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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封鎖消息

  麵前的茶香嫋嫋,霧氣氤氳。易言城放下空茶杯,盯著安政峰,唇沿微微彎著,笑道:“安總,你還是開門見山吧,這一次找我有什麽事?”


  “年輕人啊,說話就是爽快。”安政峰哈哈笑了幾聲,又道,“很簡單,我隻想要易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易言城輕蔑地冷哼了一聲,他緩緩起身,舉止平靜又淡然地披上西裝,然後徑直地要推開包間的門。


  “難道你不考慮考慮嗎?如果你真的輸了,你就會一無所有。”安政峰衝著易言城的背後又喊道。


  易言城回過頭,他那雙漆黑的眸子卻如鷹眸般銳利,他說:“我本來就是從一無所有走過來的,難道不是嗎?安伯伯。”


  對,他一無所有過,怎麽又會再害怕失去。


  “是啊。我像你這麽年輕的時候,也從來不怕輸。”安政峰聳肩微笑。


  易言城沒有吭聲,他的唇邊還漾著笑意。安政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從視線消失後,端起麵前的茶湯,一飲而盡。


  ***

  過幾天,就是易氏新投資的幾個精品樓房開售的日子,為確保萬無一失,易言城最近顯得異常忙碌。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他明知道其實不是公事的原因,才會那麽晚回到公寓,而是他害怕麵對一個冷冷冰冰的屋子。


  他打開房門,剛打開燈,卻意外地發現玄關處的鞋櫃上多了一雙高跟鞋。他唇邊不自覺地彎了彎,下一秒眼裏卻莫名閃過冷冽的情感。他換上拖鞋,慢慢踱步到臥室的門口,輕輕地推開臥室的門,漆黑的空間裏,他看到床上明顯躺著一個人,而床的另一邊卻刻意地留下一塊空間。


  是留給他的嗎?他又合上房門,走到更衣間拿好衣服,去浴室洗了一個澡。他的身上隻裹著浴袍,坐在了廚房的吧台上,黯淡的燈光下,他為自己倒了杯紅酒,晃了很久,卻沒有一飲而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傾突然踱步到了麵前,她散亂著頭發,穿著睡裙,目光漠然地看著他:“為什麽還不睡?”


  他啜了口紅酒,抬起眼眸,鄙夷地望著她:“為什麽回來?”


  她昂著頭,迎上他疑惑的目光,扯著嘴微笑:“你忘了嗎?易先生,這也是我的家。


  他的目光很深很沉默,像是離地球十萬八千裏的一顆星星,冷悠清淡的閃著光芒。而這樣的光芒卻偏偏冷冽地要刺進人的五髒六腑。


  他微微張口,唇線好看:“對啊,現在這還是你的家。”


  沒想到,他和她之間隻剩下這些了。


  她也走到吧台,坐在他的身旁,拔掉紅酒的木塞,為自己也滿上了一杯紅酒,卻沒有入口,而是晃了又晃。


  “上次我說的不是玩笑,我不想離婚了。”她突然說,她的手握著那杯紅酒,紅色的液體還在晃著。


  他似乎遲疑了一會兒,呆滯地看著她,半天才晃過神,道:“你呆在這裏還有什麽意義?”


  “你忘了你的諾言了嗎?我說是,你就不會說是。不知道這個承諾還有效嗎?”她側過頭,一雙清澈的眼眸盯著她看。


  他似乎沒有預料到,她會用這個諾言來阻塞離婚。他願意答應她的每一件事,難道她不知道嗎?


  他笑了,暢快又淋漓:“這個諾言依舊有效,而且到我死為止,都是有效的。”


  這樣她該滿意了吧?


  她點點頭,放下酒杯,下了吧台。他卻喊住了她道:“就這樣走了嗎?”


  他也下了吧台,走到她的跟前,唇弧微微揚起,說:“我們現在還是夫妻嗎?”


  “是。”


  “好。”


  易言城的話音剛落,他就橫著抱起了安傾,安傾還沒回過神,他已經抱著她往臥室裏去。他把她放在床上,褪去身上的浴袍,用力一扯,撥開了她身上所有的遮蔽物。


  他的手在她身體的每一部分摩挲,輕撫。他的手心溫熱,觸碰到她肌膚的一刻,好像就要點燃她身體的每一個微弱的神經。她戰戰兢兢,渾身都在猛烈地顫抖著。


  而在他麵前,眼前這個女人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那麽誘人,讓他難以自拔。


  他俯下身,親吻著她的唇,她的耳垂,再到她的脖頸。他的手慢慢地揉捏著她胸前的高聳,白皙的皮膚上綴著兩顆誘人的嬌嫩。他慢慢地親著,允吸著,卻YU求不滿。


  直到他的堅挺終於湧了上來,他終於不能克製地想進入她的身體。


  她卻猛然像從夢中驚醒,快速地喊停:“不行!”


  不行?她倏然地暫停怎麽能夠讓這個yu火熊熊的男人停下來。


  “不要!”女人再次喊道。


  她的反應很猛烈,用力地推開易言城,套上睡裙,一臉驚恐地看著易言城。


  熱情冷了一半,他luo露著堅實的胸膛,呆呆地看著麵前的女人。是他太心急,還是他們早已不是原來那樣。


  她抱緊被褥,縮在角落,目光無神,樣子是多麽的驚慌失措。他慢慢退出床上,赤腳踩在冰冷的實木地板上,他還是會聽她的一切,包括不再去勉強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他熄了燈,衝著屋內的黑暗道:“晚安,我去客房睡。”


  直到門‘嘭’的一聲合上,她的眼角才溢出了兩淌淚,她拽緊了被子的一角,一隻手慢慢滑到腹部。那個地方藏著一個小生命。


  可是他卻不知道。


  而安傾並沒有安然入眠,她翻來覆去,心裏似乎有百般滋味湧過,她掙紮了半天,到了半夜,她披了件薄外套,起身,緩慢地踮著腳,慢慢靠近客房的門外,她的手放在門柄上,輕輕地轉開,探出頭,看到屋內漆黑一片,而男人的寬厚的背正朝著自己,她才緩緩地籲了口氣,躡手躡腳地又往書房去。


  三個小時前,她再次接到了父親的短信,內容隻有一句話:傾傾,爸爸想求你件事。


  她不知道父親有什麽事拜托她卻能用到‘求’這個字,便回了句:爸,什麽事你說吧。


  短信很快進來,隻有一句話:我想知道易氏即將開售的幾個樓盤的詳細資料。


  她握著手機,渾身發抖,似乎顫抖了很久,才艱難回了個字:好。


  她沒想到她終於還是踏上了這一步,背叛自己深愛的男人,為父親盜取那些商業資料。


  她顫顫巍巍地打開書房的門,打開台燈,翻箱倒櫃了半天並未發現那些所謂關於易氏即將開售的幾個樓盤的信息。直到看到放在沙發上的公文包,她才緩緩靠近,她怯怯地打開公文包,異常認真地看著那幾份文件,卻沒有注意到書房的門外站著個男人。


  他透過書房的縫隙,目不轉睛地看著書房內那個全神貫注地在看他的文件的女人,目光卻慢慢地暗了下去。


  ***

  難得的周六早上能夠看到易言城在餐桌上吃早餐,餐桌上放著牛奶和三明治,他穿著件黑色簡單的POLO衫,神情專注地看著今早的財經報紙。


  安傾汲著拖鞋,慢慢踱步到了易言城麵前,他沒有抬頭看她,仍然看著麵前的報紙,淡淡地說了句:“早安。”


  “早。”她也隨口回道。


  她拖開了椅子,坐在餐桌前看著麵前的牛奶和三明治,卻全無胃口,半天還沒有動。


  男人終於吭聲,他抬了抬眼皮,悠悠地看著安傾,道:“不喜歡?”


  家裏沒有請傭人,而周六的早上,這個男人難得呆在家中卻為她做了一次早餐,她怎麽能說不喜歡。她微笑,說:“怎麽會?”


  她端起麵前的牛奶,喝了一口,一陣惡心突然湧上了喉嚨,她迅速地跑去了洗手間,在盥洗台前猛烈地嘔吐,一下接著一下,最後虛弱地看著洗手間上的鏡子,鏡中的自己蒼白沒有血色難看的要命。


  她走出洗手間,又回到了餐桌上。易言城放下了報紙,拿起餐巾輕輕地抹了抹嘴角,問道:“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沒有。”她短短地回複道。


  “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醫生?”他又問道。


  她拚命地搖了搖頭,扯著嘴微笑,樣子卻略顯得慌張:“不用,真的不用,沒什麽事。”


  “過幾天你也得回學校上班了,我想也應該請個阿姨回來照料一下家庭。”


  她點點頭表示讚同,望著麵前的牛奶和三明治卻有些失神。他站起身來,他想她應該不喜歡他做的這個早餐,她現在是不是見到他都略感到厭惡呢?


  他放慢腳步,經過她身邊的時候,語氣冷冽地對著她的耳邊吹到:“不喜歡就倒掉吧,別勉強自己。”


  她那麽想哭,卻定定地坐在位置上,身後的男人經過時,帶著一股刺骨的冷氣就要把自己吹的結冰。


  男人從她的身邊走過,手機響起,他接起手機,似乎沉默了幾秒,他才說:“怎麽回事?”


  語氣似乎平穩地沒有起波瀾,但是安傾卻敏銳地感到了發生了什麽事,見男人進了書房,她才起身,慢慢靠近書房,易言城背對著她,持著手機,在書房裏走來走去。


  她貼緊了書房的門,努力地想聽見什麽,但是屋內的男人說話卻太小聲,她始終沒能夠聽見什麽,最後,易言城發怒地把煙灰缸砸在了實木地板上,她才猛地嚇了一大跳。


  她從來沒有見過情緒如此失控的易言城,平時的他是那麽冷靜,好像無時無刻都保持著清醒卻過於精準的思緒,而這一次他卻完全沒有控製好這根線,這讓安傾感到很意外。


  “封鎖消息,盡一切可能封鎖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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