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天的時候,不約而同地來了兩條船,一條是我們之前雇傭的漁船,另一個就是月嬋她們斥巨資雇傭的“豪華遊輪”,雖然月嬋邀請我們從她們的船走,那樣可以快點,但被我們這邊的人拒絕了。
月嬋也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看了我一眼,說:“寶子,過幾天我去陽城找你。”
我說:“好,我等你。”
回去的路程雖說用時不短,但也沒有再發生什麽事情,就和我們離開那時候的珊瑚螺旋海域一般,全程風平浪靜。
我們一行人回到了陽城,每個人都累的要死,把自己的冥器清點了一下,便是為期三天酣暢淋漓的大睡,期間也沒有人打擾,我們彼此也沒有再聯係。
第四天,我早早從被窩爬出來,雖說身體還略顯疲憊,但精神已經非常好了,知道繼續睡覺也無濟於事,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這需要慢慢地恢複。
我在十裏河吃了早點,然後就開著車前往玄道陵的家中,同時也帶著那個聚寶盆,希望從玄道陵的口中聽到我想要的答案,至少我也應該知道這聚寶盆究竟有什麽用,或者它隻是一個單純的觀賞物。
到了玄道陵家中是八點左右,我敲門等待,開門的是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夥計,這家夥從模樣來看和楊子有那麽幾分相似,也不知道是碰巧,還是玄道陵就喜歡收這種長相的人。
問清楚玄道陵正在後院,我便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到了後院,正好看到玄道陵和解官盤腿打坐,不知道為什麽看起來挺搞笑的,但我還是強忍著沒笑出來,坐在了一個石凳子上,趴在石桌上靜靜地等待著。
“小老板,喝茶。”那個夥計給端上三杯熱茶,將一杯放在了我的麵前。
我道了聲謝,然後就問他:“我以前怎麽沒有見過你?”
這個夥計一笑,和楊子更加的像,他說:“我加入搬山派剛剛半個月。”
我回想一下,那個時間段我們應該剛到海南,就繼續問他:“你叫什麽?”
夥計說:“小老板叫我小劉就行。”
我端起茶杯,將茶末用蓋子抹開,喝了一口又問:“你以前是幹什麽?哎,坐下說話,別站著。”
在我邀請之下,小劉便坐了下來,不過他隻是屁股蹭了個邊,看得我一陣的鬱悶,按理說我應該非常的平易近人,他為什麽看到我這麽膽怯,也許是新人的緣故,而我現在在陽城年輕一輩中也算小有名氣的一位。
小劉回答我:“我剛建築學院畢業不到一年,找了幾份不對口的工作,後來在一個小區裏邊做保安,恰巧玄爺經過,然後就把我招近搬山派了。”
我微微點頭,拋開行業來說,他算是運氣好的,現在有多少大學生畢業找不到工作。
不過當老板大都是像我這種初中畢業的,我要做的就是指揮他該做什麽,畢竟這一行講究的是一個資曆和文化程度無關。
我拋開腦子裏邊扯淡的雜念,這書還是要讀的,我要是也上過高中和大學,也不用現在每次出發前大量地翻閱資料和上網查,有很多東西曆史課上都是有講的。
閑聊了約莫二十多分鍾,玄道陵和解官才相繼睜開眼睛,我立馬站了起來,從小劉的手裏接過白毛巾遞了過去,說:“師父,您怎麽偷偷給師兄開小灶?也不叫上我?”
玄道陵白了我一眼,說:“少扯這些沒用的,以後每天早上都過來,你來嗎?”
我苦笑著撓頭說:“那還是算了,我這個比較懶,偶爾想睡個懶覺。”
玄道陵一伸手說:“拿來吧!”
我也沒有遲疑,立馬將聚寶盆從提包裏邊拿了出來,恭恭敬敬地遞給了玄道陵說:“師父,您幫弟子長長眼,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材料啊?”
玄道陵仔細端詳了很久,才將聚寶盆放在了石桌上,喝了一口茶說:“天然軟曜石。”
“曜石?”我詫異地看著他,說:“不會吧?我也認識曜石的,通常都是製作貔貅等各種擺件和裝飾物,用於安置家中和佩戴,傳說可以招財、轉運、辟邪和鎮宅的。”
玄道陵用指頭戳了我腦門一下,說:“你說的那是黑曜石,這是軟曜石,雖說也是曜石的一種,但完全是兩個概念,這東西指頭大那麽一塊就了不得,你居然得到了一個雕刻成聚寶盆的軟曜石,你小子命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嘿嘿地傻笑著,也有些不好意思,為了掩飾尷尬就問:“那師父您給說說它怎麽個了不得法!”
見我一臉的求知欲,玄道陵就嗬嗬一笑,說道:“軟曜石,又叫冰種曜石,產自冰島海克拉火山,屬於冰河時期的產物,是年代最為久遠的一種石料,吸收了最為純潔時期的日月精華,孕育了天地間最為純種的能量,是極為罕見天然能量石,存世極為稀少,傳說中的孫悟空和石敢當就是這類石料中所產生的精靈。”
我邊聽邊點頭,等他說完,就問:“師父,那用這種軟曜石製作成聚寶盆能有什麽作用?”
“養!”玄道陵非常簡單同樣也很認真地出了一個字。
我說:“養字何解?”
玄道陵說:“你做古董行業時間也不短了,肯定知道‘人養玉,玉養人’這個說法。”
見我點頭,他接著說:“用軟曜石製成的聚寶盆也能夠達到這樣的效果。”
我說:“行業都說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那這個聚寶盆……”
玄道陵比出三根手指說:“隻需要三天。而且不僅僅是玉,很多東西都可以以軟曜石來養,養過之後價值將會以數倍、數十倍,甚至數百倍成長。”
他說到這裏,我便是恍然大悟,難怪敢稱之為聚寶盆,同時也證明世人理解有誤。
聚寶盆並不像是通常理解的那樣,放一片金葉子就能長出一盆金葉子,而是把這片金葉子“養”的價值抵得上一盆金葉子。
如果要給這種奇特的現象一個說法,那我覺得應該是軟曜石打造的聚寶盆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放射性物質,可以取其糟粕留下精華,原本是千足金通過這麽一“養”就會變成萬足金。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我就急不可耐想要回去實驗一下。
剛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玄道陵叫住我說:“張寶,把避水珠還給我吧!”
我一愣,立馬苦笑道:“師父,都送出的東西您老人家還怎麽好意思再要回去,這可不符合您的身份。”
玄道陵白了我一眼,說:“別扯那些沒用的,這避水珠是我心愛之物,我是擔心你下水有危險在交給你暫時使用,畢竟海鬥不多,我想你以後也用不到。”
我和解官打了個招呼,然後大步流星往外走,頭也不回地說:“我也不知道丟哪裏了,我幫您回去找找看,找到了就讓人給您送過來。”
“這小子,唉!”身後傳來玄道陵無奈的歎息聲。
回家了鋪子裏,我一頭鑽進了自己的房間,三兒和夥計們也習以為常,知道我一旦這樣,肯定就是有什麽珍貴的冥器,所以每個人的眼神都是好奇的目光。
由於上次胖虎用海水不成,我這次換成了淡水,同時加了泥土,而要養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我的雮塵珠和避水珠,因為在我回來之後,就已經把避水珠串在了雮塵珠之上,壓根就沒有打算還給玄道陵。
餘下的三天我幾乎就沒有怎麽離開鋪子,連吃飯都是叫外賣,夥計三兒勸我多出去走走,因為這三天的時間我整個人好像瘦了一圈,我在電子秤上一稱,發現居然足足瘦了五斤,心裏也是一陣的駭然。
在我將雮塵珠和避水珠從聚寶盆裏拿出的時候,我首先就發現這顆父親留下的雮塵珠變得陳色更加的剔透,至於避水珠我倒是看不出有多大的變化,大概是因為我對它還不是那麽的熟悉,微小的變化是看不出的。
在我回來一個星期之後,月嬋給我打了電話,說她即日就到,我精心打扮了一番,除了買了一些像樣的衣服之外,還剪了一個新發型,頓時就感覺自己帥了不少。
我從機場把月嬋接回了鋪子,一路上我們什麽都沒有說,月嬋眼神中有些茫然的神色,一直在欣賞沿路的風景,而我覺得也沒什麽可看的,除了車就是人,這最近幾十年不都是這樣嗎?
我們兩個往鋪子裏一坐,三兒讓夥計端上了茶水,然後就各忙各的去了。
我點了支煙,還是忍不住先開口了,問:“月嬋,來首都有什麽打算?”
月嬋一笑,說:“以後就跟著你呀!”
我被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話搞得有些無所適從,撓著頭說:“你師父那邊怎麽辦?”
月嬋說:“師父說這是他答應你的事情,他不能在小輩的麵前言而無信。”
這話聽得我就有些不舒服了,喝了口茶掩飾一下,同時也是在想接下來怎麽的話。
遲疑了一會兒,我說:“我想聽聽你自己的意思,這和你師父沒有關係,就談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月嬋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也可能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就看著我。
我說:“你對我感覺怎麽樣?”
月嬋點頭道:“很不錯。”
我說:“那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月嬋再度點頭,說:“願意。不過,我想讓你知道一些關於我或者說是關於整個盜墓四派的事情。”
我皺起眉頭,但還是示意她可以說。月嬋說道:“你知道我、解官、張莉和子萱都是孤兒吧?”
我點頭說:“這件事情我聽說了,我不會在意的。”
月嬋笑了笑說:“我們都是來自同一所孤兒院,兒時大家都的境遇一樣,是趣味相投玩伴,後來我師父和其他三派掌門去了,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在我五歲那年,從我離開孤兒院的那一刻,我的命運便已經注定了。”
我苦笑著問:“倒鬥的命運嗎?”
月嬋微微點頭,說:“這可以說是宿命,我在發丘派不斷地長大,接觸各種倒鬥的技藝和機關術的破解方法,在我第一次下鬥的時候,就被困在了一個機關中,那是整整的三天,最後我還是沒有破掉,還是我師父救了我。”
我說:“應該是他對你的考驗吧!”
月嬋不否則也沒有肯定,繼續說:“你無法理解一個孤兒對親情的渴望,別人對我一點點的好,我都會銘記於心,所以我一直都在報恩。”
我歎了口氣說:“沒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至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月嬋說:“所以我師父讓我做任何的事情,我都會去做,那怕這件事情是我非常不願意的,我都不會忤逆他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站在月嬋的立場來考慮,她這樣做完全沒有問題,可卻坑了我,不過我還是能夠理解她的。
“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現在我們不是已經坐在這裏了嗎?”
月嬋點了一下,說:“寶子,求你一件事,最後一件。”
我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麽事情了,便說:“行,聚寶盆我可以給你,希望你不要再讓我失望了。”
月嬋點頭,說:“謝謝,我師父近年一直在山上修行,煉製丹藥並且吞服,所以他需要聚寶盆連把丹藥裏邊的雜質去除,所以這個聚寶盆對於他來說非常的重要。”
我問:“是因為那種怪病?還是想要長生不老?”
月嬋說:“哪裏有什麽長生不老藥,是為了那種怪病。寶子,我問你一下,聽我師父說,你師父玄道陵好像找到了破解的秘方,你知道是什麽嗎?”
我搖頭說:“我沒有聽說啊,不過他的氣色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我懷疑他那是回光返照。”
月嬋說:“不對,你可以去看看劉天媚的狀況,她那種才是回光返照。”
我一愣說:“照你這麽說,我師父一定是找到了辦法,可是他如果找到了第一個應該就會給劉天媚,就像如果是我找到什麽東西,肯定不會瞞著你一樣。”
月嬋苦笑著說:“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拜訪一下摸金派掌門劉天媚了。”
我一愣問:“現在?”
月嬋說:“明天上午吧,現在我餓了,我們去吃飯,我請客。”
我點頭說:“好。”
晚上,把我月嬋送到了距離我鋪子不遠的快捷酒店中,自己又回到了鋪子裏邊,自此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