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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見南宮昊天說出他們間兒女私情來了,知道他在悲痛之際,忘了處身何地 

  了。 

  思忖間,兩人急忙將南宮昊天的肩頭抱住,焦急地道:「南宮弟弟,兩位世伯和所有的弟 

  兄以及眷屬還都跪在後頭呢!」 

  南宮昊天悚然一驚,哭著哦了一聲,急忙回頭一看,只見跪了一大片。 

  一看之下,哦了一聲,才急忙起身望著所有的人,戚聲致謝並向大家跪拜。 

  鑌拐張和銀簫逍遙客劉正昭領導著大家叩首,才站起身來。 

  全部起身後,鑌拐張才向前兩步,望著仍有些抽噎,舉袖拭淚的南宮昊天,謙聲道:「少 

  主人,雲里無影柳大俠,仍在總分舵的獨院中等候你去迎出來……」 

  南宮昊天聽得一驚,驚異地問道:「為什麼不請他老人家出來?」 

  柳倩文一聽南宮弟弟稱呼自己的父親老人家,心裡不但感動,也升起一絲甜彥。 

  鑌拐張和銀簫逍遙客劉正昭則面現難色地況:「老朽等……」 

  南宮昊天頓時想起惡魔屠龍王的交代,他們不敢擅自將柳倩文的父親放出來。 

  思忖間,急忙會意地道:「請兩位前輩帶路,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鑌拐張應了聲是,轉身卻望著靜立一片的數百弟兄和眷屬,朗聲道:「少主人謝謝 

  諸位的列隊歡迎,明天正午大家在正義廳聚會為少主人及四位姑娘接風洗塵……」 

  塵字才剛出口,全體人眾已轟雷般地發出了震撼山野的熱烈歡呼。 

  南宮昊天一見,急忙拱手高舉連聲含笑稱謝。 

  由於全體人員的這聲熱烈歡呼,剛才的悲戚鬱悶氣氛,頓時被驅了乾淨。 

  鑌拐張肅手說了個請,即在前側當先引導前進,直接向那那片富麗大宅的右側走去。 

  南宮昊天等人匆匆前進,柳情文是恨不得一步邁進那座精台!獨院內。 

  依然站在廣場左邊的人眾,仍在那裡議論紛紛,直到南宮昊天等人進入廣宅的右側門,大 

  家才紛紛散去。 

  南宮昊天等人在鑌拐張和銀簫逍遙客劉正昭的引導下,進入宅院的側門,穿通廊,越跨院,再轉了個 

  兩個彎就已到了一座精舍獨院前。 

  鑌拐張首先停住腳步,轉身一指精合院門,還未開口,柳倩文已迫不及待地急聲問道: 

  「我爹可是就在院里?」 

  但是,鑌拐張卻向柳倩文揮了個寬慰手勢,才望著南宮昊天恭聲道:「請少主人推門,門 

  未閂上,僅用一道皮紙封條貼在門裡面……」 

  柳倩文緊張地問道:「那是誰貼上的?」 

  銀簫逍遙客劉正昭搶先道:「傻丫頭,是屠龍王貼的封條!」 

  南宮昊天等人聽得出,張劉兩人對惡魔屠龍王仍保有一分畏懼,不敢輕呼惡魔屠龍王。 

  但是,已呼成習慣的趙靈兒卻哼了一聲,嗔聲道:「這是惡魔屠龍王玩弄的手腕,表示 

  只有昊天哥哥才能開啟院門放出了伯伯,賣個假面子,其實,他不這麼交代,我們照樣的開。」 

  鑌拐張和銀簫逍遙客劉正昭兩人聽得渾身一顫,面色大變,僅強自含笑,一陣支吾。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看得心中一驚,猜想惡魔屠龍王可能就在西北總分舵內,兩人全部都提 

  高了警惕,只是不便馬上通知趙靈兒和雪冰兒等人。 

  但是,老經世故,閱歷豐富的古老頭和單姑婆卻早已註上了意。 

  南宮昊天一面運功暗察,一面蹬上門樓,正待伸手推門,古老頭已急聲道:「少主人 

  慢著。」 

  說話間,已飛身縱到了南宮昊天身側。 

  南宮昊天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將推門的手縮倒來。 

  正待回過頭去詢問古老頭,古老頭已恭聲道:「老奴願為少主人代勞。」 

  勞字出口,已將背後的雲龍刀拔出來,用刀尖抵在左扇門上,緩緩向內推去。 

  南宮昊天知道古老頭必然有所感,鑌拐張和銀簫逍遙客劉正昭則多少有些不快。 

  因為,古老頭和這個舉措,顯然是對他們兩人的不信任動作。 

  但是,趙靈兒和雪冰兒卻覺得古老頭多此一舉,開個門用不著這麼大驚小怪。 

  古老頭的刀尖輕輕向後推了還不到半寸,站在台階下一直緊張地低頭看向門楣下的單姑 

  婆,已驚得面色大變,急呼道:「少主人快下來。」 

  南宮昊天一看古老頭的動作,便已提高了警惕,這時一聽單姑婆的急呼,飛身倒縱 

  下來。 

  上官柳四女和張劉二人也驚得紛紛後退。 

  也就在大家紛紛退步的,階上的古老頭已望著門內大喝道:「裡面如果有人請快退 

  遠些。」 

  些字出口,龍刀已交左手,右掌一伸,振腕劈出,只聽砰的一聲,院門立被震開了。 

  只見院門震開的一剎那,一蓬白色透著淡淡粉紅的粉末,裊裊地由橫楣上飄落下來。 

  尤其,院門一開,裡面小廳上燈火明亮,透光一看,十分清楚。 

  也就在院門被震開的同一剎那,古老頭已飛身縱退到階下。 

  南宮昊天等人看得頓時大怒,鑌拐張和銀簫逍遙客劉正昭卻驚呼了一聲,仍有些迷惑地問道:「那些白 

  粉是什麼?」 

  單姑婆冷冷地道:「蝕骨散。」 

  鑌拐張和銀簫逍遙客劉正昭一聽是蝕骨散,頓時驚得張大了嘴巴呆了。 

  也就在這時,燈光明亮的小廳上,一個身著月白緞袍的七旬老人神色驚異目光炯炯有神地帶 

  著一個小童急步向院門走來。 

  由於門楣上仍有繼續少許的飄落著白粉,柳倩文一見那位老人,急聲道:「爹, 

  站住,千萬不要過來,此處有蝕骨散。」 

  散字出口,嬌|軀已凌空飛起,直接向著院內落去。 

  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聽柳倩文的稱呼,知道院內的月白緞袍老人,即是當今水功蓋世 

  的雲里無影柳敬偉。 

  幾人細看柳敬偉,霜眉銀需要,虎目炯炯,根據他的氣色看,他住在這所精舍獨院里,除 

  了行動不自由外,食住方面可能都不壞。 

  裡面的柳敬偉和柳倩文,父女久別重逢,早巳擁抱在一起喜極而泣了。 

  發愣發獃的鑌拐張、銀簫逍遙客劉正昭,他們做夢也沒想到惡魔屠龍王在橫楣上動了手腳。 

  他們為了阻止柳倩文去追南宮昊天,原先就和南宮昊天有了一些不愉快。 

  如今,在他們引導南宮昊天走到院門前,竟發現了這種有危及生命的事情,很可能死的還 

  不止南宮昊天一個人。 

  兩人這一驚非同小可,驚得面色蒼白額角滲汗,急忙望著南宮昊天,焦急地惶聲道: 

  「少主人……」 

  可是話剛剛說出口,南宮昊天已毫不介意地揮了個寬慰的手勢,淡然一笑道:「兩位前輩不必 

  認真,將來你們和惡魔屠龍王處久了,自然會知道他的為人狡猾、陰狠和姦詐了。」 

  南宮昊天雖然說得自然,但是張劉兩人依然極度不安地道:「所幸少主人你寬宏大量,這 

  要換了別人,老朽兩人是百口莫辯了。」 

  上官小婉卻笑著道:「兩位前輩千萬不要放在心上,你看剛才倩文姐一見柳世伯就縱進了 

  院子里,她也沒想到別的,她也猜想昊天哥哥不會有所臆測。」 

  鑌拐張卻望著古老頭,迷惑地問道:「古老當家的怎會知道……」 

  可是話剛剛說出口,古老頭已有些慚愧地道:「三年多前,老朽曾奉惡魔屠龍王之命,去陷害一位東南 

  武林成名人物,所幸也被對方識破了。」 

  南宮昊天怕古老頭難堪,就趁著張劉兩人驚哦出口的,急忙問道:「你們以往都是由 

  什麼地方進出?」 

  鑌拐張急忙轉身一指院門,道:「都由右側小門進出,因為屠龍王有嚴厲的命令交代,我 

  們沒有哪一個人敢擅開正門,為的是只等少主人你回來。」 

  南宮昊天道:「現在門已開了,我們仍由側門進去吧!」 

  鑌拐張急忙應了個是,肅手轉身,當先向院門側走去。 

  銀簫逍遙客劉正昭則急忙道:「老朽去找幾個人來將院門清掃一下……」 

  單姑婆急忙提醒道:「一定要用布罩住口鼻,手腳都不能露在外邊,要用燒沸的熱鹼 

  水。」 

  銀簫逍遙客劉正昭也聽說過這種沖洗方法,但經過單姑婆提醒,心裡更肯定些。 

  思忖間,謙和地應了聲是,轉身匆匆向前院走去。 

  南宮昊天幾人跟著鑌拐張繞過院角,進入側門即是右廂房的小牆,小廳的長廊。 

  幾人一到廊下,俏臉上依然掛著淚痕的柳倩文,已陪著雲里無影柳敬偉站在廊下迎接了。 

  柳倩文一見南宮昊天等走來,含有幾分羞意地肅手一指南宮昊天,含笑道:「爹,這位 

  就是南宮弟弟。」 

  南宮昊天早巳急上兩步,拱手深揖道:「昊天大禮叩見世伯……」 

  說話間,就待下跪。 

  但是,柳敬偉早巳哈哈大笑,伸手扶住了,愉快地笑聲道:「隨便隨便,大禮全部 

  免。」 

  柳倩文又將上官小婉、趙靈兒、雪冰兒,以及古老頭、單姑婆,一一介紹紿父親柳敬偉。 

  這麼多人見面寒喧,少不得又熱鬧了一番,述說一下師承來歷,提提當年可曾有過關係。 

  一陣敘舊之後,鑌拐張肅手道:「前廳酒席已備妥,就請移駕前廳淡談吧!」 

  於是,一行人眾,連杯茶也沒喝,直接向那前廳走去。 

  一行人眾前進中,所經過的院前通道和穿廳,想是因為南宮昊天和上官小婉等人第一天返山 

  之故,處處懸燈結綵,一片燈火通明,真如過年過節,好似婚典喜慶。 

  到達院前大廳,更是燈火輝煌,等侯了可能久的僕婦侍女,紛紛向前施禮恭迎。 

  原來服侍上官小婉的紫衣侍女小玲,已在去年嫁給了一位青年壇主,正在分娩中,所以沒 

  有參加大家的歡迎。 

  酒席杯箸早已擺好,只等南宮昊天等人到達就要上菜了。 

  到達廳上,還未落座,鑌拐張已神秘地一笑,恭聲道:「現在恭請少主人入席前,我們 

  還有一位遠道喜客還沒有出來。」 

  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以及古老頭單姑婆,全部都神色自若地望著鑌拐張,不知道他說的這位 

  喜客到底是誰? 

  只見鑌拐張繼續愉快地道:「這位喜客是從極遠的地方來的,而是專程前來拜訪少主人 

  和四位姑娘的……」 

  單姑婆迷惑地問道:「是位男客,還是位女客?」 

  鑌拐張含笑道:「是位女客,而且是位美麗的姑娘。」 

  如此一說,南宮昊天和上官柳四女的心頭一震,幾乎呼出聲來。 

  他們五人都有相同的一句活在心裡問著自己:「這位美麗的姑娘是誰呢?」 

  鑌拐張繼續謙聲道:「非常抱歉,不是老朽故弄玄虛,是這位姑娘一再地警告老朽,絕 

  對不可向少主人和四位姑娘報告,她來讓五位來一個驚喜……」 

  柳倩文已撒嬌不耐地道:「張伯伯,到底是誰嘛?」 

  鑌拐張肅手—指左側廳內后角客室,愉快地—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位姑娘 

  就在賓客休息室裡面。」 

  南宮昊天等人紛紛驚異地看向亮著燈光,垂著布簾的賓客休息室。 

  單姑婆卻已有些不及待地道:「我老婆子去請出來。」 

  話剛出口,客室門的門帘已緩緩地掀起來。 

  南宮昊天等人看得目光一亮,懼都忍不住既驚異又迷惑地驚呼一聲道:「麗姬妲妮姑娘。」 

  站在客室門口的,正是皮膚微黑,明媚大眼,穿了一身紫絨勁衣,背插寶劍,斜背金弓 

  的麗姬妲妮。 

  南宮昊天等人驚呼之後,全部都愣了,搞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麗姬妲妮既然來了,大家也只得在心裡說,正好問問她有關送回第二舞蝶龍鳳鑰匙的事, 

  為什麼當時不見面,而又跑來這個地方故弄玄虛。 

  但是,一手掀著門帘,嬌面上綻著歡笑的麗姬妲妮,卻刁鑽得意地望著南宮昊天,嬌聲問道: 

  「沒想到吧?我比你們還早到了三天!」 

  南宮昊天—聽早到了三天,俊靨立變,驚異地問道:「你不是前兩天還在南宮庄嗎?」 

  麗姬妲妮聽得一愣,迷惑地道:「我去南宮庄幹什麼?你不是對我說,南宮庄早巳 

  被上官滅派人燒成一片焦土了嗎?」 

  南宮昊天聽得腦際轟的一聲,有如霹靂轟頂,渾身一顫,俊面大變。 

  上官柳四女和古老頭單姑婆也都驚覺情勢不妙,全部都愣了。 

  雲里無影和鑌拐張一見,全部都忍不住迷惑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南宮昊天覺得事態嚴重,他已看出來,麗姬妲妮的確沒有去南宮庄送龍風鑰匙。 

  思忖間,急忙回過頭去望著雲里無影和鑌拐張,急聲要求道:「伯父和張前輩先稍坐飲茶,非 

  兒有件極重要的事,必須要先問清楚……」 

  話未說完,雲里無影已凝重地道:「好,你們快去。」 

  鑌拐張也肅手一指廳側門,急聲道:「廳側有小閣談話較方便。」 

  南宮昊天點了點頭應是。 

  上官小婉已當先向前走去。 

  七人經過客室門前時,望著神情發愣的麗姬妲妮,肅手道:「請跟我們來。」 

  麗姬妲妮一看南宮昊天等人的舉措神色,知道發生了不尋常的事情,也猜想,必然與 

  她麗姬妲妮有關。 

  思忖間,應了一聲,懷著滿腔的迷惑,隨著南宮昊天等人走出廳側門。 

  眾人一入小閣,南宮昊天等不及讓麗姬妲妮落座,已關切地問道:「你有沒有見過第二舞蝶身 

  上帶著的一對龍鳳鑰匙?」 

  麗姬妲妮自覺與南宮昊天關係親密,這時也不客氣地嗔聲道:「你這麼沒頭沒腦地問一句, 

  你叫我怎麼答覆你?是什麼樣的鑰匙嘛?」 

  上官小婉只得解釋道:「就是一對龍鳳形的鑰匙,專門開啟南宮庄金庫機關總樞用的。」 

  麗姬妲妮不解地問道:「是什麼樣子的,拿出來看一看嘛!」 

  單姑婆懊惱地道:「糟,當時留下來就好了。」 

  南宮昊天也跟著懊惱地道:「留下來也沒有用,現在我想起來送鑰匙的人是誰了!」 

  麗姬妲妮急於想知道事情的經過,嗔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嘛?」 

  單姑婆見問,只得把第二舞蝶將南宮庄私自建好,留下四名心腹小婢,以及一個和麗姬妲 

  妮相同衣著的天山姑娘送回了第二舞蝶的龍風鑰匙及所交代的話,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麗姬妲妮聽罷,也得花容失色,緊張焦急地道:「照這麼說來,第二舞蝶沒有死呀!」 

  上官小婉和柳倩文正色考慮地道:「現在已肯定送回第二舞蝶鑰匙的是天弓幫老幫主 

  的女兒依莉莎嬉,第二舞蝶仍活在世上的成份就很大了。」 

  麗姬妲妮這才正色道:「依莉莎嬉的弓法的確也稱得上神奇,但她和我穿著相同 

  的衣著,也並非是她有意的,而實在是一種巧合,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還曾為此發生過 

  爭執呢! 

  話說到此處,接著頓了頓,又正色繼續道:「至於那兩隻龍鳳鑰匙,你們當時一看到那冬梅丫頭拿 

  出來,就應該猜想不是我……」 

  南宮昊天沉聲道:「哼,我們從來就沒想到第二人!」 

  麗姬妲妮知道南宮昊天的心坎兒里只有她一個,心裡一甜,深情的睇了南宮昊天 

  一眼,嗔聲埋怨道:「第二舞蝶是什麼樣的人,這種東西她會輕易的拿出來給我看嗎?她會輕 

  易的放在她睡覺的枕頭底下嗎?」 

  古老頭這時才恭謹地道:「現在我們不但肯定第二舞蝶沒有死,而且還猜想是她親自把鑰 

  匙交給了依莉莎嬉姑娘,並清她前來一次南宮庄。」 

  麗姬妲妮卻極端不解地道:「可是,她們兩人怎麼碰在一起的呢?」 

  趙靈兒哼了一聲道:「反正不是第二舞蝶去找依莉莎嬉就是……」 

  上官小婉點了點頭贊同地道:「不錯,我的判斷是依莉莎嬉回去辦好了父喪后,可能前去 

  騰木峰上看看我們幾人由天山派回去了沒有……」 

  話未說完,麗姬妲妮也恍然大悟地道:「對,不會錯了,一定是依莉莎嬉一登上騰木峰, 

  發現第二舞蝶正住在峰上的茅屋裡。」 

  單姑婆也點了點頭道:「兩位姑娘猜得不錯,兩人交談之下,才知道依莉莎嬉是找我家少主 

  人的,而第二舞蝶在大劫之後,傷心之餘,想必已心灰意冷,大徹大悟……」 

  古老頭道:「如果她心灰意冷了,總該有個原因,她大徹大悟了,是得到了什麼啟 

  示。」 

  單姑婆不高興的沉聲道:「那咱們怎麼知道?」 

  古老頭道:「不,她現在心灰意冷了,我們可暫時說她是萬念全部空,使她大徹大悟 

  的啟示,很可能與她的得救有關。」 

  上官小婉道:「現在我們先不去揣測她這些,想一想,她是怎麼逃過了那次大劫的?」 

  古老頭只得搖搖頭道:「這隻有將來問她自己了。」 

  上官柳四女—聽將來兩字,全部都打了—個冷戰,低呼道:「將來……」 

  古老頭凄然一笑道:「將來她一定會來。」 

  麗姬妲妮卻不解地問道:「既然她能來,她為什麼不現在來呢?」 

  雪冰兒道:「那還不是摔斷胳膊跌斷腿啦!」 

  話落,單姑婆已哎呀—聲,蹙眉道:「俺的傻姑娘,如果第二舞蝶摔斷了胳膊跌斷了 

  腿,那麼高的騰木峰地怎麼上去呢?」 

  如此一說,雪冰兒眨著一雙明亮大眼睛,頓時無話好答了。 

  柳倩文凝重地道:「根據第二舞蝶將龍鳳鑰匙請依莉莎嬉姑娘送回來,並交代冬悔等人規 

  矩聽話來看,第二舞蝶大劫之後,可能真的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 

  上官小婉也早想到了這一點,這可根據冬悔說第二舞蝶痴愛南宮昊天入迷的話來得到結淪。 

  事實上,除非愛得入迷,沒有哪一個有智慧,富理智的人做出這一連串的傻事來。 

  ,現在還無法知道爾後的轉,因為第二舞蝶囿於現在的情勢,不得不這麼做,也可能 

  境狀一變,她又恢復了本來面目,這都是有可能的事。 

  至於依莉莎嬉,也可能是聽了第二舞蝶一面之詞有所感觸,也可能聽了第二舞蝶的勸告,要她不 

  要硬往南宮昊天的生命圈裡擠,而打消了念頭。 

  就在上官小婉就在思考的瞬間,驀聞麗姬妲妮神情凄然地道:「本來和你們大家分手后,我突然覺 

  得若有所失,六神無主,所以決心又追了來,現在既然又發生了這種事,明天我還是趕回天 

  山去吧!」 

  南宮昊天雖然心裡很希望麗姬妲妮多停留幾天,但第二舞蝶的沒有死,的確事態嚴重,不便 

  挽留,思忖間,歉聲道:「這真是太辛苦你了。」 

  麗姬妲妮卻凄然一笑道:「苦命嘛,有什麼辦法?」 

  南宮昊天黠然低下了頭。 

  單姑婆覺得不能再談下去了,急忙道:「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快去廳上吧,不 

  能讓柳老英雄等候的太久了。」 

  柳倩文也看出來不能再談下去了,但因為談到她父親。只得含笑謙遜道:「不礙事, 

  反正有張世伯和劉世叔在陪他老人家。」 

  話雖這麼說,但是大家卻已緩步走向閣外。 

  南宮昊天卻一面前進,一面望著麗姬妲妮,關切地問道:「你這次回去……」 

  麗姬妲妮以為南宮昊天問的還是有關第二舞蝶的事,道:「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訪 

  依莉莎嬉,先了解了實情后再去見第二舞蝶。」 

  南宮昊天突然想起了楚夢,道:「最好也抽空去看一看已和沙克多生活在一起的楚 

  夢兒姐姐。」 

  古老頭聽得心中一驚,他深怕麗姬妲妮說不知道,那樣一來,南宮昊天必然會追問碰見霹 

  靂觀炊火道的事。 

  也可能是麗姬妲妮想著心事,或者是已認為南宮昊天已確定了這件事,加之自己也急於離去, 

  心情欠穩,思忖間才點了點頭漫應道:「我會的。」 

  說話間,大家已走下麗閣進入大廳。 

  正坐在廳上飲茶閑談的雲里無影、鑌拐張以及銀簫逍遙客劉正昭三人,一見南宮昊天等人進來全部都起 

  身相迎。 

  大家依序入座,酒筵開始。 

  席間談論的大都是近年武林之事,以及南宮昊天等人這兩年奔走的地方。 

  最後,終於談到了下潭打撈寶刀的事。 

  柳倩文首先提議道:「寶刀被惡魔屠龍王擲進折煞羽潭中,算已有四個年頭了……」 

  話未說完,柳敬偉已寬慰地道:「百鍊精鋼,名器寶刃,雖然浸水四年,依然絲毫不損 

  它的鋒利。」 

  柳倩文解釋道:「女兒不是擔心它的鋒利,而是擔心折煞羽潭孔多無底,寶刀早巳流 

  失了。」 

  南宮昊天一聽寶刀可能流失了,俊面立變,憤聲道:「如果不能將先父的寶刀找 

  回,我必然將會惡魔屠龍王碎屍萬段。」 

  雲里無影急忙寬慰道:「既有出口,必有落水的地方,我們用吸鐵法,依然不難找到。」 

  柳倩文聽得柳眉一蹙,迷惑地問道:「爹,什麼叫吸鐵法?」 

  雲里無影一笑道:「這是先父在困居小院中,這兩三年的歲月里所苦思的一種撈刀大 

  法。」 

  上官小婉聽得目光一亮,道:「柳伯父說的方法,可是要利用磁石?」 

  雲里無影愉快地捻需要一笑,贊聲道:「還是賢侄女聰明,老朽正是這個意思。」 

  上官小婉接著興奮地道:「後面山洞中就存有大量磁石,正好拿出來應用。」 

  鑌拐張含笑插言道:「這還是我告訴敬韋弟的,我是和他商議如何處理這批磁石時,他 

  才想到利用磁石為少主人撈刀的事。」 

  南宮昊天聽說用磁石吸鐵的方法來撈寶刀,不但用不著下去,而且撈獲率還大,心裡 

  也寬心了不少。 

  於是,幾人又向雲里無影請教了方法和應該準備的東西,才在愉快地氣氛中將酒宴結束。 

  麗姬妲妮當離開南宮昊天的,悵然若失覺得看不到南宮昊天便無法過日子,思忖間,才在 

  代天山派請了曾俊德,星夜兼程地趕來了西北山區的總分舵上。 

  但是,真正見到了南宮昊天后,看到了環繞在他身邊的上官柳四女,以及對她—直以警戒目 

  光望著她的單姑婆,她知道,她是沒有辦法再像以前在峰頂上一樣,和南宮昊天單獨相處在一 

  起。 

  既然這樣,她覺得像在哈密城裡一樣,還不如毅然離去的好。 

  但是,她也曾想到,下次再想來中原看南宮昊天,如果沒有充足的理由,她也可能就不會像 

  這次一樣的受歡迎了。 

  雖然如此,酒宴一完,她依舊毅然起身,拱手告辭道:「我本來準備在此多盤恆些時日, 

  但為了能及時追上依莉莎嬉,和早一些見到龍鳳鑰匙的主人,我想還是現在馬上告辭上路。」 

  南宮昊天聽得神色一驚,上官柳四女也一愣,雲里無影等人更是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古老頭和單姑婆知道麗姬妲妮及早回去,對化解他們與第二舞蝶之間的怨恨有很大的助益, 

  關切地道:「現在怕三更時分了,夜這麼深……」 

  麗姬妲妮卻笑著道:「正因為夜深了才好趕路。」 

  南宮昊天雖然不便挽留麗姬妲妮,但她馬上就走了,卻不能絲毫沒有表示。 

  這時看了一眼廳外天色,才關切地問道:「那你的馬匹……」 

  麗姬妲妮只得坦白地一笑道:「為了早一天追上你,我已把它寄在蘭州城內的一家客 

  棧里了。」 

  南宮昊天一聽。焦急地道:「那你徒步趕來中原……」 

  麗姬妲妮含情凄然一笑道:「用不著為我擔心,每次前來中原,都是這樣的。」 

  上官小婉回過頭去望著銀簫逍遙客劉正昭,吩咐道:「劉前輩,請你快派人備一匹快馬來。」 

  銀簫逍遙客劉正昭謙恭地應了聲是,轉身正待離去,麗姬妲妮已阻止道:「千萬不要備馬,有時趕 

  路,我反而覺得馬是一個累贅。」 

  話落拱手,直接向那廳外走去。 

  南宮昊天等人一見,紛紛跟在身後相送。 

  一到廳外,麗姬妲妮突然望著南宮昊天的俊面,認真地問道:「如果你有什麼話需要我轉達 

  給哈馬公主的,我可以為你轉達。」 

  南宮昊天聽得目光一亮,興奮地問道:「你要去察干哈馬國?」 

  上官小婉急忙謙和地含笑道:「謝謝你提醒,如果你到時,就代我們五人問候哈馬公主好 

  了。」 

  南宮昊天只得連連點了點頭道:「是的,是的,請代我們問候她,並請轉告她,中原的 

  事告一段落後,我們也會去看她。」 

  上官柳四女只以為是南宮昊天的客套話,但她們卻不知道,哈馬公主在霍尼台與南宮昊天私下擁 

  別時,曾經要求南宮昊天每年去一次察干哈馬國,並讓她為察干哈馬國生下一位繼承王位的王 

  子來。 

  麗姬妲妮點了點頭一笑道:「好吧,你們兩位的話,我一定能為你們轉達到……」 

  古老頭和單姑婆看到麗姬妲妮說走就會飛身縱起,思忖間,沒有等到她話完,已急忙問道:「姑 

  娘準備什麼再來中原?」 

  麗姬妲妮聽得黛眉一蹙,接著凄然一笑道:「如果事態嚴重,我會再來,也可能就沒有機 

  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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