

  思忖間,一面走下階來,一面鎮定地道:「舞蝶姐姐正在天山神尼處坐關,目前還不能回來……」 

  何忠驚異地問道:「少主人沒有問舞蝶姑娘呀!」 

  南宮昊天依然鎮定地道:「等待到我們想起這個問題來,舞蝶姐姐已坐進關內了,而且,當時我們—直認為惡魔屠龍王才知道我師祖的下落。」 

  何忠聽罷,有些焦急地道:「少主人在舞蝶姑娘坐關之前問清楚就好了,據老奴所知,那位胡敬峰大俠,好像就在察干哈馬國境內的某一處地方。」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七人幾乎是懊惱地哎呀一聲,恍然道:「我們怎麼會竟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趙靈兒繼續懊惱地道:「必是當時惡魔屠龍王追上了胖彌勒,舞蝶姐姐留下了師祖老人家,就在那附近尋覓了一個住處。」 

  何忠卻寬慰地道:「不過少主人請放心,據舞蝶姑娘說,那位胡大俠非常景仰上人,必然會善待上人。」 

  南宮昊天無奈,只得強自謙和地點點頭。 

  大家心裡都極懊惱和失望,因為都以為四婢是第二舞蝶的心腹,何忠是第二舞蝶的臂助,在他們的口中,一定可以得到天外上人的下落消息。 

  豈知,非但沒有轉,反而又引起一位毫不知道情的迷離人物來,而這位胡敬峰很可能遠在塞外哈馬公主的國境內。 

  目前再想返回察干哈馬國境已不可能,而且,也不能確定胡敬峰就在哈馬國境內。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碰到有人知道胡敬峰的住處,以及認識他的人,才能找到師祖天外上人。 

  南宮昊天就在懊惱、失望和焦慮的心情下,煎熬了一個夜晚,他雖然躺在冬梅刻意為他鋪設的錦被雕花檀木床上,依然輾轉難以入夢,徹夜未得成眠。 

  思忖間,早餐一罷,趕往祖塋掃墓,並交代何忠,請人為他的父母靈柩看穴。 

  祭祖完畢,就在祖墳前上馬啟程,趕往西北山區的西北總分舵。 

  何忠和春綠四個侍女感到有些迷惑,搞不清楚南宮昊天何以這麼急著離去。 

  ,他們對南宮昊天依然把這麼大的一片華麗宅院,交由他們五人繼續保管,益信他們的小姐第二舞蝶正在天山坐關。 

  南宮昊天率上官小婉六人離開了祖墳,一馬在前,徐徐輕馳,他剛見開朗的神情,沉於黯淡感傷。 

  遠離南宮庄,出來十多里后,單姑婆才首先憂慮地道:「我看那四個丫頭,那個叫冬梅丫頭沉靜,也最富有心機。」 

  雪冰兒哼了一聲道:「她還主動地要去伺候昊天哥哥呢!」 

  單姑婆餘悸猶存地道:「所以才害得我老婆子一晚上都沒睡安寧。」 

  話落,古老頭已沉聲道:「你那是瞎操心,如果她們發覺有什麼不對,昨晚上就放火把房子都給燒了。」 

  了字才剛出口,南宮昊天已哼了一聲,冷冷地道:「她們燒了我倒覺得心安理得。」話落一抖絲韁,飛馬向前飛馳。 

  上官柳四女和古老頭、單姑婆,彼此憂鬱地對了個眼神,也急忙催馬追了上去。 

  ,大家都知道南宮昊天這時的心情,也正是她們的心情。 

  因為,宅子意外地蓋好了,而且豪華富麗,較之她們所預計的,甚到較她們所想象的,都超出了她們的意料。 

  最重要的是,蓋這座豪華宅院的人已被古老頭和單姑婆失手丟進了山襇內,而對方又是一個美如仙子,心如蛇蠍的少女。 

  她們都覺得,她們沒有理由住第二舞蝶絞盡心血為她們建造的華屋,而且,她們不安心住在這座華麗大宅子里,雖然土地是南宮昊天的祖先留下來的。 

  倘若第二舞蝶還活著,她們可以找她,甚到等她找上門來賠償她,可是,第二舞蝶偏偏死了,這也可能就是南宮昊天無法在那棟廣大華麗宅院里住下去的原因。 

  另一個棘手問題是第二舞蝶的四個貼身心腹小婢今後應該如何處置? 

  剛到家門時,大家為能在四個侍女口中探出一些師祖天外上人的下落消息,所以不得不撒謊騙她們。 

  沒想到,她們僅知道第二舞蝶把天外上人拜託給一位名叫胡敬峰的人,根本不知道那位胡敬峰是何可能人物,家住何處。 

  如今,暫時是將四個婢女安撫住了,將來呢?將來總有一天會知道的呀! 

  果真到了那一天,四個婢女反而成了宅子中的心腹大患,再說,我們已失手殺了她們的 

  主人,絕不能再好端端地殺她們,雖然她們的也曾參與恆山毒死二三十名尼姑的殘毒惡行, 

  但這筆帳卻不能算在她們四個人的身上。 

  ,以第二舞蝶的所作所為,應是死有餘辜,但我們卻不應以此而佔用地費盡心血所建 

  造的華麗宅第。 

  大家—行七匹快馬,默默在鄉道上疾馳,但每個人的心裡,想的卻都是同一個問題,那 

  就是將來如何打發這四個機伶俏麗的侍女,那麼一大片富麗宅第如何處理。 

  就在這種默默疾馳,氣氛低沉的情形下,遙見前面橫著一座大村鎮。 

  古老頭抬頭一看當頭紅日,已是正午了,於是縱馬追上南宮昊天,恭聲道:「少主人,可 

  以在前麗的大鎮上用午飯。」 

  南宮昊天默然看了—眼前面的大鎮,點了點頭道:「好吧,就在前面吧!」 

  繼續一陣飛馳到了鎮前,南宮昊天放緩馬速,當先馳進鎮街內。 

  七人匆匆飯罷,剛剛起身會過銀子,剛才過來的十字街口,突然傳來數聲粗獷大笑和嬌 

  叱。 

  本待走出雅座的雪冰兒,由於她坐在窗口,聞聲下意識地探頭向窗外看去。 

  只見圍滿了許多人的十字街口,七八個衣服不整,袒胸捋袖子的無賴漢子,正圍著兩個 

  拉馬少女在那裡調笑。 

  兩個少女,一藍一紅,全部著勁衣,而且是紅的背刀,藍的背劍,正在那裡緊繃著小臉, 

  和那些各攜兵刃的無賴漢爭論。 

  但是,當那個一身鮮紅勁衣少女,刷的一聲轉身掣出背後的雁翎刀時,雪冰兒已看清了 

  那紅衣少女的面龐。 

  雪冰兒看得神色一驚,急聲道:「昊天哥哥快看,下面兩個女子好像是冬悔和夏荷。」 

  剛剛走出雅座門的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聞聲一驚,急忙又轉身奔了進來。 

  柳倩文和趙靈兒單姑婆已早一步探首看向窗外,古老頭卻愣著有些不信。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急忙探首向窗外一看,只見嘈雜的人群中心,一個紅衣少女,正一聲嬌 

  叱,揮刀擊飛了一個大漢短棍,接著一個進步欺身,一聲慘叫,已將那大漢的左臂斬下來。 

  一看這情形,南宮昊天急聲道:「我們快去,正是冬悔和夏荷。」 

  說吧轉身,急步向雅座外賓士而去。 

  單姑婆一面跟在上官柳四女身後,一面望著古老頭道:「這兩個丫頭片子,依然是那麼手 

  辣心狠。」 

  古老頭卻不以為然地譏聲道:「對付惡人有什麼客氣的。」 

  說話間,兩人就已到了樓梯口;南宮昊天幾人已隨著湧向樓下看熱鬧的酒客下去了。 

  南宮昊天等人一面隨著人群向十字街口賓士而去,一面望著上官小婉柳倩文,迷惑地問道:「我們 

  剛剛離開家她們就追來了,莫非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柳倩文搶先回答道:「很可能,也可能是何忠。」 

  南宮昊天驚異地問道:「何忠怎樣了?」 

  柳倩文解釋道:「何忠年事高,經驗多,也可能他……」 

  話未說完,古老頭已急聲道:「何忠在東北總分舵上算是一位很正派的老人,如果為人 

  狡詐,第二舞蝶也不會把管家的大擔子放在他肩上。」 

  南宮昊天本待再說什麼,人群中突然響起一聲凄厲慘叫,接著是數十個大漢的怒喝。 

  也就在怒喝甫落的,接著是冬梅厲聲嬌叱道:「哪一個再膽敢向前一步,姑奶奶就 

  叫你們馬上化做一灘血水,最後落個屍骨無存。」 

  冬悔的嬌叱甫落,四周圍觀的人眾全部都大吃一驚,紛紛震驚急呼散開了。 

  南宮昊天剛剛趕到,人群正好閃開了通路。 

  只見場中地上已倒著一個暈厥斷臂大漢和一具胸肩被砍了一刀的屍體,鮮血流滿了一地。 

  數十很像是無賴的歹徒,各提兵器刀棍,全部都瞪大了眼睛注視著場中的夏荷和冬梅。 

  只見夏荷微顯白胖的面龐上,鐵青罩煞,橫在手中的單刀上仍殘留著點點血漬,一雙黑 

  白分明的大眼睛,正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數十壯漢。 

  冬梅則神色陰沉,唇綻獰笑,斜撇著小嘴,一副不屑神色。她左手握劍,帶著鹿皮手套 

  的右手,卻藏在胯側皮囊內沒有拔出。 

  南宮昊天一看到冬梅鹿皮手套,頓時想起了前年司徒夢在際雲關祥雲壽東南斷崖處以淬毒 

  鐵沙襲擊他的一幕。 

  思忖間,他心中一痛,怒火倏起,沉聲道:「冬梅!」 

  冬梅和夏荷循著聲音出處,轉頭一看,發現她們要找的少主人就在眼前,驚喜地急聲道:「少 

  主人,小婢正在找您們。」 

  但是,南宮昊天充耳未聞,依然望著冬梅,沉聲問道:「冬梅,你右手裡抓的是什麼?」 

  冬梅頓時驚覺,她知道,以南宮昊天的聲名和家世,是絕對不容可能她用淬毒鐵沙的,怯 

  怯地站在那兒不敢吭聲。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覺得冬悔、夏荷都不是自家的丫頭,南宮昊天最好不要當眾責罵得那麼嚴 

  厲。 

  但是,她們都知道南宮昊天的脾氣,也沒人敢開口講情,再說,這種歹毒的鐵沙,實 

  在霸道無比,的確不容可能使用。 

  就在四女遲疑,冬悔不敢吭聲的—剎那,南宮昊天已繼續沉聲道:「如果今後不想自己跑 

  到江湖自己闖天下,回去后丟掉它。」 

  冬梅趕緊躬身應了個是。 

  南宮昊天先鎮定地看了一眼數十手上提著刀棍的無賴漢,這才望著夏荷、冬梅兩人,沉聲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夏荷有些委屈地搶先恭聲道:「小婢兩人猜想您和四位姑娘必定在這個大鎮上午飯,所 

  以就拉馬沿街尋找您的座馬,他們幾人就跟在小婢兩人的馬後說髒話。」 

  數十無賴漢中,有一個歪戴著氈帽斜愣著眼,一副狡猾的中年人,陰陽怪調地望著 

  南宮昊天,道:「你是她們的少主人,你一定也知道她們是什麼貨色……」 

  南宮昊天淡然點了點頭道:「知道。」 

  斜眼中年人道:「那就好,並不是咱們兄弟們招她們惹她們,而是她們兩人進得鎮 

  來,故意搔首努嘴拋媚眼。」 

  夏荷怒叱道:「你胡說,我們是在代我們少主人。」 

  斜眼中午人輕佻地嘖噴兩聲,轉身一指四周義涌回來的數百人眾,道:「你說這話 

  誰相信,你問問這四周圍觀的大爺們,你那樣子找人法,叫誰看了不動心。」 

  南宮昊天淡然問道:「這麼說,你已動心了?」 

  斜眼中年人嘻嘻一笑道:「不錯,有那麼一點點兒。」 

  南宮昊天繼續問道:「這麼說,你有意把她接回家去做娘子了?」 

  斜眼中年人毫不遲疑地仰一下頭,得意地道:「那是,不過,還得看你閣下肯不肯 

  把你吃剩的這半碗飯賞給我……」 

  趙靈兒和雪冰兒頓時大怒,齊聲道:「這廝實在可惡,萬萬留他不得。」 

  豈知,斜眼中年人毫不畏懼卻以威脅的聲調道:「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我這條蛇算不 

  得什麼,不過我有位師父可是條大蛇。」 

  南宮昊天淡然道:「我們既不是強龍,也沒把你們看成地頭蛇,你既然喜歡這兩位小姑娘 

  做你的娘子,你總該有能耐駕馭她們。」 

  斜眼中年人正色道:「我有能耐駕馭她們。」 

  南宮昊天點了點頭道:「好,只要你勝得了她們,你當場可以將她們拉走,連兩匹馬也一 

  起送給你。」 

  如此一說,圍觀的數百人眾及四個街角上的酒樓高窗上,發出了一陣鬨笑。 

  斜眼中年人一聽說勝得了她們頓時面現難色,但看了四周的觀眾,為了將來繼續混下去, 

  只得硬著頭皮點頭喝了聲好。 

  冬梅一見,向著南宮昊天,叩劍躬身,恭請道:「小蜱願先下場收拾他。」 

  南宮昊天正色道:「這關係著你今後的幸福與權益,你有權爭取。」 

  冬悔恭聲應了個是,猛然一個轉身,長劍突然向斜前揮了一個斜指西天的架 

  勢,明眼人一看便認得這是昔年某一個教派的暗號——她要殺人了。 

  斜眼中年人一看,就把手中的單刀一橫,自覺得意地望著他帶來的徒眾,輕佻地道: 

  「兄弟們,如果愚兄我一刀背把她打趴下,不用顧忌,拖著她的腿把她給我拉回去。」 

  如此一說,其他數十歹徒和四周圍觀的少數人都哈哈笑了。 

  斜眼中年人的確對夏荷有些懼怕,因為她不但砍傷了一個,還殺了一個。 

  這時一見冬梅出場,膽氣也為之一壯,一個箭步向前,猛地大喝一聲,看準了就就向冬梅的當頭 

  就剁,根本沒有用刀背。 

  圍觀的人眾一看,不少人驚得驚呼。 

  但是,就在觀眾驚呼出口的,冬梅已一聲嬌叱,寒光電閃,她的身軀略微一側,慘 

  叫聲起,血光崩現,斜眼中年人已被冬梅攔腰斬為兩段,但她手中的劍,卻依然指向西天。 

  冬梅露了這招殺人絕招,不但其他歹徒嚇呆了,四周觀眾掀起一片驚呼,就是上官柳四女 

  也都有些大感意外。 

  南宮昊天看得劍眉一蹙,對冬梅的利落手法顯然也有幾分欣賞。 

  正待說什麼,圍觀的人群后,突然傳來一個蒼勁沙啞的怒喝道:「什麼人膽敢在此殺 

  人。」 

  聲落人到,凌空飛下一個滿頭蓬髮,高顴黃牙的突睛老人來。 

  突睛老人年約七旬,一身油布褲褂,滿嘴的大黃牙,手裡的兵器是一種鮮少見的柳字耙! 

  黃牙突睛老人雙腳一落地面,厲聲問道:「什麼人膽敢在此殺人?」 

  南宮昊天知道斜眼中年人說的他師父來了,淡然道:「是我!」 

  黃牙突睛老人一看見了三個徒眾死傷在地上,更加憤怒地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 

  南宮昊天淡然道:「在下南宮昊天!」 

  南宮昊天三字一出口,黃牙突睛老人渾身一顫,面色大變,一聲輕啊,張大了嘴巴杵 

  在那兒愣了。 

  四周圍觀的人眾也掀起一陣騷動。 

  但是,就像春雷轟頂的黃牙突睛老人,突然啊呀叫了一聲,興奮地歡聲道:「原來 

  是南宮庄南宮大俠的少俠公子爺來了,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哈哈,您少俠在當今武林的響萬兒, 

  真是響遍了天下,我柳耙大黃牙當初還給您老爺子南宮大俠跑過腿兒呢……」 

  南宮昊天冷冷地道:「這是哪一輩的事?」 

  柳杷黃牙神色一愣,又哈哈一笑道:」哦哈,這也不過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嘿, 

  少俠呀,說真格的,令尊大人也正是你這般年紀兒,一個英姿挺拔的、俊拔、飄逸、瀟洒,哈哈……」 

  南宮昊天冷哼一聲,突然怒聲道:「你說當年追隨過先父,先父可曾告訴你招徒納眾,欺 

  壓鄉里嗎?」 

  柳把黃牙渾身一顫,依然笑嘻嘻地正色搖頭,裝出一副老痴傻態,道:「沒有呀,這是 

  誰說的呀?」 

  古老頭沉聲道:「這還用誰說嗎?你的徒子徒孫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就要搶我們 

  少主人的兩個丫頭回去當娘子……」 

  柳耙黃牙頓時大怒,回身望著數十惶急發獃的大漢,怒罵道:「你們這些混 

  帳龜孫狗養的,老子是怎麼告訴你們的,睜大眼睛機靈點兒,別他娘的掏不出黃鼠狼抓著了 

  刺蝟,看,怎麼樣,碰上了閻王爺了吧!」 

  南宮昊天想著夏荷、冬悔追來的原因,由於兩個丫頭沒有急著報告,想必也沒有什 

  么大事情。 

  但跑在最前面的老人柳耙黃牙必是附近村鎮上的惡棍,又當眾自稱追隨過他父親南宮大俠,更得要 

  嚴懲厲罰一頓。 

  思忖間,等到柳耙黃牙話落,沉聲問道:「你把他們教訓完了沒有?」  柳耙黃牙哈 

  哈一笑,嘴巴一張,極輕鬆地道:「完啦,這一窩子混帳東西王八羔子,幾天不罵就出漏 

  子。」 

  南宮昊天問道:「這麼說,是你疏於管教了?」 

  柳耙黃牙啊的一聲一愣,心知不妙,頓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南宮昊天突然沉顏沉聲道:「身為長者,疏於管教屬下,應負管教不嚴之責,理應受 

  罰……」 

  柳耙黃牙問道:「可是由誰罰呀?」 

  可能袼非毫不遲疑地道:「由在下罰。」 

  話落回過頭去,望著古老頭,沉聲道:「打,打掉他滿嘴的黃牙。」 

  古老頭恭聲應是,向著場中走去。 

  柳耙黃牙一見,也突然沉面怒聲問道:「如果老夫不接受呢?」 

  南宮昊天道:「那就各憑本事,勝者生存敗者死。」 

  柳粑黃牙突然面現猙惡,猛地咬牙點頭喝了個好,順手丟掉手中的柳耙,怒目瞪 

  著古老頭,恨聲道:「好,聽說你古老頭,技震東南,鐵掌無敵,我老柳耙今天倒要試試你 

  的掌力火候……」 

  候字出口,急上兩步,右掌呼的一聲劈出。 

  古老頭還真沒想到柳耙黃牙居然知道他是古老頭,而且道出他思忖間鐵掌著名。 

  ,憑他古老頭也沒有這麼大的名氣,自然是別人淡起了南宮昊天,也會談到跟在可能格 

  非身邊的都有哪些人,也提高了他的名氣。 

  這時一見對方一掌劈下,沉喝一聲,出掌相迎,跨步轉身,再擊對方的肋肩。 

  柳耙黃牙冷哼一聲,塌肩回身,左臂猛地一揮,掌刃呼的一聲切向了古老頭的左腕,這一招 

  變化奇快,而且正是古老頭必救的地方。 

  古老頭心中一驚,這才驚覺到柳耙黃牙的手下個個是草包,但他柳耙黃牙自己確有兩下 

  子。 

  思忖間,沉喝一聲來得好,身形一轉,掌法倏變,雙掌一分,掌影翩翩,頓時罩住了柳耙 

  黃牙的上中下。 

  柳耙黃牙不單示弱,也猛地大喝一聲,身法掌法加快。 

  但是,就在劈啪四掌接觸的響聲中,突然聽古老頭沉喝道:「去吧!」 

  」砰!」的一聲脆響,接著一聲悶哼,柳耙黃牙身形一連幾個搖晃,噔噔連聲中,一連向後退 

  了五步。 

  緊接著,雙腳站穩,呸的一聲將滿口的血水混合著六七顆大黃牙吐在地上。 

  柳耙黃牙看了南宮昊天一眼,彎身拾起地上的柳耙,冷冷一笑道:「昊天少爺,如果老夫 

  十年後還沒有死的活,新建的南宮庄老夫仍要光臨一下。」 

  下字出口,猛然轉身,飛身一縱,直接由群眾頭上飛向場外。 

  柳倩文突然升起一陣不祥預感,嬌叱道:「老賊留下命來。」 

  嬌叱聲中,已在錦囊內取出一枚九孔梭,玉腕一揚就待打去。 

  但是,就在她揚腕的,南宮昊天已將她的玉臂握住了,低聲道:「讓他去吧!」 

  上官小婉突然也不高興地道:「這種小人物得罪不得,如果不是文姐姐先出聲,我 

  也不會放過他。」 

  南宮昊天抬頭再看,四周圍觀的人不但嘈雜喧囂著正在散開,就是柳耙黃牙的徒眾也一個 

  都不見了,遑論柳耙黃牙了。 

  一看這情形,心中雖然也有些悔意,但迫之不及,只得望著夏荷、冬梅,沉聲問道:「你 

  們兩人追來有什麼事?」 

  夏荷、冬梅兩人見問,面現難色,恭謹低聲道:「這個地方人多……」 

  可是話剛剛說出口,上官小婉已低聲道:「那我們到鎮外談。」 

  話落轉身,發現幾個酒保已拉著他們幾人的馬匹正在街角等著,顯然是怕南宮昊天等人回 

  到酒樓前,歹徒們追過去,再要打起來,影響他們的生意。 

  幾人走到街角,各自接過個人的馬匹,認鐙上馬,直接向著鎮外飛馳。 

  只見這時街上的人眾,仍在望著他們談淪私議,兩街酒樓上的酒客,也依然擠在窗口看 

  著他們離去。 

  南宮昊天一馬當先,一出鎮街口,即見左前方有一片樹林,一撥馬韁,縱馬向林前飛馳。 

  因為他已看出來,兩個侍女的匆匆追來,可能是忘了商議的一件大事。 

  一進林緣,南宮昊天已當先勒韁跳下馬來。 

  其餘等人也紛紛翻身下地。 

  夏荷和冬悔沒有等到南宮昊天發問,已先恭聲道:「小婢等在祖塋送走了少主人回家,一到家 

  門口就發現有一匹馬拴在石樁上……」 

  南宮昊天等人一驚,心知有異,齊聲驚異地問道:「騎馬的那個人是誰?」 

  夏荷卻繼續道:「小婢和何管家還以為是我們小姐坐關期滿趕回來了呢。」 

  趙靈兒趕緊遲疑地道:「我們來時她才閉關,恐怕沒有那麼快吧?」 

  冬梅有些憂鬱地道:「可是小婢等卻以為是我家小姐回來了,急急奔進大廳一看,原來 

  是一個看來很美,皮膚卻有些黑的紫衣姑娘……」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全部都迷惑地對看一眼,揣測道:「這位紫衣姑娘是 

  誰呢?」 

  夏荷黯然道:「她說是由天山來的……」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等人的目光一亮,幾乎是齊聲驚呼一聲道:「恐怕是麗姬妲妮?」 

  雖然同是驚呼,但每個人的驚呼意味和語氣卻各有不同。 

  南宮昊天是驚喜,帶有濃厚的親切和興奮意味。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四女,卻含有意外、懊惱與妒意。 

  古老頭和單姑婆則是吃驚中帶有驚奇,因為古老頭說在途中遇到霹靂觀的炊火道,以及 

  炊火道說遇到了麗姬妲妮,都是古老頭自己捏造胡編的。 

  如今,真的麗姬妲妮突然找到了南宮昊天的家裡,他怎會不吃驚,怎會不驚奇? 

  但是,夏荷和冬梅卻搖著頭道:「她沒有說地姓什麼叫什麼!」 

  南宮昊天等人聽得一愣,但卻齊聲問道:「你們沒有問她?」 

  夏荷急忙道:「問她啦,問她她也不說,看她的樣子,好像又氣少主人不在家,又很傷 

  心的樣子。」 

  南宮昊天驚異地哦了一聲,有些不解地問道:「她用的兵器可是彈弓?」 

  冬梅急忙點了點頭正色道:「是呀,而且還是金的。」 

  上官柳四女沉聲道:「不會錯了,那就是她了。」 

  古老頭只得真的迷惑。故作證實地道:「可是,她在途中遇到靂霹觀的炊火道時,曾經 

  打聽少主人呀?再說,既然到了家,何以又生少主人的氣而不說出她自己的姓名呢?」 

  夏荷黯然繼續道:「江嫂說少主人就在祖墳祭祖,她可以叫南宮祿他們帶她到祖墳去見少 

  主人……」 

  南宮昊天贊同而又懊惱地道:「是呀,為什麼沒去呢?」 

  冬梅代為解釋道:「那位姑娘說用不著見少主人,她還說,見了少主人也沒話說……」 

  南宮昊天生氣地道:「那她前來南宮庄做什麼?」 

  冬梅這才在懷裡掏出一件毫光閃閃的東西,雙手捧送到南宮昊天的面前,恭聲道:「她說, 

  她是專為我家小姐送這個來的。」 

  南宮昊天等人聽得大吃一驚,無暇再去看冬梅手中捧的是什麼東西,齊聲吃驚地問道:「什 

  么?為你家小姐?」 

  夏荷、冬梅兩人黯然欲泣地道:「她說我家小姐不能回來了。」 

  南宮昊天等人這時雖然極端驚震,但已在吃驚的剎那問提高了警覺。 

  尤其,在這一剎那,大家最好少開口為妙,因為一句話說溜了嘴,很可能馬上就是悲劇 

  的開始。 

  思忖間,僅上官小婉驚異地問道:「你家小姐為什麼不能回來了?」 

  夏荷、冬梅搖頭流淚道:「那位紫衣姑娘沒有說,小婢等和管家揣測,一定是走火 

  入魔了。」 

  柳倩文急忙寬慰地道:「你們兩人先不要慌,走火入魔也有輕有重,輕者只是略微受傷 

  或者殘廢,只有極端嚴重才會喪命。」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幾人知道柳俏文說話的意思,雖說是安慰,實則是告訴冬梅兩人, 

  走火入魔如果嚴重了會死人的。 

  豈知,冬梅和夏荷竟搖頭流淚道:「我家小姐可能沒有死……」 

  死字才剛出口,年輕嘴快的雪冰兒已急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你家小姐沒有死?」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幾人全部都大吃一驚,震驚地去看冬梅和夏荷兩人。 

  豈知,一心懸念她們小姐第二舞蝶的冬梅和夏荷根本沒有仔細推敲雪冰兒問的這句話,因 

  而一伸雙手道:「如果我家小姐死了,那位紫衣姑娘便不會將這個送回來並傳話了。」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等人這才震驚地去看捧在冬梅手中的東西。 

  只見那是一顆龍眼大的夜明珠上,用一條金絲線繩系著一條二寸多長的金龍和一隻二寸 

  多長的金鳳。 

  看那金龍金鳳,雕刻精緻,栩栩如生,尤其用紅白寶石鑲成的眼睛,閃閃生輝,好似正 

  在望著大家閃動。 

  南宮昊天看罷,抬起頭來驚異地問道:「這是什麼?」 

  冬悔有些驚異地不答反問道:「少主人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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