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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一章:並非等閑之輩

  呂警官一邊安排人將壯漢抬出去,一邊來到婉君身旁,先是將婉君腳旁的紅色紙盒子打開,看到裏麵是一顆還在走動的銅鬧鍾後,這才伸手在婉君的後背抓了一下。


  若不是呂警官有這樣的動作,我還沒發現盒子裏的銅鬧鍾竟然連著一根釣魚線在婉君身上。


  怪不得婉君大氣不敢喘,身子也不敢大幅度的挪動,原來是害怕自己的身體的微動會扯掉這跟釣魚線。


  但是在沒有打開盒子之前,誰都不知道炸彈是假的。


  我猜是婉君在杜子明麵前耍了一個小把戲。


  她是通過步話機告知告知呂警官,杜子明要我也進入餐廳隻內的。


  想必從那時起婉君就沒有關上步話機。


  步話機並不是手機,大多數沒有用過步話機的人,很容易被步話機上的巧妙操作蒙蔽住。


  步話機上都有一個紅綠呼吸燈,人的下意識印象判斷,都會認為紅燈是步話機關閉,綠燈是步話機開起。


  婉君隻需要在杜子明麵前將步話機設置成紅燈,杜子明便不會多做懷疑。


  實際上步話機的紅燈並非關機狀態燈,而是單方麵通話設置燈。


  也就是說步話機另一邊能聽到婉君這邊的聲音,婉君這邊卻聽不到呂警官那邊的聲音。


  呂警官正是因為聽到杜子明直接說出炸彈是假的,這才決定讓警員冒險進攻。


  我雖然知道這是婉君情急之下,想出來的方法,但我還是擔心呂警官聽到我和杜子明後麵的對話。


  這之後事後問婉君了,問婉君呂警官到底能聽到多少我們的對話。


  萬幸杜子明最後並不是口頭告知我地址,而是將見麵地址寫在了紙條上。


  解除假炸彈之後,婉君還是要接受例行的身體檢查,她和我擦肩而過,我見她手略略張開,便連忙抓住她的,一張紙片塞入我的手中。


  “好在有驚無險。”呂警官頗顯故意的站到我身旁道。


  “剛才那幾個受傷的男人是?”


  “哦,那就是附近的幾個糾集在一起的混混團夥。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他們跟剛才逃走的家夥起了衝突,結果就被他一個人給全部幹翻在地了。”


  杜子明的實力,別說幹翻這幾個人,就算是殺了他們也易如反掌。


  以柳派門人的行事作風,受到流氓侵擾,難說不會起殺心。


  “你跟嫌疑人認識嗎?”呂警官突然問說。


  我搖頭道:“不認識,但是他的其中一名手下是我抓獲的,也許是因為這點,他才想要見我。”


  “今天本該是你重新到西城警局報到的第一天,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這個簽署調令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呂警官話裏有話的說道:“我現在要繼續搜捕這個人,我想你應該去看看婉君。”


  呂警官說完,帶隊從後門追出。


  看著呂警官離去的背影,我心裏暗問自己,他真的可能是西城警局的內奸嗎?


  我心裏沒有答案。


  既沒有證據證明呂警官就是內奸,也沒有證據否認。


  我看向坐在急救車上正接受檢查的婉君,她也看著我。


  依舊是一個眼神的交流,我出門便離開警察布下的封鎖線,並沒有直接和婉君接觸。


  一直等到天黑時分,臨近我杜子明與我約定的時間,我來到東城老街的巷子口。


  本以為杜子明會遲到,卻沒想到他竟然比我還早一步的等在老街口,身上的西裝已重新換了一套,筆直挺拔。


  “你來早了。”杜子明見我過來,打招呼說:“你果然是這種人。”


  “是那種人?”


  “嗬。”杜子明沒有直白的說出來,而是從地上提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牙齒咬開瓶蓋,然後推給我。


  我將酒推到一邊:“酒就算了,我不喝。”


  我並不是滴酒不沾,俗話說抽煙看牌,喝酒看人。


  我和杜子明不過是今天才認識,還遠沒有到能一起喝酒的成度。


  “你是擔心我下毒嗎?”杜子明笑著搖頭,然後將啤酒灌下一半:“你是哪一門的?我看你今天護住自己手臂的術法,極為特殊,難道是天脈的?”


  “我無門無派。”


  護住我手臂的根本不是什麽術法,而是手環的威能。


  七玄送我的手環具有變化能力,絕對是天下至寶。我猜這東西也是七玄偷來的,不知道她為什麽要送給我。


  不管七玄送我手環的目的是什麽,這東西自從套在我的手上後,就沒有拿下來過。


  並不是我不想卸掉它,而是卸不掉它。


  “有意思。”杜子明立轉話鋒道:“我叫你到這裏與我見麵,目的隻有一個,找到鄭絮兒。”


  “這點我已經說過了,我早在兩天之前就已經放了鄭絮兒,至於她現在在哪,又為什麽不找你們,我一概不知。”


  我嘴上雖然這麽說,心裏其實也很想知道鄭絮兒的下落。


  我之所以釋放鄭絮兒,是因為釋放鄭絮兒後,會讓西城分局裏的內奸坐立不安,從而將我和婉君重新召回西城分局。


  然而實際情況卻與我所想的完全相反。


  首先,我釋放鄭絮兒後,她就失蹤不見了。


  連柳派的人都不知道鄭絮兒的下落,西城警局的內奸又是如何知道鄭絮兒已經安然回來了呢?


  現在的情況詭異萬分,我和婉君已經回到西城分局,但原因卻不是我最初設想的那樣。


  是內奸另有目的將我們召回去的,還是純屬巧合?


  我希望能找到鄭絮兒,從而弄清楚這一切。


  “我百分之五十相信你說話。”杜子明還是微笑著說道。


  “那另外百分之五十呢?”


  隻見他嘴角略動,緊接著手似閃電一般抬起。


  因為夜黑無燈,看到他手上動作時,我已來不及反應,隻感覺脖子冰涼。


  “這還用問?另外百分之五十當然是不相信你。”杜子明道:“至於如何判斷,我其實有個很好的方法。你知道我們柳派的人都會在脖子上帶一個名牌嗎?”


  我感覺自己的脖子被架著刀刃一類的金屬兵器,看來自己輕舉妄動,就會被杜子明割喉。


  我不認為自己能在他下刀之前,掰開他的手。


  現在隻能乖乖聽話說:“知道,你們柳派的人有一種掛先死牌的門規。”


  所謂先死牌,一共是兩部分。


  一部分是柳派門人掛在脖子上的金屬柳葉牌,上麵刻著人命。另一部分則是一塊類似於靈牌的牌子。


  凡是柳派門人出去執行任務,都會先將自己的名牌掛在先死牌上,算是自己在臨行前,先給自己立了一塊靈位。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都知道它叫先死牌。”杜子明握刀的手非常穩,刃鋒直抵我的脖子皮膚,卻不深入一分一毫:“不過先死牌還有個隻有我們柳派門人才知道的秘密,在工匠煉製它的時候,會在其中加入專用於追蹤的術式。”


  柳派的規矩可真奇怪,既然先死牌能用於追蹤門人行蹤,為什麽執行任務的時候反倒不戴在身上?


  也許這就是柳派門規的特殊之處,柳派門人每次執行任務都視死如歸,身上不帶任何能證明自己的身份的物件,自然也不會帶著名牌,同時柳派門規製定者恐怕也擔心有人能用反向術式,逆轉金屬柳葉片內的追蹤術,從而鎖定柳派門人的落腳點。


  想到這裏,我突然腦中串聯起之前發生的事情。


  “你們故意是留下鄭絮兒的名牌的。”


  “是我要他們這麽做的。”杜子明沒有否認。


  原來如此,警察圍攻柳派居處的時候,明明柳派門人逃走的十分從容,卻還是讓我撿到了掉落在正廳地上的柳葉名牌。


  原來鄭絮兒的柳葉名牌並不是掉落在那裏,而是故意扔在那裏的。


  當時杜子明應該已經知道鄭絮兒被警方抓住,便讓人將鄭絮兒的柳葉名牌留下。


  不管事後是誰撿到,隻要看到那上麵鄭絮兒的名字,就知道東西原本是屬於鄭絮兒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我撿到柳葉名牌後,就在第一時間將柳葉名牌拿給鄭絮兒辨認。


  當時的鄭絮兒表現的非常怪異,她一方麵擔心柳派門人的落腳點被破,一方麵卻又不擔心柳派門人的安慰。


  我現在想來,她應該是在那時就已經知道名牌是柳派門人故意留給她的,就是為了鎖定她被抓被關押的地方。


  也就是那時起,鄭絮兒才開始對我說出她大師兄杜子明的事情,並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杜子明並非等閑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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