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的夜生活
郭敬雖然已經被人誇獎慣了,卻還是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去。唐長河卻在一旁得意幫他吹噓起來,「那是,我們家郭敬治病,那可是公認的,尤其是他的指壓功夫。」
道夫對身旁唐長河的誇讚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握住郭敬的手,嘖嘖稱地欣賞郭敬的手指,恐怕他這輩子只有對自己心愛的妻子時才會這麼仔細地看一個人的手指!
「真是這平凡的手指,就能有那麼神奇的效果,金手指,金手指啊,兩億美金的金手指。」
只有道夫身後的管家嘴裡不知在嘀咕著什麼,卻沒發出聲音,眾人正各自露出歡笑。忽然,管家轉身朝大門的方向恭敬起來,「三菱小姐!」
走進來的,是一個黑髮碧眼的混血少女,白種人的皮膚雖然白,但不代表光滑,相比於東方的黃種人來說,大多數白種人的皮膚就顯得相對粗糙多了。可是眼前黑髮碧眼的少女卻沒有這方面的弊病,反而兼具兩者的優點,或許是年輕!
光滑的臉部肌膚足可與東方絕色媲美,只是,那天藍色的眼影、濃重的口紅、非常時髦的裝束,充分顯示這是一個充滿野性的少女。
一看客廳人還不少,隨即看見道夫坐在沙發上,少女微感驚訝,「爸爸,怎麼?醫生來了?」
道夫看到女兒,並不見一絲高興,反而眉頭皺了皺,「小百合,這是來自中國的小神醫郭敬,你們認識一下!」他中年得女,管教甚嚴。「郭敬?」小百合有些驚訝,朝臉紅的郭敬看了一眼,可那雙眼睛卻立刻移到了郭敬的下半身上,「你叫郭敬?難道說、、」
小百合的眼睛不時地斜瞥郭敬,露出有些含義的微笑,把我們的神醫弄得不知該不該轉身才好。道夫神色一肅,瞪了小百合一眼,「沒禮貌!」
小百合對道夫的瞪眼並不買帳,裝作看不見地走前兩步,心說這籠陽好像還蠻好玩的,自己還沒玩過中國男人呢,伸出手去,「你好,我的名字叫三菱小百合。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郭敬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和對方握在一起。忽然,小百合上前一步,一下把郭敬抱了個滿懷,左右一抱,還在郭敬嘴唇上用她塗了口紅的雙唇印了一下才退開,「我還蠻喜歡你的!第一次見面,印象不錯。」
「小百合。」道夫的聲音大了一些。他這女兒一點也沒有日本女人的溫順,卻像法國美女一樣開放。小百合一擺頭,朝他調皮地一笑,隨即跑了進去。道夫只能搖搖頭,對臉如火燒的郭敬說了聲抱歉。
長谷川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有些半開玩笑似的幽默,「小百合是越來越叛逆了啊,呵呵。」道夫只得苦笑了一下,「的確是叛逆過頭了。」
一旁的唐長河靠近郭敬,小聲地嘀咕起來,「小子你為什麼不避開?就不怕我回去告訴秦雨嗎?」郭敬看了唐長河一眼,尷尬地笑笑,「我沒想到啊!我不知道她這麼性格奔放。」
道夫這段時間因為一直卧病在家,公司的事多數都交給了他的妻子梅麗在辦。直到晚上梅麗才回來,眾人吃了一頓豐富的日本營養晚餐。
坐在賓士的汽車上,郭敬分外覺得有錢人其實也挺麻煩的,住的城市大,往往要做什麼都要有一段路徑,相比起來,小地方有一點好處是任何大城市法比擬的,那就是所有的娛樂和工作都混雜在一個抬腳就可以走到的地方,比起這,上哪都要坐一會車確實有些麻煩。
本來郭敬是在道夫家住著,不過唐長河和長谷川要去逛逛大阪的夜景,而且要拉著郭敬去,正好長谷川也要回家,索性就讓郭敬和唐長河玩完後到長谷川家過夜,畢竟對於市中心來說,長谷川的家還是離得近點。
一行人欣賞著兩邊的夜景,長谷川卻忽然想起在這那兩天的忙碌,「說起來,郭敬,你到了大半,我要是都沒有帶你出去逛,真是不夠意思,好不容易跑出來,不到處見識見識就太吃虧了。」
「那是一直都有事在忙啊!而且在大阪也就待了兩三天,反正今天你不是陪我來了嘛!你愛怎麼逛就怎麼逛,我荷包里還有一萬美金,我想也怎麼也花不完!」郭敬拍拍自己的荷包,那裡面裝著安靜送給他半是見面禮半是醫療費的一萬美金。
說到這,在前面開車的斯密思突然驚訝了起來,心說自己真糊塗,「真是的,讓你看病也不能虧待了你啊。」
郭敬對這些倒不是特別在意,反正他也很少花錢,幾乎每次出去都是別人花錢,說到這個,心中不禁想起自己在台灣那幾次出去玩,不單都是別人花錢,還都是女人。唯一的一次就是和李慕白那一架打出了個免費,「這個沒關係啦,能把病治好,就是我最希望看到的事了,其他的不用太在意了。」
長谷川搖了搖頭,「你啊,老唐還真沒說錯,你這小子亂收費,誠心衝擊我們的醫學價格,就不想想該自己得的錢要拿到。有了足夠的錢,事業上才能為更多的人帶來發展,像道夫這樣,他要是一垮台,那失業的人可就多了,他們雖然是富起來了,不過給了更多人方便,富起來也是應該的,你也一樣。要是哪天你自己開個醫院,那能治的病人不是比你一個人治得要多很多嗎?」
再次提起這個問題,郭敬想起那個第一次對自己提出這個問題的燕姿,斯密思他現在的口吻和她非常相似,郭敬也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這麼說的確是有道理,只不過、、只不過我真的不想給我的病人帶來很大的經濟負擔,像我在國內看到不知道多少人掙一輩子的錢,卻還住不起幾個月的醫院,所以我從來不敢向病人要很高的費用,我也因此很少在藥劑方面給病人很貴的葯。」
郭敬說的也的確算是實情,長谷川了口氣。心中覺得這郭敬的確算得是一個品格優良的醫生,相比起來,自己也曾因為病人付不起醫療費而將病人的治療押后甚至拒絕治療的歷史,和郭敬相比,倒覺得有些慚愧,「這也的確是現實。不管是中國還是日本,在這方面都有這樣的通病。醫療費用過高啊!日本號稱是亞洲上經濟最發達的國家,但貧富分化也不小。儘管福利機構一年比一年多,卻也還是有很多人顧不來。尤其是西醫,藥材的提取加重了單方面藥效,少掉了不少藥物對人體的輔助效果,也使藥品的成本大大增加,加上中間拿回扣的人、代理分成的人,到了大醫院,加上某些大醫院的商業性質,一些便貴了數倍都不止。」
作為一個醫學博士,又是鑽研中醫幾十年的醫生,對於醫院的那些背後伎倆是解得十分清楚的,但有些成本的增加有時候法避免,加上一些人私心的貪慾,實在是法杜絕,往往同樣的一個,在普通藥店或個人診所里和大醫院的價格隔上一倍有餘,這一點部不希奇,在這方面中醫固本培元的自然醫療,相對地便宜一些。長谷川之所以把這些說出來,也是為了給郭敬提個醒,以免郭敬以後在這方面和人發生什麼衝突和不解而吃虧。
車流如梭,寬闊的馬路和高樓都一個個向後倒去,郭敬心裡明白長谷川說的是實情,也不太好說什麼,倒是唐長河直接就說了一句有些像是憤恨的話,「一個是醫療,一個是教育,在一個國家,這應該是兩個最不能商業化的東西,可惜、」
車旁響起非常大的喇叭聲,吸引了郭敬等人的注力,偏頭看去,竟是一輛賓士跑車,車上坐著的是一個發碧眼的少女。長谷川把子按了下來,「小百合,這麼晚還出去?道夫今天剛好轉,你不陪陪他啊?」
小百合冷哼了一聲,「反正他不喜歡我,幹嘛要陪他?長谷川叔叔,別提他,我不喜歡。你要去哪?」
瞥眼看到車后的郭敬,小百合眼睛一亮,一種惡作劇的心理產生,朝後車搖了搖手,「嗨!郭敬先生。」郭敬只得按下玻璃朝對方笑了笑。
「當然是回家啊!郭敬和唐教授到我家住,」沒等長谷川把話說完,小百合突然就說道:「難得來一趟日本,不去見識一下怎麼行啊?長谷川叔叔,我要帶他們兩個去見識見識我們日本的風光,你沒有意見?」
長谷川看了看郭敬,見郭敬似乎不太願意,而且唐長河也在旁邊搖了搖頭,他可不想把自己這個忘年交給迷失在熱情的日本女孩身上,那秦雨會罵死他的。
長谷川剛要拒絕,那邊小百合把車落後一些,和郭敬坐的後座對上,「郭敬先生,小百合有這個榮幸帶你參觀大阪嗎?可要拿出一點紳士風度來啊!」
趕鴨子上架,郭敬畢竟還要在這裡待幾天,人家如此好心,我們的神醫又上哪裡找一個理由來脫?他只得看了不停搖頭的唐長河一眼。
唐長河小聲地警告郭敬,「我一看就知道她對你有興趣,日本女人的開放程度比中國可高了不少,你要是敢答應,別想秦雨會放過你。」郭敬又何嘗不想拒絕,只是這種熱情實在不太好拒絕,不大會撒謊的郭敬一時間也找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最後在小百合的半強迫下她就像秦雨一樣說了一句「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就這樣轉上了小百合的跑車。
「你別以為我真是巧遇你的,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來,拿去。」一上車,小百合卻不急著開車,只是甩給能陽一張支票,「這是我爸忘了的醫療費,說是你剛到大阪,他應該給你安排好的!這裡還有兩萬美元,你先拿著用。」
支票后又是一匝錢,倒讓郭敬有些吃驚了。唐長河搶過支票看了一眼,頓時張了嘴巴有些說不出話來,把支票再交給郭敬,「五百萬日元。」
「這,這要不了這麼多啊!這也太」郭敬實在覺得這些受之有愧,沒來由地就多出了這麼多錢,雖然說是醫療費,可醫療費哪要得了這麼多,心中奇怪這些要自己看病的人都像是惟恐醫療費收少了似的
小百合用手勢打住郭敬的話,「停,別和我說,我只負責給你錢,要說什麼,找我老爸去說。現在呢,我就帶你們去開心,我請客。」在大阪的夜街轉了一圈,三個人吃了一些小點心,夜市的街頭人很多,除了都是一些黃頭髮白皮膚外,黑頭髮黃皮膚的人佔了大半。除此之外,其他地方和南京的夜街區別也不太大,人很多,也就很容易走散。小百合拉著郭敬,郭敬又拉著唐長河,三人才不致於走散,一直走到一間酒前面才停下。
小百合一邊走一邊就覺得奇怪,手中是捏了又捏摸了又摸,論怎麼摸,怎麼捏,郭敬的手就是那麼的光滑,在日本女人當中,小百合的皮膚算是相當光滑了,即使許多東方女孩也未必能比得過小百合這樣的混血女人。從記事起二十年來的保養。但是郭敬的手掌柔軟滑膩卻比她有過之而不及,手指細而長,可再端詳郭敬的面相,的確是面目俊秀的美少年,比起那些日本明星來說,那是更顯陽剛,髮型就看不出來了,頭髮都被遮住。
小百合是看過一些中國的傳奇故事的,例如,迪士尼公司的《花木蘭》。不時地打量郭敬,小百合越看越是覺得郭敬好,暗暗地留神卻忽略了她所行走的方向,在進入酒時一不小心撞到了一個有兩米多高的白種男人,那男人正在和別人說話,一根煙拿在手中,一下被從旁邊插進來的小百合撞到胳膊,一根煙立刻就戳在了他身旁的朋友身上。
「對不起!」甩了這麼一句話,小百合就要走進去。冷不防,那人一把抓住小百合的發,登時把小百合抓得痛入骨髓。一把將小百合抓到自己面前,嬌小的小百合又如何能和面前兩米高的白種男人反抗?那男人一看還是個打扮入時的妖艷美少女,頓時有了些什麼想法,「對不起?你對不起就算了?把我朋友的衣服燙壞了就這麼算了?」
小百合火氣也不小,長這麼大,還沒幾個人敢對她凶,這酒也是她常玩的地方,在這個地頭,她怕過誰來?一把撥開男人的手,甩手打向那個白種男人,啪的一聲脆響,迅速被喧鬧的氛圍給淹沒,被燙壞衣服的朋友拉著那個白種男人想要說算了。
可那個白種男人被這麼打了一巴掌,登時來了精神,眼一瞪,甩脫身邊朋友的拉扯,滿臉怒氣,走上前一步,暗中握拳,一拳在暗處搗了出去,「臭bz敢動手!」
郭敬在一旁看得真切,這一拳飽含的勁力不小。白種男人身後的朋友使勁拉了他一把,讓他的拳頭收了回去,「打不得啊!惹不起,他是這一帶的大姐。」
說話中,小百合身後已經聚集了幾個打扮時髦的小夥子。一群人瞪著拉拉扯扯的兩個男人,「小百合,什麼事?」
小百合登時得意了起來,別過頭去,看了一眼守在旁邊沒有任何驚慌的郭敬,心中有些奇怪,這中國來的小子居然一點懼怕都沒有,是嚇傻了,還是太鎮定了?
那白種男人怔了怔,發覺形勢不對,隨即笑了起來,「哦!我當是誰呢!算我不對,自罰一杯。」
說著,白種男人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就要乾,小百合卻沒這個打算,衝上前兩步,一把奪過杯子,將一杯酒全數潑到男人的瞼上,模樣狼狽之極。小百合嘴裡還不忘說:「叫你敢抓我頭髮,沒一點風度的男人,就知道來這裡釣女人。」
潑酒不說,小百合此時更一酒杯砸上白種男人的腦袋。酒杯的玻璃碎裂,小百合做完這些,男人依然沒動,臉上的笑有點勉強。
小百合拉起郭敬再度朝裡面走了去,一臉的憤怒,「算你識相。」剛才那一下,著實把她頭皮拉得痛狠了,要不是有中國客人在,她說不定就照著那男人的下面一腳踹過去了。
那白種男人看著逐漸消失在人群和燈光中的小百合,伸出舌頭,有點邪惡地詭笑,舔了舔嘴邊的酒,「小百合,嘿嘿!別以為老子好欺負,臭bz,老子一定要幹了你!」
郭敬等三個男人卻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男人一眼,被酒杯這麼一砸,男人渾若事,可以想像男人應該不是普通人。拉著和郭敬向裡面走去,沿途的景色對郭敬這個傳統的中國男人來說,可以說是難以接受。一路過去,不少女孩在這熱鬧非常的地方都穿著清涼,扭腰擺臀間,不時露出各自的大腿走光一下,遠處台上跳舞的金髮女郎們更是身寸縷,姿態極其放蕩,直看得郭敬臉紅不已,都別過頭去不看台上和那些跳舞的人。
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郭敬何曾見過如此畫面,忽然,郭敬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一張圓桌上的人,一個衣著清涼的金髮女子正俯下身去,在一個日本男人的胯間,雖然看不到內里情形,但只要是個人,恐怕都知道是在做什麼事了。
郭敬二人現在就像是身後有鬼一樣,三步兩步就擠開人群,趕到了小百合的身旁,卻已經到了地方。
一張圓桌上只坐了一個人,清秀的臉容和高挺的鼻子,一支煙在兩根細蔥般的指間鑽進了她的雙唇中,見小百合一臉火氣地坐了下來,又看了看同樣坐下來的郭敬和竟是個英俊比的中國男孩,媚笑著對二人吐出一口煙,直嗆得二人用手揮開煙霧。「omeboby!」
「怎麼啦?誰又得罪了我們的三菱小姐啊?」故意裝出優雅抽煙姿勢的少女問了一句,眼睛卻不時地瞥向郭敬。
郭敬不停地白幾眼,嘴裡小聲嘟囔,「見鬼了,要跟她來,來的什麼鬼地方,根本就是黃賭毒三毒俱全。」說著,郭敬起身要走,「對不起,我想先走了。」
不過,卻被小百合一下把郭敬拉住說:「你也別急著走啊,既然來了大阪,那大阪的夜生活風味總要見識一下啊!千代,這是來自中國的神醫,名叫郭敬。」
和小百合先前剛見郭敬時一樣,這個千代小姐也是驚了一下,隨即微笑了起來,「你們好,我叫前田千代,很高興認識你們。」出於禮貌,郭敬還是相對方握了握手,好在千代沒有像小百合那樣跟郭敬來一個擁抱加一吻,倒是讓郭敬靜了下來。
郭敬低著頭不敢看向四周,四周不時都有人在做著一些污穢的事情,彷那就像是握手的禮儀一樣,需看場景,只是多數人都沒有明目張胆,而是隱蔽地在衣服的空隙中發生關係。
「你別笑郭敬,他可是中國的小神醫,我爸的病,他一來就有起色,非常厲害!」小百合難得誇獎起郭敬來,讓郭敬實在摸不清小百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酒內聊了一會天,郭敬今天算是開了眼界,看到了日本夜生活的糜爛點,人都有一種先人為主的習慣,當先看到缺點時,會不自然地就把這個缺點擴大化。今天,讓郭敬對日本繁華背後的糜爛的v產業失望透頂,他也覺得如此的生活,不管多有錢也是味的。
終於,郭敬再也忍受不住這樣的氛圍,臉色森然地起身離開,只留下小百合在背後逐漸微弱的呼喊。走出酒,郭敬再度看到剛才被小百合潑了一臉酒的那個白種男人,白種男人躲在一旁打電話,並沒有看到郭敬,不過,他電話的內容,卻被郭敬那超常的聽覺給一一囊括。
這一帶的人都知道小百合的來歷,加上小百合也很喜歡結交一些狐朋狗友,是以小百合在這裡可以說是非常安全,加上小百合本身也學過一些跆拳道,也正因如此,道夫派給小百合的保鏢常常都被小百合甩掉,直到後來道夫也不再給小百合派什麼保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