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小涯隨著水琳琅到達獅子林,大管家諸葛胖子滿面堆笑地迎接二人進去,當然,這死胖子的目光一直盯著水琳琅,肆無忌憚。
這讓段小涯十分惱火,該死的豬玀,膽兒夠肥,當他這個正牌的老公是個空氣不是?
當下段小涯一掌拍向腦門:「我說胖子,你眼睛往哪兒瞅呢,信不信老子斷了你的是非根?」
諸葛胖子嘿嘿一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水小姐天姿國色,鄙人實在是忍不住……歹勢歹勢,多看兩眼。」
水琳琅默默低頭,耳根發燙,她的意識活了五百年,接受的都是禮教那一套,或許諸葛胖子的話對現代而言不算什麼,反而還是奉承的話,一些女孩兒聽了還會芳心竊喜,但對水琳琅而言,就是紅果果的調戲。
段小涯平日顧及水琳琅的性格,和她說話也不敢這麼露骨,諸葛胖子竟敢當著他的面調戲他老婆,屎可忍,尿不可忍,段小涯怒了。
「我塞你個死胖子,她是我老婆,你還君子好逑,有你這麼胖的君子嗎?」段小涯一拳朝著諸葛胖子掄了過去。
但他此刻功力銳減,這一拳竟然被諸葛胖子輕巧地避了過去,諸葛胖子位列獅子林的八大金剛,武道修為已然極高,普通的功力根本就無法傷及他。
但他倒也忌憚段小涯的身份,所以不敢還手,只有一味躲避。
諸葛胖子笑道:「小涯兄弟,這君子理論上和高矮胖瘦是沒關係的,我雖然胖了一點,但這不能成為我不是君子的理由。」
段小涯還要再打,水琳琅看出他的功力不濟,輕輕地道:「算了,夫君。」
段小涯這才住手,指著諸葛胖子:「以後不許看我老婆。」
諸葛胖子為難地道:「所謂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這個恐怕……」
段小涯勃然大怒,抬起一腳,朝著諸葛胖子隆起的小腹踹了過去,腳掌直接陷入他的小腹脂肪之中,彷彿踢到一個棉花團,諸葛胖子沒有一點疼痛。
諸葛胖子嬉皮笑臉,肚皮忽然一震,反彈出去,段小涯身體向外跌了出去。
水琳琅急忙扶住,問道:「夫君,你沒事吧?」
段小涯顏面大損,好歹也是靈山少主,能不能給他一點基本的尊重,諸葛胖子充其量只是他手下的手下,現在竟然敢對他動手了。
麻了個蛋,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看來他不恢復功力是不行了,然而芥子珠吸收了他的功力,依照妙僧給他的法訣,他卻釋放不出,也不知是記錯了,還是妙僧根本就沒傳授他釋放的法門。
修鍊了半年之久的功法,一朝回到解放前,他本來就是一個散漫的人,修鍊這些功力,已經實屬不易,現在又要重新開始修鍊,想想就很不是滋味。
雖然「逍遙遊」的功法,又有妙僧神識的輔助,修鍊起來進展極為迅速,但這也要花大把的時間。
他天生喜動不喜靜,讓他幾個小時打坐,一動不動,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諸葛胖子看到段小涯面露憤憤之色,礙於他的身份,急忙拱手賠笑:「小涯兄弟,多有得罪,沒傷到你吧?」
「哼,就憑你那兩下子,能傷到我?」段小涯極度不爽。
「是是是,小涯兄弟修為高深,自然不是我輩能夠企及的,剛才是您讓著我。」
「知道就好,操!」
段小涯憤然走在前頭,大搖大擺地朝著正宅方向走去,心裡鬱悶到了極點,等到功力恢復之時,一定要把這死豬頭打成一個豬頭。
諸葛胖子跟在身後,挨著水琳琅,但見她肌膚如雪,潔白無瑕,渾身上下洋溢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心潮澎湃不已。
他雖長相差強人意,但畢竟也是經常卧花眠柳之人,從未看到水琳琅這等美妙女子,遠看是一幅畫,近看是一首詩,實在令人賞心悅目。
「水小姐,咱們已見過多次了,改天一起吃個飯吧?」諸葛胖子急切地邀請。
段小涯一聽,回頭瞪視諸葛胖子:「死胖子,信不信我抽你?」
諸葛胖子乾笑:「咳咳,小涯兄弟,我的意思是說,我請你們一起吃個飯。」
水琳琅輕輕拒絕:「多謝諸葛先生好意,只是我不習慣和陌生人一起用餐。」
諸葛胖子急道:「水小姐,咱們怎麼能算陌生人呢?」
段小涯喝道:「我老婆說你是陌生人,你就是陌生人!」
段小涯自認已然無恥到了一點境界,上到八十歲老太太,下到八歲小妹妹,他都調戲個遍。沒想到碰到一個比他更加無恥的人,簡直讓他不知道怎麼應付,一個人倘若不要臉,你真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可是不得不說,諸葛胖子犯賤的樣子,還真有他當年的神韻。
水琳琅看出段小涯惱火,輕輕走到他的身邊,主動牽住他的手,小聲地道:「夫君,別理這個瘋子,走吧。」
柔荑在手,段小涯頓時怒氣漸消,水琳琅一向都不怎麼主動的,段小涯心裡冷不丁有些嘚瑟。
獅子林太大,是個園林建築,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才到正宅面前,門口的保安正要阻攔,諸葛胖子喝道:「這是老爺子的貴客,瞎了你們的狗眼!」
又點頭哈腰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兩位裡邊請。」
段小涯瞪他一眼:「滾粗!」然後攜著水琳琅走進客廳。
丁老爺子迎了出來,身邊冷酥兒伺候,丁老爺子揮了下手,吩咐諸葛胖子退下,他的身份至今只有楊麟和冷酥兒知道。
諸葛胖子躬身退下,丁老爺子才把手杖交給冷酥兒,按照靈山規矩,顫巍巍地要給段小涯跪下行禮,段小涯把手一揮:「免了吧!」
「多謝少主。」丁老爺子接過手杖,又請兩人入座。
段小涯蹺起二郎腳,點燃一根香煙,道:「丁老頭,我這一次來找你,是有事情請你幫忙。」
「還請少主示下。」
「我中屍毒了,千年屍毒。」
丁老爺子微微一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