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時線交錯
“你覺得這些東西是可以進行移動的嗎?”沐恩看了許久,但是他發現雖然這些光籠罩自己的時候明明並不會感覺太過強烈,但是光芒落下的時候,卻會晃得眼前的世界不再清晰,仿佛每個平麵都變成了鏡麵,強烈的反射著那些光。
看久了還會覺得眼睛非常的酸澀。
“我不知道。”楓葉站在沐恩的身邊,說起來,他們兩個人的相貌放在一起真的讓人覺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這也可能是因為沐恩的長相沒有什麽進攻性,所以和誰配在一起都會覺得還蠻不錯的。
雖然他這個人實際上並不百搭。
隻是兩個人確實合適,沐恩自己不知道是什麽想法,可若是要讓迦爾納他們來看,可能會非常的驚訝。
在此之前,兩個人站在一起,顯得最為般配的是他和克洛伊。
而且這個觀點有不少人明著暗著表示過。
可如今恐怕這個人就是楓葉了,或許沐恩的長相就決定了他適合和這種看上去更加成熟清雅的女子站在一起。
不論哪邊都讓人覺得羨慕。
“我覺得這裏應該動不了……否則我會被嚇到的。”頓了頓,楓葉補充了一句。
別說是她了,如果這個占地廣袤的即便是在中軸線橫穿過去都需要幾天時間的地方可以像一個玩具那樣轉動起來的話,沐恩就相信那些低端陰謀論中所說的——其實大陸隻是個沉睡的巨像城,有一天它醒了世界就會淪陷。
隻是,在現在他們掌握的所有的信息裏,似乎這個是最明顯並且有可能被解答出來的。
沐恩之前在底下的時候嚐試用自己記錄下來的地形進行魔法元素的排列,但是失敗了。
可即便失敗了沐恩也是欣喜若狂,因為他能夠察覺到這個東西真的有可能是某種魔法的流派,一種全新的 、未知的流派。
好家夥,自己才二十歲,已經了解到了兩種不同於精靈魔法的其他魔法流派,這簡直讓人害怕。
沐恩進行的模擬失敗了,但是失敗的原因並不是它不能被達成,而是缺少了要素。
就像語言學中最基本的,世界上沒有一種語言的體係是隻依靠輔音就可以表達意思——或許有,但是那種奇怪語言給人的感覺可能就會像是鼻涕蟲一樣,並且聽起來非常的讓人心癢癢。
顯然少數確定的元音再配上合適的輔音然後再進行不同的聲調之類進行排序,這樣的話就可以讓語言聽起來有高低的起伏。
高低的起伏非常重要,可以更加突出文字的重點,讓旁聽者可以更加簡潔明了的確認段落或者字句的意思。
就像是在從空中掉落卻遇到了可以用來借力的岩石和平台一樣。
沒人希望口含鼻涕蟲說話的,相信我。
而沐恩剛剛所做的那些,會有一些魔法的反應,但是卻沒有進一步的可以進行觀測的確定反應,隻能夠受到魔力流動的軌跡發生了偏折。
這種行為就類似於隻是發出了魔法之中的“輔音”而沒有發出“元音”,這樣一來,當然不會有確定性的反應,除非沐恩厲害到可以將這些輔音的規律糾結起來,然後以某種未知的方法連接,讓魔法發出聲音——讓真實世界聽見並且響應。
如果真的有真實世界,那麽魔法的律動就是因為物質世界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喚醒了規則,然後由純粹的概念構成的世界做出回應,點燃火把,照亮了洞窟中的奴隸——讓他們看見自己的影子。
沐恩本人當然沒有那個能力開創一種全新的魔法流品牌,而且在沒有明確的學習方法的時候,他隻能用模仿來進行探索。
這麽多年了,除了始終再被改進的精靈魔法之外,可能就隻有幾十年前剛剛出現的奧術魔法可以被稱為一種新型的魔法體係了。
雖然說是說找回了失傳的奧術魔法,但是誰也不知道原來的奧術魔法長什麽樣,所以這種言辭隻能算是塔瓦西斯的自謙,誰真的信了他隻是“找回來”的,那誰就應該去腦科看看大夫。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我們可能得往回走了。”沐恩揉了揉自己長了些許淡金色胡茬的下巴,還是顯得有些猶豫。
畢竟什麽事都有個可能性的問題,或許這裏的東西並不是關鍵的所在,或者王都之中就會直接有整個城池的地圖。更穩妥的方法很多時候也是更浪費時間的。
戰機稍縱即逝,如何做出決定,才是決策者們真正要麵臨的壓力。
你以為戰爭的時候最困難的是思考對策?大錯特錯。很多時候將軍身邊除了狗頭軍師什麽都缺,他們會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列出來,然後每個人支持一個方法,看上去好像所有的分析都非常的可信。
但是兵合一處將打一家,將軍隻能選擇其中的一個來執行。
所以在信息不對等的戰鬥下,將軍除了分析並參考自己對方的了解之外,就是在賭命。
戰爭本質上就是信息的戰爭還有心理的博弈。
除非一方的實力對於另一方有壓倒性的優勢,如果將軍帳裏沙盤前麵拴條狗都能贏,那當我沒說。
而沐恩恰好如果真的放在軍營裏,那就是個將熊熊一窩的主,他做什麽事情,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就會特別的猶豫。
並且大家都知道,很多時候我們對一些事情缺乏勇氣不是我們思考的少了,而是我們思考的太多。
人對未知都是有恐懼的,我們想得太多,就會下意識的自己嚇自己,放大原本的小概率事件還有自己的弱點。
而沐恩的腦袋動的還比較快,同樣是思考三秒,他可能已經解開一道魔法封印了,所以他自己嚇自己的時間要比別人快得多。
往前,是麵對敵人;往後,是拱手讓出先機。
選不了啊……
如果是最壞的結果,邪術師拿到了他們想要拿到的,而且沐恩等人無法阻止他們,那麽沐恩可能會心態崩潰。
但是他從不是個會明知危險還會其他人性命也作為賭注的人。
戰鬥是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所以沐恩才會在團隊行動的時候對於做決策如此畏手畏腳。朋友的性命,是重逾千斤之物。
“你在想什麽?”楓葉等了一會,發現沐恩在說完那句話後再沒了下文,也沒有任何動作。
“我在思考要怎麽辦。”沐恩扶住高聳的城牆,這城牆是青灰色的,指尖可以拈起厚重的浮塵。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
沐恩搖了搖頭轉過身歎氣:“如果現在就離開,其實是最好的辦法。但是我們沒有這個條件。開啟最外麵的那道門,就會讓那種怪物蘇醒,上千米的甬道,我們上去的時候他們早就下來了。用安全的辦法,從最外圍看起是最安全的,而且如果這裏的人拿到了他們想要拿到的東西,並且可以離開,我們就能夠悄悄的跟著他們一同離開。可如果是邪術師那道了,恐怕天下會有大難,所以我又有心去阻止他們。但還有種可能性,如果他們進去發現裏麵並沒有足夠的線索仍然要從最外圍來看起的話,我們現在向核心地帶進發實際上是種很愚蠢的事情。”
楓葉聽著沐恩的話,慢慢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你想的太多了。如果我們去核心,可以提前布置把他們給幹掉。然後不管如何咱們都可以慢慢的進行探索了。而且你忘了嗎,王城之中有個闕樓,可以望向最外圍的環境。”
“不可能看的到全部,因為城牆一定會擋住部分的視野。而且你沒有發現嗎,即便我們站在城樓之上,仍然看不到那個闕樓。這隻有兩種可能性,一、它已經毀壞,二、他被掩藏起來。並且我們就不知道這種隱藏是單向的還是雙向的,如果是雙向的,就算我們找到了,也沒有餘辦法獲得任何線索。至於你說的慢慢找,我們沒有這個時間了,食物有限,我們需要在食物消耗完之前找到出去的辦法。而我們的食物隻能支撐半個月。”
“其實不是哦。獅子很能挨餓的,它可以二十天不吃東西還保持戰鬥力。”說著,楓葉拍了拍狗蛋的脖頸。
狗蛋現在是一臉呆滯,然後提起爪子在堅硬的石磚上刻了一句髒話。
這就叫幫他人承受犯錯的代價。
它承擔了太多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壓力。
“即便如此,如果來來者很強,咱們不可能在不破壞這個地方的條件下進行戰鬥。”
“你想的這麽多豈不是什麽都做不到。我問你,你來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麽?”
“啊……殺邪術師。”沐恩愣了愣,似乎不知道為什麽楓葉突然問這個。
“既然有目標就去做啊!”
“我擔心你。”
“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不如在家裏躺著睡覺!我既然跟你來,就是做好了準備。幹掉他們!再思考能不能出去,你記住,如何離開永遠是達成目的的第二步。”楓葉似乎是生氣了,她峨眉深蹙,指著沐恩的鼻子說道。“我最討厭優柔寡斷的男孩子了,所以你不能這樣!不管你原來是怎麽樣的,以後都不可以這樣!”
沐恩的眼光瞥到了那隻獅子,好家夥,這兄弟就差在那裏撐著下巴嗑瓜子了。
原來根本不知道原來野獸也能做出如此欠揍的表情。
果然智能很高。
“那個……”沐恩沒有被這樣的對待過——曾經被如此強勢的對待時他選擇直接揍了那個人一頓,但是當時當地不同此時此地,所以他當下竟然有些局促。
“別這個那個的了!就這麽定了!出發!”
之後沐恩就和狗蛋一起走在大姐大的身後,每過一段時間,沐恩就會感覺不太真實,然後轉頭看向那隻獅子,然後那頭獅子就對著自己咧嘴一笑,其中的意思帶著十二分的幸災樂禍和一百二十分的“你小子也有今天”。
是真的欠揍。
不過沐恩真的很慶幸,不用自己來做決定,看來自己果然就適合做個閑散人員啊。
以後的塔主,還是交給師兄來做吧,否則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在走的時候,楓葉還不時的教訓沐恩,似乎是真的很生氣沐恩這樣瞻前顧後。
“進來之前我不也是瞻前顧後嘛?”沐恩有些委屈。
“那個時候你很堅決的好吧!隻是不希望我來而已。”
“如果是我自己進來的話,我就不會這麽糾結了,其實還是在擔心你啊。”
“屁!就是我不來就看不見你這樣瞻前顧後了,姐姐見的人多了,你這樣的小朋友別想瞞得過我的眼睛。”楓葉轉過頭在自己的眼睛上麵比量了一下,但是沒有想到沐恩直接就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好啦好啦,不要生氣了,專心致誌嘛,小心被發現呐。”沐恩故意用了那種比較奶氣的討好語調。
“放我下來。”
“不要,除非你原諒我。”沐恩覺得這種事根本犯不著原諒之類的,但是迦爾納說,不管是和誰交往,讓對方感覺到某種程度上的支配感會非常的好,但是自己卻要掌握主動權。
“好啦,原諒你啦,但是以後不可以那樣子哦,要不然我就放獅子咬你。”
“哈哈,好。”
這個時候,兩個人走到了之前楓葉注意到的好像是被破壞了的位置。
那裏的結構非常的古怪,原來並沒有被破壞,而是看上去就非常複雜的一個雕塑。
或許在後世講求純粹自由的時代可以說得上是藝術,但是真的讓人欣賞不來。
“這是什麽?”楓葉顯然不太明白,“剛剛我在上麵 就注意到了,還以為是裏麵的人打壞的。”
“……”沐恩環著手臂沉默了良久,他的眼珠在飛快的來回掃視。
“有什麽發現嗎?”
沐恩搖了搖頭。
“你都看不懂?”
“實際上我突然想到了某種可怕的可能性。”
“什麽?”
“如果說這裏的紋路真的是某個魔法的施法結構,那麽顯然難度有點太低了。”
“這麽大還低?!”
“它大,但是它表現出來的這些結構也大啊。如果把它縮小成掌中的法陣,那麽難度最多隻能算是七級。”
“隻能算……”
“我可以施展七級魔法,這種單位空間內的密集魔法其實並不困難,說是七級都抬舉了。”
“所以呢?”
“這麽大的城池,而且很有可能是某個人花了大力氣來進行改良過的,讓整個城市變成了法陣,你覺得區區七級,合適嗎?”
“這……不合適嗎?”
“顯然是不合適的……這個地方如果從最外麵的城牆開始算,整個城市的麵積夠裝下將近一個半的帝都,就為了做個七級法陣,我覺得那不是正常人能幹的出來的事情。也不符合外麵的那個保護措施的手筆。”
“可是兩個地方有明顯的代差。”
“的確如此,可是後世都願意為了保護這個地方做到這樣,難道裏麵的秘密就是個七級魔法?那造這個地方的人不是個弱智就是個腦癱。”
“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
“沒有。”
“所以你的可怕想法是?”
“這裏的建築物……所有的建築物,所有的結構、空隙,都是這個魔法法陣的一部分。”
“什麽?”楓葉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後有點不太確定的再問了一次,“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是‘鏤空技法’?”
“可能沒有這麽細膩——我的意思是那些建築材料的弧度可能可以抽象成幾何圖案,而且你說錯了,不止是鏤空,還有空鑿。”
鏤空的意思很簡單可以理解,就是將一個東西從外部打通到內部形成圖案。而空鑿是個凡人工匠師沒有辦法做到的事情,也是魔導器的做法。
魔導器的魔法回路並不會表現在表麵上,而是在內部,例如黃金之心,從外麵看過去都是通透的,但是它的物質內部,被永魔法在魔法領域中刻出了許多的縫隙,從而讓魔法可以流通。這樣一來,從外麵來看,這個魔導器本身就可以被視為是空雕技法的作品。
但是在更加微觀的領域之中,回路中的魔法顯然還是個可以流動的狀態,而回路之中還可以再空雕。並且這個空雕是與其他的回路完全隔絕的,本身也不會有魔力進行交換。空雕的作用更多的體現在類似“共鳴腔”的意思上,意思就是強調或者增幅某個區間內的魔法力量,讓魔法在這些空腔中共鳴,然後讓本身的狀態更加活躍等等。
“不可能的……這樣的話怎麽解得開?”楓葉似乎有些絕望,這樣的計算量,哪怕是看看都覺得無法理解。
可是沐恩卻給出了不同意見:“解得開——不過有條件。如果有個微縮的模型,要不然這樣大的區域挨個搜索,我沒有辦法進行整體感知。你應該能感覺到這個東西是不同的魔法體係,所以我需要破譯。而且不知道可以形成魔法的底線條件是多少,如果這個東西本身就是需要這麽大才能發揮作用……應該不會,如果是那樣的話神仙也弄不出來。”
到也未必,雖然如果真的是那樣自己肯定是歇菜了。但是塔瓦西斯號稱無所不能,也就是他不在這裏,要不然估計這裏瞬間就變成了塔主快樂城。
“你確定你能……這種計算量已經超越我的認知了。”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有個亞聖器,你還記得吧?”
“嗯。”
“你知道黃金城的傳說嗎?”
“當然,那個很有名。”
“那裏其實不是黃進家族建造的,而是巨人族的墓地,我的寶石黃金之心就是在那裏拿到的。那是個秘境,而且雖然秘境裏水土豐美,但是沒有任何動物,可以食用的植物也很少。那個時候我們被困在了裏麵,我誤認為那個東西是破局的關鍵,然後就花了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將它解開了。那是個巨人族的亞聖器,所以我花了很長的時間來找到辦法模擬巨人族的魔力,如果隻是尋常的亞聖器,時間還可以再短一點。不過那個時候對我而言消耗也很大,沒有足夠的營養,差點就死在裏麵了。”
“你一個人?”
“當然,隻有我可以。”
“等等,你剛剛說你誤以為那個東西是破局的關鍵?然後呢?怎麽逃出來的?”
“然後我發現那是個儲物魔導器,然後就推導它每個魔法結構的作用,然後畫了個空間絞殺陣,直接破開空間把我們送出去了。不過很驚險,因為我誤判了空間絞殺陣的威力。最後是被一個人出手給救了,但我不知道那是誰。”
“我……不太相信,這簡直不可能。”
“確實,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凡換一個人來,應該都死在那裏了。不過我是我,我是沐恩,是史詩級天才。”沐恩說著話的時候語氣相當的寡淡,沒有什麽自誇的意思,平靜的在闡述事實。
“還是很難相信,任何人不可能會差距這麽大吧?”
“我在這樣宏觀的情況下沒有辦法進行探查,因為太大了,這需要極強的記憶力,我恐怕做不到。所以需要一個模型,我先來整體的感受這個地方的行為邏輯,然後破解局部,以此類推。速度其實可以很快。”
“那咱們就走吧,不管信不信現在也隻能信了。”
沐恩並沒有撒謊,他對於這些東西的感知能力有一套自己的方法,基本上可以算是他們師門的獨門秘方了。雖然沐恩沒有被塔瓦西斯親自上過課,但是安舍爾可是塔瓦西斯親自帶的,而以安舍爾敏感A的天賦等級,他其實在單純的對已知課題的分析方麵可以做的比同年齡的塔瓦西斯還要更好一點。
所以他總結出來的東西,沐恩當然會非常的受用,雖然在一些細節上,沐恩的感知可能不會比自家師兄厲害。但是這是可以用時間來彌補的。
沐恩對於瞬間的判斷確實不夠強,對於自己的師兄來說,但是綜合能力方麵,他也是獲得過“有塔主之風”評語的人。
一般人,再怎麽背的滾瓜爛熟,也不可能在靈魂破碎的情況下一掌拍出來一個要塞法陣的。
而那是沐恩十幾歲的時候就能夠做到的事情。
他們繼續向前走,很奇怪的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任何的人,也沒有發現有其他生命存在的痕跡,仿佛沐恩一路上的擔心就隻是在和空氣鬥智鬥勇。
沐恩他們之前已經將門給鎖上了,而且這裏的門沒有辦法阻止沐恩的靈魂體入侵。
他在去秘境獨自曆練之前,就已經可以將自己身上的無生命物體一並靈魂化了,這樣的代價也不是沒有的,會犧牲掉腸道裏所有的益生菌,之後可能會拉肚子或者便秘之類的,都極有可能。不過亞精靈的身體功能很好,所以對他影響不大。
如果臻至化境,就可以將其他沒有修煉過這個秘法並且有生命的物體也一起靈魂化,如果能夠達到無疑會更加方便。
“門沒鎖,也沒開。”沐恩從後麵走回來的時候如此說道,“看來我們的進度領先了,他們會找什麽呢?”
“我在城牆上沒有看到任何能夠活動的東西啊?”
“沒關係,這地方本來就邪門,不需要糾結太多。”說罷,沐恩開門,然後讓他們快點進去。畢竟這可是城門,打開和關上的動靜都不小。
兩個人和一頭獅子小跑著進入門中,就在這個時候,沐恩回頭打算關門。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回頭的時候,分明的看到門口不遠處有幾個人正在那裏坐著,他們一身的雪白,顯然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麽這裏的門會突然自行打開。
然後他們似乎也發現了沐恩,雖然不認識,但在這種地方,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
他們立刻衝了過來。
“快關門!”沐恩的反應當然比對方更快,說著話,手上已經發力了。
他和獅子頭把門關上,而楓葉則飛身將門栓鎖死。
“咚!”城門發出了一聲悶響。
“快跑!”沐恩沒有感覺到那些來者不善的人的魔力等級,仿佛一門之隔兩個世界,但是他知道這種時候顯然此地不宜久留,腳底抹油溜就完事了。
“什麽情況?他們是埋伏在這的嗎?”楓葉和沐恩一口氣跑出去了幾公裏,躲入了民居之中,此刻兩個人都氣喘籲籲,獅子更是如此。
大型猛獸就沒有耐力特別強的,要不是神獅位階很高而且還是風屬性的,這會該趴下了。
“顯然不是。”沐恩搖了搖頭,“如果他們是埋伏在這裏的話,不會這麽驚訝。很奇怪。”
這個地方太過邪門,就連沐恩都沒有辦法搞明白究竟是什麽原因。
“現在應該已經是第六層了吧?看看這裏住的是什麽人?”楓葉將沐恩扶了起來,然後看著四處望了望。
很奇怪,因為之前的建築都是逐漸從逼仄向寬闊演化的,但是這裏的房子雖然不小,但是比外麵的文官要小上些許。而且顯得更加簡潔,比之前外麵的那些院落樸素了許多。
“這裏是將領的居所。”沐恩找到了某些建築的配件,他見過這些東西,是用來懸掛武器的。
將領……看來這裏更加軍國些,武官的地位比文官更高。
一般這樣的國家,都是有著強烈向外擴張意向的。
但是這裏如果是將領的話,第七層又是誰呢?
難道是妃子?帝王自己一個人住在皇都?或者是皇親國戚?
無所謂了,這些寫問題的答案都即將被揭曉,來到了這裏,城池的大小已經不再那樣大的令人生畏了。
但是城門卻越來越寬闊。
所有的形製都讓沐恩感覺很奇怪。
因為這裏的城池高度都並不一致,最外麵的城牆非常的寬厚,但是到了中間部分薄弱了不少,到了這裏又陡然拔高。
這裏的一切都不太讓沐恩覺得有跡可循,唯一的聯係可能就是這裏的締造者想要依靠這些東西表達自己留下的寶藏。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但是很多東西……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拿得住的,再怎麽準備也沒有任何用。
所謂的階級等級製度很可能也隻是一個幌子,這些城牆可能都是魔法的一部分。
但是關於“牆”的運用,沐恩的了解確實非常的少,這不怪他,因為不管是自己老師的奧術魔法還是精靈族的魔法,都極少涉及到“牆”這個極特殊的魔法構建方式。
法陣的邊界,就是牆,用來圈定魔法的範圍,讓魔法在一定的限製內發揮作用,不至於失控。
但是牆就是牆,代表的隻有一個意思,用音符類比,就是休止符。休止符有長有短,但是魔法之中沒有長短,隻有是與否。
也就是說,牆在沐恩的認知裏,就隻有一個作用,那就是限製和定格。
牆的高低……沐恩心中又開始不安起來,雖然巨人族的魔法沒有什麽人知道,而且學習方法上上也與精靈有一定的區別,但是大體上還是相同的。
但是如果出現了某個新的概念,沐恩恐怕就沒有辦法理解了。
概念是最難以進行學習和模仿的,會帶有極強的個體色彩,沐恩可以模擬他的方法,即便他是全部“輔音”構成的魔法,沐恩也可以嚐試進行模仿。但是新的概念如果沒有學習的材料,那就沒有辦法做到。
要將自己的性命交給自己的領悟能力了嗎?
沐恩在陰影之中歎了口氣,沒有讓楓葉看到自己緊張的表情。