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落紅院（2）
“紫嫣姑娘，紫嫣姑娘。”劉傑喊道，“你這丫鬟賣不賣，本少爺家裏缺一個暖房的。”
噔噔上了樓，緊隨金子身後。
“劉少爺，跟一個丫頭計較什麽。”紫嫣姑娘笑道，“剛才還在說劉少爺幾天都不來，怕是忘了我們了。”
劉傑一邊走一邊脫衣服，道：“本少爺今晚就打算住在這裏了。緩解下紫嫣姑娘的相思之苦。”劉傑脫的直剩下一條短褲，道：“紫嫣姑娘不用客氣，今天我就當會嫩草。”擺出一副死魚眼的樣子。
紫嫣姑娘掩嘴輕笑，自是知道劉傑不是當真，回頭對金子道：“還不把劉少爺的衣服拿下去洗了，小心一會真把你賣給劉少爺。”金子撇撇嘴，劃拉了扔地上的衣服，就走了。
“切。”劉傑撇了撇嘴，喊道：“給本少爺買一身新衣服來。”說完就打了個噴嚏，道：“今年倒是冷得有些早。”
“少爺要不你先穿我的？”憨牛道。
“不了，本少突然爺覺得倒不是很冷了。”劉傑想了想憨牛身上的體味，直接拒絕。說完打了個噴嚏。
紫嫣在旁邊掩嘴輕笑，說道：“劉少爺不嫌棄可以去我床上蓋上被子。”
劉傑說道：“紫嫣姑娘都已經準備不再接客啦我再上紫嫣姑娘床是不是不好。”
“劉公子是我們落紅院的大金主，這日進鬥金的生意沒了劉公子落紅院可做不起來，別說是睡床了，就是紫嫣破例陪劉少爺一晚都不過分。也別嫌棄紫嫣，沒其他男人上來過，這床可是紫嫣自己睡得。”
“哎呀，那著實不好意思了。”說著就爬進了紫嫣的被窩，被子帶著一股清香，說不上來的香味，幹燥舒適。劉傑露頭，“那本少爺算不算入幕之賓。”
“劉少爺想自是算得。”說著就蓮步款款的挪到床邊，趴到劉傑臉前，吐氣如蘭，“劉公子在這床上就沒點非分之想。”
劉姐目光下移，咽了口唾沫，大罵了聲妖怪，雖然前世也經曆過男女之事，可畢竟跟人家這專業的沒法比，一顰一笑都自帶魅惑，後世大學生的年紀，這個年代說是老，但卻是比劉傑當時的女朋友年紀還要小。
劉傑轉過頭，訕訕笑道：“紫嫣姑娘別開玩笑。”
紫嫣捧腹笑，趴在劉傑的身上，隔著層薄被，劉傑都能感受到一團柔軟在自己身上擠壓變形。
“小少爺乖乖躺著，姐姐給你匯報一下這幾天的賬目。”
“不用了，不用了。劉傑信的過姐姐。”劉傑趕緊道。
“哼，小冤家，你那點小心思姐姐還不知道，不就是有人在你那邊說，落紅院想要換了貴妃皂？改用女兒紅酒？”
劉傑訕笑，他這次來其實是有敲打的目的的，劉傑從不懷疑古人的智慧，這種模式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其他青樓學去，但是落紅院的先發優勢在這裏，這種方案又會有自身的粘性，能抓住客人，即使以後受到衝擊但也不是很怕。
劉傑當然不希望自家的肥皂被踢出來，錢沒人嫌多。至於是女兒紅還是貴妃皂，講真的，其實真的關係不大，隻是個虛擬的標誌物，名字叫上來好聽即可。
但是生意可不是簡單的賺錢就行，要不是有劉府撐著，肥皂這種賺錢的東西，早被那些大老爺們巧取豪奪了。
“那群蠢貨的話我自是不信。”劉傑說道，“就憑紫嫣姐姐這容貌，和睡床之交，劉府當是跟落紅院有錢一起賺，有難一起扛。”
紫嫣笑道：“一家青樓妓院，能有什麽災難，頂多了同行排擠，生意也差不到哪裏。”劉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紫嫣把賬本塞進劉傑被子，還順手劃過劉傑胸口，看劉傑的大紅臉笑得好不快活，心想這老牛吃嫩草果然別有風味。
落紅院門口，一個馬車停下，下來個中年男子，落紅院的老鴇趕緊迎了出來，道：“孫公子，孫公子，來了啊。快快裏邊坐。”搶過旁邊小廝的傘，殷勤的給打著。
“馬娘，你這落紅院卻是比以前風光的很多了。”被稱為孫公子的男人邁步進去。
“哪裏哪裏，還不是靠孫公子捧場，今天孫公子酒水都免了。”老鴇媽娘殷勤的說，他下意識地認為，這個孫公子可能跟前幾天的恩客一樣，都是聽說了落紅院，想來嚐嚐鮮，要知道，青樓也是往往有熟客的，常年往來的，把一家的熟客拉來自己家是青樓擴大規模和影響力的重要方式，這幾天落紅院自是風光了一把，各家的恩客聽說了落紅院的玩法，卻是跑來嚐鮮的不少，近幾天馬娘也是跑出來親自迎接了好幾位大財主。
被稱為孫公子的人，轉著手上的玉扳指，走進落紅院，“叫你們最好的姑娘來。”
馬娘應了一聲，趕緊安排了一位姿色上等的，推到了孫公子的身邊，看孫公子點頭，心想這棲鳳屋的大金主來自己這落紅院，再見麵那騷婆娘自是能好好奚落下了。
笑著說，孫公子吃好玩好。就去招呼其他客人，至於孫公子身邊帶的那個女伴自是假裝沒看到，有錢人家的少爺，喜歡一龍戲雙鳳的多的是，他見過領著自家小妾來的，甚至見過領著**來的。
這不是他們管得。隻要肯花錢，這裏沒那麽多規矩。此時，我們的劉傑同學剛把賬本看了一半。
二樓雅間，一聲尖叫，很多人聽到了，大家卻是不以為意，畢竟總有些不解風情粗手粗腳的。接著是彭的一聲，二樓雅間的門破爛，一個**的女人跌倒樓道上。
媽娘趕緊上去，“孫公子，這是怎麽了，是這妮子沒有服侍好孫公子嗎？我好好教訓他。”說著就給龜公使眼色，趕緊把女的要扶下去。
龜公彎著腰，要去扶那位，孫公子確是伸腳踩在那位妓女的胸口，光著膀子的孫公子，一嘴的鮮血，用手背抹去，轉著手上的扳指，道：“誰允許你們把他扶下去的。本公子花了錢還不能玩個盡興？”
“呦呦，孫公子，哪能讓您不盡興，這不是這小妮子不會伺候人，我這就再叫個。”
孫公子搖了搖頭，說：“誰說他不會伺候人，伺候的很好，本公子很滿意。”伸手，旁邊的一個小廝趕緊遞上一張紙鈔，說道：“給這位姑娘來一千盒貴妃皂。”說著就拿開了腳。
馬娘鬆了口氣，他是知道這位孫公子是出了名的難伺候，今天算是見到這古怪的脾氣了，龜公趕緊把那位妓女扶下去。
馬娘陪著笑道，“孫公子。我去再給你叫一位，這次保證讓你更滿意。”
孫公子回去坐下，道：“馬娘不急，我今天是想跟馬娘談一筆生意的。”
馬娘跟著進了雅間，笑道，“孫公子想跟人家談什麽，可是說了，馬娘我人老珠黃可是早就伺候不來人了。”說著嬌笑道。
孫公子咧咧嘴，疏淡的眉毛挑起，“馬娘說笑了。我孫英快人快語，就直說了吧，你這落紅院本少爺想收了。”
“孫少爺開什麽玩笑，這皮肉生意怎麽入得您的法眼。”孫英端起茶，喝了口，道：“入不入的我眼你管不著，你隻要知道我孫英做事從來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就好。”
馬娘臉色一僵，仍是強笑道：“孫公子，這，落紅樓百多號人，卻也不是馬娘我自己說了算，你看。”
孫英發下茶碗，皮笑肉不笑道：“馬娘，給你麵子就兜著，你自是去打聽打聽，我孫英這幾年在道上都是怎麽行事的。”
馬娘臉色鐵青，自是知道這孫英名聲，為人豪爽，一夜千金，十分義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則是心狠手辣，這濠州城裏的殺豬賣肉的勾當，就數他一家獨大，自己就是黑道上的，有了錢，官麵上更是不缺人。
孫英淡淡一笑，道：“也罷，可不為難馬娘，馬娘不願做那樁生意，孫英自是不強逼，眼下這單生意卻是非做不可。”
馬娘臉上一喜，說道：“哎呦，這單生意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春花秋月，夏荷冬梅都叫來陪您也沒有問題。”
孫英笑了笑，說：“那還勞煩落紅院四大頭牌，就叫紫嫣姑娘吧，孫英可是久聞大名。”
馬娘臉色一僵。“孫公子，這紫嫣姑娘已經摘了牌子了。”
“怎麽，馬娘，這單生意也不願做孫某人的。”說著茶碗一放，咚一聲。龜公眼看不妙，自是上來打圓場，殷勤的往茶碗裏添水，說道：“孫公子消消氣，這紫嫣姑娘確實摘了牌子，再出來接客就壞了規矩了。再說已經是人老珠黃的年紀，也無甚姿色，空有名氣了。”
話剛是說完就被孫英一拳擂在臉上，飛了出去，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誰讓這狗東西跑我麵前說話的。打斷他一根腿。”
身後那倆壯漢，一看就是刀口舔血之輩，其中一個走出來，把那龜公腿抬起來，就要去踢他膝蓋。
“夠了孫英。”馬娘臉色鐵青，聲音也不是剛才的諂媚，變得冷了幾分。“讓你後邊那鬼鬼祟祟的狐狸精摘了麵紗吧，棲鳳屋的老板還作甚猶抱琵琶半遮麵之態。人老珠黃的見不得人了？想來被那麽多男人滋潤著不至於此吧。”
孫英一起進來的女人摘掉麵紗，笑道：“都說馬娘埋汰人道上一絕，今天是見識到了。”
“不要臉的狐狸精，老娘見你一次就想罵你一次。”馬娘說道。
“夠了。”孫英拍桌而起，“我給你麵子，可不是說我孫英沒有脾氣。三子，馬六，去把那龜公腿打斷。”
“孫英你敢。”馬娘大吼一聲，一邊撲打三子馬六，一邊喊人，那兩位竟是一時不太對馬娘下得去手。
孫英喝道：“沒用的東西，打不斷那龜公的腿，今天我就打斷你的腿。”
三子一狠心，直接巴掌扇開馬娘，一腳踩在那龜公膝蓋上，卡巴一聲，暈過去的人竟是被生生疼醒。一聲慘叫。
“小桌子。”馬娘大喊，落紅樓的幾個夥計也是衝了上來，看到龜公的慘狀和凶神惡煞的兩個人竟是不敢進門。
“嗬嗬嗬，馬娘，這幾年你調教人的本事越來越不行了啊。”
“吳金鳳，你這婆娘不得好死。”說著就要去廝打吳金鳳，吳金鳳一閃，一伸腳，卻是把馬娘絆倒，嬌笑道：“馬娘啊馬娘，今天金鳳就是跟著孫公子出來玩的，你還是想想怎麽打發孫公子吧，不然你這生意孫公子可不一定讓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