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性情大變
“暖思，你說什麽？”皇上為了確定沒有聽錯，所以又重複問了一遍。
“臣妾說，要把青兒——拖出去——斬了，斬了明白麽？就是用刀把脖子哢嚓了。”暖思好笑的舉起手，橫在脖子學著。
“為什麽？”皇上不解，眾人也不解，就算當事人青兒也不解，一向慈悲為懷的皇後娘娘今兒是怎麽了？
“為什麽？這話皇上不該問臣妾，你剛才不是已經審問出，青兒下毒臣妾了麽？毒害皇後是要誅九族的，但是本宮向來以慈悲之心待人，所以，就幹脆斬了青兒一人好了。”暖思眨著大眼睛解釋著。
皇上恍然大悟：“暖思，這個朕知道，青兒一定要斬，但是現在太早了，還沒審問幕後之人到底是不是蘭夫人呢？”
暖思狡猾一笑：“這個好辦，交給臣妾吧，隻要現在把青兒拖出去斬了，臣妾明日便會知道幕後之人到底是誰？”
“哦？有這般怪事？那暖思可否告知，是什麽辦法讓你這麽胸有成竹？”皇上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暖思，所以頓時生了好奇心。
暖思神秘一笑：“這個嗎，天機不可泄漏。”
“那好，那就依你所言，先把青兒斬了再說。”自從暖思手指好了後，皇上便加倍的溫柔，他可能也悟出了些道理，要珍惜眼前人，不然哪一天，她不在了，就要後悔莫及。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拖出去？”皇上大吼一聲。
青兒回過神，痛苦不已，她知道自己完了，但是沒想到死的這麽快，而且是那個一直善良的皇後娘娘下得旨意，被拖出去的時候，青兒忍不住看向雪嬪。
隻見雪嬪假裝喝茶，卻不看自己，青兒不想死，一萬個不想死，但是沒有辦法，如果此時供出雪嬪，那麽她家鄉的父母兄嫂，以及年邁的祖母，恐怕都難逃一死，所以她選擇沉默。
雪嬪也沒有想到，皇後娘娘來這一手，本來有白若蘭做替死鬼，她就可以高枕無憂，但是她剛才聽了小皇後那番話，心裏卻不由的忐忑起來，隱隱的不安。
是她多心了？還是她太多心了？
沒有叫喊，沒有眼淚，一刀下去，青兒人頭落地，放佛殺一頭牛一頭羊一樣輕鬆。
“把青兒的頭發給我收起來，明晚備用。”暖思當著眾嬪妃的麵說了這句毛骨悚然的話。
人都死了，還要頭發幹嘛，眾人都以為難道是小皇後手好了以後，精神不正常了。皇上也心裏發毛的看著暖思。
隻見暖思和沒事人一樣，微笑著離去……眾人望著粉色的背影，看得出她還是以前那個愛蹦愛跳的小皇後，但是怎麽感覺哪裏不一樣了呢？到底是哪裏呢？
次日深夜
暖思在前殿弄的燈火通明，後宮所有嬪妃除了晚嬪之外，再次通通到齊。
暖思手捧一個香爐，上麵用黑布遮蓋，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皇上端坐在上座，所有嬪妃都在下麵排成兩排，等待著小皇後的安排……
深吸一口氣，暖思抬頭看看天上的滿月，陰陽怪氣的說道：“今夜是月圓之夜，傳說陰靈會紛紛自陰間走出,本宮手裏的香爐是聚魂爐，它能集聚陰魂的怨氣，青兒的頭發在裏，呆會青兒必會尋著自己的發絲回來。”
一陣陰風吹過，大家都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隻見雪嬪的臉色更加慘白……
“我已經在這裏施了一套家鄉的禁咒，呆會你們挨個把手放進去，碰觸香爐，青兒的魂魄在裏麵，如果她感覺到了，自己的主人，必定會在此人手上留下明顯的印記，那麽答案便自然揭曉。”
“好，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臣妾先來。”秋貴妃站在最前頭，她其實是一個無神論者，根本不相信有鬼神之說，況且，她與這件事絲毫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她第一個打頭陣。
暖思笑笑：“大家記得，一會碰觸過香爐的手，拿出來之後在緊緊的攥起，以免印記流出。”
上官秋水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把手伸進去，然後攥起拳頭拿出來，走到一邊……
依次這樣下去，所有嬪妃都開始觸摸這個詭異的香爐，雖然有膽小之人，但是不敢違背命令，因為這個敏感的時刻，誰要是不想觸摸，那麽就是嫌疑之人，誰也不想淌這個渾水，所以不管敢不敢，都要照做，膽小的伸手時候，就閉上眼睛，膽大的，大搖大擺走過去，摸了下就出來。
不一會的功夫，嬪妃已經紛紛完畢，暖思把香爐放在一邊，說道：“大家可以把手攤開了。”
兩排嬪妃紛紛攤開手掌，隻見，黑夜中，閃著無數的綠光……
有的幹脆嚇得尖叫，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掌心泛著瑩瑩的綠光？
暖思大致的瞧了一眼，走到雪嬪麵前，隻見她掌心平和，絲毫沒有一點光亮，於是微微一笑：“就是你了。”
雪嬪大驚失色：“娘娘是不是搞錯了，臣妾手上很幹淨，沒有那奇異的光芒。”
暖思一笑：“就是這樣，所以才更認定是你。”
“臣妾不懂。”雪嬪愣了一下，顯然不服。
皇上也微微皺眉：“暖思，怎麽回事？”
“其實這個香爐並不是什麽聚魂爐，是臣妾故意這麽說的，就是要嚇嚇那個有心之人，在香爐上，臣妾事先撒了夜光粉，所以碰觸香爐之人，手上都會有綠光，那就是夜光粉的作用。”暖思解釋的說。
皇上恍然大悟，於是接著說道：“所以，真正幕後之人，因為心虛，所以不敢碰觸香爐，隻是假意伸手到黑布下，但是卻沒有真的碰到黑布，所以，那個人，手是幹淨的。”
“對，就是這樣，皇上英明。”暖思說道。
“不，不是的，不是臣妾，娘娘冤枉我，不是臣妾。”雪嬪致死抵賴。
“雪嬪，本宮很佩服你，可以眼睜睜看著心腹死去，青兒死，你就一點不心疼？”暖思質問道。
“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臣妾沒有做過，也原本就不認識青兒。”雪嬪義正嚴詞的說道。
“雪嬪，事到如今，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皇上大怒。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鬥膽假設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的計策，是娘娘事先設計好，引我們眾姐妹上鉤的，青兒也許正是娘娘的人也說不定。”雪嬪冷靜的分析。
暖思冷冷的看著她：“到這個時候，你還想反咬一口？”
雪嬪冷笑；“不是反咬，是事實如此，請皇上明鑒。”
“怎麽個明鑒法？”皇上反問。
“臣妾有證人，而且是絕對可信的證人。”雪嬪胸有成竹的說道，心裏感歎幸好今日她早有準備，否則就真的被小皇後一網打盡了。
“證人？哦？那傳上來。”皇上迫切的想知道雪嬪耍什麽把戲。
“帶證人上殿。”雪嬪高聲喝到。
這時，借著燈火，遠遠的看見一女子款款走來，那身影，那臉龐，似乎很是熟悉……
她是……
待女子走近，暖思大吃一驚，她無論如何，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所謂的證人竟然是她？
“寶兒？怎麽是你？”暖思下意識的驚呼。
寶兒申請複雜的看了暖思一眼，然後輕聲跪地：“臣婦寶兒拜見皇上，拜見皇後娘娘，拜見各位主子。”
自從寶兒嫁給晏玉做侍妾後，在皇上麵前就可以不必自稱奴婢，改成臣婦，意思就是臣子的妻妾。
“平身。”皇上看見寶兒也著實的嚇了一跳。
“謝皇上。”寶兒語調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
“寶兒，你是雪嬪的證人？”皇上忍不住質問。
“回皇上話，臣婦正是。”
“哦？那你要證明什麽？”皇上追問道。
沉思了一會，寶兒抬起頭看著不遠處的暖思一字一句的說道：“證明，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自己設的局。”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誰人不知道寶兒是皇後娘娘的陪嫁宮娥，大老遠都西梁跟隨過來，已經有數年光景，今日竟然說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設的局，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寶兒，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本宮自認為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汙蔑本宮？”從寶兒上來的那一刻起，暖思就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麽，無非就是背叛，出賣，她冷笑，人心還可不可以在醜惡一點，這世上的事情誰也沒辦法說清楚。
“對不起，娘娘，奴婢實在看不過你陷害善良純真的雪嬪娘娘，所以要把你的計謀公布於世了。”寶兒從容的說道。
“本宮的罪行？公布於世？哈，本宮自己怎麽不知道，你說說看。”暖思冷笑問道。
寶兒臉色難看，別過臉不在看暖思，而是對皇上說：“娘娘一向視後宮眾妃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便設了這個局麵，一下子便可除去如美人，蘭夫人，和雪嬪娘娘三人，本來計劃的天衣無縫，隻有臣婦和貝兒知道，但是貝兒早已和娘娘狼狽為奸，所以她萬不會說出實情，奴婢因已嫁為人婦，所以覺得要阻止娘娘這個陰謀。所以站出來說明一切。”
說罷，全場所有後妃的殺人的目光都向暖思投來……
暖思眯著眼睛看寶兒：“寶兒，害本宮就可以了，不要拉貝兒墊背。”
“臣婦沒有拉誰做墊背，說的亦都是實情。”寶兒冷冷的說道。
“皇上，您真的冤枉臣妾了。”雪嬪含淚說道。
皇上沉默了片刻說道：“朕也沒想到，皇後竟然是如此有心計之人，事到如今，皇後你還有什麽話要說麽？”
暖思搖搖頭笑道：“臣妾無話。”
“恩，那麽好吧，先把皇後押進天牢，聽後發落。”皇上命令一下，迅速才過來兩個侍衛，將暖思帶走。
“等等，本宮先摘了鳳冠。”暖思說罷，抬手扯下金色的鳳冠，秀美的長發瞬間鋪開，讓皇上有一瞬間的失神，天下女子，恐無人能及暖思這般絕色……但是無奈佳人此時有罪在身。
皇上歎了口氣：“皇後不在的時候，就由玉貴妃暫代後宮吧。”
“臣妾遵旨。”玉貴妃麵帶笑意說道。
暖思臨走前深深的看了寶兒一眼……
寶兒雙手緊握，略顯的緊張……
“寶兒，本宮在給你一次機會，說出實情。”暖思失望的看著寶兒。
“臣婦說的句句實情。”寶兒似乎心意已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