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致幻
“小樂，你沒事了！”
袁浩急切地問著，在我的眼神中得到一個個肯定的答案。這些完全不夠。
與此同時，那隻臭老鬼開始嘚瑟起來說道：“老夫就說過。這藥啊，對她有用！鬼崽子，不信老夫。以後，你們——嘿嘿。咳咳。鬼崽子？你不謝老夫一謝麽？”
他意猶未盡，似乎在暗示著我和袁浩都不敢相信的某件事情。
已經和袁浩反複確認過了。我現在隻能感受到舒適非凡，更勝脫胎換骨，煥然一新。有某種溫暖在我的小腹，成長著，膨脹著。
所以，袁浩隻能佯裝淡定地回答說：“你要我做什麽？”這也是我想要問的問題。
這隻臭老鬼倒也十分幹脆，一點都沒有繞彎子。眼見著我倆已經雙雙站了起來，準備好了的樣子，他才不驕不躁地說道：“看到這煉丹爐了沒有？老夫正在煉一枚丹藥。嘶——說到這藥啊，那可神奇了，包治百病，尤其是腦袋不管使的。專克孟婆碗裏那口湯藥！嘿嘿。怎樣？是不是很有意思？隻可惜——”
“隻可惜你缺了幾門藥材。恰巧又是不能去到的地方，所以你需要我們去試。”袁浩果斷地接了話，陷入沉思中。
臭老鬼跟完全不知情似的，直接拍手叫道：“鬼崽子，老夫就中意你的鬼腦袋。死了真是怪可惜。年紀輕輕就死了。還是非命。嘖嘖——”
！！！非命？！
我驚詫道地追問。然他們隻顧著相互聊著細節，沒有誰回答我的問題，像是故意的。
袁浩死於非命？這隻臭老鬼是怎麽知道？最可怕的是袁浩居然對這個關鍵點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即便是我已經快開口追問了。他們居然還在認真談起細節來了。
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這隻臭老鬼缺三種藥材，每一種獲得都要即時，三種藥材相差的時間還不能太久。所以我們要迅速才行。第一種藥材是一種淩晨12點才會出現的鬼草。具體長什麽樣子還要根據它出現的所處的環境而定。所以這種藥草有一個十分相稱的名字，叫作“變色龍”。除了出現的時間是可以固定的之外，其他都是不固定的。整座山範圍那麽大，你讓我們上哪兒找？第一種藥材就已經很難找了，還要幾乎同時找到其他兩種草藥。這怎麽可能？簡直就是開玩笑糊弄我們！
“小樂。先聽他說。”袁浩提醒著把我護到身後，隨後開始請教那隻臭老鬼。
見了這樣低聲下氣的袁浩，臭老鬼可以說是高興極了。遂仰頭笑道：“鬼崽子。這當然是要你去完成了。這小妹妹是去不了的。你也甭操心了。嗬嗬。地點嘛。可以給你一個提示。就是這座山上陰氣最重的地方······行了。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加油。看好你喲。鬼崽子。噢——小妹妹。來，跟老夫來。”
袁浩？
雖然知道他是會默認我過去，可我還是抱著一點點信念，希望他會執意帶上我。或許我們就能一起逃走了。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為什麽他要怕這隻臭老鬼？
難道說這隻臭老鬼一開始就打算拿我來當人質嗎？
目送焦急離去的袁浩。我憤怒地攤牌：“你想要做什麽？臭老鬼。”
無視著我的憤怒，他隻知道悠哉著在煉丹房裏麵走著，尋著一塊木板坐下了才不緊不慢說道：“嘖嘖。小妹妹，白長得這麽好看，嘴巴倒是不學乖。老夫年紀一大把了，還能拿你怎樣。那地方山高，陰氣重。你個小妹妹哪裏去得？就連是鬼都·······”
“連鬼都怎麽？難道那個地方陰氣重得連鬼都去不了？！”我焦急著，步步緊逼。奈何他就是不緊不慢的。現在又沒有辦法出去找袁浩。
我也隻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陪同著這個不通情理的臭老鬼！怪不得他自己不上去，明明那麽想要煉那種丹藥。員阿裏是一個連鬼都難以接近的地方。難道說姍姍也是他利用過的工具？這個家夥。真是太卑鄙了。自己不去，要禍害別人。隻怕原來在這裏的鬼怪都被他脅迫著去送死，魂飛魄散了吧！不行，袁浩不能魂飛魄散！時間分分鍾鍾過去了，還不見回來。
他還在隨便倒騰著瓶瓶罐罐，弄得叮叮當當亂響一通，真是煩死了。
“小妹妹。來。幫我拿著這罐，還有這罐······你急也沒有用。他都去了，你現在出去，知道上哪兒找他去？人鬼殊途，他認的路，本就與你不同······”
“為什麽不同？我們就是走的同一條路上來的！”
“······知道這罐裏麵裝的是什麽嗎？”
臭老鬼聽完我一通雜亂而無力的反駁，轉移著指起我手上的一個紫色罐子，好奇問道：“你——知道這個裝的是什麽嗎？”
怎麽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心煩意亂看了一番之後，我隨意回答道：“我怎麽知道？紫乎乎的。惡心吧唧。反正也是一些鬼玩意兒。”
“對！”臭老鬼忽地拍掌驚呼著，興奮地介紹道：“這就是鬼玩意兒？嘿嘿。你想不想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鬼玩意兒？”
這突如其來的驚嚇與縈繞著恐怖意味的詢問，頓時讓我倒抽一口涼氣。趕緊就把罐子杵到了架子上麵。
管它是什麽鬼玩意兒呢？我又不是鬼。
臭老鬼卻和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直言道：“對。小妹妹。你不是鬼，所以看不出來——”
我還生氣，可也無力反駁，隻好無聲捧回剛才那個紫色罐子，假裝無意識地亂瞄起來。可除了飄忽不定的紫色氣體之外，我什麽都沒有看見。越看，這紫色氣體越黑，越來越黑，直到變成一團黑漆漆的墨，看不見卻又看得見。突然，一雙眼睛從那個紫色罐子裏麵睜開了！
啊！我急促地叫著，差點把罐子摔了。幸好臭老鬼一手就幫我扶住了這個紫色罐子。這下，我的手心已經濕透了。
“你看到了什麽？”臭老鬼開口第一句不是關心我有沒有受到驚嚇，反而是問我看到了什麽。好像很好奇，好像自己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似的。
過分！
我快速把紫色罐子歸位，白起眼珠，完全不理會他。
在一片黑壓壓的罐子裏麵突然看到一張剛成形的嬰兒麵龐已經夠恐怖了，還要我再重複一遍。他簡直就是有病！對，他本來就是一個怪老頭，有病的怪老頭。活著的時候一定很孤僻，孤單單一個人死掉，所以死後才會這樣繼續瘋瘋癲癲的，以捉弄別人為樂！
臭老鬼這下看清楚了，自信滿滿起來：“噢——老夫記起來了。這個紫色罐子裝的是一種惡靈。惡靈你知道吧？這罐，對。就是那些還沒有出生就死掉的胎兒的怨念不斷凝聚重組而成的惡靈！還沒有出生，就死掉了。有些可能都還沒有成形——”
“瘋子！變態！”我惶恐大叫著，仿佛聽到了別人對自己的詆毀和辱罵。小腹它又開始動彈了，這次是陣痛。
可惡，他到底給我吃了什麽？難道是隻要一反抗他，就會犯痛的鬼藥嗎？這個家夥。怪不得袁浩臨行的時候還示意我要乖乖聽話。使這種手段，真是卑鄙。
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關心起我來，讓我不要動氣，現在才剛調整好。
“什麽調整？你是在給我吃什麽藥？從剛才到現在我就一直能看到一些詭異的幻覺？是不是你搗的鬼？”
極度憤懣的我已經忍無可忍。一次又一次的幻象，隻會讓我一次次接近崩潰。這種接近歇斯底裏的怒吼在他最後一次關心中停止了。代替的隻有不斷襲擊而來的恐懼，還有不停重複在耳邊的話語：“這麽說——藥效起作用了？”
什麽藥？什麽藥效？明確吃到的隻有那麽一次藥。可幻覺在那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到底是什麽時候？什麽時候？
藥——
對了。是姍姍進來的那一刻，她的籃子裏麵，她的身上，到處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氛！
姍姍！
我害怕地抬起頭，姍姍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跟一個侍女一樣地幫這隻臭老鬼捶起背來了。
一開始我就中了藥！
“你這個陰險狡猾的臭老鬼！竟然給我下藥！”
這個問題得到的隻是他意味深長的笑容。
不，等等。如果藥是氣體形態的話，那麽袁浩會不會也吸進了這種會產生幻覺的藥？離開之前，他都還是好好的。可是，現在離淩晨12點還有不到十分鍾了！也就是說袁浩已經出去20分鍾了！剛才那隻臭老鬼說藥效起作用了的時候，還是帶著一些不確定。也就是說這種藥效什麽時候能發揮作用他自己都不清楚。我中的已經發揮作用了，而且我記得每一次產生幻覺的時候，身體仿佛都放空了，時間和意識仿佛都出現停滯狀態，也就是說在這種狀態下，任何外界的攻擊都是無法逃避的。袁浩的會不會就在此刻，在外麵徘徊的時候起了作用？那陰氣重到連鬼都承受不了的高地，出現了幻覺的袁浩會不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