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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落魄回歸

  胖虎一聽居然是這種東西,立馬小眼都瞪的圓溜溜的,想要用劍把它挑下來。


  我連忙攔住他,雖說這並不是龍,但這種動物對我們也沒有威脅,加上夜明珠非常的脆,說不定他一劍捅上去,可能會把夜明珠毀掉。


  我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他們還都是在地上跪著,我知道這是屬於他們的自身行為,要不然我和胖虎肯定不能會在這裏活奔亂跳,關於這是為什麽他們不說我也完全想不通。


  我想大概盜墓四大門派的某種規矩,不過想了想也覺得不應該,至少老黑不屬於這四派,其中的緣故隻能等他們想說時候再問。


  胖虎將龍椅上的幹屍推倒地上,我都沒有來得及阻止,他已經搬著那龍椅靠後一些,整個人踩了上去。


  不用說就是要去摘夜明珠,我讓他悠著點,這椅子雖然肯定非常堅固,可經曆了上千年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崩塌。


  可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那椅子非常的堅固,胖虎上去隻是發出了一聲輕微的響聲。


  胖虎卻發現夜明珠還是太高,於是他就打起了那檀木香案的主意,就在他打算拉過來的時候,劉天媚忽然動了。


  我和胖虎都愣在了哪裏,就看著劉天媚朝著我緩步走了過來,在她進入我們的視線之後。


  我整個人都驚呆了,因為之前那老態龍鍾的模樣已經消失不見,他的皮膚變得非常的光滑,宛如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一樣,加上她本身的相貌和身形就非常不錯,那麽一顰一笑簡直可以說是傾國傾城。


  “不會吧?”


  我和胖虎都張大嘴巴,難以想象我們親眼看到的,畢竟這太不可思議了,劉天媚居然年輕了,她臉上的皺褶都哪裏去了?


  劉天媚隻是看了我們兩個一眼,示意我們不要動,然後她將地上的幹屍撿起來,包在了一塊布上,最後輕輕地放在了香案上,才開口說話:“你們難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的聲音非常的甜美,猶如出穀黃鶯一般。


  我和胖虎愣了,我們知道什麽?立馬就搖了搖頭。


  劉天媚說道:“沒時間了,以後再說,現在我們該離開了。”


  胖虎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指著上麵的夜明珠說道:“劉、劉、劉……”


  他實在是再也叫不出劉前輩這三個字,最後換了稱呼說道:“劉掌門,我們這下來還什麽都沒有摸呢,怎麽就要走了?”


  劉天媚沒有回答他,然後就看到其他人也紛紛起身,那氣勢就好像連整個冥殿都跟著震了一下,劉天媚一拍我們的兩個的肩膀說:“跑!”


  就在我們兩個完全不明情況的時候,忽然那夜明珠上的洞螈“嗖”地一聲遊到了珠子上的頂端,然後就好像一條小龍一般,揚起腦袋發出了一聲極為尖細的叫聲。


  這聲音不大,但卻感覺好似從心裏響起的,一瞬間我們就聽到四周出現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對於這種聲音我一直都非常害怕,不由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因為這聲音總是會想起之前經曆過的爬行生物,就在我們兩個發愣的時候,四周出現了無數血紅色的臘肉似的東西。


  我一看頭皮就炸了,這東西不是別的,正是將那個老外幾分鍾吞的隻剩下一具白骨的血蚓螈。


  我看著這些類似大蚯蚓的東西,就想起那血淋淋的一幕,又看了一眼那條洞螈,忽然意識到這兩種東西,極有可能是一個種類,也就是這隻像小龍的洞螈可能會是這些血蚓螈的首領。


  這讓我想到了跗骨之蛆,見識過這種東西的恐怖,我立馬就撒開腿就跑。


  胖虎還舍不得那些冥器,可冥器之上全部都是血蚓螈,他肯定是無從下手,見我們都在跑,胖虎無奈地看了一眼,提著劍也就跟著跑了起來。


  我轉頭大罵:“你這個家夥,還不快把劍丟下。”


  胖虎邊跑邊往懷裏抱,叫囂道:“等出了這個墓再說。”


  我也懶得更他廢話,就打算往下來的入口跑,劉天媚一招呼說:“走這邊。”


  見她如此有信心,我們就跟了過去,身後就如同一條血流一般,此起彼伏地跟著,那速度居然比人尋常走路還有快上幾分,我們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路跟著劉天媚狂奔。


  跑著跑著,我就發生沒有看到老黑,我問胖虎老黑哪裏去了?


  胖虎說肯定在後麵,我正打算回去找找,就看到那些血蚓螈追了上來,心裏一陣悲鳴,這家夥剛才為什麽不跑的快點,忍著眼淚繼續逃命。


  一路的逃命,氣溫也在不斷下降,我們不得不重新穿好羽絨服,十個人一路上沒有什麽交談,後麵如潮水般的血蚓螈逐漸少了起來。


  一直等到我們看到了前麵的一條裂縫,劉天媚一馬當先鑽了進去,其他毫無疑義地繼續跟上。


  直到我們進入了一道盜洞中,劉天媚才放慢了步伐,每個人都是大口地喘著粗氣,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休息了片刻,打開水壺裏邊的溫泉水灌了幾口,就繼續送著盜洞而上。


  盜洞至少也有上千年,挖的非常的不規格,可能並非我想象中的盜洞,而是當時建造這裏工人挖的逃生密道。


  皇陵一貫如此,就是建造者最後都是要死在陵墓中,畢竟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裏邊的所有東西,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這密道有些地方隻能讓人側著身子才能通過,而胖虎隻能前麵拉後麵推,他還說幸好自己肚子空著,要不然打死也過不去,一路上幾經波折,那種又餓又累的行路讓人苦不堪言。


  差不多大半天的時間,我們終於到了盡頭,那是一片被白茫茫雪層覆蓋的口子,我們隻好用了火藥,一眨之後外麵就是如同山崩地裂的雪崩,足足等了十多分鍾才停止。


  接著我們又拋又砸,在兩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快累的爬不起的時候,終於孤狼一鏟子下去說:“通了。”


  與此同時,寒冷的風就灌了進來,我們稍做休息,便從那洞走了出來。


  那是第四天的一個上午,外麵太陽明媚,雪山銀裝素裹,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我眯著眼睛適應了好久才緩過勁來,這種重見天日的感覺,基本讓我激動都要哭出來。


  上山的時候浩浩蕩蕩,出來的時候如此狼狽,心中那種感覺真是感概萬千。


  胖虎沒有把手中的湛瀘劍丟掉,老黑也沒有追上我們,應該是沒有生存的希望,整整二十一個,出來的時候隻剩下了十個。


  除了劉天媚變成了年輕的小姑娘之外,我們的收獲也算是非常豐富。


  一把湛瀘劍,一隻玉龜,一個香爐,那件七彩衣才老黑的身上,所以也就是和他一起葬在了墓中。


  我要是換成其他地方,就會停留幾天等老黑出來,畢竟沒有看到他的屍體。


  老黑就可能還活著,但這種雪上之上,缺醫少藥加上沒有食物,就算老黑真的沒事,我連一天就待不了就歸位了,所以隻是把那個洞口拍的堅固了一些,希望老黑活著還能趕得上。


  短暫的停留,吃了一肚子的雪,就開始往山下,這裏已經距離雪線很近,我們也沒有太多的猶豫,一下到了沒有積雪的地方就露營。


  很多我們就開始烤肉,那是月嬋打來的一隻野獸,我不想再說這隻野獸的名字,不管它叫什麽,它已經成為了我們肚子裏的食物。


  晚上露天而眠,睡得非常的不安,老是在夢中夢到老黑在責怪我為什麽丟下他。


  第二天早上帶著黑眼圈就繼續下山……


  望了一眼世界上最高的珠穆朗瑪峰,我心裏非常的酸楚,眼淚不由地在眼眶中打轉,我太累了,從來沒有這麽累過,我現在隻想回家,好好地睡一覺。


  到了達爾的家裏,我們把事情告訴了他的老婆,隻是說他是死於雪崩之中。


  娜紮愣了良久,除了路費,我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等到我們離開帳篷的時候,就聽到裏邊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大哭。


  所有人都歎了口氣,此刻沒有幾個人心情是愉悅的,各家都有損傷。


  我們坐著旅遊大巴,要回唐古拉鎮。這輛大巴又送來了一些登山愛好者,他們是真正來旅遊的,就是這樣每年都有人喪命在,據粗略統計死在珠峰上的人已經接近六百,還不算一些類似老黑他們那些不知道的。


  胖虎的興致也不高,腳下踩著用布包著的湛瀘劍,看著窗外發呆,看來老黑的死對他也有不小的影響。


  不過,胖虎比我要看的開,在大巴上還時不時轉過頭來勸我,讓我別想那麽多,路都是每個人自己選的,老黑的事也不能怪我們。


  我微微點頭,歎息道:“沒錯,路都是自己選的,所以這個結局我接受。”


  到了唐古拉鎮,秦風的高原反應已經徹底沒了,而且我們離開的這幾天,身邊還多了一個女孩兒,聽說是醫院的護士。


  在秦風住院時候認識的,兩人很快發展成了男女朋友,並且這女孩兒願意辭掉工作,和秦風回四九城生活。


  我們也不管人家的私事,解官就讓秦風這個女朋友帶著我們去了醫院,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就連我一直都沒有見過受傷的劉天媚都傷的不輕。


  十個人全部住了醫院。


  我出了皮外傷,就是胳膊,胳膊雖然自己長住了,但醫生拍片說有點偏移,必須要做手術把胳膊在卸下來,然後重新接上去,要不然會落下終生殘疾。


  打死我都沒有想到還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沒辦法隻能做這個手術,傷經動骨一百天,看樣子我要做好在醫院至少住三個月的準備。


  幸好醫生告訴我隻要做完手術,就可以轉回當地醫院靜養,要是錢方麵有問題,一個月也勉強可以出院。


  我謝過醫生,這年頭碰到這樣有醫德的還真的難得。


  我也就沒什麽話說了,其實出於病人的心裏,我是怕醫生不給我好好接,他不要也不能怪我。


  三天之後,胖虎等人都回了四九城,有些外地的也就回了他們的地方,畢竟四大門派不全都是在四九城中。


  胖虎原本是打算留下來陪我的,但是我擔心他身上的冥器會惹來麻煩,就讓他先回去,能出手的就出手,畢竟這是一些人用命換來的,拿到了錢還有給他們的家人郵寄,誰讓這次喇嘛是我夾的呢!

  原本我以為自己留下來就可以,沒想到月嬋說留下來照顧我,當時心裏那種溫暖也不用說了,心裏對她自然更加有感覺。


  我也老大不小了,確實身邊需要一個女人,錢現在應該能夠讓我的生活衣食無憂。


  我是一個安於平靜的人,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並不適合我,就下定決心不再倒鬥,找個合適的機會和月嬋表白,如果她同意我們兩個就做點正經的生意,這一輩子也就這樣吧。


  所有人都走了。


  昨天,月嬋也把周隆送上車。今天我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身上的麻藥勁還沒有過,她坐在病床邊給我喂水喝,說:“寶子,真是對不起,還是我的醫術不精,害的你還有受這樣的罪。”


  我對著她微微笑了笑,說:“你不要自責,這事怎麽能怪你,要不得你當初給我接好,我現在也許就是一具屍體。”


  月嬋搖了搖頭說:“我心裏知道是自己的問題,對不起。”


  我都想要去用手摸她的臉,可是身體根本不聽使喚,說:“別這樣說,你能留下我已經很感動了。”


  “應該的。”月嬋笑了笑。


  我忽然想起當時她們為什麽都跪在哪裏,就問那是在做什麽。


  月嬋問了我和劉天媚當時差不多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看樣子是玄道陵那老東西又隱瞞了我什麽。


  月嬋歎了口氣說:“估計你也很難相信,我說了你可不要覺得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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