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章 銅頭鐵尾豆腐腰
趙榛這才沒心思的說了一句:“添加。”隨後皺著眉頭想著高唐的情況,他不在當場,實在不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就這麽兩天的工夫,就損失了騰士遠、楊溫兩個高級領導,而沒有被係統定性為殉死的人,究竟還有多少,他也不清楚,這讓他的心裏實在忐忑不已。
“嶽陽得到一點油抹漆弩,武勇+5,上升為97。”
“楊誌得到令公寶刀武勇+3,得到六郎劍武勇+3,武勇上升為101,係統檢測到超出能力之外人物,由於是第三次增加,得到方法是繼承,因此係統不癱瘓,僅亂入三人。”
“亂入第一人:‘活閃婆’王定六,出自《水滸新傳禇版》四維:治國31,武勇56,統軍35,智慧55,醫術80植入身份,配合獎勵成員情況,待定,正榜缺失由餘呈頂替。”
“亂入第二人:禇大娘:出自《蕩寇誌》四維:治國35,武勇70,統軍42,智慧58,植入身份,相州屬下村婦,王定六姨母。”
“亂入第三人:鄧雲:出自《蕩寇誌》,四維:治國47,武勇71,統軍58,智慧55,植入身份,禇大娘相好,現在王善手下為將。”
趙榛對這幾個人並不上心,正想著楊溫的事,朱武匆匆過來,就拱手道:“主公,情況不妙,我們派到九耀星官寨的人回來了,被王善割了雙耳,這還不算,王善放出話來,說我們綁了他的兒子,一定要讓我們付出代價。”
趙榛皺著眉頭道:“這王善腦袋是不是有病啊?他明知道兒子在我們的手裏,還敢這麽幹,就不怕我們殺了他的兒子嗎?”
朱武搖頭道:“王善怎麽想得我們不知道,不過現在金兵臨境,如果王善那裏再做些什麽,那對我們來說就太不利了。”
趙榛背剪雙手走了幾圈,突然道:“你說,王善是不是以為他兒子已經死了?”
朱武先是一怔,隨後就點頭道:“不錯,很有這個可能,王善如果不是覺得兒子已經沒了,不會做得這麽絕得。”
趙榛冷聲道:“這個蠢材,也不想想,就算是兒子已經死了,屍體還在我們的手裏,他也不想要回去了嗎?”
朱武一笑道:“人都死了,還要屍首做什麽啊,我想王善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我們全山踏平,以消心頭之狠了。”
趙榛皺著眉頭道:“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朱武為難的道:“這就不好辦了,我猜讓王善這麽想得,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山中出了內奸了,而且這個人還是他的心腹,這才讓他認定了我們殺了王啟雄,而有這個人在,那我們就連送王啟雄回去都不可能,因為他不會讓我們上山,還有可能半路劫殺王啟雄,一但王啟雄有礙,那我們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趙榛也皺緊了眉頭,喃喃的道:“如果有一個人能幫我們把消息傳到九耀星官寨去就好了。”他的話音才剛說完,係統的聲音再次想起:“指定解決重要事務人物,為進入九耀星官寨人物,馬上出現,請宿主等待。”
趙榛聽到這話,不由得一怔,隨後露出了一絲笑意……。
大戰相州的那個晚上,田仲獨力攔截李集,被激發了祖宗血脈的李信一刹掛在小腹上,腸子都出來了,就落荒逃了出去,大概跑出去十幾裏地,就進入了一片荒山,這裏是太行山的支脈,由於山勢平坦,就住了十幾戶人家,而又因為在山溝裏,所以也沒有外人過來,日子過得甚苦,家家都隻能靠著那點可憐的山薄地過日子,但這村子裏也有一家了不得的一戶人家,這家人死了男人,隻留下一個女的,因她家姓禇,滿村都喚這婦人為禇大娘,她家本是從江南那麵逃明教戰亂過來的,就許在這裏了,這禇大娘做得一手好菜,練得一手好功夫,當初十幾個朝廷的逃兵路過村社,就在這裏搶掠,禇大娘仗著一條草叉子,一個人殺了十幾個逃兵,得到了村子裏人眾人的擁戴,在她的帶領下,全村結社自保,組織了一個百來人的小隊伍,平素自行護著村子,由於他們這裏太過偏僻,也沒有人過來,連賦稅都不用交了,倒比戰禍之前,還要過得逍遙了些。
這日裏禇大娘就站在村口張望著,過路的都客氣的和她招呼著,有那同樣是村婦,能和她說上話的,就道:“大娘,在這裏等什麽呢?”
禇大娘笑道:“俺那外甥到山裏采藥,原定好了今天回來,這會還沒有到家,我這裏擔心,就過來看看。”這禇大娘雖然嫁到了這裏,但是她家人都在南邊,他有一個外甥,在靖康元年的時候,過來看她,誰想就遇到這兵災,也走不得了,就也留在這裏,而她這個外甥在金陵的時候,和名醫學過醫術,在村子裏,就給大家免費看病,倒也有幾分人緣,而禇大娘有個女兒,她自己沒有兒子養老,所以就和那外甥說了,招他為婿,就在這裏,因為這個緣故,禇大娘看這外甥極重,都超過自己的女兒了。
說話的知道禇大娘擔心,就勸道:“大娘不必擔心,六郎是好人,不會有事的。”
禇大娘就笑著謝了,但還站在那裏望著,眉頭緊鎖,顯然還是擔心不已。
一直等到天色要全黑了,村口早就沒有人了,禇大娘等得心懸吊吊的正要回去,就見一道身影連竄帶蹦的過來,看上去就像是一隻活蟲一樣,好不靈活。
禇大娘眼前一亮,急忙迎了過去,她的侄子姓王,叫王定六,雖然武功不是很好,但是天生擅走,而且走得還有特點,每十步之中,倒有七、八步連躥帶蹦的走動,看著就像是跳騷一樣,外人看了,給他起了個渾號叫‘活閃婆’所以禇大娘不用看得清楚,隻看到走到的樣子,就知道是自己的外甥回來了。
禇大娘迎過去,叫道:“六郎,你怎麽這麽晚……。”她話沒說完,一眼看到王定六兩隻手上全都是血,不由得驚呼道:“你這是……。”
王定六急忙擺手,然後湊過來道:“姨媽別怕,我這救人弄得。”
禇大娘不相信的道:“你這是救了什麽人啊?”
王定六看看周圍沒人,這才湊到禇大娘的耳邊道:“是個大宋的軍官,受了重傷,腸子都出來了,我費了好大勁才給他裝回去,但是能不能活我也不知道,我怕抬進來驚動了人,所以就留在對麵的林子裏了。”
禇大娘搖頭道:“你這死坯,那裏半夜總有野獸來過,你這是救他,還是要送了他啊。”
王定六苦笑道:“孩兒也知道這樣不安全,可是沒有辦法,他身上著著灰甲,孩兒沒有本事給他解開,也抱不動他,所以隻能丟他在那裏了。”
禇大娘搖了搖頭,道:“行了,卻帶我過去看看。”
當下王定六就帶著禇大娘走到了對麵的小林子裏,一進林子就道:“姨媽卻看,就在那……。”他話說一半,立刻就卡住了,那個將軍頂盔貫甲,帶著大刀,還有一匹馬,本來王定六開的時候,那馬他就栓在樹上了,可是這會那馬卻倒在地上,在馬屍前麵,一頭孤狼就圍著馬屍不住的打轉轉,王定六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向著禇大娘說道:“姨媽,我們……走吧!”
禇大娘冷哼一聲,就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塞到了王定六的手裏,道:“你丟那狼,說話間,就在背上,把自己的大草叉子取了下來,她自用這個殺了潰兵之後,就永遠都背在背上。
王定六眼看禇大娘的要鬥狠的,也不敢不聽,就定了定神,然後一甩手,石塊就向著孤狼飛去,正打在孤狼的頭上,那狼是銅頭鐵尾豆腐腰,這石塊打在它的身上,根本就傷不到它,倒惹得它猛轉頭看著王定六,就這會的工夫,禇大娘一轉身閃到了一棵樹後麵,那狼眼看就一個人,立刻長嚎一聲,就向著王定六猛衝過來,禇大娘大叫一聲:“跑!”王定六一轉身,先是一蹦,直接蹦出去三丈多遠,然後沒了命的就跑,那狼口中發出噝噝的響聲,就跟著追過來了。
眼看那狼就跑到禇娘藏身的樹邊上,禇大娘一個箭步出來,草叉子猛的刺出來,上麵的叉刺就貼著孤狼的肩過去,下麵的叉刺貼著孤狼的腋下過去,就把孤狼的身體給困住,隨後禇大娘用盡全力向前推去,一下把那孤狼給推得就到了一棵大樹上,草叉子的兩個叉刺就刺進了樹幹之中,把孤狼給死死的卡在那裏了。
王定六這會又跑回來了,看到禇大娘就把孤狼給在抵在樹上,急忙在腰間拔出短刀過去對著孤狼一通亂戳,他對著狼頭來戳,那狼的兩隻爪子不住的紮撒,他的短刀刺不到要害,隻是在孤狼的兩隻爪子上割出幾條傷口來。
禇大娘氣得大聲罵道:“你這蠢貨,到後麵去刺!”
王定六一下明白過來,就轉過去,一刀捅進了孤狼的菊花叢中,那孤狼向天長嚎,發出不甘的哀吼之後,卻是再也不動了。
王定六還怕狼不死,轉到頭前,又補了幾刀,這才長出一口氣,站在那裏看到孤狼,說道:“總算是死……。”他話沒說完,禇大娘一撤叉了,那狼掉下來,又是一陣亂動,嚇得王定六急忙又蹦了出去。
禇大娘就瞪了他一眼,道:“你這麽小的膽子,說是金刀王的侄子,誰人能信啊。”
王定六搖頭道:“那是個狠人,我是不如,卻也不敢比啊。”
“行了。”禇大娘沒心思聽王定六廢話,就道:“那將軍呢?”
王定六這才想起來他們為了什麽來的,急忙就引著禇大娘過去,隻見那馬就橫躺在地上,而馬的對麵,就躺著一個身上貫甲的將軍。
禇大娘走過去看看,果然這將軍的腹部的甲葉子上被劃破一塊,那肚子上也有一條長血痕,但是已經被處理過了,應該就是王定六弄的。
禇大娘立刻動手,三下五除二把那將軍的甲給除了,然後就把那將軍抱起來,又向王定六道:“你把那條死狼放在他的身上,掩著他的身形,然後我們回村,若有人問,你就說是半路打了一匹狼。”說到這裏,她頓了頓,又道:“這馬你可以拖回去,就說是狼咬死的,但是所馬鞍子卸了,還有這甲和他的軍器都在這裏埋著藏了,不要讓人看到。”
王定六一邊聽著禇大娘吩咐,一邊動手,就崛了一個坑,然手用那殘甲,把那將軍的大刀、寶劍什麽的都裹了,又把馬鞍子放在下麵,把殘甲改得包裹放在上麵,然後填了土,一切都弄好之後,這娘倆一個抱著那將軍上麵還壓著一頭狼,一個拖著一匹死馬,就向村子而去,此時天色已黑,各家人沒有多少糧食,更沒有燈油,所以都沒有出來,就在家裏早早的睡了,禇大娘和王定六兩個一路到家,也沒有人發現。
一到家門口,禇大娘就吩咐開門的女兒禇秀,道:“快燒水!”那禇秀隻到是要開剝狼皮,急忙下去燒了熱水,禇大娘把人放到坑上,然後向王定六道:“你馬上給他接著看傷,別得不用你管了。”
王定六也知道那將軍的傷重,不敢怠慢,就先要了開水給他洗了傷口,然後才取了刀傷藥敷上,直到這個時候,禇秀才知道她娘和她男人救了一個人回來,而禇大娘卻是坐在院子裏,開剝起來狼和馬來了。
禇大娘麻利的給馬、狼剝皮剁肉,禇秀就湊過來,小聲道:“娘,那個人是做什麽的啊?”
禇大娘一邊剁肉一邊道:“前幾天相州失守,這應該是那裏的宋將。”
“娘你不是說宋軍裏沒有好人嗎,為什麽還要救他啊?”
“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管,他是抗金的就行。”說到這裏,禇大娘狠狠一斧了剁下一塊肉來,道:“大宋是咱得家,不管咱家怎麽吵,都是家裏的事,沒有讓外人過來插手的道理,那些金兵進了咱的家,燒殺搶掠,讓咱們當牛做馬,給他們騎著,還得露出笑臉來,慢一點都不行,哪裏他奶奶的有這樣的道理!”
禇大娘罵了一通,然後道:“你去通知村裏的人,過來領肉,這一狼一馬,倒也能讓大家過過嘴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