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犯蠢
“多謝太妃娘娘,隻是思悅和王爺多日未見,甚是想念,還求娘娘給思悅這個機會,讓思悅見一見王爺。”
蔣思悅柔弱可憐的說著,眼中帶著哀求之色,看的懷太妃一陣頭疼。
蔣思悅是皇親國戚,又被夾古裂砍斷了一條手臂,此時此刻,她到陣的無法拒絕,可是,想要見夾古裂,可不是她說了算的。
蔣思悅看似低眉順目苦苦哀求,其實心裏頭已經將江六月碎屍萬段了。
熬過了那讓人無法承受的傳承之力,想著就要走向自己向往的男人,可是出來之後卻知道她想要的男人居然快成婚了,而這女人居然不是自己。
這如何忍得?所以,在離開禁地的第一時間,她就去了懷太妃的寢宮,裝柔弱,一哭一鼻子的將懷太妃從寢宮中拖了出來給自己做主。
可是如今已經進入了她夢寐以求的戰王府了,卻始終不見她心愛的男子出現,這讓本來滿心歡喜的蔣思悅心頭發堵,目光陰沉。
蔣思悅的話讓懷太妃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心頭也對自家兒子有些不滿起來。
就算是你寵幸那個女人,你也不能把自家親娘晾在這不管啊,這明顯是沒拿她當個人物。
所以,懷太妃的臉也開始陰了起來。
正在這時,青衣趕了過來,朝著懷太妃拜了一拜說道:“太妃息怒,本來王爺已經趕來,卻不料中途王妃突然出了意外,所以又回去了後宅,若是娘娘不急,便在府中休息一日。”
蔣思悅的臉色驟然一白,深深的看了一眼青衣,麵上全是怨毒。
還沒成親就已經被稱作王妃?哼,好大的架子。
懷太妃聞言微微皺眉:“你說的可是六月那個丫頭?”
青衣低頭:“正是王妃。”
想到江六月,懷太妃有些不相信。
“出了什麽事?本宮還沒見過那丫頭會倒下呢。”
當日那腦袋都撞的血流如注了,那丫頭都活蹦亂跳的什麽事都沒有,她還真的不大相信這丫頭會出什麽事。
蔣思悅聽到王妃的名字叫六月,頓時一愣,隨即才想起來之前確實有這麽一個女人在夾古裂身邊晃悠,不說是這個姑娘是王爺養在府中的孩子嗎?怎麽就成了王妃了?
難道是以前都是裝的?近水樓台先得月?
想著,蔣思悅抬眼,死死的盯著青衣,僵著臉笑道:“六月姑娘出事?怎麽這麽巧非要趕在娘娘過來這個時間?”
青衣抬眼,看了蔣思悅一眼,對麵這個女人和從前不太相同,雖說以前的蔣思悅死皮賴臉的,滿肚子的花花心眼,可是此時的蔣思悅卻是看起來更加陰森。
他皺眉道:“這屬下不知,隻是親眼看見我家王妃娘娘確實是突然發病,頭痛欲裂。”
懷太妃聽了,微微皺眉,道:“真是如此?那本宮便去看看。”
青衣一愣,蔣思悅就笑著說道:“青衣侍衛這是怎麽了?莫不是六月姑娘真的是裝的?”
她隻字不提那王妃二字,似乎是沒聽見一樣,依舊說這江六月的名字。
莫名的,懷太妃就不大喜歡,這種小兒科的爭寵作風她在宮中接觸的可不少,死在她手中的妃子也不是沒有,如今,蔣思悅用這種手段挑撥離間,讓她實在是生不出好感了。
隻是,蔣思悅卻是長老會欽定的王妃,又通過了傳承,所以,她才不得不給她一點麵子。
不等青衣說話,懷太妃徑直朝著後院走去,青衣見狀緊隨其後,對蔣思悅視而不見。
蔣思悅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跟上去。
等我他日做了這裏的女主人,定要你們好看。
蔣思悅渾身散發出來的敵意青衣怎麽會感受不到,隻是他卻不做想法,隻是默不作聲的上前給懷太妃帶路。
這種沉不住氣的女人,到什麽時候,都不會成為王爺的心頭所愛,他根本就不必在意。
江六月還在床上翻滾,此時就連夾古裂都無法近身,看著渾身被靈力刺穿的身體,渾身血流如注,他記得渾身顫抖。
可卻無能為力。
真真金光將江六月包裹在裏麵,他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靠近分毫。
“六月,你聽得見我說的話嗎?若是聽得見,你就給本王堅持住,你記著,一定要堅持住。”
他不知道江六月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頭痛之後會突然靈力暴動,此時的靈力暴動和之前的暴動還大不相同,他的靈力打過去如同泥牛入海,根本就沒有絲毫的作用。
懷太妃趕到的時候,便見到夾古裂陰沉著臉看著江六月,而江六月,渾身是血,不住的嘶吼。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懷太妃皺著眉頭看著床上,本以為不過是三分真七分假,可是此時看見江六月這樣,她到底生出了些許的擔憂。
蔣思悅卻是心頭從惱怒轉變成喜色,不過她臉上也是擔憂的問道:“王爺,這六月姑娘莫不是碰了什麽不該碰的東西?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隻是,話音剛落,夾古裂突然轉身,清冷的眸子看向她,她心頭一跳,正待溫柔的看向對方,便見對方揮手間,一陣藍光襲來。
她猛地警惕後退,拂袖將藍光打散。
“王爺,你這是何意?”
她不明白,為什麽每一次相見,夾古裂都如同看見仇人一樣對待她?這不公平。
“誰準許你進來的?”
夾古裂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隨後轉頭繼續看著江六月,卻對著青衣道:“青衣,送她離開,否則,本王不介意在砍斷你的另一條胳膊。”
蔣思悅渾身猛然冰冷,仿佛侵入湖底。
她不敢相信的看著夾古裂,咬著牙說道:“為什麽?王爺為何如此不待見思悅?思悅已經遵循古訓,繼承了傳承,本就該是王爺你正牌放王妃,為何不能出現在王爺的身邊?”
“因為你不配。”
夾古裂轉頭,眸中帶著不屑。
“你覺得你繼承了傳承本王就該順從長老會的意思,將你娶進門?你以為你是誰?長老會是誰?本王既然能從禁地離開,便不介意再殺你一次。”
蔣思悅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再一次從夾古裂的嘴中聽到這冰冷的逐客令,讓她通體生寒。
她猛地看向還在床上掙紮的江六月,突然一個瞬移到了江六月的身邊,揮手,便見手中多了一柄短刃,徑直朝著江六月刺去。
“大膽,你做什麽?”
蔣思悅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夾古裂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他想要攔阻,蔣思悅猛地轉頭,伸手便在她的身前布了結界擋住了眾人的路。
她陰狠的笑著,看著夾古裂說道:“你的王妃注定是我,誰想要奪走就該死。”
說著,手中的短刃已經到了江六月的麵前,隻是,就這麽一寸的距離,她的短刃便再也刺不進去,反而因為她身上的敵意,江六月身上的金光突然大作,頓時將蔣思悅擊退。
蔣思悅沒有料到江六月此時還有反抗的機會,頓時被震傷了肺腑,噴出一口鮮血。
青衣迅速上前,擋在了蔣思悅的麵前,手中已經多了長刀,冷眼看著蔣思悅。
懷太妃似乎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她看向蔣思悅怒道:“蔣思悅,你怎麽如此大膽?這裏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蔣思悅聽了,突然冷笑:“我是長老會選出來的,我已經繼承了傳承,就算你們想要處置我,你們以為,平你們,是我的對手嗎?”
她的雙眼始終不曾離開夾古裂,她既擔憂又興奮,擔憂下一刻夾古裂衝過來要了他的命,又擔憂她不會多看她一眼。
絲毫沒有想過,她從來沒有入他的眼。
如果此時江六月是清醒的,她一定會對蔣思悅這草包一樣的作為嗤之以鼻,還會諷刺長老會的眼瞎,怎麽會選這麽一個山炮作為傳承的繼承人?
這樣的山炮,估計一輩子都不會擺正自己的身份,就憑這她這一腔熱血,估計還沒等夾古裂動手,她就自己把自己玩沒了。
不過可惜,這戲碼江六月看不見,此時的她還在和腦袋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抗爭。
此時她並不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身邊有誰她是很清楚的,可是卻無法集中經曆去想,去判斷。
因為,她的腦袋裏已經被無數的人塞進了無數的記憶,有點混亂。
傳承到底是什麽,天機之力到底是什麽,還有白狼的原始形態,還有她會變成白狼的原因。
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腦袋裏亂竄,她覺得就算是她的識海如此強大,如今也有些承載不下。
這特麽都是什麽?
要吃了她的那頭牲口居然就是那些人的傳承,並且那牲口並不是真正的牲口,而是某個無法承受傳承之力而由人變成的。
這特麽的又玄幻了,江六月接受無能。
隻能硬撐著識海將那些記憶歸攏。
一個人的一個人的完全獨立。
這一下子就用盡了她所有的靈力,體內的戾氣便因為淩厲不足無法壓製變得暴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