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忘情宗
楚白又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管這些幻覺。
“小白!”突然的一個嬌軀帶著一陣哭聲撲進了楚白的懷抱。
楚白睜開眼來,看了看懷中的蘇微以及一旁的道姑,一時間沒能反應得過來。
直到蘇微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衫,楚白才明白:這不是幻覺!
環顧四周,楚白發現,錢通連家將們竟然如被定格了一般,保持著或猙獰或殘忍的表情,一動不動。
原來這個道姑竟是位修士!
楚白趕忙掙紮著爬起來,向道姑施禮道:“多謝仙師救命之恩。”
道姑衝著他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蘇微趕忙取出兩枚丹藥,塞到了楚白嘴裏。
“這是辟穀丹和生機丹。”蘇微道,“你趕緊吃了。”
楚白將丹藥吞下,頓時便感到一陣陣的暖流流遍了他的全身。這麽多天的疲憊和酸疼似乎都一掃而空,連腹中的饑餓也緩解了不少。
蘇微見楚白恢複了一些,便將他拉了起來。
“我已經拜她為師了,所以她才願意出手救你。”
“這太好了!”楚白大喜道,“小微,你以後也能做仙人了!”
楚白吃了這麽多年的苦,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他實力不夠,所以才處處被人欺負。
不料,蘇微卻皺眉道:“可我總感覺師尊冷冰冰的,不怎麽愛說話。”
楚白笑了笑,不以為意道:“仙人嘛,總歸要與普通人有些不一樣的。”
蘇微點點頭,帶著楚白朝道姑追去。
楚白和蘇微剛離開不久,錢通和家將們便如同瓷娃娃般,一塊一塊地碎了滿地。
道姑揮了揮手,一陣恍惚後,楚白和蘇微便出現在了小鎮裏的一家客棧前。
街上人來人往的,讓楚白有些錯愕:這就是仙家手段嗎?
此時,那位胡子拉碴的男子正在從馬車上往下搬東西,而原本車廂裏的姑娘正坐在一旁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多謝兄台搭救,楚某沒齒難忘!”楚白趕緊走上去,幫著他一起搬東西。
“相逢即是有緣,楚兄不必客氣。”男子對楚白道,“在下太叔皓,嶺東人氏。”
“在下楚白,靠四處經商過活。”
通過交談,楚白才知道,車廂裏的女子叫秦惜柔,跟太叔皓自幼便是青梅竹馬。
隻可惜不久前秦惜柔被道姑看中,收為弟子,要去修行,太叔皓這
才趕來送她。
楚白疑惑道:“嶺東距此千裏之遙,怎麽太叔兄……”
隻是送個行而已,怎麽太叔皓就跑到了千裏之外?
太叔皓聞言,老臉一紅,結結巴巴地道:“本來送到了十裏亭,我就想著再多送一程。”
看到楚白還是沒搞懂,太叔皓隻好又道:“後來送了五十裏,我就想既然都送了五十裏了,不如再送五十裏。”
楚白這下明白了,合著這位老兄是送行送上了癮啊。
“那太叔兄還知道回家的路嗎?另外你回家的盤纏是否還夠用?”
太叔皓支支吾吾的,不能作答。
楚白臉色複雜,看來這位老兄是送行送得自己都回不去了啊!
他歎息道:“既然都送了一千裏了,不如太叔兄就和我一起將她們送進山門吧。”
太叔皓大喜道:“也好!”
仿佛有了楚白一起陪著,他就不那麽丟人了似的。
結果,當他們從客棧裏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山上。
“本宗名為忘情宗,全宗上下,除了為師外也就隻有你們師姐妹二人了。”
忘情宗主坐在大廳中,向自己的兩個弟子介紹起忘情宗來。
“我們忘情宗每代隻能有一個真正的傳人。你們兩個誰更優秀,誰就更有可能得到本宗的傳承。”
她一襲白衣,冷冰冰的,處處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
到了最後,她冷哼一聲,對楚白和太叔皓道:“山門簡陋,不便待客,就不多留兩位了。”
楚白無語。天地良心啊,明明是太叔皓死皮賴臉地跟了她們一路,忘情宗主怎麽連自己也一起記恨上了?
太叔皓漲紅了臉道:“我打算準備一下,過些日子就走。”
“過多久才走?”
“五日,”太叔皓結結巴巴地道,“不,還是十日好了。”
忘情宗主點了點頭,又轉身問楚白道:“你呢,打算住多久?”
蘇微趕忙道:“師尊,小白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去了,我們收留他一段時間好不好?”
忘情宗主搖頭道:“本宗既然名為忘情宗,你就最好收起自己那些情情愛愛的想法。他留在這裏,隻會耽誤你修行!”
蘇微毫不退讓道:“如果師尊要趕小白走,那麽就請把我也一起趕走吧!”
“胡鬧!”忘情宗主沉聲道,“你以為修行界拜師跟過家家一個樣
嗎?”
蘇微默不作聲,但卻站到了楚白的身邊。
忘情宗主無奈,隻得盯著楚白冷笑道:“怎麽,你也要跟太叔皓一樣,厚著臉皮一直賴下去?”
太叔皓聞言,整張臉都漲紅了,雙手也在微顫。
他好歹也是個讀書人,幹不出那些沒臉沒皮的事兒!要不是實在舍不得秦惜柔,也不會讓人如此地輕賤了自己。
楚白有些齒冷,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秦惜柔都沒為太叔皓說上一句話。
“打擾了,我們這就離開。”
楚白說著便拉起太叔皓要走。
太叔皓掙紮著不肯。
“小白?!”蘇微幾乎喊了出來。
楚白衝她點點頭,示意她放心。
然後又轉身衝忘情宗主問道:“這方圓百裏不會都是你們忘情宗的地盤吧。”
忘情宗主搖頭道:“這倒不是,隻有這附近才算是本宗的。”
“咳咳,”楚白咳湊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和太叔兄觀這裏山清水秀的,打算就在不遠處立座茅屋,遊山玩水一番。這個沒礙著宗主什麽吧。”
忘情宗主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開玩笑,楚白才剛把蘇微給找了回來,怎麽會舍得現在就走?
太叔皓大喜:“還是楚兄有辦法呀!”
……
三天後,楚白和太叔皓的草屋便建成了,他們還用籬笆圍出了一個院子。
太叔皓跑去溪間洗漱了一番,也算恢複了本來麵貌。
他慵懶地斜靠在一樹玉蘭花下,滿頭的黑發如玉般地披散著,發出淡淡的光澤,精致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臉龐……
楚白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這還是當初那個胡子拉碴的男子嗎?
“楚兄?”
太叔皓打斷了楚白的愣神,實在是楚白瞪著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他看,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
“哈哈,”楚白強自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太叔兄洗漱一番,變化很大啊。”
太叔皓似乎對這些早已習以為常,他歎息道:“隻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算不得什麽。”
“說得好!”楚白自我安慰道,“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麽用?最重要的是要有內涵,有文采。”
“在下琴棋書畫略知一二,天文地理也稍通皮毛。”太叔皓一臉的謙遜。
“呃……”
這話就談不下去了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