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人之將死
第二天,我們兩個買了一些營養品,我打電話問了子萱地址,然後兩個人就到了劉天媚的家中。
我本以為劉天媚肯定住在某個四合院中,但到了才知道那是二環邊上的一個別墅小區,價格自然在千萬以上,原本覺得自己已經很有錢了,可是和這些老家夥相比,還真的算不了什麽。
摁了門鈴,不一會兒子萱就給我們兩個開了門,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就進入了客廳。
客廳的裝修倒是古香古色,所以給我們這種人的感覺就會很舒服。
劉天媚坐在沙發上看鑒寶欄目,當我看到她的時候,就忍不住愣住了,因為她的模樣太年輕了,皮膚好到連月嬋和子萱都無法比較,就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一樣。
見我們走了進去,劉天媚嫣然一笑,說:“隨便坐。”
我感覺不是自己被雷電擊中了腦袋,就是劉天媚被擊中了,在我前幾次和劉天媚接觸她哪裏可能這麽平易敬人,就像是一個刁鑽的老太婆一樣,眼前的一切真是太反常。
閑聊了幾句,我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您最近的身體怎麽樣?”
劉天媚看著我說:“最近還行,過段時間就難說了,不過我已經看開了,準備迎接我的宿命。”
我一下子就啞然了,果然應了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話,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
這時候月嬋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盒子,說道:“我這裏有顆丹藥,也許能夠緩解您的病情,您願意試試嗎?”
我覺得劉天媚肯定不會接過那個小盒子,卻沒想到她給了子萱一個眼色,後者向月嬋道謝,然後接過去放在了劉天媚麵前。
我問月嬋:“那是什麽丹藥?”
月嬋搖頭說:“我也不清楚,是我師父在我臨行前交給我的,並囑咐我帶過來的。”
我頗為好奇地看著茶幾上的小盒子,甚至有一種想要把它打開的衝動,可理性還是阻止了我心裏的想法,正好子萱端上茶水,我就以喝茶掩飾了自己的尬尷。
通過聊天,我看得出劉天媚就像是一個看破紅塵的女人,也許她隨時都可能出家為尼,失去了她以前的暴躁和神經質,說實話我還真的挺難適應,她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僅僅是在外麵上,連性格也變得和以前大不相同。
劉天媚已經看淡了生死,我還能說些什麽,隻能勸她多保重身體,再都的話說了也是廢話,看到劉天媚,我仿佛對於人生也有所感悟,生前即便家財萬貫,死後也是黃土埋人。
這個世界不會因為任何一個人的離去而黯然失色,也不會多了一個人發光發亮,在西方這就是生物進化論,而這叫因果輪回。
劉天媚給我們講了一些她們那個時代的故事,總體來說就是倒鬥到最後沒有一個好下場,即便那些金盆洗手的也不類外,不過她並沒有勸我們洗手不做,用她的話來說,那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就是我們盜墓賊的宿命。
我知道她的意思,因為做了盜墓賊之後,就再也不想做其他行業,畢竟已經是輕車熟路,加上來錢是各大行業裏最快的一種,所以大部分盜墓賊都會將盜墓進行到底,即便上了年歲也會讓後輩接/班,這是一個恒古不變的道理。
在我們要走的時候,劉天媚非拉著我們吃午飯,其實時間才剛剛十點半,但一個摸金派掌門,也是行業內的一個長輩不斷地挽留你,我想誰也不會不給這個麵子,更重要是劉天媚的時間不多了。
餘下的時間,傭人去做飯,我們是天南海北地聊,也幸好聊得都是一些風水墓葬、珍品古董之類的事情,要是她們聊一些女人之間的事情,估計我連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
吃完午飯,我忍不住點了一支煙,幾個人把改聊的都聊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件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但必須提一下。
那就是劉天媚已經打算把摸金派掌門傳給子萱了,新任掌門儀式在一個星期後進行,她希望我們到時候都能參加,以後照顧一下子萱。
子萱聽著眼睛淚汪汪的,我知道她並不是因為要做掌門激動的,而是因為這代表著劉天媚真的要走了,這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人能做到讓死亡延遲,但最終還是難逃死亡輪回。
在我離開劉天媚的地方之後,月嬋讓發丘派一個人來拿走了聚寶盆,而我獲得的是發丘派一半的鋪子,但我並沒有要,直接把那些鋪子送給了月嬋。
這也算是她娘家的東西,我把這些鋪子視為老郎給她的嫁妝,估計老郎大概也是這個意思吧!
一個星期之後,但凡手持摸金派請帖的人,都到了一個叫“天府”的大酒店。
這裏已經被摸金派承包了,對外寫著整修一天暫停營業,但後門卻是車水馬龍,來的人都是四派中人,還有一些有名氣的倒鬥大佬,可以說真的是“人才”雲集。
劉天媚的模樣自然讓絕大部分人歎為觀止,都已經為她是做了整容,對於這件事情她並沒有去解釋,隻是隨便地應付幾句。
寬敞的大廳,人來人往,搞得好像上流社會的交流會似的,我是很不習慣,就找了一個角落坐著看劉天媚和玄道陵兩個人唏噓不已。
以往劉天媚對玄道陵那是簡單又粗暴,嘴裏肯定沒有好話,但我看到他們兩個相談甚歡,知道劉天媚是真的變了,從玄道陵的表情來看,他好像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在對祖師爺三跪九拜之後,劉天媚宣布子萱是摸金派新任掌門,那就算是禮成了。
其實無非就是告訴倒鬥的同仁,以後摸金派的扛把子換成了子萱,我看得出子萱眼中流露出的淡淡憂傷,顯然與她表現出的豁達樂觀有所不同。
簡單地用了酒席,在下午兩點之後,差不多的人都離開了,隻剩下我們搬山派和摸金派,至於發丘派和卸嶺派的掌門並未到場,一個是在山上清修,另一個歲數太大,就是讓月嬋和張莉代替了。
坐在一張圓桌子上,大家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胖虎摸著嘴說:“老子可是單幹的摸金派傳人,那些人居然以為老子是老太婆的弟子,我就嗬嗬了……”
子萱白了胖虎一眼,說:“怎麽?好像做我師父的徒弟委屈你了?”
胖虎說:“姐,你理解錯了,我是在說明實情,並沒有別的意思。”說完,他小聲嘀咕了一句道:“這言論自由看樣子隻是說說罷了。”
我也是吃飽喝足,就站起身來說:“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以後大家互相照顧。”我給月嬋和胖虎打眼色,他們兩個人便站了起來。
玄道陵對著我擺了擺手,指著椅子說:“張寶,你先坐下,我有事情要說,希望你們能幫個忙。”
我一愣便緩緩坐下,但嘴裏說:“師父,你也知道我從今往後可不會再倒鬥了,如果你又有什麽大鬥,直接和我師兄他們說吧。”
玄道陵說:“就你小子心眼多,到現在那顆避水珠都沒有還我。那行,既然你不打算還了,那就替為師辦一件事,你看這筆買賣劃算吧?”
我說:“辦事可以,但千萬別是倒鬥,我真的不打算再做這種事情了。”
玄道陵無奈苦笑著說:“我當你要是有你一半的決心,那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說完,他言歸正傳道:“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瞞大家了,關於我們的病,相信你們或多或少也聽說過,我要麻煩你們的就是和這件事情有關。”
瞬間,月嬋、解官、張莉和子萱都是一愣,然後不約而同死死地盯著玄道陵看。
玄道陵說道:“你們也看到了,小媚雖說變得比以前更加年輕了,但這並非一件好事,而是那種怪病的發病期,這種怪病在加速衰老到再年輕之後,隨時有可能都會發病,危及到我們的生命……”
胖虎脾氣暴躁,性子又急,自然是忍不了玄道陵如此的喋喋不休繼續說下去,就打斷說道:“玄爺,您能給個痛快話嗎?老子怎麽感覺您是要給我們講人生啊?”
玄道陵歎了口氣說:“那我就直接說了,在二十多年前,那時候我剛剛學藝有成到了這邊,替潘家園一個名叫段福仁選處吉宅,在聊天中,我得知王大福發家於一座夏朝大墓,墓中‘有魚無水’,據他說吃了這種魚之後,他已經好些年沒生病了。”
我剛想說話,解官和月嬋同時給了我一個眼色,我無奈隻好鬱悶地點起了一支煙,心裏暗罵道:“老子剛才難得說的還不夠不明白嗎?還是這老家夥的耳朵有毛病?這擺明了又是要去倒鬥嘛!”
胖虎倒是有些興趣,說:“玄爺,你說的是不是石中魚啊?”
玄道陵搖頭說:“不是,石中魚雖然稀奇,但總歸是有水的,我說的這是情況是有魚無水,你可以這樣理解,這魚類似兩棲生物,沒有水也能存活的一種怪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