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初露鋒芒
林衍眸子裏微帶譏諷，看著李大寶冷冽說道：“你說得對，沒人那麽瞎，明知道虧本還接手，這就是我們能做到而你們做不到的咯。”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政府不忍心看你們血本無歸，全體工作人員都在嘔心瀝血的替你們想法子挽回損失。”林衍漠然說道：“工程雖然存在問題，但這些問題是可以想法子緩解的，隻要政府跟商家達成雙方都能接受的協議，那麽爛攤子就能變成真金白銀。”
這下子，連李大寶都動搖了，心裏充滿了喜悅，他多年黑白道混著，很敏銳的領會了林衍似是而非的解釋，知道這裏麵的門道就在於，政府能夠把兩處爛攤子的屁股給擦幹淨，然後有商人接手過去繼續建造賺錢，這樣，還真就有錢匯兌了。
李大寶收起了無賴嘴臉，站起身竄到林衍跟前，急切的低聲問道：“林組長，我就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林衍知道他想問什麽，也低聲淡淡說道：“我洽談的是半島集團。”
李大寶抹著光腦門，喃喃自語說道：“李三爺……也隻有他能啃動這塊骨頭了！”說完，他眼裏泛著淚花鼓起掌來。
看寶哥都信了，所有儲戶更激動了，頓時掌聲如雷。
吳珺用欽佩的眼神看著林衍，她其實一直挺害怕林衍太過意氣用事，冒著得罪權貴的心思，也要把賬目上的資金做一次匯兌安定人心，萬沒想到，他壓根沒提賬上的資金，依舊能夠控製住事態，給了儲戶這麽大的信心。
看著一張張激動萬分的臉龐和經久不息的掌聲，林衍站起身，並沒有半點被感染到的樣子，還是那矜持高傲的姿態，雙手按了按說道：“政府方麵，為了你們的財產少受損失，做出的犧牲是你們無法想象的，就單純包下這麽一棟樓來當工作組，一個月的租金就是五萬塊！你們如果想早一點解決問題，必須無條件的遵守工作組的紀律，配合工作組的調查，才能夠在最短時間內解決問題。
吳組長，接下來，你宣布一下儲戶保證書內容，然後發放下去讓大家簽署。”
吳珺清朗的宣讀了儲戶保證書，裏麵明明白白規定，不允許在工作組不允許的情況下串聯、上訪等一係列共11條規定，末尾清清楚楚寫明，儲戶若不簽署保證書，匯兌將延後到簽署儲戶問題全部解決後再考慮，口吻可謂強硬之極。
宣布完，工作人員趁熱打鐵下發，儲戶們遲疑不定，又一次把尋找主心骨的眼神投向了李大寶。
李大寶心裏隱隱有點古怪，看著林衍，拚命想從他的眼底尋找到一星半點的虛偽和慌亂，卻沒有成功。
這個林組長年紀不大，卻有一種就連之前梅林區區委書記都沒有的龐大自信，說話聲音不大，情緒起伏也不大，卻就能帶給人一種無法違抗的氣勢來。
李大寶神情不停的變化，終於，他走出去在門外打了個電話，打給李立新的司機曾元問道：“兄弟，你聽沒聽說李三爺有意吃下信通曹禹的爛攤子？”
曾元說道：“老板的事情我哪知道啊，不過，我好像聽老板說過，最近房地產市場低迷，不打算投資類似項目的。”
李大寶眼睛裏冒出凶光，喃喃說道：“媽的，我就知道這個林衍在指山賣饃！看我不揍丫的！”
曾元叫道：“等等等等，你剛說林衍？”
李大寶怒衝衝道：“可不就是這小白臉，剛才居然騙我們說三爺要吃下信通的工程！”
曾元笑了：“寶哥，要是林衍你還真打不得，那可是我們李三爺的乘龍快婿，如果是他說的，那就不會假！”
李大寶一雙肉泡眼瞪得大大的，失聲叫道：“真的假的？”
“如假包換！”曾元跟李大寶關係不錯，也親眼見證了浪淘沙那晚林衍斷人子孫根時的場麵，笑著低聲說道：“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別看姑爺細皮嫩肉的，那可是個狠子手，奉勸你別惹他，別看你寶哥是個人物，後果你也擔不起。”
“哦哦哦，謝謝兄弟提醒，改天哥哥擺酒答謝！”
掛了電話，李大寶已經完全信了林衍的話，他的確做不到林衍能做到的事情，放眼盧平，能吃下好幾個億爛攤子的，也唯有李三爺了，這年輕人能被李三爺看上做女婿，絕逼是個狠貨，怪不得雲淡風輕的樣子，人家底氣足啊。
串聯、鬧騰，為的不過是要回自己的錢，那是萬般無奈之下的下下策，現在有了指望，還鬧個屁啊！
李大寶自認為獲得了最最可靠的絕密信息，他這種人最典型的特點就是有奶便是娘，臉麵倒是次要的，他屁顛屁顛的跑進會議室，無視所有儲戶的眼神，大步流星走向主席台，爽快的朗聲說道：“林組長，我信任政府，信任您和吳組長，這保證書，我第一個簽！”
這一下倒是挺出乎林衍意料的，就連吳珺也一臉驚喜，這個刺頭能拿下真的太好了。
李大寶簽完後，故意炫酷的抓起保證書高高舉起說道：“大家夥看到了吧？我李大寶簽了！咱們想成立追討委員會，去市裏反映情況，為的不就是讓政府切切實實為我們解決問題嘛！
現在林組長已經竭盡心力替我們籌謀了，我們還有什麽理由不配合呢？我李大寶第一個承諾，等待，配合，絕不會私下做小動作，影響工作組替咱們解決問題的。”
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過來，紛紛索要保證書，都簽了字，一場幾乎已成定局的鬧訪被消弭於無形。
送走所有儲戶，把工作安排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鍾了，吳珺讓工作人員訂了快餐盒飯，讓大家一起吃，林衍卻沒來得及吃，就被一個電話叫走了。
吳珺聽到了那個電話，是錢市長秘書陳處打來的，她看林衍匆忙收拾東西的時候，幽幽說道：“需要我跟你一起匯報嗎？”
林衍搖頭：“你留下吧，讓工作人員趕緊吃完加會兒班，趕緊把今天登記的最新數據統計出來，等會兒你給我發個信息。”
其實，吳珺隻是聽到林衍接通電話叫了聲“陳處”，知道是市長大秘打的，卻沒有聽到內容。
約林衍的是陳君利不假，卻並非是吳珺認為的公開匯報，而是一個私人性質的邀約。
這個約會有個明目，叫“慶賀”。
是陳君利作為二室的原主任，向被政府辦委以重任的林衍祝賀的宴會，參與人員是二室的所有秘書們。
這個“所有”，當然就不僅僅包含趙文娜、宋慶華乃至羅維揚，而是包含了其他六個副市長秘書。
那麽，這個聚會就具備了相當重要的意義，即便是林衍一腦門子事情，也拎得清必須參與。
常言道“閻王好當小鬼難纏”，這句話雖然不太好聽，但民俗自有民俗的道理，也就是說，領導幹部是不具備隨時隨地接觸平民百姓和所有真相的條件的，他們的身份地位給了他們太多的局限，所以，他們吸取信息的來源，很大程度就來自最貼身服務的秘書。
換言之，林衍在基層的工作能力乃至人品好壞，能夠在領導麵前得到折射和反饋的渠道，就在於這些大秘們。
故而，這個局無論如何都得參與。
陳君利很精明，他安排的地點，就在政府辦招待所的餐廳裏，在這裏給林衍慶賀，即能夠達到他的私人目的，也不會遭人詬病。
林衍走進餐廳包廂，一屋子人已經熙熙攘攘了，看到他進來，都起哄起立歡迎，鬧得他紅著臉擺手道：“對不起我來晚了，各位前輩別笑話我。”
常務副市長尤璿是女同誌，她的秘書也是女同誌，叫王亞楠，這女的長了一張白淨秀氣的臉龐，卻又不配套的長了一具火辣的身材，性格也很爽朗，笑著說道：“林科，您可是我們大家夥兒的現管，我們哪敢笑話您呢。”
趙文娜幽怨的看著林衍，但很快就低下頭，很低調的沒有說話。
陳君利熟稔的拍拍王亞楠的肩膀說道：“美女，改換門庭夠快的啊，這麽快就隻認林科不認我了？”
王亞楠斜睨陳君利一眼，故意撇嘴道：“那是，您都日邊紅杏依雲栽了，我這個站在地上的小嘍囉，個兒太矮夠不著日頭，當然得找新的大腿抱咯！”
副市長鄭弘的秘書田曉濤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哇哈哈，陳處，你可是我們的頭兒，楠楠美女夠不著日你啊！”
陳君利故意歎息一聲說道：“楠楠，其實，我可以下來讓你夠著的。”
王亞楠絲毫不害羞，故意挽住林衍的胳膊把他按在自己身邊坐下，啐了一口道：“呸！誰喜歡你下來，我們的新大腿長的這麽俊，我傻啊不貼小鮮肉，還粘著你這塊老臘肉不成？”
頓時，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來，滿屋子的氣氛就起來了。
可是，林衍發現，即便是已經坐下了，王亞楠沒有放開他，而且，把她的身體靠了過來，把他那條胳膊緊緊地抱在胸口，按壓在她火爆到幾乎要撐破v領毛衣跳出來的酥胸上，還有意無意的晃動磨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