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大美彌渡歡迎您,吃苦受累無暇遊
這次出差要去的彌渡,位於洱海以南,彌渡的“彌”,就是彌勒佛的“彌”,彌渡的“渡”是普渡眾生的“渡”,合起來就是一個典故。
很久很久以前,彌勒佛祖親臨彌渡,消除了危害民生的水患,並普渡了眾生,使彌渡變成了人間天堂、眾人向往的地方。
彌渡是個風景極為秀美的地方,美到民間傳言“到了彌渡,忘了媳婦”,這句傳言甚至成了彌渡的宣傳標語。
機緣巧合,既然能夠去彌渡一遭,那一定得借此機會見識見識彌渡有什麽魅力,能夠讓人流連忘返到忘記家裏的媳婦。
抵達彌渡,業主安排人直接把我和楊帥接到了礦山上,這是一個基建礦山,生活設施極其簡陋,我倆見到老趙和小白的時候,瞬間產生了扭頭就走的衝動。
老趙和小白胡子拉碴、頭發雜亂,看到我倆,激動地說道“老杜、楊帥,想死你們了,你們終於來了。”
我疑惑地問道“怎麽這麽狼狽?”
老趙說道“唉,這地方條件真的很苦,天天刮風,生活區設施非常簡陋,還動不動斷電,熱水都供應不足,涼水冰的不行,洗衣服很不方便。睡覺的地方漏風,蓋不嚴就會著涼,總之說再多也覺得描述不到位,接下來你們好好親身體驗體驗吧。”
我又看了看小白,小白卻樂嗬嗬地說道“杜哥,年輕人就應該多吃苦,不要怕,半個月後我們就又來啦。”
看到此情此景,楊帥慶幸地說道“好在我舅舅家在彌渡,實在不行,我就去住舅舅家。”
“哎呀,你可不能獨自安好啊,得帶上我。”我趕緊提醒了楊帥一句。
“哈哈,杜哥,放心吧,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得到楊帥的承諾,我總算心裏踏實了幾分。
雖然老趙和小白都說非常想念我們,但是他們完全沒有想要多敘敘舊的意思,僅僅是隨便囑咐了幾句,便和小白一溜煙跑了。
很快業主給我和楊帥安排了住處,住處確實夠簡陋的,房子是簡易板房,地板是紅磚鋪地,床鋪是簡易鐵床,被褥潮氣十足,房間昏暗陰涼。
這些人搭房子的時候也不懂得要看看風水嗎?複雜的不會,簡單的總會吧,房屋應坐北朝南,便於采光,最好背後有靠,不要建在風口,而這房子巧妙地回避了風水中提到的有利因素,簡直是怎麽背怎麽來,如果用來當永久建築,衝這個風水,日積月累,裏邊住的人肯定也得黴運纏身。
此刻,我非常納悶老趙那風水專家怎麽也沒給業主指點指點。
大概收拾了一下行裝,又和礦山老總報了到,我倆便抓緊時間趕去了工程部。
這個礦山規模較小,場地為台階式場地,粗略看了一下,在最好的位置處有一幢兩層小樓,而工程部也是簡易板房。
一個礦井的建設,大致上分為三期,一期工程為井筒,二期為井下車場及主要大巷,三期為采區工程。
我看了一下工程圖紙,該礦井工程較為簡單,工程進度基本已經進入三期階段,接下來隻需要按照圖紙按部就班的施工就好,圖紙了解清楚後,就輪到了查看現場,不然成了紙上談兵。
現場的施工條件較為穩定,所以下井這個事並不需要著急,今天剛剛抵達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改日再投入工作也為時不晚。
楊帥要先去他舅舅家打個照麵,由於我們有言在先要同甘共苦,所以他並沒把我落下。
彌渡縣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有花燈之鄉、民歌之鄉之稱,雖然經濟水平一般,但是縣城街道整齊,房屋鱗次櫛比。
楊帥的舅舅是個地道的雲南人,姓李,為人非常熱情,給我們介紹說在春城雖然能找到雲南的所有地方美食,但是口感都不地道,想要吃地道的地州美食,還是要親臨當地,比如彌渡的密祉豆腐、彌渡卷蹄、寅街黃粉、彌渡風肝等等,這些在春城是很難吃出地州上的口感的。
當然以上這些基本都是說給我聽的,楊帥自然早已知道這些說道。
為了讓我們吃到正宗的彌渡美食,楊帥的舅舅特意挑選了一家遠近聞名的農家鋪子。
彌渡的美食和它的曆史和風景極為匹配,口味非常接地氣,讓人吃完唇齒留香、留戀難忘。
彌渡讓人流連的不僅僅是它的美食和風景,還有溫泉。
最為出名的為夾石洞溫泉,夾石洞簡直就是一個泡腳聖地,去夾石洞就會看到什麽叫蔚為壯觀的泡腳盛景。
抵達夾石洞,我發現夾石洞的天然溫泉溫度不用兌冷水恰好是適合泡腳的溫度,智慧的當地人就用石頭砌成了無數個型似盆狀的石穴,中間鑽開小口讓溫泉從底部湧上,流入池中。
我把腳放入石穴,溫熱的泉水由石穴中的孔不斷湧出,不斷衝刷著疲憊的腳底,讓人感覺非常舒爽怡然,遊客們在這裏一排排、一列列的端坐著,享受著溫泉的撫慰,身體的疲倦、心靈的憂鬱頓時冰消瓦解,真是一個消乏解困的休閑好去處啊。
吃完、享受完,楊帥舅邀請我們去他家做客,我本想客氣一下,卻被楊帥直接拉上了他舅的車。
楊帥舅舅的家是一套三層小洋樓,前有小院後有花園,看樣子家境非常不錯,進門後發現真是一個幸福之家,屋內裝修非常時尚大方,絲毫沒有因為居住在小縣城而落俗。
聽說了礦上的生活條件,楊帥舅舅便極力要求我們以後隻要過來就必須來他家住,家裏別的不敢保證,房間管夠,二樓三樓隨便挑,盛情難卻之下,我虛偽地推脫了許久,終於還是做出了妥協。
令我們更加驚喜的是,楊帥舅還給我們配了一輛車子,這樣每天上下班的通勤問題便得到了完美的解決,雖然楊帥舅對我這般熱情肯定有楊帥這層關係的原因,但是無論如何也難以掩蓋其隨時隨地散發著的熱情。
有了這個安排,日後的工作就顯得並不會太艱苦了,最為發愁的就是每天要換上那身黑乎乎、臭烘烘的衣服,之後背上自救器、礦燈還有一些諸如水平尺、羅盤儀等等一些列儀器下井轉一趟。
礦井井筒為斜井,其坡度為18度,長度約600米,由於礦井還處於基建階段,所以並未安設任何機械運人設備,600米的坡上上下下需要完全靠雙腿步行,而隨身攜帶的一係列東西的重量加起來也有七八公斤,因此走這一段路成了每天工作中最大的煎熬。
這天,我和楊帥再次拖著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挨地往上走著。
疲憊讓我們變得總是牢騷滿懷,我憤懣地說“這工作幹的真憋屈,現場施工和設計出入太大,咱們再三指出了這個問題,可是他們卻毫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地繼續著。”
“是啊,建設單位都任性慣了,想怎麽幹就怎麽幹,反正最後總有辦法能通過驗收。”楊帥也鬱悶地說著。
“四方參與的項目,設計單位不說話,施工單位聽建設,監理單位沒地位。雖然設計單位對工程不聞不問,但是他們設計還是按照規範做的,如果最後出了問題,他們完全可以一推六二五,說是因為建設單位沒按設計來。”
“其實也沒那麽簡單,工程驗收的時候,四方都得簽字才能通過,大家都有責任。”楊帥實事求是地說道。
“我認為如果覺得工程有問題,我們可以不簽字,我想了個主意,等回去了跟領導匯報匯報,言明其中利弊,估計領導會同意,他肯定也不想把自己套進去。”
楊帥聽了我的說法,馬上問道“什麽主意呢?”
我拉住楊帥,走到一個躲避硐室坐下,開口小聲說道“如果需要簽字的時候,我們就拒絕簽字,同時表達清楚不能簽字的原因,就說工程沒按照設計來,最後咱們假裝生氣的拋下一句話,就說‘要簽你們自己簽,反正我們不能簽’,這樣他們可能就會被這句話引導著自己簽上我們的名字,萬一出了問題追究責任的時候,核對字跡會發現並不是咱們的字跡,問題就不大了呀。”
“這樣行嗎?那咱們這工作還有必要幹嗎?”楊帥質疑地說道。
“唉,咱們人微言輕,說話都沒分量,迫於各方麵的壓力又不能撂挑子走人,這是一個傳統遺留問題,隻希望以後各個部門對礦山的監管力度加大加強,不要讓他們蒙混過關。”
“好在這個礦建設條件比較簡單,基本不會有什麽問題,”
“條件越好,越會疏於防範,俗話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就是這個道理。”
“杜哥,別那麽悲觀,放心吧,沒那麽嚴重的事。”
“嗯,走吧,我們上去,今天吸了太多煤灰,上去咱們喝點酒,清清肺。”
“啊,喝酒能清肺嗎?我覺得用嘴喝清不了肺吧?”
“那難道還用鼻子喝?”
“杜哥,你想喝酒就直說,非要編出這麽個不靠譜的說法,不過喝個小酒解解乏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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