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解憂酒樓
劉傑的座位被放在一邊,挨著王老,這次王老坐在了主位。笑眯眯的招呼劉傑過去,把他拉到一旁的座位上。
“我來給你介紹一下。”說著,就一個個介紹過去,有幾個是劉傑認識的,也是劉傑以前經常見的,這次則是多了好多人,嗯,按照這個職業介紹,劉傑覺得整個就是黑社會聚會,就沒有幾個幹的是合法事兒的。
“怎麽樣,小劉老板,看到我我們這樣一群人,有沒有嚇一跳。”張鹽販語氣玩味的說道。
“嗯,有想過幾位不是好東西,但是沒想到你們這群壞東西這麽家大業大,還有這麽多同道中人。”劉傑笑眯眯的說。
“哈哈哈,沒事沒事,大家相處久了,就會知道,大家都是不比那些讀書少差的人才,說話又好聽,都有趣的很。”甜黨的錢二笑眯眯的說。
“劉老板,你這店這麽大,這豬肉我可供應不上了。”祝屠戶說道,“市場價,哈哈哈,比市場價低兩成,就這樣說定。”
引得周圍人一片謾罵,嫌棄祝屠戶的小氣,祝屠戶自是坐在那裏裝死假裝聽不到。
“住了住了,我們說重點,今天就是跟大家介紹一下,以後小劉老板跟我們就是一家人,大家有什麽事情互相照應著。”
“錢二,你跟小劉老板說一下規矩。”王老坐在那裏吩咐道。
“嘿,小劉老板,我們這裏的最大規矩就是合則聚不合則散,大家有什麽消息有什麽事互相幫忙,當然,你不幫忙等你出了事也不要奢望別人幫忙。嗯,錢二錢二總結的很是到位嗎。哈哈哈。”說著自顧自的點頭,哈哈哈大笑。
“傻樣。”張鹽販冷笑一聲,道。
“剩下的事小劉自己摸索就是,最重要的錢二說了,就是合則聚不合則散,不準同室操戈。在座的各位,位置上的人常換,不用特意記,我們這一群人聚一塊好聽點就是互助互利,說難聽點就是報團取暖,至於為什麽會報團取暖,嗬嗬,自是黑魚幫逼的。這也沒什麽諱言的。”王老給劉傑說著。
“嗯,不要試圖把我們這群人捏成一塊,我們這裏鬆散的很,就是有一天你看誰不順眼了,你倆人退了位置,出去分生死也不會管。大家都是混黑道的,心狠手辣的角色,陰險狡詐的很,不互相算計就是極限了。”
“當然,也是有些好處的,比如有什麽消息可以共享,也可以拿出相應的利益來請人幫忙,就像祝屠戶,上次他讓張鹽販幫忙弄死他的上家,張鹽販接了,祝屠戶付出了什麽你知道不,以後每頭豬的毛利都要給鹽販一成,持續三年。”
“好了好了,又說多了,今天就到這裏,今天是解憂酒樓的開業大吉之日,不談那些醃臢事了,都到樓下去,各位先吃好喝好。”王老擺擺手,就從座位上起來,率先走出。座位上的眾人也相繼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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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傑在櫃台後打著算盤,這一個月下來他已經能用的很熟練,對著賬本上的一個個數字,計算著這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計算出來數字,在最後的一頁寫個數字,然後把這個賬本封存,為了以後能更好的追查,隨後劉傑拿出一個個信封,把一打紙鈔塞進去,每個信封裏都塞的鼓鼓的,可實際上如今紙鈔貶值的厲害,已經是大不如以前,劉傑已經感覺到元朝的整個金融體係在崩潰了,雖然還不明顯,但是確實是一點一滴的進行,這個過程將會不斷的加速,隨著,元朝政府本身的財政危機越來越嚴重,以本身政府公信力發行的紙鈔定然會受到嚴重的挑戰,最關鍵的是,元朝的統治者還不知道修複這個金融體係而是自己肆無忌憚的,運用他們淺薄的“紙本位”思想,瘋狂的給自己挖坑。元朝滅亡的一半功勞都要算在自己身上。尤其是這個金融體係崩壞的大鍋。
劉傑把幾個夥計聚在一塊,把信封交到每個人手裏,說了一些勉勵的話,在接過來的時候,每個人自然是千恩萬謝。
劉傑揣著手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著幾個仆役興高采烈的討論著怎麽花手裏的這筆錢。一個夥計來到劉傑的邊上,說道:“東家,樓上的客人請你過去。”
“知道了。”劉傑點點頭,
劉傑抬步上樓,沿著走廊到頭,一個棗木紅門,劉傑敲門而入,一張桌子兩邊坐了十幾個人。有幾個麵孔已經換了,其中就有那位祝屠戶,劉傑從張鹽販那裏了解到,祝屠戶本來是與自己上家的小妾偷情,後來事情快兜不住了,知道被上家知道了自己沒什麽好結果,就反而先下手為強,聯合張鹽販,還有那個小妾,一起把上家做掉了,靠著張鹽販壓服了其他的下家,可是位置沒坐穩多久,便被那個小妾在睡夢裏割了腦袋,送給了他手底下一個器重的人物,張鹽販為了不讓自己的投資打水漂,捏著鼻子重新把那位扶到了大位上。
劉傑看著那個年輕人,身後坐著一個女人,姿色平平,但是在一群黑道大佬中間,鎮定的很。劉傑收回視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旁邊的王老拉著劉傑的手,道:“我聽說黑魚幫那幾天來找你麻煩了,有什麽困難就跟在座的給位老哥說。”
王老,和顏悅色,另一隻手輕輕拍著劉傑的手背,劉傑輕輕搖頭,表示自己能應付的來,王老嗯了一聲,拿回手。
手有些顫,拿著桌上的油條,撕成一塊塊,泡在一碗豆腐腦裏,用筷子壓了壓,老人抬頭看了看桌子邊的人,從第一個一直看到最後一個,本來還嗡嗡的眾人迅速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在看著王老,老人端起碗,低頭吸溜了一口豆腐腦,然後拿著筷子,開始往自己的嘴裏塞泡的軟下來的油條,大口的咀嚼,咀嚼的次數明顯比常人更多,然後下咽,一時間整個房間裏隻有老人吃飯的聲音,汁水淋漓的吃完了一碗豆腐腦泡油條。
用手一抹,擦幹淨嘴巴,劉傑遞過去一個濕毛巾,老人,拿起來擦了擦手嘴,放在桌上。
劉傑側了側臉,目光在王老的臉上掃過,想著些事情,王老臉上的老人斑顏色更重而且更多,原本有的幾個牙齒也已經掉的精光,這一個冬天下來,整個人的老態十分明顯,劉傑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的腐朽氣息。
“各位,這個月的聚會現在開始,大家暢所欲言,有什麽要分享的,有什麽要幫忙的都可以提提。”說著,咳嗽了起來,好一會才停。
“王老,您身體怎麽樣了。”有人問。
王老擺了擺手,咳得通紅的臉,慢慢平複。
一時間整個聚會有些沉默,這些個平時互相不服,吆五喝六的黑道大佬們,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喘,盯著上首的老人。今天的氣氛著實有些怪異,主要還是上首坐著的老人,今天的給人的感覺的壓迫太大。
“既然諸位不說,那我來說說吧。”老人清了清喉嚨,眾人目光都盯過來,挺直腰板,卻是沒想到王老第一句話就讓眾人措手不及。
“我快死了。”老人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靜,就跟他平時說,這個月聚會開始一樣平常可是落在眾人耳朵裏卻不易於天雷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